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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道,“阿虎,送客!” 慕曉彤被我趕走過后,我又回了屋,拿起手機正要給秦漠飛打電話時,卻發(fā)現(xiàn)上面有個信息:我以為會死去,卻沒有,睜眼的一剎那,腦子里都是你的音容笑貌。 這是秦馳恩發(fā)來的,他應(yīng)該是醒了,這說明他可能度過了排斥期。我盯著信息心里五味陳雜,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是質(zhì)問,是辱罵,還是祝福? 最終,我刪掉了信息,一個字沒有回。 心里忽然間十分難受,老爺子現(xiàn)在在鬼門關(guān)徘徊,秦馳恩卻發(fā)信息說很想我,而我更沒用。我無法平衡這份無法言喻的感覺,覺得應(yīng)該去恨那個十惡不赦的男人,但我捫心自問,并沒那么恨之入骨。 我再也沒心情跟秦漠飛打電話了,不敢問老爺子的情況,于是就蜷縮在床上抱著雙膝等醫(yī)院那邊傳來消息。 此時黎明將至,天空瞬間烏漆墨黑,黎明前的夜空是最黑暗的。窗外起風(fēng)了,陰冷陰冷的,越來越烈,掀起窗邊的垂落的幔簾飛揚得好高。 我連忙下床關(guān)上了窗,在轉(zhuǎn)回身時手機忽地一下響了,嚇得我腳下一滑,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好久才爬起來,過去拿起電話正要接通時,那邊又已經(jīng)掛了。 不是秦漠飛打的,是秦馳恩,我記得他的號。 我不明白他醒過來后為什么要著急給我發(fā)信息,打電話,他應(yīng)該猜到我對他十分生氣了吧?一個處心積慮殘害兄長的男人,就算與我有恩,我也沒辦法做到和顏悅色。 他對我那份心固然是令人感動的,可又怎樣呢?我敬重的是那個背景清白,可以與秦漠飛針鋒相對的三哥,而并非一個手染血腥窮兇極惡的大毒梟。 誠然,他走上那條路并非自愿,可以他的睿智又怎么會走不出那條路。這都不算,他還利用我布局,把黑手伸向了自己患癌的親哥哥,這讓我如何原諒他。 我因為秦馳恩這未接的電話又忐忑起來,他如今換了肝,可以活很久很久了,會否又會把他的毒梟之路發(fā)揚光大,在這條路上永不回頭? 如此的話,他和秦漠飛之間恐怕永遠都不得安寧,一山難容二虎,最終他們倆一定有個人要敗的。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秦馳恩若真擊敗了秦漠飛,那我一定也沒好果子吃。 我拿著手機翻來覆去看著他的信息,想回,不想回,如此糾結(jié)。 當(dāng)?shù)谝豢|晨陽穿透玻璃照射進臥室時,我才驚覺我拿著手機坐在床邊已經(jīng)愣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而手機上,有個我無意識中發(fā)出去的信息:自此之后,老死不相往來! 我竟然發(fā)了這么個信息出去? 時間是半個小時前,我都忘記了那時候在想什么,但一定是跟秦馳恩有關(guān)的。我糾結(jié)了一夜,還抵不過我下意識的反應(yīng)。罷了,這一定就是我的心聲。 我輕嘆了一聲,準(zhǔn)備洗漱一下去醫(yī)院看看老爺子,秦漠飛沒打電話過來,那說明還不是噩耗。 只是剛一轉(zhuǎn)身,電話又響了,我盯著上面那串號碼許久它都還在閃,想來是避不開了,我拿起電話接通。 “歡顏,我很想你……” 第342章 不容樂觀 話筒里的聲音有氣無力,很嘶啞,還夾雜著一絲激動。這于我而言如同霹靂。令我無言以對。 我想不到秦馳恩還會再打電話給我,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要說什么,沉默許久想掛掉電話,他像猜到我要做什么似得。就又開口了。 “別掛電話,歡顏。說一句話好嗎?” 其實我本有滿腹的話要質(zhì)問他,可事已至此我又能說什么呢?我無法去指責(zé)他。但也無法原諒他,那就只有做個熟悉的陌生人了。這樣于他于我都好。 “三哥,我對你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價值了,請你放過我吧。以后再也不要聯(lián)系了,我不想聽到看到任何關(guān)于你的消息,就這樣各自安好吧?!?/br> 而后我就掛了,把秦馳恩的號碼設(shè)置成黑名單再刪除。但我知道這樣沒用,他若想找我??梢杂泻芏噢k法,這不過是我自欺欺人一種方式罷了。 他方才的話有一絲的激動,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和后怕。原本他已經(jīng)做好了死亡的準(zhǔn)備。卻誰知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過后又回來了。我明白那種心情。 沒有誰能真正地笑看生死,因為這世上誘惑太多。都舍不得。 但秦馳恩不曉得的是,他能活過來,都是老爺子用自己的命換的。他處心積慮傷害的人是我公公,他哥哥,所以我無法釋懷。 我如此冷漠,他應(yīng)該恨了我吧?也好! 收起電話,我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洗手間洗漱,就瞧著小凡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睨著我脆生生喊了我一聲“mama”。 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聞雞起舞的習(xí)慣,每天六點半時準(zhǔn)時醒了。不曉得他們兄妹倆是有感應(yīng)還是什么,他語音未落,諾諾也半夢半醒地喊了聲“mama”,隨即從小床上爬了下來,抓著床沿沖我打哈欠。 我莞爾一笑,到衣櫥拿出了小凡的小t恤和短褲,“小凡,自己穿衣服喲,mama給meimei穿好嗎?” “好!” 我衣服放在了床頭,吻了吻小凡的臉蛋就去給諾諾找衣服了。選了一條粉色的娃娃裙,她最喜歡的,拿過去的時候她開心得手舞足蹈。 給諾諾換尿不濕時,她指著小凡一個勁地笑。我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小凡的t恤穿反了,這會正著紅著小臉又在重新穿。 我忍俊不禁,道,“小凡,要mama幫忙嗎?” “不要,寶寶自己可以的?!彼€很倔強,跟他爸一模一樣。 于是我給諾諾套上裙子過后又泡奶粉去了,等泡好轉(zhuǎn)回來時,小凡又在跟短褲較勁了。因為褲袋一樣,他分不清前后,穿上去又脫下來,如此反復(fù)。 “小凡,所有的褲褲,褲襠的彎彎,前面比后面的短喲?!蔽颐χ怪Z諾,也就沒去幫忙,只是告訴小凡如何用最簡單的辦法分清前后褲片。 他拿著褲子翻來覆去看了很久,才又小心翼翼穿上了?!癿ama,你看寶寶穿得對不對?” 我瞥了眼,“對啦,小凡真聰明,諾諾,哥哥聰明嗎?” “嗯!” 諾諾雖然不懂聰明的意思,但還是特別給力點了點頭,喜得小凡眉花眼笑。又屁顛顛去衛(wèi)生間洗臉,刷牙,做事井井有條。 喂了諾諾過后,我就帶著他們倆到樓下,讓小凡看著點meimei,我忙著做早餐。 今朝的天氣甚好,太陽已經(jīng)冒得很高了,金色光芒灑下來,如給整棟別墅鍍了一層金。如此好的天氣,是不是寓意著老爺子已經(jīng)度過危險了呢? 熬粥的時候,我給秦漠飛打了個電話,他還是等了很久才接通,“漠飛,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還不知道,慕連清主刀給他切除了肺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