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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曾經讀過的一本書,那本書的結尾很美很溫馨,她曾經反復看著念著,直到可以輕而易舉背出來。 “于是那天我們一直待在老房子的花園里,直到薄暮初上,連踢球都看不見了。我們在夕陽里幸福地笑著,為一家人的團聚,母親和兒子,妻子和我們的女兒,無比珍視這風和日麗的天氣和以后的所有時光。隔壁的貓,滿天的星光注視著我們,注視著我們的盡情歡笑。” 她側頭看著身邊的人,整顆心都陷入了一種奇異又美妙的溫柔里,易嘉言察覺到了,捧著牛奶轉過頭來,也不說話,只是把牛奶朝她遞了遞,無聲詢問她是否要喝。 南橋搖搖頭,笑了。 易嘉言把牛奶放入她手中讓她暖手,也跟著笑了。 這一刻,廣場上的白鴿,滿天的星光也像是在注視著他們,注視著他們的相視一笑。 ☆、第37章 易嘉言的手機因為恐怖襲擊的緣故,先是遺失在酒店,后來不知所蹤。離開里昂的前一晚,他與南橋一起去選手機。 易嘉言對手機的需求只限于打電話、發(fā)短信,走進店里也沒有過多猶豫,指著玻璃柜里的iPhone最新款:“就這個吧。” 是和之前那只一模一樣的。 忽然想到什么,他側頭問南橋:“你的手機是不是摔過了?屏幕邊緣好像有點裂痕?!?/br> 上午用她的手機跟黃姨說話時他就注意到了。 南橋記起來了,在書店里看到法國發(fā)生恐怖襲擊的新聞時,因為太慌張,她把手機給掉在了地上,大概是那時候碰裂的。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看,果不其然,屏幕邊緣有兩道裂紋,不仔細看倒是不太明顯。 易嘉言拿過來看了看,說:“你也換一只吧?!?/br> “不用,這點裂痕不影響使用?!?/br> “是真的不想換新的,還是只跟我客氣一下?”他斜眼看南橋。 南橋眨眨眼:“當然是真的——跟你客氣一下而已?!?/br> 對于自己的手機易嘉言倒是沒有什么要求,但考慮到南橋是女孩子,他就要用心一些了,開始詢問店員最近在年輕女性中比較受歡迎的款式。 店員用英語和他交流,很熱情地推薦著幾款色彩比較絢麗、樣式也比較好看的手機。 他拿出兩只看了看,側頭問南橋:“你覺得怎么樣?” 南橋沒有多看它們兩眼,只是指著易嘉言選擇的那款iPhone:“我也要這個?!?/br> 易嘉言選擇的是黑色,南橋選擇的是白色。店員詢問他們要不要用盒子包起來,易嘉言說不用,直接用就好。 兩只除去顏色以外幾乎一模一樣的手機擺在柜臺上,南橋抿嘴笑,走出商店的時候側頭問他:“誒,像不像情侶機?” 易嘉言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搖頭說:“這都算情侶機的話,全球大概有好幾千萬的人都跟我是情侶了?!?/br> 南橋想說他真煞風景,可余光察覺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誒,這是在偷偷笑? 隔日拿到行李和證件后,易嘉言與南橋一同從里昂啟程回國。 易嘉言常年出差,行李里自然備有U型枕,在飛機上落座后,他把枕頭遞給南橋:“航程很長,枕著這個休息吧。” 南橋偏不要,只把U型枕套在他脖子上:“你用,你自己用?!?/br> “那你就著靠在座椅上?” “我自有辦法。”南橋神秘兮兮地說。 航程開始沒有多久,機艙內的光線暗了下來,大部分旅客們都戴上了機上提供的耳機,靠在座椅上開始休息。 易嘉言幾次提出把U型枕給南橋,南橋都固執(zhí)地拒絕了,最后心安理得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摟著他的手臂,笑瞇瞇地說:“我用這個就好。” 原來這就是她的自有辦法。 易嘉言失笑,任由她枕在他左肩上,閉眼小憩。 沿途偶遇氣流,飛機會微微顛簸,有些許失重感。他睜眼確定南橋會不會不適應,看見她安穩(wěn)地靠在他肩上,一臉平和甜美的睡顏,呼吸均勻的樣子,總會忍不住失神。 *** 抵達北市是次日凌晨,走出機場,原以為外面會是黑魆魆的一片,誰知道剛出大門,就被一片銀白色的積雪亂了眼。 誒,竟然下雪了? 南橋有些驚喜地跑進了紛飛的小雪里,回過頭來沖身后的男人笑。 易嘉言也笑了,但卻不是因為雪。 她又小跑回來牽住他的手:“真好,下雪了?!?/br> 他側過頭來對他笑:“嗯,真好?!焙湍阋黄鸹丶伊?。 已是凌晨一點過,兩人準備坐機場外的出租車回家,卻不料只是牽手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后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仡^,一輛黑色的汽車就停在他們身后幾步開外,車燈明晃晃的,耀眼得緊。 南橋幾乎是瞬間松開了手,神經質地往旁邊邁了一步。 是易重陽的車。 易嘉言不動聲色地看了南橋一眼,朝著父親走了過去,有些詫異地問:“爸,這么晚,你怎么親自來接我們了?” 易重陽把車窗降下,說話的時候唇邊有白氣溢出:“天冷,又下雪了,你黃姨怕你們凍著,讓我來接你們,說是一下機就能立馬回家,好好睡個覺?!?/br> 他說話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帶著溫和的笑意,沒有別的情緒。 南橋跟著上了車。易嘉言主動提出他來開車,于是坐上了駕駛座,易重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她一人坐在后座。 汽車緩緩啟動了,她仍然有些后怕地坐在那里,反復想著易重陽是否看到了兩人牽手的動作。 后視鏡里,她忽然對上了易嘉言的視線,那雙眼睛漆黑透亮,帶著安撫的意味,眼睛的主人微不可查地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多想。 從機場開回家需要四十多分鐘的車程。 易重陽從副駕駛抵了一只保溫杯給南橋:“這是你mama給你們熬的雞湯,說是天氣冷,下機以后喝點暖暖胃?!?/br> 南橋先喝,雞湯還熱氣騰騰的,很香很暖。喝了幾口以后,她把杯子遞還給易重陽,又忍不住問了句:“就,就一只杯子嗎?” 意思是,不是給我們倆熬的雞湯嗎?難道我們倆要共用一只杯子? 易重陽頓了頓,失笑:“是你mama考慮不周了,還把你們當做小孩子一樣,可以共用一只杯子?!?/br> 南橋從后視鏡里再看易嘉言一眼,只看見他坦然平和的神情??苫叵氲皆诶锇旱臅r候,他們共用一只牛奶瓶的情景,不僅是同一只瓶子,還從同一處瓶嘴……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途中,易重陽問起了里昂的狀況,以及事發(fā)時兒子在哪里,有沒有遇到危險。易嘉言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卻不料父親忽然問起了盧雅微。 “你們倆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