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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雙拳緊緊握起,眼中掙扎之色載明顯不過,亭外的燈籠明明滅滅,仿若她此刻的心情。 “大哥,你也先聽我講完,然后再好好想想,行嗎?”她不是來當說客的,她也沒這個權(quán)利去決定盧智怎么想,她只是認為有些事盧智還是知道的比較好。 盧智點頭,“好,我聽你說?!?/br> 遺玉松了一口氣,緩緩把在宿館外面,那婦人摟著自己哭泣時候的話對他講了,眼睛緊緊盯著他的表情,可是讓她失望的是,等到她說完,也沒見他面上露出一絲動容來。 “說完了?” “嗯……?!彼@態(tài)度,遺玉反倒布置如何是好,本想著說出來,兩人也可以商量商量,但是顯然盧智半點也不為所動。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盧智竟是嗤笑一聲,目光中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小玉,你到底是個女孩子,這同情之心是比我多上十倍不止,大哥告訴你一句話――做錯了事,永遠都不要想著能后悔?!?/br> 他這最后一句話,雖是云淡風輕,可遺玉卻從中聽出了淡淡的寒意和冷漠,還有難以掩飾的恨意,一時間仿若由回到了他進京感慨前的那一晚,同樣是透露著種種負面情緒的聲音,這時的淡然,反而顯出一種偏執(zhí)來。 遺玉雙拳握得更緊,盧智的話主要針對的怕并不是外公一家人,她一直都知道盧智有著心結(jié),他對十二年前的事耿耿于懷,生父的利劍和親人的拋棄,童年的打擊和磨難在他心中銘刻,若是別人肯定無法理解這種情緒,可是她卻有幾分 清楚,畢竟她是做過二十年的孤兒,最理解被人拋棄的那種滋味。 她雖清楚盧智的癥結(jié)所在,卻又對此無能為力,勸導?她自己都不敢想象,若是她被人冤枉后,親爹不護著她,卻要拿劍削去她的腦袋,她定也會很那人一輩子。 這種刻在骨子里的恨意盧智幾乎從未顯露過,他總是冷靜的,可冷靜的背后卻是外人看不見的腐爛傷口,這恨意亦是盧智的動力,她雖不知道自家大哥現(xiàn)在到底進展到哪種地步,但他獨身在國子監(jiān)的那三年必定是兇險無比的。 想想她才來了多久小命就差點送去,盧智那三年又怎么會好過,一個庶民出身的學生,沒有加入到任何勢力中去,卻可以在太學院有著一席之地,這是付出了多少代價換來的,她不敢想象。 輕呼出一口氣,遺玉松開雙拳,伸過手去抓住盧智有些冰涼的大手,緩緩道:“大哥,我也就是說與你聽聽,咱么既然說好了不認,那便是不認,你莫生我氣,可好?” 盧智盯著她的小臉看了一會兒,眼中才又露出那副慣常的笑意,“大哥可沒生你氣,這事情你不用再管,交給你不用再管,交給我處理。好了,夜寒露重,我送你回去?!?/br> 第一零七章 呈遠樓 隋朝義寧二年,李淵篡隋稱帝,定國號為唐,改元武德,定都長安,長子李世民被封為太子,次子李建成為安王,三子李元霸為廖王,四子李元吉為齊王。時以開過功臣三人聲威最深甚,一為李淵堂弟李孝恭,封西安王,一為隋煬帝蕭后之弟蕭禹,封宋國公,一為隴西豪紳士族 盧中植,封懷國公。 建國初,李淵派次子安王建成征戰(zhàn)四方,剿滅各路亂黨匪雄,武德四年,安王因戰(zhàn)功勢力膨脹,多數(shù)朝黨紛紛暗投其下,一時朝中隱有改立呼聲,李淵病顯,太子勢孤,武德五年,懷國公盧中植頗受安王一派壓制,奏帝反被斥責,憤然辭官離京。 武德九年,李淵病重,安王掌握皇城禁衛(wèi)軍,九月逼宮,長安城外又有齊王率兵協(xié)助,危急之時,禁衛(wèi)軍卻臨陣倒戈,又有不明兵馬將齊王圍剿于長安城外,安王兵變不成,黨內(nèi)大部分官員均以被策反,事敗。 后李淵退位,太子李世民登基,改元貞觀。 貞觀三年,西安王交割兵權(quán),宋國公蕭禹連番被貶,而舉家外遷的盧中植則不知去向,昔日開過三元勛,淡出朝臣視線。 …… 長安城在皇城以南素有東貴西富之說,位于朱雀大街東三街的平康坊乃是一處酒樓林立歌舞升平之所,不論是權(quán)貴亦或文人sao客,多喜來此處風流消遣。 平康坊北有一座酒樓,名為呈遠樓,環(huán)境最是獨特,周邊既無妓樓亦無賭館,乃是平康坊中鮮少一處清靜之地。 華燈初上,呈遠樓外的燈籠也已掛起,樓中自是賓客滿堂,一墻之隔的后院卻是靜謐非常。 一名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悄悄從一間房內(nèi)退出,將門帶好后,轉(zhuǎn)身招來一旁護院,低聲問道:“二姑奶奶可是回來了?” 護院搖頭答道:“沒見著人。”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剛要再問話,余光瞄見南邊的磚雕照壁后面繞進來個人,垂著頭也不看路,直直朝另一旁的屋子走去。 “二妹。”男子地喝了一聲,來人方才緩緩抬頭,院中點了六掛燈籠,可以很清楚地讓人看見其臉上東風狼狽,還有發(fā)髻的凌亂,這人正是傍晚找到學宿館糾纏遺玉的那個中年婦人。 男子幾步走到她跟前,語帶責備地說:“你是不是一個人跑去找他們了?” “二哥……”婦人眼中頓時蓄滿淚水,“他們不認我……這可怎么辦……” 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皺眉道:“爹好不容易休息下了,你別又把他哭醒,回屋再說?!?/br> 說罷他就轉(zhuǎn)身帶著婦人進了一側(cè)的廂房里,兩人進屋后便有下人上來送茶,退出去時還不忘把門關(guān)好。 男子臉色這才沉下,聲音比剛才更是嚴厲了兩分,“咱們昨日到了京城,我是怎么交待你的,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先不要沖動,怎么下午 我前腳出門,你后腳就跑出去!” “嗚嗚……二哥,他們……他們不認咱們……”婦人只顧著垂淚,并沒有注意到男子臉色的難看。 “啪”地一聲,男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低斥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再哭我就送你會揚州去!” 婦人被他嚇了一跳,忙忍住了淚水,咬著嘴唇看著他,好半天才緩過來的酸勁,“二哥莫惱我,下午你走后盧正就傳來了信兒,我得了孩子們的消息,怎么還能坐得住,就想著先去看看,誰知道認識見著了,可他們根本就不認我……” 中年男子第三次聽見她嘴里說出“不認”這個詞,眉間的怒氣散去,換上了些許憂色,語氣也有緩和,“他們查來的消息我也看了,這次可能真是他們母子――” “不是可能!他們就是!大哥,你是沒看見嵐娘的小女兒那模樣,竟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