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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了滿心念著的秀僧和狐貍精,眼睛炯炯有神望著婆婆,等婆婆解惑。 方夫人端起清茶喝了一口,這才道:“當(dāng)年皇上任命楊存中為江淮宣撫使,你們公公為人正直,堅持要張親家擔(dān)任這一職位,最后皇上磨不過他,就收回了楊存中的任命,讓張親家擔(dān)任?!?/br> 她淡淡地笑道:“你們?nèi)苊眉遥珊臀覀兗沂巧乐话?!?/br> 洪大奶奶一聽,心里很不痛快,看了玫娘一眼,道:“就怕三弟妹進了門,二弟妹心里不舒服啊!” 玫娘還沒來得及說話,方夫人已經(jīng)道:“臘梅你莫亂說,玫娘不是那樣的人!” 玫娘聞言,忙星星眼看婆婆:“婆婆最了解玫娘了!” 洪大奶奶一臉假笑:“哎呀,婆婆,三弟妹,我是開玩笑的啦!” 妯娌兩個一前一后離了正院。 走到了分岔口,洪大奶奶止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先掃了玫娘一眼,然后大聲對貼身丫鬟玉鳳道:“走快點,別沾了有些人的窮酸氣!” 玉鳳是她的陪嫁丫鬟,最是了解她,馬上應(yīng)和了一聲:“姑奶奶說得對,這窮酸氣可是撲面而來啊,逃都逃不過呢!” 玫娘立在那里,氣得渾身發(fā)抖,眼淚奪眶而出。 自從嫁過來之后,她屢次被洪大奶奶侮辱,卻笨嘴拙舌的不會反駁,只能自己氣死。跟她的美妮一是沒那么忠心,另外嘴巴也沒那么巧,一點忙都幫不上。 她回到秋香院,青槐抱著狐貍迎了上來。 玫娘也不理上前問候的青槐,獨自跑進了臥室,關(guān)上了門上了門閂,撲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她雖然嫁過來一年多了,可畢竟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侮辱。 玫娘的父親李虎林雖然算得上是理學(xué)家了,可是畢竟只是一個塾師,家無恒產(chǎn),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在玫娘嫁過來的時候,連個丫鬟都沒有陪嫁,更不用說嫁妝什么的了,只不過是把劉府送去的聘禮又原樣抬回來罷了。 她之所以哭,倒不是因為自己嫁妝太少,而是恨父親為什么要把自己嫁到劉府,明明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不但讓自己嫁了個殘廢,害自己早早地守了寡,毀了自己一生,還讓自己屢次被大嫂辱罵,被下人議論。 哭著哭著,玫娘想起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想起自己沒有絲毫光亮的后半生,哭得更傷心了。 她正哭得傷心,忽然覺得脊背上癢癢的,一個溫暖的手正在撫摸著自己。這個手仿佛帶著魔力,一股熱力從手心發(fā)出,透過她的衣物,進入她的體內(nèi),令她感到舒適異常。 玫娘漸漸停止了哭泣,趴在床上抽噎著。 那個手繼續(xù)撫摸著她,過了一會兒,玫娘終于平靜了下來。 那個清朗好聽的男聲問道:“玫娘,你為何哭泣?” 玫娘想了想,道:“我嘴笨,別人罵我,我都回不了……” “還有呢?” “我家很窮,嫁過來的時候沒有陪嫁,大嫂老是當(dāng)眾羞辱我……” “還有沒有?” “我才十六歲,可是我這一輩子已經(jīng)完了……” 她又哭了起來。 她才十六歲,往后的幾十年要在這牢籠里度過了…… 說話的那人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把玫娘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懷里。 玫娘這短短的一生,從來都是苦太多樂太少,卻從來沒向人傾訴過。 爹爹來看她的時候,她剛提個頭,就被爹爹劈頭蓋臉指責(zé)了一頓,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美妮雖然是貼身丫鬟,卻并不親近,還是劉府出銀子買的,她自然不能說什么。 青槐倒是爹爹送來的丫鬟,可是青槐性格像男子更多于像女子,她沒法和她說這個。 而這個人,那么溫柔,那么體貼,令玫娘不由自主地吐露了心聲:“公公婆婆總是說將來過繼大房或者三房一個孩子給我,也分給我一份家業(yè),讓我把三房一脈傳下去,可是他們二老年邁,總有一日會去世,大哥大嫂那么厲害,到時候我們孤兒寡母的,我該如何自處?我年紀(jì)小,人又笨,總是被大嫂欺負,我早就不想活了……” 傾訴一通之后,玫娘心情輕松了起來,她早就發(fā)現(xiàn)抱著自己的正是那個漂亮的男狐貍精了,只是貪戀他懷抱的溫暖,只好自欺欺人罷了。 胡粼沒想到玫娘這一世居然這么多的苦楚,聽得心中酸疼難忍,他擁緊玫娘,暗下決心——等他把那藏在幕后的主使揪出來之后,就帶著玫娘遠走高飛,脫離劉府這苦海。 他吻住玫娘的唇,良久方放開,和玫娘臉對臉,眼對眼,輕輕道:“玫娘,你且放寬心,我照顧你一生一世?!?/br> 玫娘眨了眨秋水眼:“你不吵我?” “不吵你!” “不欺負我?” “不欺負你!還要疼你生生世世!” …… 胡粼說盡甜言蜜語的結(jié)果就是再也不用使用強迫手段讓玫娘屈服了——玫娘主動壓了他! 第二天就是十月十六日了,這日一大早,天還蒙蒙亮,玫娘就起來了,她先洗了個澡,覺得狐貍精留在她身上的香味散的差不多了,這才起身。 她披散著頭發(fā),只穿著浴衣在房里走來走去,要找相配的衣裙,要尋配套的首飾,要拿上回許的二十兩銀子……忙個不亦樂乎。 胡粼為了安慰她,累了半夜竭力耕耘,此時正躺在床上休息,被她吵的睡不著覺,又知道她是為去桃仙寺見秀僧興奮,他立刻忘了昨日溫柔纏綿的各種許愿,冷聲道:“不就是見個娘娘腔和尚么,你消停點好不好!” 玫娘正在興奮,被他這么一喝,立刻蔫了下來,怯生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再也不敢表現(xiàn)出自己的興奮和快樂了。 不過,她還是不甘心,嘟囔道:“昨夜還說要疼我生生世世,人還沒起床呢,一下子就變了……” 胡粼:“……過來!” 玫娘小媳婦般走了過去。 胡粼伸出手臂,一把把玫娘拉了過來,倒在了自己身上。 他抱著玫娘,聞著玫娘身上的味道,良久方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玫娘不禁微笑,趴在胡粼胸前抬起頭:“你怎么去?” 胡粼瞅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玫娘換上了一套白綢窄袖襖,穿上了一件黑緞裙,又讓美妮幫自己梳好頭發(fā)戴好銀鬏髻,又戴上了方夫人給的一套珍珠頭面,在鏡前一照,自我感覺清水芙蓉般清麗素雅。 小狐貍臥在床上,看她打扮好了,這才對著美妮一指,美妮頓時變成了小狐貍,而且是睡著的小狐貍。 玫娘全看到了,頓時驚呆,原本還在搔首弄姿,一下子變成了呆若木雞:“……” 青槐蹲下=身,把地下的“小狐貍”抱了起來,放在了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