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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有些害怕,轉(zhuǎn)頭要跑。 剛跑兩步,被人一把抓住,她正要大叫,那丫鬟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將她迷暈過去。 …… 陰沉沉的天,好似要塌了。 冬哥兒的奶娘和丫鬟至今未醒,她們的午膳被下了藥,那藥量足可以令人昏睡一整日。 負責送飯的綾兒跪在地上幾乎要把頭磕破了。 “不是奴婢……是佩枝,她讓我把送飯的活兒交給她,她想找哥兒的奶娘說情,讓她回院里伺候,奴婢只是收了一個鐲子而已,并不知道她在飯菜里動手腳啊……” 廳上沒人說話,站著的,跪著的,烏壓壓一片,除了求饒的綾兒和哭泣的月桃,沒有人說話。 夫人先前暈過一次,這會兒閉著雙眼癱坐在椅子上,顫抖地按住了額頭。 掌燈過后,夏瀟院燈火通明,時間一點一點熬過,酉時,戌時,亥時,子時,整整一夜過去,天微亮的時候,終于,薛洵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廳上眾人涌入院中,見佩枝和一個老婦被五花大綁,披頭散發(fā)地跪在那里。 月桃撲上去嘶喊:“賤婢!你把我兒子弄哪兒去了?!快說!” 佩枝毫無懼色,反倒扭曲地笑起來:“你猜呀。” 薛洵不管佩枝,轉(zhuǎn)而望向老婦:“你是陳三郎的母親?!?/br> 那老婦竟也痛快地笑起來,罵道:“狗官!虧你還記得我那冤死的兒子!你和狗賊柳未嵐官商勾結(jié),枉顧人命,我今日也要讓你嘗嘗喪子之痛!” 薛洵額角青筋突漲,背在身后的拳頭攥得發(fā)白:“說出孩子的下落,我饒你一命?!?/br> 陳母面目猙獰,惡毒地笑著:“三郎沒了,我還要這條命做什么?至于你的孩子,哈哈,去妓院找吧,那群流寇說了,小姐哥兒長得漂亮,賣到勾欄,女孩做粉頭,男孩做小官,夜夜接客,指不定將來能當頭牌呢!” 話音未落,薛洵雙眼血紅,奪過小廝手里的棍子,暴戾狠打那老婦,足足十數(shù)棍后,將她打得滿臉血污,碎牙遍地,當即昏死過去。 月桃撕心裂肺地尖叫著,欲撲上前,被眾人死死拽住。 站在后頭的未絮晃了晃,倒在輕蘅肩頭,面無血色。 孟蘿和薛淳扶著搖搖欲墜的夫人,神情難看到極點。 佩枝卻如愿以償?shù)囟⒅鵀l臨崩潰的月桃,然后望向薛洵,獰笑道:“二爺息怒,奴婢好害怕呀,奴婢最怕疼了,先前二奶奶賞的那頓板子,現(xiàn)在都還疼著呢!” 夫人發(fā)抖的手指向她:“說……你快說!” 佩枝滿臉興奮:“是,奴婢現(xiàn)在就說……那群流寇本就準備分家,一撥人帶著哥兒往北,一撥人帶著姐兒往南,奴婢記性不好,只能告訴你們其中一個的去向,冬哥兒還是歡姐兒,夫人和二爺選一個吧。” 夫人驚怒:“賤婢!你找死!” “是啊,我找死啊,好害怕呀,你打死我呀,打死我,你們嬌貴的小主子被賣到妓院去,一個也救不回來了,哈哈哈……” 月桃撲到薛洵跟前,抱著他的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二爺,二爺……” 所有人望著薛洵,死一般的寂靜里,等著他開口。 佩枝笑得如癡如醉:“要兒子還是要女兒,快些決定呀,不然他們逃遠了,一個也找不回來了,哈哈哈哈……” 未絮終于扛不住,一口甜腥的鮮血嘔了出來。 第四十三章 前年秋天,柳未嵐被流放貴州以后,陳三郎的父母認定薛洵徇私枉法,袒護親眷,因而心中不忿,又往杭州去,找臬司衙門喊冤??上н@個案子正是由省里的人協(xié)同審辦,條條律律一清二楚,并沒有什么疏漏,于是拒不受理,將他們匆匆打發(fā)了。 陳父陳母愈發(fā)覺得官官相護,欺霸百姓,憤慨之下變賣了家產(chǎn),留陳母在蘇州等候消息,陳父獨身北上,斷斷續(xù)續(xù)走了幾個月,來到北京城,將狀子遞進了通政司衙門。 恰逢太子諭刑部及都察院官:軍民詞訟,自下而上陳告,已有定律,今頑民動輒赴京越訴,及逮問,十之五六不實,雖平民終無罪,但道路往返數(shù)千里,不耐辛苦而死者多。今后所告非重事,全部發(fā)巡按監(jiān)察御史及按察司理問,無干涉者就遣寧家,有罪者赴京。 遂通政司駁回訴狀,不許越級上訴。 陳母收到書信,萬念俱灰,錐心的喪子之痛使她瘋狂,縱然不計生死,也要復仇。 佩枝的恨意與她不謀而合。 一個絕望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更何況兩個。 只有送菜的車夫被瞞在鼓里,他以為自己只需將車子拉出城,與人接頭,然后就可以回家等著分贖金了。他不知道,那兩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根本不為求財。 所謂的流寇,只是陳母從牙婆處認識的拐子,他們常年來往于兩京及江浙等地,誘取良人、略賣孩童,如歡姐兒那般年歲的女娃,賣去揚州,養(yǎng)做瘦馬,是最常做的生意。 他們并不知道這是薛家的一雙兒女,后來知道的時候同伙已被抓捕,其他人怕惹禍上身,便當即將那燙手山芋般的孩子偷偷扔在一條運糧的漕船上,自顧逃了。 這混亂的一切,佩枝大概都能猜測得到。她為自己的杰作感到無比亢奮,看啊,看看這群達官貴人,平日里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公子嬌娘們,此刻恨著她,卻拿她沒有辦法,滿心的希冀皆在她一念之間,多么令人痛快啊! 唯一掃興的是,洵二爺對那個戳心的選擇并未糾結(jié)太久,他只默然看了她一會兒,雙眸深不見底,不知在想什么,但真的只有一會兒,他開口問她:“冬哥兒在哪里?” 最精彩的一幕出現(xiàn)了,佩枝將在場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痛苦,震驚,失望,慶幸……精彩紛呈,她簡直要拍手叫好,放聲大笑。 “好二爺,往胥口找吧,他們要在那里搭船去錢塘呢!” 薛洵也不問虛實,只吩咐管家:“把她二人送去衙門,好生看著,別叫她們死了?!?/br> “是?!?/br> 說著話,疾步出門,帶一行人趕往胥口,另有幾路人馬也分散出去,東西南北,水旱兩路,片刻不停地尋找孩子。 此時留在夏瀟院的眾人卻被釘在原地,好似一個巨浪拍打過來,尚未喘息,又被另一個更大的浪潮淹沒了。 夫人張了張嘴,說:“別擔心,歡姐兒肯定也能找回來的。” 輕蘅瞬間明白過來,幾乎要冷笑。 有那么一刻她很想問夫人一句話,可她沒有開口,她知道在場所有人都一樣,心中各有取舍,所以不能細問,不能細想,想深了便會遍體生涼,不寒而栗。 佩枝太毒了,真的太毒了。 沉默中,月桃漸漸停止抽泣,拿帕子掐掉眼淚,轉(zhuǎn)頭望向未絮。 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