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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王爺別忘了,你四十的時候,我才三十五呢?!?/br> 燕棠敞著懷,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但她末尾這話委實讓他心里不怎么踏實。 她這家伙,花癡得很,他確實比她大五歲,看戚如煙的模樣,等到他四十的時候,她只怕會還美艷得跟朵沾著朝露的紅牡丹似的,他可沒忘了,蕭珩那家伙還虎視眈眈在一旁呢。 就算她是個有原則的人,也管不住她有雙愛看美男人的眼睛。 這個事兒,是讓人有點危機感。 這一夜接下來就很消停了。 戚繚繚半夜里只覺得他在身旁翻來覆去,一會兒側(cè)身過來抱抱她,在她肩膀上吻兩口,一會兒又平躺扯上被子蓋蓋,完了又踢開。一會兒在她背上寫寫劃劃,一會兒又深呼吸。 如此這般到了快雞鳴才消停,戚繚繚也才總算睡踏實。 翌日睡到天色大亮才醒,一看枕邊沒了人,還以為他已經(jīng)去了校場。 剛起床,他忽然又衣衫齊整地自門外大步進來了,隨即板臉望著她:“你騙我!我剛才讓黎容去問過軍醫(yī),他們說根本沒有這回事! “說只要保持規(guī)律,不要太過勞神,四十歲五十歲以后雄風依舊的多了去了!” 戚繚繚有點懵:“你大清早起來就是去忙這個?” 燕棠放開她,正了正衣襟道:“當然不是。我只不過是順口讓他去問了下而已?!?/br> 說完他又“惡狠狠”地睨過來:“如今放過你,讓你好好養(yǎng)精蓄銳,晚上等我回來再好好懲罰你!” 說完又一陣風出去了。 戚繚繚望著他背影聳肩,關她什么事?是他自己就這么容易上當受騙。 …… 中原此時已然入夏,關外這會兒卻正春暖花開。 戚繚繚哪里在屋里坐得??? 那夜里在徐夫人房里看到的緞子,擾得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安穩(wěn)。 這事兒不排除巧合的可能,但是有件事她不能忽略,徐坤的老家就在西北。 在入京之前,他和徐夫人在清水營下的屯營里呆了多年。 而關五娘既自稱世代在西北居住,再憑她對各路消息這么了解,也就是說她必然干這行也已經(jīng)有許多年,那么徐夫人既然跟家人失散,她去找找關五娘打聽下他們難道沒有可能? 就算不是去打聽什么,也很可能有些關系。 吃過早飯她就帶著邢爍以及侍衛(wèi)上了街。 到了關五娘鋪子里,鋪子生意看起來依舊清淡,婦人并不在,喚了兩聲才出來。 看到她時婦人明顯比上次殷勤些,迎面便問:“娘子這次又想打聽些什么?” 戚繚繚看了眼她,直接撩開門簾走進去,到了那日放著布帛的架子跟前檢視,然后扭頭:“那日我看你這里有塊緞子質(zhì)地極好的,哪兒去了?” 婦人道:“什么樣的緞子?” “薔薇色的蜀錦?!?/br> 婦人想了下,自簸籮里翻了出來:“這個?” 戚繚繚接在手里,仔細看了幾遍,卻又擰起眉來。 這緞子雖然的確是薔薇色的蜀錦,但是仔細看來,花紋根本就不同了。 “不是這個?!彼旁谧郎?。 “不是這個是哪個?”婦人笑起來,“這么好的緞子,可沒誰財大氣粗到給一匹兩匹于我的,就這還是人家當日沒帶夠錢,從隨手箱籠里取出來給我的呢。 “娘子想是看差了,我這里,從頭到尾就只有這一匹。” 戚繚繚注視著這婦人,面上無波無漾。 婦人居然也不曾回避她目光,浮著一臉世故的笑容,做出那等搔首弄姿的姿態(tài)。 她是擅長女紅的,兩世出身富貴,對布料的辯識能達到相當高的程度。 哪怕是當時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她仔細看過那布料之后,也已經(jīng)早印在腦海里。 不然的話,她憑什么一眼認出來徐夫人屋里的緞子跟出現(xiàn)在她這里過的緞子一模一樣? “你這緞子,誰給你的?” 她收回目光,狀似無意地掃視著屋里。 這婦人極有可能在說謊,但她的篤定,又讓她一時難以確認。 西北貧瘠,哪里像中原一樣那么多講究物兒。 如果這不是巧合,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婦人跟徐夫人還有那介紹她過來的漢子三者根本是一伙的,二是這副枕套的來源跟她一樣,也是來自于打聽消息給予的酬勞。 她來尋找關五娘是沒有人提前知道的,提前知道她這行蹤的只有當天那漢子。 那漢子不過是見色起意,沒有理由幫著徐夫人引著他往關五娘這里跑。 且一個朝廷命婦,跟江湖匪人勾結,這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 最重要的是,事后她已經(jīng)斬草除根,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把這消息透露給婦人或者徐夫人。 ☆、第405章 她的秘密 那就只能是作為酬勞給予的了。畢竟在西北這種地方,你就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這種綢緞。 所以,如果是酬勞的話,那么為什么不能是徐夫人呢? “別人給的?!眿D人道,“這架子上的東西都是外人來打聽消息換來的。如果娘子那日不肯出錢,出物也是一樣的。畢竟這窮鄉(xiāng)僻壤,我就是拿了錢也沒處買東西去。” “什么時候給的,你還記不記得她是什么人?”戚繚繚懶得聽她胡扯。 “早些日子來過的,是個中原商賈家的女眷,一個老太太,來打聽早些年在這里的一戶人家?!?/br> 戚繚繚看著這緞子,也忍不住暗贊一句有理有據(jù)。 但如果這婦人當真是替徐夫人遮掩的,她其實是挖不出什么來的吧? 她沒再說什么,只掏出一兩銀子來放在桌上:“這緞子我買了。” 婦人追送到門外,看著她走了,才又慢悠悠地把這銀子在手里吹了吹。 街頭又恢復了清靜,或者說恢復了蕭條。 “五娘又賺了。” 徐夫人拿著一匹與她針線籃里的枕套毫無二致的薔薇色緞子,自她身后另一側(cè)的屋里走出來。 她淡淡地看了門口一眼,然后進了先前她們說話的屋子。 關五娘跟著進來,把她手里的緞子搶過,仔細鋪平放在膝上,然后也伸出一只手:“沒辦法,五娘不年輕了,男人死得早,連個種都沒有給我留下,有錢不掙,那是跟我自己過不去?!阕屛易龅奈叶颊兆隽耍巯乱苍搩冬F(xiàn)諾言了?!?/br> 徐夫人看了下她這只急切的手,自袖子里也取了一只銀錠給她。 關五娘拿在手里與戚繚繚給的那只一道掂了掂,眉間喜色顯而易見。 徐夫人由著她歡喜了一陣,然后問她:“我讓你打聽的人,真的沒有一點消息么?” “沒有?!标P五娘斂色,“這都十多年了,你年年來問,怎么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