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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到不久?!?/br> 其實來了有半個多小時,生怕林俏甩了他坐前一班車走了。 林俏今天穿了簡單的淺色棉布長裙,長發(fā)沒有扎,乖順地別在耳后,顯出她臉小小的輪廓,添了幾分溫婉動人的味道。 鄭朗宴順著車窗看風(fēng)景,目光卻停在她身上移不開。 列車在軌道上飛馳了半個小時,抵達(dá)了亦城。 車上偶爾信號不好,林俏一下車就給郝云打了過去。 兩個人打了車,到了約定的校門口的咖啡屋,直接上了二樓。 郝云和單子輝已經(jīng)等在那里。 一看到林俏,郝云先飛撲過來給她個熊抱,跟著又費(fèi)力地抬手?jǐn)埶弊樱骸扒吻?,我可想死你了?,F(xiàn)在每天只能面對扇子這一個木頭的人生,簡直太絕望了?!?/br> 林俏唇角彎了彎,跟著她坐下。 單子輝依舊面無表情的,看到鄭朗宴,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林俏的朋友,單子輝。” 鄭朗宴看著他,沒有伸手,臉色不太好。 郝云吸一口奶茶,湊在林俏耳邊問:“誰???” 林俏看了她一眼,想了下,回答:“朋友。情況比較特殊,小時候見過?!?/br> 再回頭,鄭朗宴已經(jīng)勾著唇角,淺淺地握了一下單子輝的手:“你好。我是林俏情況比較特殊的朋友,鄭朗宴?!?/br> 郝云在那邊“噗——”的笑出聲。 林俏無語地瞪鄭朗宴一眼,避開郝云探尋的目光,從包里往出翻東西:“你要的那些,我都帶來了——” “還有扇子的,”林俏最后從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只鋼筆,“謝謝你之前幫我?guī)У呢悮??!?/br> “沒事,剛好我爸去那邊出差,順便帶的?!眴巫虞x說。 郝云看完林俏帶的那些東西,就開始饒有興致地?fù)沃掳涂磳γ婺莻€好看的男生的表情。 她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凡是涉及林俏和單子輝兩個人,哪怕是視線無意識接觸,鄭朗宴都會立刻皺眉,跟著又憤憤又委屈地看向林俏。 有趣。 郝云眨了眨眼,拉著林俏晃了晃,“俏俏,我突然餓了,你下去幫我點點東西好不好?你自己不要喝點什么嘛?!?/br> 林俏點頭:“你想吃什么?” “嗯……提拉米蘇,榛子蛋糕,還有蛋撻?!?/br> 鄭朗宴剛準(zhǔn)備跟著林俏起身,就被郝云喊住了。 “你要喝什么讓俏俏一起點啊,不用那么多人?!?/br> 鄭朗宴停了一下,看著郝云有話說的表情,坐了回去。 林俏剛下樓,郝云立刻就笑瞇瞇地?fù)沃掳蜏惲诉^來,問得直截了當(dāng):“哎,你喜歡我們俏俏吧?” 鄭朗宴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有問題么?!?/br> “倒不是,”郝云了然地癟了癟嘴,歪頭問他,“可是你對她了解多少?” 鄭朗宴臉上的表情霎時間冷下來,眼神凌厲地看著郝云。 “你知道,她要的那貝殼哪來的嗎?”郝云毫不畏懼地盯著他,自問自答,“千林島。你知道為什么是千林島嗎?” 郝云看著鄭朗宴凝如寒冰的眼神,嘲諷地笑了笑,跟著也沉下了神色:“因為她爸爸在那里?!?/br> 鄭朗宴聽得神情一頓,跟著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俏俏她從來沒有跟你提過她爸爸吧?其實她很想他?!?/br> 樓梯那里傳來腳步聲,郝云收起冰冷甚至有些嘲諷的神情,唇角又像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翹起來:“哎,看在你眼光這么好的份上,給你提個醒,千萬千萬不要給俏俏發(fā)短信?!笨粗嵗恃绲谋砬?,她挑了挑眉,“你該不是傻到已經(jīng)發(fā)了很多吧?” 鄭朗宴:“……” 他沒回答,蹙了蹙眉,反問:“為什么?” “林俏的爸爸有半年沒有回她消息了?!眴巫虞x把鋼筆放回盒子里,淡淡地回答他,“林俏很擔(dān)心他。” 不遠(yuǎn)處,林俏從樓梯口走過來,郝云放小了聲音:“我們有事也只打電話發(fā)微信聯(lián)系。俏俏短信頁面一條都舍不得刪,怕她看了難過?!?/br> 四個人坐了半上午,下午就在學(xué)校附近走走逛逛,消磨了一天。 晚上回去的車上,鄭朗宴看著林俏一直望著窗外的側(cè)臉,忽然問,“林俏,你會想你爸嗎?” 林俏長發(fā)如墨一般鋪在身后,聞言神色一頓,眼中猶如凝冰一樣,緩緩冷下來。 鄭朗宴第一次見林俏這種眼神。冰冷,堅定,倔強(qiáng)。 緩緩和她在教室舉著貝殼發(fā)愣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隔了會兒,才聽到林俏軟軟的聲音,語氣堅定。 “會,偶爾?!?/br> “為什么不去找他?” 林俏纖瘦的背脊一凜,跟著緩緩回過頭來。 “我答應(yīng)過我媽,18歲以前不去見他。” —— 國慶剩下幾天,林俏預(yù)習(xí)完功課,下午都會準(zhǔn)時去學(xué)校舞蹈室。 想著不久的將來,林俏咬著牙,把腿壓向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弧度。 開學(xué)前一天,林俏依舊讓王叔把她送到學(xué)校。 一下午的苦練,汗順著她的額頭滑下來,碎發(fā)貼在臉頰。 林俏喘息著停下來,到一邊喝水,順著舞蹈室的落地窗看外面,傍晚的火燒云染紅了一片天空。 舞蹈室的大門猛地被推開了。 葉真雅一行簇?fù)碇M(jìn)來,說笑著,看到林俏的一瞬間,都詫異地停了下來。 葉真雅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笑容和親切,再見到林俏,眼里只有怒意和不屑。 徐麗麗看著林俏,嘲諷地笑了一聲,跟著抱著手臂走了過來。 她繞著林俏審視地看了一圈:“喲,我說誰呢。為了勾引男人,可真是不遺余力啊?!?/br> 林俏捏著水瓶,目光淡淡的看著她:“請你嘴巴放干凈點。” “受不了?。俊毙禧慃愱庩柟謿獾靥岣咭袅?,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回頭瞪著林俏,“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不過都是想扒著別人的家世,底子里還是下賤命?!?/br> 話音剛落,林俏手里的水杯對著徐麗麗刁蠻的臉就潑了上去。 她冷著臉看著徐麗麗尖叫一聲,水順著她化著妝的臉往下流,聲音更加冷,“我說了,嘴巴放干凈點。” 徐麗麗突然被潑了一臉?biāo)?,頭發(fā)衣服全濕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著就向林俏撲過來,很快被人攔下。 葉真雅松開徐麗麗,站到林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