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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視線直望著房間一角,不應(yīng)不答,耳邊響起唐應(yīng)理離去的腳步聲,直到門扉被重重關(guān)上,她的心像是被人猛捶一記般產(chǎn)生劇痛,那疼伴隨著兇悍的勁道襲擊她、追殺她,逼得她倔強隱藏的委屈、害怕、悲傷與難過,在這瞬間全數(shù)傾泄而出。 她想起在夜店醉倒前她看見了唐應(yīng)理,她以為在他身邊自己是絕對安全的,卻沒想到自己是在陌生的房間衣衫不整的醒來,即使她知道他們之間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但他的處理方式很明白的告訴她,她曾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想到這里,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姊,沒事了,我們都在這里……”白雪被姊姊毫無血色的樣子嚇壞了,連忙將她摟入懷里安撫。 “我想回家……”白蘋哽咽,難得在meimei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脆弱?!盎匚易獾墓ⅰ?/br> 那里才是她的家,唯有回到那里,她才能夠做回真正的自己。 “好,我們帶你回公寓,姊,沒事了,沒事了……”白雪溫柔地哄道。 白雪攙著白蘋到浴室梳洗,自己就守在浴室門外,要是姊姊有什么需要她可以馬上進(jìn)去幫忙。 沒多久,浴室的水聲停止了,嚴(yán)讀看著白蘋走出來時哭得抽抽噎噎,莫名覺得煩躁,他嘖了聲,腳底不斷輕拍著地板發(fā)出細(xì)微聲響,他以為這樣足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他的眼神還是離不開她。 她哭得傷心脆弱,哭得無助不安,愁郁的情緒牽引出他十七年前的一段舊時記憶,更在他眼前重現(xiàn)當(dāng)初那個八歲小女孩被母親狠心拋棄后的畫面,那時的她哭得聲嘶力竭,哭到再也沒力氣去搭理這冷漠的世界。 “姊,你還有力氣嗎?”白雪吃力地問著幾乎將全身重量壓在自己身上的姊姊。 但白蘋專注地哭著,沒有回應(yīng),她哭到全身癱軟,雙眼紅腫到只能瞇開一道小縫。 白雪難過地長嘆一聲,抬頭向若有所思的嚴(yán)讀求救,“小舅,我快撐不住了,你快來幫忙啦!” 嚴(yán)讀神情復(fù)雜,站起身,從白雪的懷里將白蘋撈了過來。 白蘋縱使已經(jīng)哭到乏力,在被他碰觸到的瞬間,仍舊下意識地掙扎推拒。 他不禁失笑,揶揄道:“我雖然是個男的,但終究是你的小舅,不會對你做什么壞事?!?/br> 白蘋咕噥了聲,沒再動作,她累壞了,一倒入嚴(yán)讀的懷里,不知是因為他的體溫溫暖了她,抑或是他的擁抱過分慈悲溫柔,她所有狂躁的心緒奇妙地安穩(wěn)下來。 她知道,就算他嘴巴再壞,但心腸還是好的,她一直都知道。 白蘋安心地閉上雙眼,十分信賴地依偎在嚴(yán)讀的懷中。 白雪見姊姊一倒入小舅懷中便再無聲息,不自覺壓低聲音問道:“睡著了?” 嚴(yán)讀輕應(yīng)一聲,將白蘋攔腰抱起?!澳阆热ネ朔?,我抱她去車上,在地下室停車場等你?!?/br> “好?!卑籽┮贿厵z查姊姊的包包、手機什么的是不是都拿齊了,一邊將煩惱了許久的疑問問出口,“小舅,我和姊姊……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嗎?” 自從晚餐后姊姊丟下震撼彈離去,父母便窩進(jìn)書房里,后來她出去想把姊姊追回來,剛好看到姊姊和小舅起爭執(zhí),她只好先躲到墻后,沒想到會聽到這么驚人的事實。 姊姊離開后,小舅明明看到她了,卻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便揮揮衣袖走人,獨留她一人在現(xiàn)場久久回不了神。 在白雪的認(rèn)知里,姊姊一直是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分子,他們家無論少了誰都無法完整…… “你們的確是同父異母的親姊妹,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嚴(yán)讀抱著白蘋走出房間,說話的同時,感覺到懷中的白蘋動了一下,他眉一挑,低頭見她蹙眉將臉貼著他的心口磨蹭,那模樣像貓咪一樣十分傲嬌可愛,讓他不禁想起他養(yǎng)的貓——小壞。 一股異樣感受掠過心田,他以為那是因為聯(lián)想到愛貓而漾起的漣漪,便一笑置之,繼續(xù)往電梯走去。 “小舅,那你知道姊姊的親生mama在哪里嗎?”白雪跟在后頭,鍥而不舍地追問。 嚴(yán)讀眼神一暗,老實回道:“我不知道?!?/br> “那……mama是……第三者嗎?”白雪問得小心翼翼。 他感覺到衣袖倏地被白蘋抓緊,他瞪著電梯樓層亮燈數(shù)字,知曉她根本不曾入睡?!笆?,她是第三者,但那又如何?她知道真相后出了車禍,還因此失去記憶,我們讓她以為白蘋就是她的親生女兒,這十七年來她疼寵她、愛護(hù)她,對她視如己出,如果第三者是一種罪,那么這些年來,你mama付出的代價也夠多了,還的債也足以彌補一切了。” 白雪倒抽一口氣,在這瞬間知道了所有真相,卻完全無法負(fù)荷,心狠狠的揪痛著。 當(dāng)!電梯門打開,嚴(yán)讀抱著白蘋,領(lǐng)著怔忡的白雪邁入電梯內(nèi)。 “這些恩怨根本與你們無關(guān),你聽聽就算了,別放在心里折磨自己。”他伸出長指摁下大廳和地下停車場的樓層按鈕,電梯門關(guān)上后,他冷冷地又道:“該死的,永遠(yuǎn)都是男人?!?/br> 白蘋鼻頭又是一酸,將小臉徹底埋入他暖熱的懷里,無聲啜泣。 “我不喜歡聽的故事!我不要聽!你不準(zhǔn)念!”十二歲的小女孩捂著耳朵,對著拿著故事書正要練習(xí)朗讀的八歲小女孩大發(fā)脾氣。 白雪被怒氣沖沖的姊姊弄得不知所措,眼眶馬上一紅,哽咽地道:“可是mama說是我的故事,我只想要念啦,嗚哇哇哇——”說到最后,委屈蓋過了惶恐,她蹲坐在地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白蘋見meimei哭得心碎,頓時像xiele氣的皮球呆站在原地,回想起自己剛才的情緒失控,罪惡感從心底深處攀爬出來折磨著她,她自責(zé)萬分地咬著唇,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被自己傷害的meimei。 “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了?”嚴(yán)薇由二樓緩緩走下來,就見平常感情和睦的姊妹倆各站一方,一個臉色鐵青,一個哭得抽抽噎噎。 “mama,姊姊不讓我念的故事……”白雪扁著嘴,奔入母親懷中低聲哭訴。 嚴(yán)薇莞爾,伸手輕撫著小女兒的發(fā)心,再抬頭看向噘著嘴撇過臉的大女兒,問道:“小蘋,為什么你不讓小雪念的故事呢?” “我就是討厭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