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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我起初并不知道全身走針的意思,所以護士給我換上他們特有的一種浸透過藥水的衣服時,我還有些糊涂。然而當梁青山拿著一大包銀針開始從我頸椎慢慢扎下去時,我才知道他說的要膽量是什么意思。 針下去的時候非常難受,是一種又痛又癢又酸的感覺,每下一針我就哆嗦一下。而我背部全身上下的經(jīng)絡(luò)似乎都扎上了針,像一只刺猬似得,連頭上都是。 針扎好過后,他們又上了一個電療夾子,夾著針就那樣抖動,難受得我都要吐了。依照梁青山的意思,如果這樣堅持下去兩個月都沒有效果,那么我恐怕真的站不起來了。 我很恐懼,這一次都難以熬下去,兩個月那不是比死更難受么。有那么一剎那的瞬間我想放棄,但想想漠飛,想想小凡和肚子里的孩子,我又打消了這念頭。 試一試至少死得明白,不行的話以后也不用再抱什么希望了,就混吃等死好了。 針扎進去花了一個小時,中間電療了一個小時,再取針一個小時,做完這些過后,我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 但奇怪的是身體好像舒坦了一些,有種莫名的輕松。我換好衣服過后,梁青山問我感覺怎么樣,我想了想說還行,還能受得住。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希望我能堅持到最后,可能會有奇跡發(fā)生。我不曉得他為什么笑得那么深沉,也沒有多想就跟阿莎回酒店了。 接連三天下來,我才明白了梁青山笑得那么深意的意思。 因為那針得扎同一個地方,第一次沒有阻礙并不太痛。但第二次,第三次下去,就像在傷口上撒鹽似得,撕心裂肺的疼。 護士給了我一條毛巾塞嘴里,但梁青山每一次下針我依然痛得淚流滿面。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我想古時的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了。 電療的時候更痛苦,全身仿佛無數(shù)螞蟻在啃噬我一樣,難受得我不斷哀嚎。阿莎聽到我慘叫聲都進來了好幾次,幫我擦了擦一臉的淚又跑出去了。 我真的想到了死,這比死痛苦多了,我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每到這個時候,梁青山就走過來說有痛苦的感覺是好事,說明神經(jīng)在恢復(fù)。 我也就因為他這句話,一次又一次忍受,我想站起來,迫切地想站起來。 如此這樣過了小半個月過后,我有些崩潰了,背上扎針的地方全部是一團團的淤青。而我的腿依然沒有知覺,我開始心灰意冷,不想去診所了。感覺那地方感覺是地獄,明明沒有站起來希望,我卻還一天天跑過去受虐。 我甚至開始厭恨自己了,有些自暴自棄。阿莎看我情緒不對嚇到了,偷偷打了電話給秦馳恩。 他居然當天就過來了,一身風(fēng)塵仆仆。他好像已經(jīng)病愈了,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憔悴,瘦得跟皮包骨一樣。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眼底淚光閃爍,擁著我抱了很久。他說,“歡顏,如果你真的站不起來,我就當你一輩子的腿,你想去哪里,我抱著你去哪里?!?/br> 第219章 繁華落盡與你老 縱然秦馳恩的話很動人,但并未在我心頭蕩起半點漣漪。絕望中的我眼底的世界是灰暗的,沒有任何色彩。 我本以為我早就接受了半身不遂一輩子的事實。然而并不是。我心里一直暗存這希望,希望上天能夠垂憐我,讓我重新站起來,即使不那么利索也行。 可沒有! 這半個月來。我每天都在渴望沒有知覺的腿能有點反應(yīng),無論是痛、癢或者別的感覺。但都沒有。而除此之外的地方,每一次扎針都像是要我的命。那種錐心的痛怕是無人能夠體會。 其實痛不是我崩潰的主要原因,是看不到希望! 梁青山的面色自我開始接受治療就沒有輕松過。一開始他也滿懷希冀,而到最后,也就是這些天,我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絲惋惜。這說明他也沒有辦法了,針扎都不行,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么醫(yī)術(shù)能夠讓我站起來。 我還能怎么辦呢?我不要這半身不遂的樣子,十分痛恨。 當一個正常人失去行動能力的時候。就如同丟掉了自尊,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轉(zhuǎn)變一下可以用在任何一個久治不愈的重癥患者身上。 當然這世上也有極個別優(yōu)良典范。但那僅僅是鳳毛麟角,每一個生病的人自己心里都曉得。成為一個累贅就等于把沉重的負擔加注在最親的人身上,時刻都在擔心被嫌棄。 我不曉得秦馳恩最終會不會嫌棄我,但我已經(jīng)開始嫌棄自己了,若不是腹中還有寶寶,我恐怕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 我今天沒有去診所,不想再去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多。我之前的灑脫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那種話也就是在充滿希望的情況下才說得出,而當一切成為事實,卻又接受不了。 窗外又飄起了秋雨,整片天空就像我的心情一樣陰霾至極。我討厭下雨天,更討厭這種令人絕望的秋天,因為它總是那么應(yīng)景。 秦馳恩就坐在我的身邊,他的氣色也不太好,臉色又憔悴又蒼白,一雙眼眸都深陷到眼眶去了。原本俊朗的臉孔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歲,終于像一個奔四的男人了。 我這半個月刻意沒有打電話給他,主要是讓他感受到我的冷漠。只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他聽到我不太好居然風(fēng)塵仆仆地趕過來了,令我無比唏噓。 我沉默了很久,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道,“三哥,這些日子你的身體好了嗎?怎么氣色還這么差?!?/br> “差不多好了,我已經(jīng)搬過來了,準備在這邊陪你治療身體?!?/br> “那程小姐呢?” “我離開的時候她也回美國了,最近公司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事情比較多?!?/br> 程婉卿走了?一定又是被他趕走的吧?他對她算是極為嚴厲的,一直是上下級的身份。我就不明白,那么好一個女人在他身邊,他怎么就無動于衷呢? 我輕嘆了一聲,又道,“三哥,你離開我吧,我這輩子注定給不了也給不起你什么,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程小姐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女人,我看得出她也很愛你,你應(yīng)該嘗試著接受她。” 他搖搖頭,攬過我在眉心親吻了一下,“歡顏,你相信劫數(shù)嗎?” “嗯?” “漠飛是你的劫數(shù),而你卻是我的劫數(shù)。我都分不清自己什么時候那么喜歡你,比當年對商穎的感情要強烈好多倍。如果我能放得下,怕是早就離開了,我并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男人。” “……那你到底圖什么呢?我這樣一個半身不遂的女人,樣子又怪異,好多人看到我都一臉同情的樣子?!?/br> “傻丫頭,我能圖你什么呢?就想多看看你,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