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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都不過是拿個主意,一句話吩咐下去,什么也都有人辦好。 “就這樣被圈養(yǎng)了嗎,以后一輩子就在這四四方方的宮墻里,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想想都是個令大感悲傷的故事呀。”殷流采閑極無聊,也想過給自己找點事干,女官提議的那些,她就沒一樣會的。 “殿下不若去逛逛花園,眼下秋菊木樨水仙白蘭都開得正好,陛下知殿下素愛賞花,早已備好,只待殿下去賞眼吶?!?/br> 殷流采:你怎么不說從這里走到花園要多久,你怎么不說我即使去賞個花也要興師動眾準備小半個時辰,哪怕我不過只想隨便看一眼。 快要吃午飯時,蘇世襄過來,宮女們擺滿一桌美味佳肴,殷流采卻吃得不怎么得味:“可是不合胃口,還是哪里不適?” “沒有不適,就是有點悶,這樣好的秋日,本該去玉津關(guān)尋山賞紅紅葉,放馬飲長河才是?!币罅鞑捎袝r候?qū)ψ约簳r不時能出口成章有點驚詫,不過她出身望族,祖祖輩輩讀書作官,正是世代公卿的門楣,她要不出口成章,其實也有點奇怪。 “尋山賞紅葉,放馬飲長河是應如此,阿采去便是。”蘇世襄說得理所當然。 殷流采:“可我到底是中宮皇后,怎好離宮,文武百官,到時若上本參我,雖然我知你會為我全都擋下,但我不想你左右為難。再者說,一次兩次還好,若常出宮去游玩,怕就不是參我,要聯(lián)名上書,請命廢后,要拿我下大獄的?!?/br> 聞言,蘇世襄失笑道:“有我與你父祖外家,你便是日日出門游玩,也沒誰能說你一句不是?!?/br> “當真?” “當真?!?/br> “算了我一人游玩有什么意思,你又不去?!苯牡胤竭€好,遠的地方,難道還能把皇帝天天帶出去玩不行,她可不想當?shù)渿?,被史書狠狠記一筆,臭名傳千古。 “玉津關(guān)不遠,不過兩三天工夫,我還陪得起。”蘇世襄二話不說,就吩咐人去辦。 殷流采還是覺得這樣不對,連忙阻止,又對著蘇世襄撒嬌:“你這樣,祖父與父親都要進宮來罵我的,朝堂上他們自然會向著我,可私下里,不罵得我狗血淋頭不會罷休的?!?/br> “這話可不能讓祖父與岳父聽見?!?/br> 猛地捂嘴,她這是在罵自家祖父與父親是狗呀,殷流采伸手捂住蘇世襄耳朵,嬌聲說:“你沒聽見,什么都沒聽見?!?/br> 蘇世襄摟著她,笑得十分開懷,略略收起笑聲,蘇世襄輕撫她長發(fā)道:“好了,你只是出嫁,又不曾出家,哪來那么多教條,在家里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行事,誰還能管到你頭上來?!?/br> “那倘有人要管呢?” “便來問問朕答不答應。” “你說的。” “我說的。” 殷流采立刻把喊宮女把那本傳下來的宮規(guī)束之高閣,叫上兩名宮人,再叫侍衛(wèi)由明轉(zhuǎn)暗,不許大張旗鼓嚇壞行人:“玉津關(guān)雖遠,新豐樓卻近,秋熟新釀正好,陛下可愿同往?” “自然?!?/br> 兩人輕車簡從,往新豐樓吃甜甜的糯米酒釀,新豐樓的酒釀微帶一絲綠意,加姜煮開灑上切得細細的紅棗絲和小粒枸杞并一大勺糖,那酸甜爽心的滋味,可令人將秋深的那一絲寒意盡拋開。蘇世襄并不很愛吃,但殷流采每喝一口,臉上都不由自主露出的笑容,比酸甜酒釀更能令他爽心,那點不愛,便都化作十分百分的愛。 桌上的點心才端上來,樓下便響起彈唱聲,唱的是一支十分清淡的小調(diào),唱聲卻很動人,唱詞也寫得很好。殷流采聽完,叫宮女下去打賞些碎銀,并請那歌女飲一碗酒釀。 不想,端著酒釀的宮女還沒走出雅間的門,樓下便傳來一陣陣吵嚷聲,殷流采本不愛看熱鬧,但吵嚷間卻叫她聽到一句“沉塘”,她頓時就坐不住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宮女很快將事情原委打聽回來:“是長安府來拿人,樓下” 說話間,宮女抬頭看了一眼蘇世襄,又迅速低下頭繼續(xù)回話:“樓下袁國郡公叫郡公夫人給告了,告他貪沒邊關(guān)錢糧,郡公夫人已奉上實證,長安府已經(jīng)去請了大理寺少卿并刑部侍郎,正要拿袁國郡公去三堂會審?!?/br> 袁國郡公說起來,算是蘇世襄手下得用的臣子,宮女猶猶豫豫開口,也正是為這個。 蘇世襄倒還算鎮(zhèn)定,手底下得用的人骨子里是個什么樣,就算不全知道,也至少清楚個七八分。袁國郡公能力盡有,貪心也有,貪墨錢糧完全在蘇世襄意料之中。只是袁國郡公貪什么,也不該貪墨邊關(guān)錢糧,本朝歷來不論皇子王孫,都在邊關(guān)當過小兵吃過苦,深知戍邊有多不易,再者,貪墨軍資素來是重罪。 可以說,袁國郡公夫人這一告,直接就把袁國郡公從云端拉進了深淵里,還是不可能翻身的深淵。 “平白無故的,郡公夫人為何要告?”殷流采一句話戳中關(guān)鍵點。 宮女有些語噎,蘇世襄卻一笑道:“自是與袁國郡公過不下去了,袁國郡公夫人出身高門,袁國郡公自舍不得一封和離書放她歸家?!?/br> 所以,把丈夫給告了,再請判和離? 。 ☆、第九十四章 朕之家事,與爾何干 袁國郡公夫人曾自請下堂,袁國郡公不肯寫放妻書,郡公夫人一怒之下,抖出能把袁國郡公下大獄死三百回的猛料。所謂的貪墨糧草只是開胃小涼菜,真正的正席是袁國郡公曾參與先帝時期的三王謀亂,這只漏網(wǎng)之魚之所以漏網(wǎng)是因為他是個臥底。 當年三王謀亂未成,袁國郡公這深底就徹底匿下來再不敢冒頭,直到袁國郡公夫人把證據(jù)拿到光天化日之下,這下就不是三堂會審,而是直接提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并刑部尚書過問,最后還奏對到朝堂上,在御前請示下該怎么處置。 袁國郡公是死定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袁國郡公夫人赫不赫,免不免的問題。袁國郡公夫人只有一獨女,早已出嫁,即使袁國郡公曾參與三王謀亂,也罪不到出嫁女身上。反觀郡公夫人,于國,自是非但無罪,反而有功,畢竟袁國郡公夫人只是繼妻,并未參與其中,原是袁國郡公自己作死,得意洋洋在濃情蜜意時說與郡公夫人聽的。 于法,且不說以妻告夫徒三年,袁國郡公的謀叛之罪在連座之列,作為袁國郡公府女主人,袁國郡公腰斬于市,郡公夫人自當作陪,哪怕她沒參與其中。 御座之上,蘇世襄御筆一揮:“袁國郡公其罪當誅,郡公夫人原應誅連,然念其有功,將功折罪改判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