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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陸浮生所見過的最溫柔的一張笑臉,她看著進(jìn)門的慕箏,有些嗔怪地開口:“怎么又回來的這樣晚?你師兄前幾日不是說了現(xiàn)在外頭不太平,你若是有點(diǎn)什么……” “師姐。”慕箏卻紅著眼睛打斷了云顏。 云顏看著慕箏愣了好久,手指微微顫抖著放下了手里的針線。 她抬頭望了望天際,嘴角恍惚浮起一絲笑意。她說:“哎呀,我都忘了,你師兄已經(jīng)……” “師姐?!蹦焦~走到云顏身邊,半跪在她身前,將頭緩緩地靠到了云顏的膝蓋上,語氣哽咽,“師姐,你不要丟下阿箏一個(gè)人好不好?阿箏也會很快長大的,阿箏可以陪著師姐很久很久,阿箏永遠(yuǎn)都不嫁人,阿箏也能夠保護(hù)師姐的啊?!?/br> “是啊,阿箏會很快長大的?!痹祁佇χ嗣焦~的頭,有些欣慰地點(diǎn)頭,“師姐的阿箏會很快長大,可以保護(hù)師姐??墒恰?/br> “不要可是!”慕箏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死死地抱住云顏,“阿箏會為師兄報(bào)仇,師姐不要丟下阿箏?!?/br> 微風(fēng)乍起,云顏苦笑一聲,緩緩地抬起了手。 175如此真相2 隨著云顏的手劃過她的發(fā),云顏的整個(gè)人都慢慢的起了變化。 一頭青絲轉(zhuǎn)瞬之間染滿霜雪,她那張青春的飽含嬌嫩的臉漸漸蒼老,仿佛剎那間經(jīng)歷了女人的無數(shù)瞬間,終于溝壑縱橫。 她抬起干壑瘦弱的手再次摸了摸慕箏的頭,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說出的話卻沙啞了許多,她說:“阿箏,你要學(xué)著自己長大。師姐和你師兄有過約定,我們是說好了白頭到老永不分離,我怎么能食言呢?” 慕箏一聲聲喊著“師姐”,她的師姐卻含笑闔目。 就在這時(shí),院門被人開啟,一襲黑色朱紋的衣角閃現(xiàn)進(jìn)來,輕聲喚了一聲:“阿箏?!?/br> 慕箏緩緩起身,緩緩抽出她的翩然劍。 她看著重錦官,眼底是深深的絕望和悔意。 重錦官卻仿佛沒有看到慕箏的表情似的,溫柔地看著慕箏,說:“阿箏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一直是真心的。我喜歡你,我是真心想要娶你,我” “你們魔界都是這樣喜歡人的?”慕箏微微歪了歪腦袋,翩然劍遞到了重錦官的胸口,“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可你的喜歡難道就是殺了我?guī)熜趾λ懒宋規(guī)熃???/br> “阿箏,我所作所為皆是站在我的立場?!敝劐\官微微皺了皺眉,卻還是堅(jiān)持著自己喜歡慕箏的一番話。 慕箏冷笑:“你的立場?是啊,你的立場呵,重錦官你有你的立場,我亦有我的立場!自今日起,我與你之間恩斷義絕,總有一日我會為我?guī)熜謳熃銏?bào)仇!” “哦?”重錦官拿著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微微一笑問道,“何必等來日,今日便讓你報(bào)仇,如何?” 慕箏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手里的劍毫不猶豫地往前遞了一份。 劍尖在重錦官胸前一寸停住,再不能前進(jìn)一分。 慕箏的手劇烈地顫抖,眼中的恨意絲毫未減。 重錦官問:“你真的恨我?真的決意與我對立?” “此仇不報(bào),慕箏誓不為人?!蹦焦~狠狠的咬牙。 重錦官點(diǎn)頭:“好,那我等著你報(bào)仇。” 重錦官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卻又折返回來,將手里的扇子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他說:“此扇名為迷蝶,莊生曉夢迷蝴蝶,你若是想念你師姐想念的厲害,不妨進(jìn)入扇中幻境見你師姐一面?!?/br> 慕箏沉默了許久,手中翩然落地,她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一聲聲問著:“為什么?” 接著畫面便是慕箏很小的時(shí)候,被云顏悉心照料著長大,繼而便又是重復(fù)歲安城的那些場景。 這段過去,除去慕箏與重錦官的相愛,他們都聽慕箏提起過。 只是云顏的那段往事以畫面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時(shí),那份震撼令眾人久久未能回神。 盧瑟瑟好一會兒才感嘆了一句:“這樣的感情,當(dāng)真令人敬佩?!?/br> 崔拾卻有不同看法:“可云顏這樣做,對慕箏的打擊太大了,這些年,慕箏從不快樂。” “是啊,這些年,她從不快樂,在未曾笑過?!币粋€(gè)陌生的聲音陡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他們回頭就看到身后站著一個(gè)黑衣男子,袖口領(lǐng)角都帶著朱色紋路。 這是重錦官! 宋巖當(dāng)即對著大家使了個(gè)眼神,大家全體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 重錦官卻笑了:“你們不必這么緊張,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想阿箏能夠快樂?!?/br> “恐怕你死了,她就快樂了。”王霸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重錦官搖頭:“你們已經(jīng)看到了那段過往,卻還是這樣想嗎?若是我死阿箏可重拾笑顏,我絕不多活一秒??赡銈兛吹搅耍?dāng)年她根本舍不得殺我?!?/br> 重錦官說起慕箏的舍不得,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得意。 陸浮生心中反感,忍不住仔細(xì)看了重錦官一會兒。 “這位姑娘如此欣賞在下?”重錦官順著陸浮生的目光尋來,對著陸浮生儒雅一笑。 陸浮生渾身一陣惡寒,皺眉搖頭:“你是什么人?” “在下重錦官,姑娘竟不識得在下?”重錦官有些訝異地問。 陸浮生搖頭:“若是重錦官是你這幅模樣,死一百次阿箏都不會難過,亦不會糾結(jié)。” 雖然陸浮生和慕箏認(rèn)識的時(shí)候不長,卻也了解慕箏。 能夠讓慕箏難以放下成為心魔的男人,決計(jì)不會是眼前這樣輕浮浪蕩的男人。 慕箏記憶里的那個(gè)男人,雖然有些許孤傲,卻終究只是堅(jiān)持自己身為魔界少主的立場,對待慕箏,倒是算得上一心一意的。 眼前這個(gè) 呵,一絲貴氣都無,如何當(dāng)?shù)闷鹉Ы缟僦鞯奈蛔樱?/br> “重錦官”看著陸浮生哈哈大笑,旋即拍手:“好眼力,不愧是謝英的女兒!” “小心!”半閑將陸浮生護(hù)在身后盯著來人看了好一會兒才冷笑,“倒是我眼拙,未能認(rèn)出魔君?!?/br> “天界的斬魂大人,今日一見倒也不枉我這一趟了?!蹦Ь笮Σ灰眩爸劐\官”的那張臉上帶了幾分滄桑和胡須,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