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辦法？”

    安達(dá)瞅了眼她。

    她卻又不順著往下說了，而是道：“不如你先告訴我，賀楚跟王后關(guān)系究竟壞到什么程度？他們的矛盾是怎么起來的？”

    “此事跟我切身相關(guān)，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安達(dá)狠瞪她。

    戚繚繚笑了下，自己回答起來：“賀楚當(dāng)年處境并不太好，但是他娶了烏剌貴族德罕的女兒，也就是你的姑姑為妻，在德罕家的幫助下，他才與打小攜手的孟恩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但從你這個當(dāng)內(nèi)侄的不斷給他闖禍的行為來判斷，這些年德罕家乃至王后應(yīng)該沒少給他約束，這樣的話他對你姑姑心生厭惡就很自然了。

    “我說的是嗎？”

    安達(dá)惱恨著她，瞪著她并不言語。

    戚繚繚又接著道：“但我覺得他倒并不會傻到就因為這個而跟你姑姑公開撕破臉。

    “你被捉這么久他都不來救你，我想也許是除去上面說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賀楚對某個女人的執(zhí)著，激怒了你姑姑，促使了他們的關(guān)系惡化?！?/br>
    安達(dá)想要克制住自己的驚愕，卻做不到。

    她說的雖不是完全正確，但據(jù)他所知，其實也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

    “你又查到了什么？你查這么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是絕不會相信她這是幫燕棠探路的。

    ☆、第446章 是徐夫人！

    燕棠他們有自己的探子，要打聽所需的消息根本不必她這么費勁，關(guān)鍵是這些王室秘辛對戰(zhàn)事勝敗的決定性是極小的！

    “這么說我猜對了。”戚繚繚只關(guān)心自己關(guān)心的，她點點頭，看著他：“現(xiàn)在我問你，那個狼頭圖騰，究竟是誰的？！說出來，我就放你回去?！?/br>
    安達(dá)死命地瞪著她，胸脯開始劇烈起伏。“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因為我也不是白放你?！逼菘澘澅еp臂靠在椅背上，揚唇道：“坦白說，我放你回去，你只有兩條出路，一是跟整個德罕家叛變賀楚，二是死心踏地地跟著賀楚，繼續(xù)替他賣命。

    “直到他最終兵敗跟著他赴死，又或者他贏了，然后反過來將你們這心腹大患給除掉?！?/br>
    安達(dá)額頭開始有汗。

    “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告訴我，繼續(xù)在這石屋里呆著。

    “但這樣也只有一個結(jié)果，等到我用不著你的時候，我是絕對會將你殺了的?！?/br>
    戚繚繚聲色如常，這些話仿佛在她心里反復(fù)考慮過無數(shù)回。

    “我相信安達(dá)將軍是個有腦子的人，你就算左手廢了，終究還不算個十足的廢人，依舊可以領(lǐng)兵征戰(zhàn)。

    “但我殷軍多你一個敵將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你應(yīng)該相信我這點魄力還是有的?！?/br>
    安達(dá)咬牙瞪視她半晌，怒道：“戚繚繚！你可真是個十足的小人！”

    戚繚繚吐著瓜子皮，笑道：“恭喜你，終于開始了解我了！我一向如此，在本來就不可能翻身的敵人面前，就更加懶得偽裝了。”

    安達(dá)對她，乃至對整個殷軍陣營來說都構(gòu)不上什么威脅了。

    他的實力其實來自于他的父親帖木兒，要不要出兵直接與殷軍對抗也是帖木兒說了算。

    安達(dá)求生欲挺強(qiáng)，又或者說，誰還不想活著？

    他原本就是個出身高貴的貴族，并不會有多少以死明志的愛國情結(jié)。

    所以他有極大部分的可能還是會選擇回去的，只要他回去，賀楚就不可能再相信他。

    而帖木兒因為安達(dá)的回來，也不會再克制對賀楚見死不救的不滿。

    總之，就算是他們之間本沒有矛盾，也會因為他的歸來而產(chǎn)生嫌隙。

    而德罕家并非無路可走，真到了必要時候，他們還可以起兵造反。

    但這樣做也有風(fēng)險，如果不把目的挑明白，安達(dá)并不可能會答應(yīng)。

    這也是燕棠他們從來沒考慮這么做的原因。

    但戚繚繚可以，因為自他這里她能得到他們雙方都認(rèn)可的很重要的消息。

    當(dāng)然，肯不肯就范還得看安達(dá)。

    安達(dá)默然半晌，雙唇接連啟開又閉上，閉上又啟開。

    最后他說道：“昔年那個被稱為妖孽的女人，身上的確有只刻著狼頭圖騰的玉環(huán)，那玉環(huán)極小，堪堪好扣在女人手腕上，是取不下來的。因為這是為了鎮(zhèn)壓她，不讓她作孽。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想找的消息，但是我只知道這么多。

    “如果王庭的事情隨隨便便能讓外人知道，我想你們其實也用不著三番四次在我這里挖掘了?！?/br>
    “‘你們’？”戚繚繚瞇了眼，“什么意思？”

    對于容姬的事情她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

    安達(dá)冷笑望著她：“前些日子，有個女人也來找過我，也跟我打聽可汗與王后的關(guān)系。

    “怎么，她跟你不是一伙的？”他略帶些幸災(zāi)樂禍看過來，鷹眼里透著那么些疏慢。

    戚繚繚微瞇眼望著他，一顆瓜子卡在齒間，忘了磕開。

    她扭頭看著門外，夕陽正自西邊照過來，遠(yuǎn)處許多士兵在夕陽里勞作，也有許多人在騎著馬兒歡蹦。

    草原上盛開著各種美麗的野花，蘇慎慈她們正在漫步，藍(lán)明仙則跟藍(lán)鐘離說著什么。

    滿目皆是一片安寧和諧，但是這些一點也勾不到此時此刻的她。

    大營里的女人并不多，去跟安達(dá)打聽容姬的女人，她不知道除去徐夫人還會有誰？

    誰也沒有她疑點大。

    徐夫人……她終于按捺不住了？

    “她什么時候來的？”她倒也并不在乎他的冷嘲。接著不動聲色地把那顆瓜子給磕開了。

    “下著大雨的那天夜里。”

    北地天雨的時候并不多。近期雖然多些，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雨夜便是蘇慎慈到來的那天夜里。

    “還說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安達(dá)呲牙。顯然他對反被動為主動的情形很是滿意。

    戚繚繚不多話，只笑了下，起身就走。

    “慢著！”安達(dá)喘著粗氣道，“賀楚要找的那個人，應(yīng)該不是容姬！”

    ……

    戚繚繚到了草地上，跟翠翹道：“去問問門外的將軍們，那天夜里有誰到過這里？”

    這個很容易打聽。翠翹不過片刻就回來了，趴在她耳邊道：“他們說，那天夜里路過搭訕的人有很多，但是徐坤身邊的扈從也到過這里尋徐坤。”

    戚繚繚唇角微勾，心里就篤定了。

    如果說在徐夫人屋里發(fā)現(xiàn)與關(guān)五娘屋里一樣的綢緞還略有牽強(qiáng)，那么到了這里，她就再也不能替徐夫人開脫了，一而再，再而三，總不會次次都那么巧合。

    但是為免弄錯，她又還是吩咐道：“再去查清楚，那天晚上到過石室這邊的究竟還有誰？”

    那晚天雨，過來的人必然不會很多，將軍們記性再差，也應(yīng)該記得會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