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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微微瞇起雙眼,它們有些精妙絕倫的翅膀,每一次煽動帶著飄逸的優(yōu)雅,他們的臉和身體呈現(xiàn)瑩玉白色,龐大的身體并不顯猙獰,反而精致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收藏。 可就是這么漂亮精致的種族,殺了她現(xiàn)世的父親—— 她指尖縈繞妖力,渾身血脈賁張涌動,瞳眸倒映著那其中一個蟲族叼著熟悉的身影,猛地飛入空中追上去。 瑟諾曼德?lián)腻\娘,本想一同跟上去,不想光腦再次傳來消息,他緊緊抿唇,眼底幽暗一閃而過。他有了個大膽的猜想。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宇宙空間所有的生命,都將遭此劫難! “錦娘……”二字順著胸口涌上喉間意猶未盡,縈繞在唇齒依依不舍分離吐出,瑟諾曼德低沉一笑,眸低閃過一絲陰郁。 既然如此,他便爭一爭高下,看看到底……誰cao控誰!誰定勝負(fù)! 蟲族似乎察覺到有條尾巴跟來,抓著男人的死亡的軀體的那只蟲族閃爍著紅色雙目,徑直飛向大氣層! 錦娘看著攔路的兩只同樣閃著紅色眼球的蟲族,突然冷靜了下來。 它們的修為,在她之上。 但……它們千不該、萬不該帶走了蘇葛臨的尸體。 蘇葛臨死了,她固然心中不舒服,但殺了他后居然連尸體都不放過,這讓她很生氣,這種情緒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但以往出現(xiàn)的卻沒有這一次的強(qiáng)烈! 錦娘勾起一抹冷笑,周身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雙手張開,一道道身影猶如影子般出現(xiàn),分化千千萬萬包圍蟲族,這數(shù)百萬的錦娘之中,所有人的修為都一樣。 天賦能力——空間鏡像。 蟲族尖戾長嘯一聲,一只張開雙翅醞釀,錦娘所有化身紛紛做著同一個動作,法訣捏的很快幾近秒釋,體內(nèi)妖力旋轉(zhuǎn)成為指尖一縷。 無數(shù)鏡像一同劃出千萬絲線,纏纏綿綿,看上去一捏即斷,實(shí)際上卻帶著閃電無法媲美地速度迅速形成小繭。 那如青絲般細(xì)嫩的妖力絲線猛地拉長迅速包圍蟲族,成繭拖累它們龐大的身體,絲線越多空間越小,再這么下去它們將無法施展力量。 兩只蟲族當(dāng)機(jī)立斷的搖動著龐大的翅膀,強(qiáng)大的風(fēng)吹得錦娘不得不倒退數(shù)步,衣衫咧咧做響,長發(fā)飄忽不定,砸的臉上刀刮般的疼。 她抬起頭一看,絲線破碎斷裂成星光點(diǎn)點(diǎn)消散。她回收游離的妖力,開始化作一條骨鞭—— 蟲族們躁動不安,它們尖嘯一聲,再次張開翅膀——這一次,它們身上開始散發(fā)出米分紅色煙霧,其速度快速而帶著力道,錦娘不得不倒退數(shù)步,待骨鞭一好,她扭了扭手腕,勢如破敵化作一道道鞭影,砸過去的瞬間被煙霧吞噬,詭異而無聲息。 錦娘皺眉,上前一步抬起手,猛地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她仰頭望著站在她身后的男子,瑟諾曼德的臉上凝重而熟悉。 “蟲族欲米分,這是蟲族的天賦技能,只要粘上一點(diǎn),就會欲念叢生擺脫不了,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一但沾上就是心魔覺醒成功霸占了你的身體,屆時你會沉淪于欲念人心中永世不得超生。錦娘,你要好好的,這才對得起先輩的期望……”還有他的愛慕。 錦娘抿唇,松開握著鞭子的手,任由骨鞭化作熒光消散,閉上雙目。 虛地大妖……她從何時何地何年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她本該修的無情道,不論他人訴說不論他人懇求,她皆能無動于衷,這……就是無情。 在聯(lián)邦生活了這么久,她連無情……都忘了嗎? 瑟諾曼德松開少女纖細(xì)手腕,回憶著剛才溫柔細(xì)膩的觸感,面無表情地盯著煙霧之后的逃躥的蟲族,眸光一冷,揮手之間煙霧盡散,蟲族龐大的身體出現(xiàn)在遠(yuǎn)方化作一道暗影,他皺了皺眉,指尖一點(diǎn)虛空,所對方向正是蟲族逃走的西方。 兩只蟲族轟然爆炸破碎,化作萬千血rou泥漿墜落消散,被大氣層灼燒殆盡化作煙灰成為宇宙中的廢料。 “瑟諾曼德。”錦娘睜開眼,找回了當(dāng)年的自己,心房重重疊疊包圍豎起座座高墻,問他:“你不用裝了,告訴我,你是……誰?” 如果是他……錦娘嘆了口氣,滅族之仇不共戴天,如此她愿與瑟諾曼德劃清界限,從此不再相見。 倘若不是……那她更要好好想想……從他一直央求跟隨自己之后,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今日看見他那般冷漠的表情之后,她終于知道了,所謂陽光男人……不過是帶在臉上的虛假面具,為的就是讓她的警惕心慢慢地退散直到真正接受他為止。 錦娘不反感欺騙,但接受不了對方的身份。 瑟諾曼德眼底帶著寵溺,深邃潭水波光粼粼,他試圖伸出手觸碰少女的臉頰,卻被她躲開,沉沉一笑:“錦娘,我的名字,叫瑟諾曼德?!?/br> 所以即便先祖獻(xiàn)祭了自己的神魂與這弱小的少年融合在一起,試圖搶奪身體cao控權(quán),他也依舊是瑟諾曼德,那個……曾經(jīng)傻傻擄走女孩不知所措的男孩。 只是每回輾轉(zhuǎn)夢回間,他沉溺在先輩的記憶中,忍不住同他一起追隨女子艷麗的背影,哪怕前方懸崖,跌得米分身碎骨,他無悔于執(zhí)著。只是夢的太多、想的太長、念的太久,他代入先祖的生活毫無違和,無數(shù)次之后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誰,于是每日早起之后的第一件事總是對著光滑的鏡面,看著鏡片中倒映著自己那張臉,看著鏡面中那一雙盛滿了猙獰扭曲的眼,沉默著面無表情的說:“你就是瑟諾曼德?!?/br> 是的,他生于狂族,從小在狂戰(zhàn)營長大,猶如地溝里骯臟的泥土被雄獸們一次次嫌棄拋棄,但他依舊想活著,哪怕茍且偷生,沒有最后一粒米飯,沒有最后一口水,他也要活著——這就是他,瑟諾曼德,一個卑劣的偽君子。 所以……我偏執(zhí)深愛的愛人,你……愿意接受這個……當(dāng)年卑微狼狽到毫無尊嚴(yán)地小獸嗎? 好在,錦娘的回答讓他松了口氣。 她說:“你是瑟諾曼德,也好?!?/br> 其實(shí)不管錦娘怎么回答,瑟諾曼德都會抱著那沉重濃郁的心思,即便她用什么態(tài)度對他,他都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因?yàn)椤巧Z曼德認(rèn)定的命定伴侶。 ☆、第62章 所謂無情 昏暗幽藍(lán)的星際閃爍著淡淡的鋼鐵折射光芒,四周漂浮著破碎的機(jī)甲殘骸和戰(zhàn)艦碎片,錦娘伸出手抓住掠過她眼前的碎片,溫?zé)岬臏責(zé)釒е旱臐穸茸屗茻帷?/br> 錦娘覺得,自己是該好好想想,自己這一生對錯分辨,無情道的存在意義和無情真正道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