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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孔,只那眼神透著堅毅,他想起她身后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鎮(zhèn)遠(yuǎn)侯府、大理寺少卿、和安公主,再由這些人推及燕王、郡王,甚至于皇帝……連卓北安那樣的人物都要替她說話,足見鎮(zhèn)遠(yuǎn)侯府已今時不同往日,他得顧及幾分。 “也罷,若能找到秦家血脈,自是更好。我便給你半年時間尋找,若半年后再尋不到,便開祠過繼吧?!鼻睾穸Y說罷起身,一振衣袍就往外走去。今日他在后宅呆的時間夠長了。 “老爺……”秦老太太還要說話,秦厚禮卻已頭也不回地離去,她便頹然坐回榻上,頭也突突疼起。 鬧了一場,什么好也沒拿到,還損了顏面,秦老太太看秦少白這一家三品就覺面目可憎,氣得把人趕出了園子。 外頭春光正明媚,秦婠心情大好,挽著母親與父親并肩走著。 “把……把你哥哥的玉再給我瞧瞧。”羅氏的激動久久未能平息。 秦婠“撲哧”笑了:“信是真的,那塊是我的玉牌。” “那你……”羅氏愕然瞪眼。 “我要不拿出玉來,祖父祖母怎敢輕易相信?”秦婠吐吐舌,堂上的人都在震驚之中,一時間哪能想到玉牌的事,“哥哥都被劫走十八年,身上有什么值錢物件早被搶走賣掉,哪能留到現(xiàn)在?!?/br> “你這機靈鬼。”秦少白笑罵一句,心懷陡輕。 “放心吧,既然有了消息,我們便順著找下去,總能找著的?!鼻貖謽酚^。 ———— 京城南郊的魚躍湖畔幾間竹舍臨湖而筑,門前掛著“云廬”的木匾,蒼勁有力的字跡以劍劈成,青松為骨,云風(fēng)為姿,十分漂亮。 “公子,你做這東西有何用處?”梳著雙髻的青衣小書童盯著地上會走會跳的小東西問道。 木頭雕的兔子、雞仔,肚子放了機關(guān),擰好后可以自己活動。 “玩?!睂幏嵌自诘厣希瑥V袖迤地,轉(zhuǎn)頭時臉上猶帶少年頑皮,“你說十八歲的小姑娘會喜歡這個嗎?” “十八歲?小姑娘?”書童眨了兩下眼,“十八歲都嫁人了吧,動作快些孩子都有了,哪能叫小姑娘?” “我不管,她肯定會喜歡。”寧非想想秦婠的臉,感覺她和地上的兔子有點像。 青衣書童眼白一翻,沒再多說,外頭又有腳步匆匆進來。 “公子,先生來信了?!?/br> 寧非忙起身:“老師的信?快拿給我?!?/br> 另一個書童忙將書信呈上,寧非展信看了片刻,神色漸凝。 “公子,發(fā)生何事了?”前頭那個書童小心翼翼地問。 “老師信上說,有人在查我的身世……”寧非說了一半。 另一半,他沒說。 查他身世的人,是秦家。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我又來不及去上課了,親愛的們,前兩章的隨機紅包不送了,改成本章下面24小時內(nèi)評論全送紅包可好? 原諒我……三月不減肥,四月徒傷悲。 第96章 兄妹 有了秦厚禮的話,秦少白和羅氏暫時擺脫煩惱,又有秦婠陪著,端安園關(guān)起門來笑聲不斷,外人一概不見,就連其他房的親戚想來拜會秦婠,秦婠也只推說要侍疾不便見客,便都打發(fā)了。 有秦婠的寬慰,又知道秦望尚存于世,羅氏心情大好,雖談不上百病皆消,卻也多吃了幾碗飯,覺睡得也踏實了,在屋里歇足兩天,過去的精神頭倒像全部回來一般。到了第四天她就嚷著要出門走走,秦少白見她興致高昂,索性又往大理寺告假一天,回來陪妻女。 因有秦杰之事在前,秦婠便提議前往羅氏的幾間鋪面都走走看看,再在附近的市集逛上一逛,羅氏欣然應(yīng)允。一時間套馬備車,帶上丫鬟婆子就出了門。 這兩日天晴,春光明媚,天也轉(zhuǎn)暖,秦婠將馬車窗子打開,便能聞到隨風(fēng)而來的一陣草木花香的氣息,馬車先往云記去了。秦杰砸了鋪子又打傷人,羅氏作為老東家也想去瞧瞧劉泉。 不一會,三人已經(jīng)走到云記。 大老遠(yuǎn)三人就見云記里頭坐了三桌人,這沒到吃飯時間,堂間已然有飲酒聲音傳出。秦婠循聲而望,只見著堂上坐的都是衣裳各異的人,有些看著像武夫,有些卻似書生,湊在一起飲酒吃rou好不熱鬧。 “大小姐?”劉泉先瞧見秦婠,忙扔下手里活計迎到門前,待看清秦婠身后的人時,不由又揉揉眼,不敢置信地道,“三老爺?三太太?” 說著他就要跪下磕頭,羅氏上前攔住了他,溫言道:“老劉,莫客氣。前頭我錯信了人,累你鋪面被損又受了傷,今日我特特來瞧瞧……”她又抬眼往堂間看了看,“你的傷可好些?鋪子呢?今日食客倒多?!?/br> “三太太心慈,那不怨三太太。小老頭的傷已無大礙,家里也平安,鋪子您瞧瞧,也都收拾妥當(dāng)了,正好借這當(dāng)口把舊的家什淘換一些,三太太切莫自責(zé)?!眲⑷贿呎f一邊將人往里頭引。 “慢點”秦少白親自扶著羅氏,提醒她注意腳下門檻。 秦婠卻好奇:“現(xiàn)在沒到飯點,怎么就有這么多人了?” “這些是寧公子的朋友。前兩日多呈寧公子出手相助,所以今日作東想請寧公子飲酒吃rou,不想寧公子將小店包下半日,帶來這些朋友,他也客氣,將酒錢rou錢都提前付了,真真見外?!眲⑷f著一指角落桌子,“喏,他在那呢。” 秦婠就見著寧非獨自坐在角落飲酒,目光落在桌面上,似在走神。 “這位寧公子是……”羅氏問道。 “他姓寧名非,字云闕?!鼻貖⑴c寧非認(rèn)識的前前后后說了遍,連他上回在狀元樓里救過自己的事也沒落下。 “寧非,云闕先生?他是近日卓大人一直游說參加春闈的年輕人?”秦少白聞言不住地打量寧非,少年挺拔的姿態(tài)倒有幾分松竹風(fēng)骨,全然不是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沉斂氣勢。 “不管是誰,他都是你閨女的恩人,咱們也要過去謝謝人家?!绷_氏拉著秦婠就往角落里走去。 寧非正在出神,心里煩躁,酒一杯杯地飲,沒顧上周遭情況,不妨身后傳來嬌俏聲音:“寧非哥哥。”他一轉(zhuǎn)頭就看到笑吟吟的秦婠,便甩袖站起,道:“是你?這二位是?”他目光落在秦少白與羅氏身上。 很難說清看到這一家三口時他的心情,只覺得這三人站在一起便叫他心里暖融融,似乎這幾日的煩心一掃而空。 “這是我母親,這是我父親。今日來云記瞧瞧劉叔的傷,不想又遇上你?!鼻貖氐?。 “原來是三老爺,三太太。”寧非施個禮,這幾天他已把秦家的情況打聽得差不多,自也知道秦少白和羅氏。 “小兄弟不必客氣,說來前兩次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小女,我與內(nèi)女感激不敬,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