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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喜歡阿慈?” 他沒有回答。 他喜不喜歡蘇慎慈,又關(guān)她什么事呢? 她只是個外人。 戚繚繚手里葡萄停在嘴邊,吃不下去了。 “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她走過去。 他避開她走回來:“跟你沒有關(guān)系?!?/br> “可你這樣是沒有結(jié)果的。”她定定望著他,“她不喜歡你。你這是單相思!” “你怎么知道她不會喜歡我?” 燕棠驀地轉(zhuǎn)身,瞥見她忽而變嚴(yán)肅的神色,不知為何心頭又略略地一松。 “因為我就不喜歡你這號的?!彼f道。 別的人她不好說,蘇慎慈什么心思她必須知道。 除去他古板又無趣,還愛瞎cao心的性子,主要是他滿足不了蘇慎慈內(nèi)心對于終生伴侶的期望與渴望。 蘇慎慈特別渴望熱烈又安穩(wěn)的愛,性子如此沉悶寡淡的他怎么給? 前世的她經(jīng)歷過失去蘇沛英都未曾喜歡他,還能指望這世里將避去那些慘重經(jīng)歷的她會喜歡上他? 對蘇慎慈抱有期待,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燕棠剛剛才平緩下來的臉色轉(zhuǎn)眼又沉下來。 “我是說認(rèn)真的?!逼菘澘澱嬲\地望著他。 “我不是為了打擊你,而是單相思最傷人。 “就照你先前說的那樣,趁早把心收了,世間大把愛慕你的清純可愛的女孩子,找誰不行,非得找個不喜歡自己的? “我這也是為你好,真的。” 如果他真的對蘇慎慈有想法,那前世里他始終沒成親是因為蘇慎慈嫁了別人? 那她可不希望他這一世再孤身到老。 不管他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只要把希望寄托在蘇慎慈身上,她都得憑良心作出勸告。 “你說夠了嗎?!” 燕棠目光冷冽地望著她。 戚繚繚略頓,攤攤手。 他沉臉瞪著她:“阿慈對我是什么心情是她的事,我對她是什么心情也是我的事,跟你戚繚繚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之前說過教會你騎馬之后你我再無瓜葛,現(xiàn)在我教完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以后你我誰也不認(rèn)識誰,就這樣!” 說完他拿起桌上頭鍪,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第104章 淮大哥好 戚繚繚立在原地訝然半日,才掂了掂手里兩顆葡萄,將它們還進(jìn)了盤子里去。 他剛剛說到此為止呢……呵呵。 燕棠一路步出院子,直到到了南路外頭的僻靜甬道才停下腳來。 太陽仍然曬得厲害,仍然曬得人心煩意亂。 他手撐著宮墻,垂頭盯著腳尖看了好一陣才穩(wěn)住呼吸,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在階上坐下來。 明晃晃的琉璃瓦看著像刀子。 紅紅的宮墻則像是刀下的破舊的粗布。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不可愛。 …… 戚繚繚出了承天門,程敏之他們早等在這里。 “怎么回事?” “沒事兒?!逼菘澘澮膊豢赡芨麄冋f是為了蘇沛英那件事,便道:“他不想教了唄。” 哥幾個很不能接受燕棠如斯之任性,少不得埋怨幾句,隨后也就把這事撂開了。 程敏之他們其實是高興的,因為這便意味著從此以后戚繚繚便又有機(jī)會跟他們一起,而騎馬這些他們也能教。 為了慶賀她學(xué)業(yè)有成,陪她沿著河堤溜了兩圈之后他們便又請她去吃飯看雜耍。 戚繚繚這么一圈玩下來,心里漸漸地倒是也有了新的打算。 回坊后跟程敏之他們道了別,就坐在大槐樹下等戚子煜。 正是倦鳥歸林時,夕陽余暉照在遠(yuǎn)處山上的尖塔上,金光曜曜地,像是神仙住的地方。 這情景倒與印象中的景象沒有什么太大分別,只除了頭頂?shù)幕睒浔绕鸢四昵耙源罅诵?/br> 一晃又是一世了…… 她后撐著雙臂對著樹頂吐著氣。 “繚繚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面前忽然有清越聲音響起來,她收回目光看去,只見程敏之的哥哥、護(hù)國公世子程淮之正挎著劍正立在面前。 他身上衣裳雖然稍顯凌亂,臉上也有兩分疲色,但是掩飾不住好看的五官下迷人的風(fēng)華。 “淮大哥啊。”戚繚繚就那么坐著,仰著脖子看他,“你怎么也一個人呢?” 程淮之拍拍身上笑道:“剛自屯營里回來呢。營里近來新到了一匹馬,這都連忙了兩日沒著家了?!?/br> 戚繚繚對馬感了興趣:“是朝廷新?lián)艿膯??是烏剌這次進(jìn)獻(xiàn)的?還是馬市作價買的?” “小丫頭知道的倒還不少?!?/br> 程淮之抹了把額上的汗,也是累了,遂跟著在她旁邊的下馬石上坐了下來,打開水壺喝了口水說道:“是太仆寺?lián)艿摹?/br> “退了原先一批老馬。這次都是與蒙古馬配種的大馬,很是不錯?!?/br> 戚繚繚哦了一聲。 朝廷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著手換馬,難道是為明年那次的戰(zhàn)爭做準(zhǔn)備么? “子煜呢?”程淮之問。 “還沒回來呢,我正等他?!逼菘澘澱f道。 說完她想了下,又道:“淮大哥,我能不能去你們屯營里學(xué)騎馬?” “學(xué)騎馬?”程淮之愣了下,“阿棠不是在教你么?” “他不肯教我了?!逼菘澘潝偸郑八憛捨遥乙矝]有辦法?!?/br> 本來她是打算讓戚子煜接手教她的,但現(xiàn)在她改變主意了。 程淮之噗哧笑起來,說道:“瞧這委屈勁兒,咱們的泰康一煞阿棠他也敢惹?不想混了他!” 說完他想了想,然后道:“那你明兒讓敏之帶著過來吧。正好他也該正經(jīng)學(xué)學(xué)本事了,你們一塊兒來!” “那太好了!”戚繚繚道,“我一定不會給你添亂的!” 他笑著站起來:“我先走了,讓子煜晚上來家里喝酒!” …… 戚子煜回到府里后聽說燕棠不教戚繚繚騎馬了,臉色略有些不好看,畢竟當(dāng)初是他自己答應(yīng)的…… “他跟阿慈吵架了?所以連你也不教了?” “哪能呢。阿慈根本和他吵不起來?!逼菘澘澱f。 戚子煜這就不明白了。 但他也沒說什么。 燕棠也是無償在教她,而且她也確實已經(jīng)學(xué)得差不多了,不謝人家就算了,總不能還怪人家不是? 這里聽說她又轉(zhuǎn)投了程淮之,便道:“何必去麻煩淮之?上咱們家營里來便是,我教你。” 沈氏道:“淮之都應(yīng)下了,反反復(fù)復(fù)地多不好?她又愛與敏之他們一道,便讓她去罷,正好有伴兒?!?/br> 她總是無條件縱著戚繚繚的。 戚子煜便不說什么了了。 夜里去護(hù)國公府尋程淮之喝酒時少不得就拜托了幾句。 燕棠在宮里階上坐了半晌,隨后也挎劍回了府。 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