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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李泰,舔舔嘴唇,道: “你看好了?!?/br> 話畢,她便用銀針扎在左手的食指上,一下微痛后,生著繭子的指尖,便慢慢續(xù)出一顆紅瑩瑩的血珠子,她吸了口氣,小心將手指挪到那處塞了種子的泥土上,用力擠了下手指,便見一滴血珠滴溜滾落,準確地落在了土壤上,快速滲了進去。 一息、兩息、三息……遺玉瞪大了眼睛,像是要在地上看穿個洞出來,可那埋了種子的泥土,卻是一絲變化都沒有,她不死心地又伸手,擠了第二滴血在上頭,可是依然沒有生變。 這是怎么回事??? 遺玉滿心驚愣地來回看著土攘和自己余紅的手指,咬咬牙,正待再擠上一滴上去,剛伸手,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 “這是在干什么?” “我、我,它、它——它沒了!”遺玉腦子發(fā)蒙,自覺就像是一場夢,她這許久沒用的能力,竟然稀里糊涂就沒有了! 李泰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心里那點兒好奇也不見了蹤影,捏了下她的手,蹙眉道:“沒就沒了吧?!?/br> 第20章 山中無歲月 有言,山中無歲月,一晃眼,從那日谷中一變,至今已將近半年,度過了夏秋,入冬時,樸桑村的四名外客完全習慣了在這里生活的方式。 同村民一道打獵、釣魚、探山、伐木,采藥、試藥、配藥——似乎有做不完的事在等著他們,可每天做的事又差不多一樣,遺玉不知他人如何作想,她是真正享受于這種類似兒時在靠山村的悠閑生活。 身體一日日好了起來,從最開始不能隨意行走,變成不能強烈運動,再到后來的能跑能跳,既能和蕭蜓學些簡單的防身招式,又能同沈劍堂一道爬樹摘果子,撿豆子變成了撿石子,用著李泰教給她的暗器手法,雖還不如小孩子家拿著彈弓射鳥厲害,但李泰本來也對她沒什么寄望,便不覺得失望。 在這半年的時間里,遺玉他們都學會不少樸桑族的語言,同當?shù)厝撕唵蔚慕涣鬟€是很通暢,她和蕭蜓在忙于醫(yī)藥外的最大樂趣,便是帶著村里的小孩子們一起玩耍,說是玩,大多時候,卻是在教他們知識。 遺玉擅烹擅縫,時常會用山里的食材,教村人們做好吃的食物,在衣物上縫些好看的花樣,樸桑族的女人們都很喜歡同她親近,知道她喜歡吃果子,隔三差五,便會送了男人在打獵時候采摘的野果子給她。 若說這樣的日子,遺玉還有什么遺憾,那便是她那離奇消失的特殊能力了,那晚和李泰在山谷一談之后,她每天還會滴兩滴血試試,可十天半個月過去,總算死了心,雖仍覺得這其中有哪一處出了岔子,才叫她的血又生了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仗著藥谷里豐富的藥材,干脆就不再去想它。 李泰和沈劍堂每個月都會出山一次,采買些日用回來,在遺玉的提議下,他們還購了幾樣作物的種子回來,李泰他們是不懂種植,農(nóng)家女出身的遺玉卻悉知,和族長商量后,就領(lǐng)著半村的青壯年,在村后墾了一片空地出來,將幾種作物都種下,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成長,雖然死了一部分新苗,但大部分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 又是十月,樸桑村一排木屋后的竹林由青轉(zhuǎn)黃,一連串匆匆的腳步聲后,個頭小小的人影四散,夾雜著兒聲的嬉笑,唯獨剩下一抹淺紅,蒙著眼,趴在一棵竹子上,一下下小聲數(shù)著數(shù)。 “都藏好了嗎?”數(shù)到五十,揚聲一句問詢,分明是少女的聲音,不是清脆,反帶著一絲薄薄的沙啞,很是特別,并不難聽。 “都藏好的話,那我就要去抓你們了哦!” 一聲落下,林中蕩起回音,趴在竹上的人影轉(zhuǎn)過身來,放下兩只略沾泥土的手,露出一雙帶笑的眼睛,那眼瞳稍一轉(zhuǎn)動,便有水光從眼梢的勾弧流瀉而出,若隱若現(xiàn)著眼周的紅暈。這么一雙桃花水眸,笑時最顯迷人,然而,本是該生的嬌媚的姑娘,卻因為白皙的臉上,左頰當中一長一短,兩條rou眼可辨的淺粉色疤痕,生生消弱了姿容。 “我可是來了??!”遺玉又高喊了一聲,便拍拍兩手上的泥土,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率先朝著南邊的草叢小跑過去,一臂撥開草叢,空空不見人影。 “咦?”她方才數(shù)數(shù)時,明明看見有人住這邊跑了,遺玉狐疑地又來回撥了撥茂密的草叢,半點都不覺得同一群小孩子玩躲貓貓還偷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樸桑村村民品性純良,可小鬼們卻機靈的很,加上有蕭蜓幫著,指不定她又會同昨天一樣,連玩三回也找不到一個人,結(jié)果輸了,晚上被他們纏著講鬼故事,還要負責哄被嚇哭的小鬼頭。 “真是奇怪了,”找了半天,都沒見半個人影,遺玉sao著耳垂,小聲嘀咕著,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蜒蜒姐,說好不能超出這排屋子,你是不是又賴皮,帶著他們跑遠了!” 話音方落,她便耳尖地聽見周圍動靜,轉(zhuǎn)身尋著一間兩間木屋當中的過道,瞄到陽光下?lián)u動的陰影,閉上嘴巴,生怕驚動了對方,也不打招呼,抬腿便沖了上去。 她腿腳已好利索,三兩步便躥到跟前,一把揪住了露出墻側(cè)的衣角,嘴里得意道:“抓住了,看你住哪跑,哈——” 笑聲未停,便斷了去,抓在那衣角上的小手被反握住,從手背上傳來的溫度,叫她一聲驚喜的呼叫。抬頭迎向來人。 “怎么這就回來了,我以為要明天呢?!?/br> “回來時沒遇上那群狼,便早了一日。” 李泰低聲答著話,另一手已撫上她幾日未見的臉,手指摩挲了兩下,見她頰生紅暈,便順勢滑落到她后頸,手臂勾回,就將人拉近了胸前,松開握著她的那只手,改而攬著她纖細的腰肢,彎下高大的身體,埋首在她肩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聞著屬于她的清甜。 起初只是想抱一抱她,可七八日沒見,一碰到人,便覺得想要更貼近,扣在她頸后的大手,拇指撥弄著她圓潤的耳垂,薄唇一張,唇舌在她肩窩露出的肌膚上輕掃而過,一路輕舔到她另一邊的耳側(cè),留下一道濕潤的水漬。 多日未見,遺玉當然也是念想他,知他喜親近自己,雖然脖子又癢又麻,但是不忍推拒他,便抬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以防被親的迷迷糊糊,腿腳發(fā)軟站不穩(wěn)。 察覺到她的動作,離開她的耳畔,他看一眼她半開半闔的水眸,視線下移到她輕抿的唇上,李泰摟在她腰上的手又用力扣緊了一些,低頭將水潤的薄唇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聽她一聲輕嚀,正是血氣方剛的年歲,怎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