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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上古末期。如果說山川河流的變化是天地自然,日月星辰的變化自有其秩序,天地材寶也終有限數(shù),那吾輩修士的盛世為何會凋零?!?/br> “日月有盈昃,潮漲有潮落,人世有古今,世代有興衰,皆可謂之道矣?!?/br> “那我為何來此,亦是大道所指?” “人生際遇,并非事事都屬上天安排,也并非人人都在天道安排之中。若人人皆在天道安排的命數(shù)之中,便不會有吾輩修士,便人人都不過匆匆一世生老病死,愛恨離別。殷道友來此,或從天意,或不從天意,端看殷道友為何而來?!?/br> 這時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太清三道君的人品在上古是有品皆碑的,殷流采連來自一千萬年后的事都說了,末法之火自然也可以說:“不知真君是否聽聞過末法之火。” 說完殷流采又有點苦惱,禪宗并非最早記錄末法之火的,而且禪宗記錄完自家都沒重視,但現(xiàn)在是上古,是道門草創(chuàng)之初,禪宗始祖都還沒出生。要是貫湖真君不知道,她得好有一通解釋,且得有說呢。 沒想到貫湖真君卻是點頭:“吾知,太微圣人登仙之時,地心曾瀉出一點火光,太微圣人登天梯上,曾回望過一眼,傳吾一道識念。那道識念中便事關(guān)末法之火,正所謂道有生滅,萬物亦然,太微圣人登仙是道之生,而那點火光便是道之滅。只是不知,后世傳聞如何?” “那時末法之火已可燒毀一切,先吞噬天地間有靈之物壯大自身,爾后界中萬事萬物,連同天地皆能被燒毀。傳有法修曾一念削其根基,又一念封印千萬年,若我曾看過的手札沒錯,這位法修與真君應處同一時期?!倍ɑǖ谰粫群榛牡廊嗽纾粫?,禪宗立后不久,便有禪師開始以年紀事,從此真仙界才有了屬于修士的“史”。不過,定花道君很有可能是沒有宗派的修士,上古時沒有宗派的大能多如牛毛,像定花道君這樣沒留下名號卻厲害到突破宇宙的多不勝數(shù)。 貫湖真君一聽,如今天下還有這么厲害的,瞬間生出要去尋一尋,會一會的心,不過眼下他還得幫千萬年后來的晚輩解決“小麻煩”:“那位法修不忙找,且先說末法之火,如何尋它?” 要不是沒法找,貫湖真君早把那如今還勢微得很的小火星按熄了。 殷流采指指自己:“據(jù)說我的神識十分強大,我又修為低微,末法之火十分熱衷于吞噬我神識。我已經(jīng)誘過末法之火兩回了,回回都中,最后我還打贏它了,如果最后不挨它拼命一擊……等等,真君,末法之火被我滅了嗎?我逆時間來此的,是完整rou身嗎?” 也許是她咬著嘴唇瞪圓雙眼的樣子看起來太軟,貫湖真君竟一時沒忍住,戳了一下殷流采額頭,戳完,貫湖真君臉上露出“果然很軟”的表情。 殷流采:…… 咱能先說正事嗎? “有血有rou,不是rou身是什么?你若信吾,這便是千萬年前,你若不信吾,便自尋鑒別之法?!必灪婢Z畢,露出笑臉。 殷流采瞬間怔了:“真君同我?guī)熥?,有時候真有點像呢,師尊也愛戳我腦門,這么久沒見師尊了,不知師尊怎么樣。我這樣一跑千萬年的,師尊肯定很擔心,要是能給師尊送個信兒就好了?!?/br> “想收到回音恐怕很難,但若想遞個消息卻十分容易?!?/br> “真君有辦法?!币罅鞑芍挥X得天地都明亮寬廣起來,心中把貫湖真君夸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不虧是被人尊稱作“智圣”的貫湖真君呀。 “世間有變化的,自也有不變的?!?/br> “真君是說……” “上玄宗在何處?!?/br> “星羅湖上?!边恚瞎艣]有星羅湖一說,星羅湖是上玄宗開宗立派后,給那湖取的名字。 “如今恐無星羅湖,卻也無妨,辯明方向便能找到?!?/br> 殷流采現(xiàn)貫湖真君是真的很聰明,她看過類似的電影,都沒能在這時候想起來,貫湖真君眨眼間就想出辦法來:“多謝真君,星羅湖不難找,我們能不能現(xiàn)在就去?!?/br> “也好?!?/br> 殷流采心中充滿感激:上古初期,一切都還在蒙昧期,沒后世那么多殺人奪寶,為一樣出世法寶爭得死去活來的事,畢竟……很多天材地寶,都還沒人知道用途。處處靈氣都濃郁得不行,想以靈氣來辨別,根本沒法找,當然,這也是個天材地寶遍地都是的時代,壓根沒人稀罕。 星羅湖倒是很快被找到,但貫湖真君推演過后現(xiàn),星羅湖上的島嶼在千萬年間變化太大太大,根本不可能將留下的訊息保存千萬年。貫湖真君問殷流采有沒有其他地方可留訊,殷流采想起界主離舍來,愣愣神后,垂一笑,復又抬頭說:“魔界。” 啊,魔界現(xiàn)在也還不是魔界,不過確實有許多魔物已經(jīng)生成,相比真仙界的改變,魔界的山川地理變化要小很多。殷流采很快將貫湖真君帶到魔界,問元山只比千萬年后低矮一些,但山勢山形已能看出日后的一點風貌來。 留好訊息后,殷流采在問元山頂站了很久,此刻她現(xiàn)夢境確實影響到了她,胸中那些如冰炭一樣令她煎熬的東西沒有了,情卻仍在。 想想也是,情之一字,不論生滅,皆出于心,來自于其他的改變,很難抹去所有,因為那一顆悸動心,只要不死便總會不停的跳躍。 ps:下章有你們期待的,界主的反應啦~ pps:會有師尊替我們戳界主軟肋噠~ ppps:界主給女主,師尊是我噠~ (。) ☆、第一一零章 雨疏花落,滿地殘紅 有的人,慢慢消去如冰炭的煎熬,而有的人,則慢慢升起如冰炭般的煎熬。 前者,指殷流采,后者,指界主離舍。 問元山中,殷流采剎那間消去聲息,整個人不見蹤跡,不管是界主離舍如何演算,都無法找出殷流采身在何處的答案。即使是化嗔真君回上玄宗請動以易法名動天下的上玄宗宗主,也仍然是一片混沌。 化嗔真君起先有些擔心,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反倒放下心來,殷流采突然間失去消息已經(jīng)有過一回,再來一回,化嗔真君思量著,就是要擔心徒弟生死存亡,也得起碼過個一二百年再說。饒是化嗔真君為殷流采擔心慣了,再過一二百年,只怕就不會再如何急切。 每個修士,都會在時間里漸漸失去許多故人,不是情薄,而是已然見過太多。但,即使化嗔真君不再擔心,他也沒打算放過界主離舍。 “蘇世襄,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