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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陰影。那么長的睫毛……南橋心下一動,伸手去摸了摸。 易嘉言錯愕地愣在那里,片刻后收回了替她圍圍巾的手:“怎么了?” 纖細(xì)的手指觸到他的睫毛,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在眉眼間蔓延開來。 南橋也縮回手,驚覺自己的舉動太不恰當(dāng),只得訕訕地笑:“你睫毛好長,好嫉妒……” 易嘉言失笑,看她有些面紅耳赤還拼命假裝鎮(zhèn)定的表情,又覺得很有趣。但也不便戳穿她,于是摸摸肚子一臉幽怨地說:“已經(jīng)癟了……” 換南橋大笑出聲,加快步伐往大門外走:“到了到了,馬上到了!” 從前都是易嘉言帶南橋出門吃好吃的,必勝客是常去之處。而今忽然換了身份,變成了南橋帶他出去吃東西,地點(diǎn)也從必勝客變成了狹窄逼仄的小館子。 南橋坐在長凳上,隔著一張有些油膩的小桌子看著對面的易嘉言吃面。 他居然要了三兩! 南橋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為什么這么失望地盯著我?”把嘴里的那口面咽下去后,易嘉言從容不迫地抬頭看她。 南橋感慨說:“我以為男神都只吃二兩面的,三兩是我們學(xué)院那些滿臉痘痘體重超標(biāo)的工科宅男才會點(diǎn)的……” 易嘉言啼笑皆非,真想用筷子敲她腦袋。 “南橋,我開完八小時(shí)的會就直接從里昂上了飛機(jī),一路上因?yàn)闀r(shí)差問題都在閉眼休息,錯過了午飯,也沒吃晚飯。吃個三兩面而已,你還要表達(dá)對我的失望和不滿,我也是委屈得不行?!?/br> 竟然沒吃午飯也沒吃晚飯啊……南橋心里有點(diǎn)疼,卻又不能說什么,最后只能撇嘴揮揮手:“算了算了,我假裝什么都沒看到,你還是高高在上的易男神好了,我不會出去告訴大家你這么狼吞虎咽地把三兩面解決完了?!?/br> 沒過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問他:“不是說要在法國待半年嗎,怎么這就回來了?” 易嘉言說:“只是休息一下,回來看看你,過幾天還會回去?!?/br> 南橋一愣:“只是,只是專門回來看看我?” “有什么問題嗎?”這一次,對面的男人似乎有點(diǎn)不滿了,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有的人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一個人跑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玩獨(dú)立……”頓了頓,他說,“她沒有良心,可我不放心?!?/br> 逼仄的小餐館里,他褪去了新聞報(bào)刊上的濃墨重彩,只穿著灰色的休閑大衣坐在她對面。沒有了西裝革履,也沒有了應(yīng)酬式的禮貌客套。 他的面前擺著一碗熱氣騰騰還在冒煙的面條,油膩膩的燈泡還在頭頂發(fā)亮。 若是你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眼睛下的那兩輪若隱若現(xiàn)的黑眼圈,神態(tài)里有一絲倦意,但注視你的時(shí)候眼眸清明澄澈,充滿了溫情。 南橋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是為她而來的。 他為她跨越千山萬水,從遙遠(yuǎn)的法國一路飛了回來,不辭辛勞,只為看一看她的近況,只因?yàn)樗涡酝秊?,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回他的短信?/br> 這世上還找得出第二個易嘉言嗎? 這輩子,她還會遇見第二個對她這么好的易嘉言嗎? 心里是喜悅難當(dāng)?shù)?,也是酸楚不堪的。如果遇不上第二個,就會一直牽掛著第一個。 難道就真的逃不掉了嗎? 鬧哄哄的小餐館里,易嘉言的手機(jī)忽然響了,他放下筷子,從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 南橋也看見了。 “盧雅微?!?/br> 心里咯噔一下。 “我出去接個電話?!彼鹕硗崎_玻璃門,走出去的時(shí)候貼心地又把門關(guān)上了。 南橋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只看見他身姿挺拔地立于街邊,一手插在大衣衣兜里,一手持著手機(jī)貼在耳邊。 他的側(cè)臉好看到頻頻有路人側(cè)目的地步,說話時(shí)唇邊有溫柔的白霧溢出。 他在說什么? 盧雅微在查崗嗎? 她也知道他是回來看她的吧? …… 南橋的腦子里亂糟糟地閃現(xiàn)過無數(shù)念頭,連笑一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當(dāng)他結(jié)束通話,又轉(zhuǎn)身推開玻璃門走進(jìn)來時(shí),她還是笑了。 女朋友又怎么樣?她還是他的南橋,獨(dú)一無二的南橋。 你看,此刻女朋友遠(yuǎn)在千里之外,而他好端端地坐在她對面,眼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倒影。 這就夠了。 ☆、第25章 結(jié)賬的時(shí)候發(fā)生了一件窘事。 因?yàn)槌鰜淼锰颐Γ蠘螂S手拿了件大衣披在身上,忘記帶錢包了。而易嘉言也才剛剛回國,隨身攜帶的歐元還未來得及兌換成人民幣。因此誰也沒錢結(jié)賬。 一碗牛rou面十元,區(qū)區(qū)十元,竟然讓兩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老板娘站在一旁看著他倆,沒說話。 易嘉言尷尬地拿著錢包,問:“請問可以刷卡嗎?” 老板娘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不太開心地說:“呵呵,不好意思啊,店小,薄利經(jīng)營,沒法刷卡。” 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來吃牛rou面還問能不能刷卡的。 南橋可憐巴巴地問老板娘:“那個,阿姨,我出來得太匆忙了,忘記帶錢包,他才剛回國,包里又都是歐元,能不能先賒賬,我明天一早把錢拿過來?” 老板娘說了兩句上海話,南橋沒聽懂。 廚房里走出來她的丈夫,揮揮手:“算啦算啦,讓他們走吧,一碗面而已啦,也值不了幾個錢。” 老板娘不樂意了,聲音抬高了些:“哦喲,一碗面不值錢,一天多送幾碗,這個錢你給我補(bǔ)上嗎?”應(yīng)該早就對丈夫有氣沒出發(fā),找到個理由就沒完沒了,女人開始不斷數(shù)落丈夫,“一天到晚好吃懶做,哪天早上不是我一個人起來做生意?你就只知道睡,只知道喝,只知道享清福!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跟著你……” 巴拉巴拉一大堆。 店里還有幾個顧客,見狀都有些尷尬。 易嘉言眉頭微蹙,從錢夾里拿出一張卡,遞給南橋:“我在這里等你,你去附近的ATM取錢?!?/br> 南橋點(diǎn)頭,剛走沒一會兒,老板娘對著易嘉言眼睛一瞪:“哦喲,沒聽見嗎?這個死老鬼不收你們的錢!你們趕緊走趕緊走,趁著我還沒反悔!” 易嘉言抬頭看她片刻,沒有說話,將錢夾收進(jìn)大衣衣兜里,一言不發(fā)地走出了門,追上了南橋。 “不是,不是讓我去取錢嗎?”南橋回過頭來,有點(diǎn)茫然,“怎么一起出來了?” “太晚了,不安全?!彼幕卮鹨苍谝饬现?。 南橋抿嘴笑。 易嘉言卻不清不重地側(cè)頭瞥她一眼:“請客的人不帶錢包,害我被人奚落一頓,請問南橋小姐,你哪里來的好心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