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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太矮,所以看不見的。” “才沒有……” 一路鬧著,回到府中,薛洵埋頭鉆進書房,書信一封,讓人加急送往山西,接著又到夫人房里說話,直至掌燈時分才離開。 過了兩日,薛洵從外頭回來,如釋重負般靠在椅子上,雙眼緊閉,半晌沒動。未絮忍不住問了問,原來那和尚已經(jīng)平安離開了蘇州,沒有人為難他,這件事情糾纏二十余年,如今總算得到一個結(jié)果,無論好壞,從此可以了結(jié)了。 薛家也再不用為此提心吊膽,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 如此,秋天過去,冬季來臨,永樂二十一年,又到歲末。 沒有人知道,這是薛家最后一個團圓的除夕,二十一年后,生死別離,天涯兩地,有的人困在這里,有的孤帆遠去。卻不知春秋幾易,何時才能再見江南的煙雨,和蘇州的柳絮。 ———————————— 清朝人寫的里有詳盡的寫到建文帝如何從靖難中逃亡,之后二十年又輾轉(zhuǎn)了多少地方,雖然姐不信這個,但虛構(gòu)的故事就以此為參考吧。 雖然本章結(jié)尾預示要分離,但下章開頭還是順著時間線過年,還沒那么快。 ps:這文竟然已經(jīng)十一萬字多了,很少寫長篇的我感覺自己棒棒噠。 第四十一章 臘月,歲盡,驅(qū)儺日,未絮和輕蘅帶著孩子們上街看鐘馗打鬼逐疫。薛洵和薛漣到夫人房中請安,外頭熱鬧著,夫人卻擁爐獨坐,手里拿著老爺?shù)募視?,神色哀戚,很有些傷感?/br> “母親可是想念父親了?”薛漣笑問。 夫人道:“每逢節(jié)下,人家看著咱們薛府風光熱鬧,可哪里真正團圓過,你們父親離家數(shù)載,家里過年,他遠在山西,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只能依托書信,遙寄思念,真不知這種日子何時才能到頭?!?/br> 薛漣不愛講那些婆媽的東西,調(diào)侃道:“父親哪會遙寄思念,遙寄訓斥還差不多?!?/br> 夫人嘆氣:“你父親雖然嚴厲,但心里是很念家的,每次來信,總記掛你們兄弟三人,還有那幾個小娃娃,說來蔓蔓和冬哥兒出生,他還沒見過呢?!庇值溃骸吧蟼€月來信說肩背舊疾發(fā)作,疼痛難忍,整夜不能安寢,山西那個地方到底不如咱們蘇州安逸,我想讓他早日辭官卸任,回來頤養(yǎng)天年,但他又說什么太祖高皇帝以寒微之身起義,驅(qū)逐胡虜,恢復中華,至今不過六十載,而當今圣上以花甲之年親征北伐,清除蒙元殘余勢力,無一日不是殫精竭慮,他身為人臣,當為君父分憂,豈能在這時圖想清閑,甩手不管呢?” 聞言薛洵和薛漣都沒說話。 夫人道:“況且洵兒根基不穩(wěn),老爺若解甲歸田,憑你一己之力能護得了這諾大的家業(yè)嗎?” 薛漣看了薛洵一眼,略微蹙眉,道:“咱們家有園林,有田地,有鹽業(yè),有鋪子,如果不去涉足官場,興許過得更自在些,母親何必給二哥那么大的壓力?” 夫人盯了他半晌,道:“倘若只顧自在,不顧身上的責任,那與豬狗有何不同?等著被人宰割嗎?不考功名,不往上爬,便是白丁一個,見了官吏要叫老爺,要磕頭參拜,你們跪得下去嗎?” 薛漣張了張嘴:“難道做官了就不用跪嗎?普天之下不用跪人的只有君父而已?!?/br> 夫人冷笑:“不知敬畏的東西,滿嘴胡言亂語,你怎敢拿皇上出來議論?跪皇上是天經(jīng)地義,跪他人卻是你無能而已。” 又道:“好了,你們?nèi)缃耖L大了,各自成家,有妻有子,是不大愛聽人管教了。反正家里有孟蘿cao持,外頭有老三打理,都做得不錯,我不該指手畫腳的。等老爺卸任以后,我們就回南京老宅去,這個家你們分也好,守也罷,全與我們無關(guān)了。” 薛漣見她動怒,抿了抿嘴不再頂撞。 薛洵道:“三弟不是那個意思,母親息怒?!蹦艘粫?,心中略有嘆息,道:“兒子在一日,便不會讓這個家散了,母親放寬心?!?/br> 夫人看著他道:“但愿如此?!?/br> *** 因著元宵節(jié),從初八到十八,燈市如晝,開了夜禁,大街小巷,男男女女,通宵以樂。 這日掌燈過后,薛府眾人聚到門前看放煙火,歡姐兒受了些風寒,未絮在房中喂她喝過藥,又哄她早早睡下了。 趕到門前,薛漣準備的煙花已經(jīng)開始點放,遠遠的,看見大家都在,佑祈和含悠圍著夫人嬉笑拍手,薛淳和孟蘿低頭談話,薛漣一手抱著蔓蔓,一手摟著輕蘅,丫鬟婆子們簇擁一旁,門前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煙火,有丈高的五層盒子花,有葡萄架,有珍珠簾,有八仙捧壽,有五鬼鬧判,擠擠挨挨,爭先恐后沖上夜空,迸出漫天星斗,灑下一樹花火。五顏六色的煙霧好似晚霞一般,街上的人都跑來觀賞,好不熱鬧。 未絮看見薛洵從月桃懷里接過冬哥兒,吻了吻那孩子rou乎乎的小臉,月桃抿嘴一笑,依偎在他身旁,也忍不住親了親孩子。 多么扎眼的一雙璧人,多么圓滿的一幕。 未絮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用力地看著自己的手,握成拳,又攤開,手上空無一物,有什么好看呢? 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如此佳節(jié),還是看燈吧。 她帶著丫鬟從角門出去,走入繁華的燈市,瞬間淹沒在稠密的人煙里。 街上熙熙攘攘,鼓吹彈唱,各處有戲猴的,耍雜的,跳羅漢的,引來路人團簇圍看,歡呼雀躍。畫舫中絲竹管弦,女樂名妓,公子清客,歌舞笙簫。 未絮穿行于街巷之間,兩旁鋪子開得熱鬧,販賣各種胭脂水粉,耳墜珠花,還有印章、泥貨、面具、傀儡。 她站在攤鋪前,拿起一個判官面具,定定地出神。 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看這么久,又不買,是沒帶錢嗎?” 她倏地回頭,看見了薛洵。 他遞錢給老板,撇她道:“出門也不打聲招呼,你幾時才能叫人省心?” 未絮垂眸望著自己的腳尖,默了一會兒,問:“我的丫鬟呢?” “已經(jīng)打發(fā)回去了。” 她“哦”了一聲,低頭默默地走著,薛洵挨在身旁,說:“你的品位真令人擔憂,這么丑的面具,也值得駐足觀賞那么久嗎?” 未絮皺眉,舉到他面前,說:“沒覺得和你長得很像嗎?尤其戴著官帽,兇神惡煞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br> 薛洵將那面具蓋在她頭頂,邁開步子就往前走。 未絮跟上去,抓住他的手,問:“生氣了嗎?” “沒有?!?/br> 他們十指相扣,在人群里看燈。 未絮強迫自己暫時忘掉一些不開心的事,打開話題,說:“我想給歡姐兒買一方硯臺,可是沒有眼力,不識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