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好價錢,如果她不同意……看情況也許就要他親自跑一趟B市周旋。 梅寶早就有非賣品的名聲,經(jīng)紀人好話說盡賠了很多笑臉,梅寶冷著臉就是不rou他,只丟給他兩個字:“不行?!?/br> 于是所有人就提心吊膽等著鄭爺?shù)膽B(tài)度,怕他哪天真的要翻牌子而被梅寶拒絕,這可是在人家的地面上,到時候他們能否順利離開都成問題。 終于,鄭爺在幾天后梅寶表演完的時候派人請她過去坐坐。 梅寶嘆氣,無奈地想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麻煩體質(zhì)?到哪里都有這些狂蜂浪蝶的破事……也罷,去看看這個鄭爺?shù)降资呛卧S人也。 經(jīng)紀人在一旁陪著小心,怕她連見都不見就把人撅回去,那樣就太不給面兒了。 所幸,梅寶答應(yīng)去見人。 進了一處特別的小包房,梅寶暗自留心這個房間的裝潢,想大概是給某個特殊人物單獨留出來的包房——不同于其他或金碧輝煌或后現(xiàn)代派的手筆,這里環(huán)境素雅,關(guān)上隔音很好的門,外面的嘈雜皆不入耳,里面自稱一個小天地。 鄭爺坐在明清式樣的椅子上,面前八仙桌上擺著茶具,他正在泡茶。 梅寶在表演的時候注意到這個愛在角落里前呼后擁地看她表演的老先生,看得出他年輕的時候定是位器宇軒昂的美男子,即便是老了,氣質(zhì)做派沉淀下來更有氣場。 梅寶心想果真不是等閑貨色,據(jù)說此人縱橫稱霸B市二十多年,自己在孤兒院生活的時候他就在B市呼風喚雨了,可惜她那時太小,不是江湖人不知江湖事,沒怎么聽說過過有個這么個鄭爺。 鄭爺見她到來十分和善地親自起身招呼,“梅小姐,謝謝你肯賞臉陪我這個老頭子聊天?!闭埶拢挚蜌獾剡f上剛泡的茶。 梅寶是不敢亂喝東西的,只是態(tài)度疏離地表示了下基本的禮貌。 她坐在八仙桌的另一端,倆人距離既遠自然不方便某人不軌,梅寶覺得這似乎不大像是無良大叔的調(diào)戲事件,聽鄭爺談話似乎確實是聊天而無其他。 鄭爺先是贊她舞技人品,又漸次問她出身籍貫,梅寶按照醫(yī)生給的資料撿概要略微說了說,反問:“請問鄭爺查我戶口是什么意思?” 鄭爺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笑說:“梅小姐誤會了,不瞞你說,我對你一見如故,是因為你和我從前一位故人有幾分相像,我想確認下你們是否有親緣關(guān)系?!?/br> 梅寶說:“那現(xiàn)在結(jié)論如何?” 鄭爺搖頭:“巧又不巧。不巧的是你們是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兩個人,巧的是沒關(guān)系的兩人竟然如此相像,連身份也一樣,她也是搞舞蹈的……這也是緣分?!?/br> 其實梅寶剛剛心理十分戒備,因為自己整容而心虛,雖然確認和這位鄭爺之前絕無交往也不該有被識破的以往身份的可能,然而被人當面說像故人還是稍微咯噔了下。 好在現(xiàn)在看來更可能是虛驚一場。 梅寶說:“確實是巧又不巧的事,讓鄭爺失望了,對不起。” 鄭爺說:“梅小姐沒什么對不起的。都過去幾十年的事,人上了年紀就愛念舊,胡思亂想,讓你見笑了。” 梅寶對于刺探隱私和別人深談一概沒有興趣,因此也沒有接下去。 鄭爺果真就略微感慨了幾句,倆人有一搭沒一搭談了會話,他就讓人客客氣氣送梅寶回去,沒有任何非分之舉。 此后每晚梅寶演出結(jié)束鄭爺必然請她過去喝茶聊天,梅寶并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話題可以聊下去,然而奇怪的是鄭爺每次都能把談話進行下去,直到他想結(jié)束為止。 梅寶覺得他是個奇怪的老先生——雖然她已經(jīng)見過不少奇怪的人,可是這一位似乎格外不同,雖然不同在哪里她尚無明確定論。 第39章 終于幾天后鄭爺耐不住寂寞問:“你怎么不問問我關(guān)于那位和你有幾分像的故人的事?” 梅寶說:“你說,我會聽?!?/br> 鄭爺愣了下,搖頭笑說:“連個性方面也很像——她外表也是冷淡的性子,實際上我后來才了解有一種叫外冷內(nèi)熱?!?/br> 梅寶知道這是老先生要講古了,果真接下來鄭爺就開始講起往事來。 將近四十年前,鄭爺那時候很年輕,想必樣貌也是一頂一的好,就一樣——他出身不好,祖上是豪族,到他這一輩已經(jīng)翻天覆地蝸居在小弄堂里,但凡求學、工作什么好事都沒有他的份,只能混跡牛鬼蛇神一族,做個小流氓。 但是小流氓也有談戀愛的機會,他上初中的時候就對自己同伴的一個女孩有好感。等到初中畢業(yè)他去工廠工作,而女孩則進入市舞蹈團成為舞蹈演員,前途無量。 按說這兩個人社會地位天壤之別,在那個年代不是一路人不該走到一起,然而年輕人談起戀愛沒輕沒重又是沒有準的事。 那女孩家庭出身是極好的,父親是公職人員,母親是舞蹈教師,到了及笄年紀追求者無數(shù),可是她偏偏對姓鄭的小混混青眼相待。 這當然也算不上什么無緣無故的愛,鄭某人出身的不好都在他的樣貌上找回來了,身上有祖上幾輩子榮華富貴攢下來風流俊俏,又有當過大家閨秀的母親言傳身教,骨子里透出來的東西和一般的小混混畢竟不一樣。 他追求人的手段也有那個時代人想不出來的浪漫——人家談革命理想,他談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人家談仕途前程,他就暢談精神世界的啊大自在;人家秋天送菠菜,他就在春天送一把不花錢的野花。 反正是如此種種打動了姑娘的芳心,就給暗許了。 這段姻緣自然遭到了姑娘娘家的極力反對,緊接著就是一對青年男女的抗爭和生死相許之類常見的戲碼。 女孩的父母眼看獨生女的前途盡毀心里自然恨極,然而還算比較理智,提出讓鄭小混混在工廠好好工作,爭取保送個工農(nóng)兵大學,等他脫胎換骨的時候風光來娶,他們家必然是嫁的。 鄭某雖然是混混,可是文化水平并不低,他想這就是忽悠人啊,憑他的出身想要上大學在當時的情況下比登天還要難,這不是吐口,根本就是刁難。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女孩拐走私奔了。 事情傳出去鬧得滿城風雨,女孩的父母想不到一個乖乖女養(yǎng)到十八歲竟然做出這樣離經(jīng)叛道有辱門楣的事情,悲憤之下報警說女人被流氓拐走。 當時正是嚴打,鄭某被GA機關(guān)抓了個典型,定了個流氓罪要槍斃。 被關(guān)在家里的姑娘絕食明志,說自己已經(jīng)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