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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他已經(jīng)在外頭有了相好的?…… 年輕人意志難免不堅定,她是姑姑,是長輩,對他有管教之責。如果真有的話……只要他最后能負起責任,她能理解的。 “戚繚繚!” 戚子煜忍無可忍把湯碗拍回桌上,怒吼的聲音仿似要沖破屋頂:“你幾時學得這樣滿腦子不正經(jīng)!等我去告訴父親!” 戚繚繚清嗓子,彎曲的身子收回來,眨眼坐成貞潔圣女:“子煜很聰明,怎么會聽不出來小姑姑是在說你有了新差事?” 她記得,他升上千戶還不久。 戚子煜狠瞪了她一眼,拿著頭鍪走到屋角大銅鏡面前忿忿地戴上。 然后對著鏡子里的她射來寒光:“昨兒晚上的事,雖然后來我去找過父親保下你來了,但是仍然不能免罰,所以我要禁足你三天!這三天里,除了去學堂,哪兒都不許去!” ☆、第006章 王爺會去? 戚繚繚看著他像她爹一樣昂首闊步地走了,對著門口靜默了半日才回過頭來。 ——禁足? 她玩味地撥弄起了碗里勺子。 不過聽到他說起學堂,她便就想起位于泰康坊中心的那座四合院來。 大殷在兩代前,也就是先帝尚未上位之時又曾經(jīng)歷過一場動蕩,那場動蕩里不止是本來的皇位有了變動,朝堂里又起落了好些人。 隨著恩封,原本寂寮的泰康坊也逐漸繁旺。 坊里共住進了六戶人家,除了靖寧侯府戚家,鎮(zhèn)北王府燕家,武寧伯府杜家,以及吳國公府程家和護國公府邢家,最后就是世宦之家的蘇家。 子弟一多,六家長輩們就共同出資建了個學堂,專供坊內(nèi)子女讀書習武,但凡六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子弟不管男女都得進書塾里習讀,當然,除個別變態(tài)到不滿十五歲就能考取功名的人,能夠得以提前告別之外。 這么說起來,戚繚繚和蘇慎慈,杜若蘭等等,不止是鄰居,還都是同窗。 想到這里,她快速把早飯吃了,跟丫鬟紅纓說道:“快些準備,遲到了的話先生恐要責罰?!?/br> 學堂里的先生也很有來頭,是自翰林院致仕了的老學士,家世好,學問深,乃是受六家三顧茅廬才點頭答應而來。 平時很嚴厲的,關(guān)鍵是各家長輩還很支持他這樣嚴厲,所以沒法不老實。 但是真正令她激動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去了學堂就能見到蘇慎慈! 紅纓卻說道:“今兒不用去學堂,蘇家沛大爺不是才剛及第么?今兒他在蘇家園子里辦了小宴,請各家兄弟姐妹們過府去赴宴的?!?/br> 蘇家沛大爺,那不正是蘇慎慈的大哥蘇沛英?他是前世里蘇家唯一與她貼心貼肺的親人,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大哥! 她忽然想起來,現(xiàn)在是景昭十年三月,蘇沛英的確是在上個月的殿試上表現(xiàn)甚好,中了二甲進士。 而他也正是她先前口中所說的,變態(tài)到?jīng)]滿十五歲就考中了舉人的那個人。 她攥著的拳頭略有些發(fā)緊。 如果說前世里她還有唯一牽掛著的人,那個人就只有她的大哥蘇沛英了。 但是很快,他就要被調(diào)去廣西外任,而兩年之后她又嫁去了楚王府,自此兄妹倆鮮少碰面。 而在她死之前,才華橫溢的蘇沛英,在仕途上擁有的升遷機會,都無一例外地遭到了他們的繼母姚氏暗中破壞和打壓。 在她死前,哥哥仍然還在廣西任著他的七品縣令。 而蘇家,則已經(jīng)在父親蘇士斟的縱容下,成為了繼母與繼弟妹們的天下。 前一世,她與哥哥都是蘇家的棄兒。 前一世,如果沒有哥哥,她蘇慎慈恐怕連后來那坎坷的半生都不會擁有。 說起這些,話就長了…… 紅纓給她沏了茶過來。 她說道:“既然蘇家請客,那為什么子煜還要禁我的足?” “姑娘,”紅纓嘆氣,“您忘了,蘇家并沒有給姑娘送帖子?!?/br> 她不說,戚繚繚還真是忘了。 她想起來,前世里蘇沛英這場小宴的宴請名單是蘇慎慈和他一起擬的。 擬帖的時候戚繚繚正好跟護國公府的邢小薇吵架不久,邢小薇是蘇慎薇的手帕交,她肯定是會受邀的,反而戚繚繚與她關(guān)系沒那么好。 當時為免尷尬,所以她就剔除了交情泛泛,而且也行為乖張的戚繚繚。 當然,也并沒有做的太明顯,她記得同時還把其余幾個年歲還小的,以及身體抱恙的姑娘也給免了的。 沒想到前世蘇慎慈干的事兒,立刻就在這一世的她自己身上報應了…… 這么說起來,戚子煜先前放話禁她的足,只怕要“罰”她是假,而心底里不愿意讓她走出去被人問及,到時候落得沒臉面才是真吧? 她默了一默,正要說話,門外翠翹走進來:“姑娘,黎先生來了……” …… 黎先生就是鎮(zhèn)北王府的長史黎容。 戚繚繚掃視完他帶來的單子上的名目,再看了一眼數(shù)額,挑眉道:“這是你們王爺賠給杜若蘭的?” 黎容甚有風度地笑而不語。 戚繚繚也笑了一下,放下單子,端起茶輕抿起來。 五百兩,還真是張得了嘴呀! 她戚繚繚又不是不認識他燕棠,他九歲喪父,然后就接過了鎮(zhèn)北王的爵位。 這么多年里從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王公,長成到可以受到皇帝器重的實銜將軍。 從束手無策地面對當年的王府爛攤子,到如今能將王府里外打點得井井有條,足能證明他不是傻的。 既不傻,怎么可能賠五百兩銀子給杜家? 他這是在訛她呢。 她晃了晃手里的茶,眼皮也沒撩地說道:“沒有價講?” 黎容笑瞇瞇地攏手搖了搖頭。 他總不能說他家王爺就是特意看準她戚二小姐人傻錢多,覺得翻兩番太少,所以睡了一覺起來又把錢數(shù)翻了七八番,然后再干脆湊了個五百兩整數(shù)? 他這樣子,又怎么可能還有講價的余地。 戚繚繚笑。 沒錯,她除了侄子多,錢也多。 戚家上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錢字上短她的,逢年過節(jié)有饋贈,年底她那份產(chǎn)業(yè)有分紅,平時哥嫂有什么東西也先盡著她來,稍微表現(xiàn)好一些還有獎勵。 再除去家里這一堆,別忘了她還有個當王爺王妃的姐夫和jiejie??! 五百兩銀子于她來說,的確也就毛毛雨。 但她錢多,卻不傻! 開口就是五百兩,她從前怎么沒看出來他心這么黑呢? 她記得從前印象里的他,沉默是沉默了點,無趣也是無趣了點,但是也沒占過人家什么便宜——難不成這是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深入了解過他? “這事有點難辦?!背烈靼肷危帕吮?。 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