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邢小薇做為后備，他們四個有任務(wù)要出的時候邢小薇則補上。

    前次宴請了眾女眷，將領(lǐng)們回去聽夫人們說起，都覺得與有榮焉。

    翌日散了議會，皆尋燕棠提到了這事，并且還說了幾句感謝話。

    雖然是幾句話而已，但燕棠聽了心里也很高興，全程微笑不斷，回到房里就跟戚繚繚印證了這事。

    戚繚繚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件微不足道且份內(nèi)中的小事，但這件小事的收效卻很明顯。

    將領(lǐng)們這些日子看到她都很主動熱情地打起招呼來，更別說他們的夫人，因為都年輕，一來二去的也很熟絡(luò)了。

    徐夫人也常常會參與進來，仍舊進退得宜。

    有時候戚繚繚會有種錯覺，覺得她少時應(yīng)該受過良好的教養(yǎng)，以至于有些東西都像是刻進她骨子里一般。

    她懂得過日子，會精打細算，會打理丈夫的儀容，會把哪里是條件簡陋的屋子也薰著香，收拾得一塵不染。

    她還會做一手極不錯的針線，懂得什么料子做什么用處更合適，還懂得把自己容貌收拾得毫無威脅力但是又不會顯得寒酸。

    就更不用提她的待人接物了。

    在邊關(guān)生活多年，且有著那么樣不堪經(jīng)歷的她，去到燕京，坐在一眾貴婦堆里，她也一點都不顯遜色，儼然大家閨秀出身。

    到如今為止，從來沒聽說她跟誰有什么不和，一個姿色如此出眾的女人，能夠得到身邊女眷一致歡迎，這很難得。

    如果不是教養(yǎng)她的人和環(huán)境相當(dāng)出色，她怎么會有這樣的面貌？

    戚繚繚又開始好奇，不知道她到底出身于一個什么樣的家庭？

    “對了，她說到她的醫(yī)術(shù)！”事隔了多日，邢小薇才終于觸到了這根筋，把這事給說了出來?！八f教她醫(yī)術(shù)的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br>
    戚繚繚回想了一下，當(dāng)初徐夫人在提到自己來歷的時候，是說自己已經(jīng)全部忘了前事的，當(dāng)然她是不相信真忘了的。

    從前沈氏也提到過她的醫(yī)術(shù)，她自己說是習(xí)自南方某地，那么這就是說，她確實是還記得前事的，至少是記得一部分。

    ……

    這日攻打察罕的決策定了下來，大軍仍以庫哈為據(jù)點，往北出兵攻擊。

    但是下晌赫古就親自帶領(lǐng)兩萬人朝庫哈營地進攻了。

    燕棠點了周桐率領(lǐng)東安伯世子前去應(yīng)戰(zhàn)，這一戰(zhàn)竟吃了敗仗，赫古的軍隊前進了五十里。

    隨后又命靖寧侯率著程淮之以及戚子卿前去，這一仗雖然沒擊退對方，但好歹是折損了對方不少人馬。

    “赫古真不愧為孟恩麾下的一員猛將，其人十分彪悍，且又算有些智謀，不會被我軍牽著鼻子走，察罕比庫哈及阿拉坦都難攻克?！本笇幒罨貋碜龀鼋Y(jié)論。

    但跟韃靼人作戰(zhàn)，到底拼的還是作戰(zhàn)實力，不像中原，地形各異，北地大片草原，無什么山脈河流可利用布署戰(zhàn)術(shù)，一望無際的平原，實在是想布署也只能從進攻的方式上下手。

    燕棠捏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赫古此人雖然強悍，但他一向也自視甚高，倨傲無禮，對同僚將領(lǐng)并不放在眼里。這種人一般都經(jīng)不起激，且跟屬下關(guān)系并不會太好?！?/br>
    又喚了黎容進來：“先著人去探探他們情況?！?/br>
    一個時辰后黎容就帶著探子的消息回來：“赫古手下有兩名副將，似有不和?！?/br>
    燕棠點頭，遂就這兩名副將展開討論。

    戚繚繚收到要發(fā)兵的消息是下晌，這次燕棠派了蕭珩和戚子煜聯(lián)手去，時間是明日一早。

    “你如今遣將作戰(zhàn)是越發(fā)游刃有余了?！彼３Ｒ膊涣哔澝?。

    燕棠在吃飯，聽到這話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第418章 黃雋丟了

    直到埋頭把飯吃完，才接過她遞來的茶水漱了口，又接過帕子擦了手臉，說道：“其實有時候我也不是那么有把握。

    “這是拼真刀真槍的，不是憑我琢磨拿捏幾個戰(zhàn)術(shù)就能成功，大多還是靠將領(lǐng)們自己審時度勢，然后如何用兵?！?/br>
    這話也在理，出征到如今，大小戰(zhàn)事也不少了，戰(zhàn)績固然擺在那里，可殷軍這邊也犧牲了幾個將領(lǐng)。

    打起仗來，真沒有幾個人在開戰(zhàn)前敢拍胸脯說一擊必勝的。

    “我的襪子在哪里？”他忽然問。

    “你左邊柜子下面隔層的那個藍色包袱里?！北P腿坐在榻上翻兵書的戚繚繚說。

    蕭珩走過去，彎腰從柜子下面的包袱里精準地找出一雙來，卻抬頭道：“破了。”

    戚繚繚看了眼，只見還真的破了。

    燕棠糾結(jié)了一下，再找了找，卻沒有多余的了。

    他如今雖然是個風(fēng)里來沙里去的西北漢子，但是也還是一直在堅持做個精致的西北漢子，但凡出些汗他都要瞅空子換衣裳，現(xiàn)在別的襪子都洗了，都沒干。

    最后他起身道：“將就穿一下算了?！?/br>
    嘴里說著將就，那眉頭卻已經(jīng)皺得跟苦瓜結(jié)一樣。

    戚繚繚暗里好笑，接過來說：“補補很快的，你等會兒吧?！?/br>
    “王爺，戚世子有請?！蔽赫嬖陂T口說。

    戚子煜是明日這一仗的后備，尋他必定有事。燕棠就起身出了門。

    戚繚繚給他補好了襪子，又翻出他別的衣服來檢查，果有幾件常穿的布衫已經(jīng)有磨破的地方，便又坐著給他補起來。

    在京的時候他們是綾羅綢緞不撿重樣的穿，行軍打仗可講究不了那么多了。

    不光燕棠得習(xí)慣，她也得習(xí)慣。

    “繚繚，黃雋去哪兒了？！”

    邢小薇忽然在這個時候跨門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她：“怎么到處找他不著？”

    戚繚繚放了針線：“不在他帳蓬里？兵部那邊去找過沒有？”

    “都找過了，根本不見他！早上他那一伙吃飯的士兵就沒見他露面，結(jié)果找了一圈不見人，他們讓我來問問你！”

    戚繚繚心頭閃了閃。

    確切地說她也不知道黃雋去了哪兒，但她知道這些日子他都在幫忙打聽烏剌的事，如今找不到他的人，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出事了！而且是因為幫她辦事而出事！

    “馬上去問問他最后出現(xiàn)的時候是什么時候，還有問問營門口的哨兵，有沒有看到他從哪個方向出去！然后讓邢爍敏之他們在外頭等我！”

    邢小薇點頭，立馬出去了。

    戚繚繚坐下來撐著額角想了想，然后才拿著馬鞭出門。

    程敏之他們已經(jīng)跟邢小薇一道去打聽了一圈回來，戚繚繚到達的時候他們正都迎面跑過來了：“據(jù)跟他同室的文官說，他昨兒夜里還在的，一大清早說是要去山坡上遛個彎，然后出營門往東走的，后來就一直沒回來！”

    戚繚繚心下略安。

    如果是去山坡上遛彎，那就不見得是被烏剌人盯上了，也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