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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卻見零零碎碎的石頭下面,有幾顆河蚌。里面會不會有珍珠? 當初她就說要撿幾個河蚌來吃的,長生不讓,還怪自己吃吃吃和行尸一樣,要是早聽她的,就沒這么多事了,她回頭看長生,全是白眼珠。 他僵了一下,不知道會意沒有。 意識正在一點點消散,她不再耽擱,“撲通”一聲跳入水中,迷迷蒙蒙的,不知道劃水,也不知道閉氣,好像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水吸入肺中也不覺得嗆。師父說有的人少了一只手,卻常常還是會忍不住要用它,有的人死了,可他還以為自己活著,這大概就是一種活著的習慣吧。 她一遍遍想著師父說過的話,沉入水底,撿了個大河蚌,打開一看,卻沒有見到什么珍珠,是空的呀。三叔不是說沐河里有的是珍珠嗎? 禾黍又翻了幾個石頭,突然眼睛由白變綠,她面前的石頭下面,有什么在發(fā)著綠光。禾黍忙指著那道綠光給長生看。 借著綠光,撥開層層石頭,她好像看到了一條細細的通道,摸起來,通道一側(cè)有一道冰冷的鐵杠,有點像船上的梯子,但又比阿玄他們船上的梯子硬,這個東西長得奇怪,莫非是條大船,從天上掉下來的。 長生明白她的意思,也潛入綠光之中,可惜他是燕京人士,不會游水,呆不久的,憋一會氣,就要奮力浮上水面。 他又試了幾次,每次都走不深。 “你說沐洲城的時間倒退了,會不會和門后面的東西有關(guān)系?”他說給禾黍聽,卻見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水中,“你覺得里面有什么?解藥嗎?” 禾黍用盡全身力氣,集中精神微微一笑:“有皮皮蝦?!?/br> 看他神色嚴肅,禾黍收斂道:“我……不……知道。三叔說有……有妖怪?!?/br> “等我。” 他又一次潛了下去,比之前時間都長。行尸在水下結(jié)成了血rou模糊的球,沉沉浮浮朝他們漂過來,要把她也納入其中。 “長生,當心……” 禾黍等不到他,輕輕打著水面。漫天繁星靜默不語,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水中的倒影亦如是。 她心里突然浮現(xiàn)出他收劍的樣子,側(cè)著臉,沒有什么表情,又浮現(xiàn)出他笑的樣子……細微不易察覺……我以為你知道……我怎么會知道……我又怎么會認得你…… 雨不知什么時候止了,天色漸漸明媚起來,灑下一片金色的光輝。 有一頭行尸,正躺在水中哭泣。 原來我們都只是恰巧路過這里而已。 人生不相逢,動如參與商。 “長生……”她沉下去,輕輕說,“我好像明白了。” 行尸的毒是沒有解藥的。 可是有個東西,卻能勝卻無數(shù)靈丹妙藥,治愈一切傷。 “長生……”她又呼喚了幾句,“長生……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謝長生也很欣喜,深吸幾大口氣,拉住她的手說,“我……我……我知道了!” 他一分神,沒有留意身后的尸球,幾張血盆大口同時張開,如釘子一般的牙齒突然深深刺穿了他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還有一章。我一直在,看到你們一點點收藏啊,留言啊,就會原地復(fù)活,滾出來更新。話說他們倆到底配不配??? ☆、十八章 黑色的尸毒順著他的血脈流動,長生試了幾次,都止不住它的蔓延。 “三、二……一。” 你要做什么? 劍氣,寒光。 他反手摁住斷臂,臉色慘白,禾黍想安慰他,卻發(fā)不出聲,只能輕輕靠在他身上。 尸球又要沖過來。 長生從水下捧出一個黑色的圓球,慘白又激動地說:“就是……這個?” 圓球出了水,就不再發(fā)光了,看上去像個煤球。 “水下很大,這只是……一個碎片……” 禾黍用鋒利的指甲刺穿了煤球,把米粒大小的石頭攥入手中,延緩尸變的速度:“它能不能……時光……倒流……” “或許?!?/br> 兩個默默對視了一下,這世界上有什么能復(fù)活一切,治愈一切? 唯有時間。 如果能回到過去,結(jié)局會不會有所不同?我還會記得你嗎?你還會喜歡我嗎? 禾黍問:“你想回到什么時候?” “三天前,太子死之前。” 他想了想又說:“不,回到沐洲爆發(fā)行尸之前,殺掉第一只變異的行尸。” 禾黍淡淡一笑:“那我們就不會認識了?!?/br> 可是他也不會遺憾吧? 長生察覺了,說:“其實我想回到很小的時候,跟著家父回沐洲,看看沙鷗、沐橋?!?/br> “我也想回到很小的時候,跟著師父來沐洲城,說不定能遇到你。不過那時候大公子恐怕也不會理我們?!?/br> 又有七八個尸球漂了過來,把他們圍在中間。事到如今,只剩下一個問題。 長生端詳著“煤球”,輕輕一笑:“這東西怎么用?” 沐河之上,回蕩著溫柔的笛音。大白天的,誰在吹搖籃曲? 禾黍睜開眼睛,活動了兩下身子,坐了這么久的船,腿腳都麻了。 船篷頂上“噼里啪啦”響,下雨了么?她拉開簾子,走上甲板,眺望著煙雨蒙蒙中、越來越近的沐洲城。 謝府高大的宅院上飄著的兩個大燈籠,門前爆竹陣陣,響個不停,一堆人不顧爆竹的碎屑,在門前圍著看什么東西,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一把油紙傘遮在了她身前。 “禾黍,”舉傘的人一臉書生氣,有些緊張地說,“你覺得我應(yīng)該娶她嗎?” 表哥…… 傘太小,他索□□到了禾黍手里,指尖又溫熱又柔軟,一如既往。王濟陽自己淋在外面,嶄新的新郎服濕了一半,肩膀變成血紅色。 “我只是青田村的小醫(yī)官,她是謝家的大小姐,跟著我粗茶淡飯,會不會覺得委屈???” 禾黍笑著拍他:“你這是要悔婚???來不及了吧!” “哎……”他長嘆了一口氣。 禾黍看他失神,不再亂開玩笑,說:“快到了。” “你說她在做什么?” “如果是我,大概正坐在窗邊等你吧?!?/br> 他的每一句話都和謝瑩草有關(guān),心中也還在想著她,對著沐洲城的謝府出神。禾黍抹去睫毛上的水汽,吸了吸鼻子,跟隨他的目光看去。 謝府就在岸邊,門前有個穿官服的年輕人,身影很帥,半跪在地上,摁著一支銀色的長劍,好像在查看著什么,他身后的黑衣人怪怪的,戴著眼罩,少了一只眼睛。 黑衣人疑惑地說:“這人究竟是死是活?你說她死了吧,她還動,你說她活著吧,可是你看她這個樣子……這眼珠,這尖牙,比死人還死人。” 他看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