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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艷麗的蔣曼容一個不經(jīng)意的眼神,就讓他為此瘋狂地迷戀了那么多年。 純白的濾嘴沾了一點口紅,蔣曼容緩緩?fù)鲁鲆豢跓煟Γ骸霸趺?,看呆了?!?/br> 陸江瞬間回神,他站在她五步遠(yuǎn)的地方,眼睫微垂,說:“什么事?!?/br> 蔣曼容不喜歡他這副沒有生機的表情,她挪開眼,撣了撣煙灰,自然地說:“禮拜三,我要去郊外采風(fēng),學(xué)校里配的沒一個好用的家伙,所以……”蔣曼容直起身,看向他的目光淡淡,“你陪我去?!?/br> 陸江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緊,片刻后又松開,他冷靜拒絕,“我沒空?!?/br> 蔣曼容有些詫異地頓住,然后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她說:“陸江,你再說一遍?!?/br> 陸江說:“我沒空?!?/br> 蔣曼容了然似的點點頭,說:“你有女人了?”女人的直覺就是這么可怕,總是能一語中的。 陸江沒有否認(rèn),蔣曼容將煙丟在地上,用高跟鞋踩滅,然后用鞋跟敲擊著地面。 “咚……咚……” 忽地頓住,蔣曼容用一種無比輕蔑的眼神看著陸江,然后說:“陸江,除了我,你還能愛誰?!?/br> 陸江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里好像沒有溫度。蔣曼容有些動搖了,她看見陸江轉(zhuǎn)過身。就在要離開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她清楚地聽見他說:“曼容,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br> “呵。”蔣曼容一聲輕笑,似乎是從沒預(yù)料過有一天陸江也會拒絕她。她下意識地去摸煙,打火機打了幾下都沒有點上。 陸江沒有回頭,卻說:“少抽點煙,對你不好。” 他走的越來越遠(yuǎn),蔣曼容忽然叫住他,“陸江!” 陸江停下,依舊沒有回頭看她。蔣曼容冷笑得更厲害,“別忘了,煙還是我教你抽的?!?/br> 一陣春風(fēng)呼嘯而來,夾著些許細(xì)沙。陸江的黑色襯衫被風(fēng)吹得鼓起,不知道在風(fēng)里立了多久,到最后陸江還是離開了。 蔣曼容在原地站了很久,又抽了好幾支煙。當(dāng)夕陽完全落下的時候,她扭著曼妙的腰肢,消失在了長長的街道盡頭。 玩了一整天休閑小游戲的方薇終于想起來一件事,她起身從包里翻出一張紙。 她想自己差點就成了欠錢不還的騙子呢。 用手機銀行轉(zhuǎn)了一筆錢過去,轉(zhuǎn)的時候她還在轉(zhuǎn)賬信息欄里備注:“方薇?!?/br> 將手機一丟,她又縮成一團,不知道接下來做什么才好。 方薇的生活圈子不大,日子也沒有老同學(xué)想象中的那樣紙醉金迷。平時除了工作以外,她最愛的活動就是泡在網(wǎng)上追劇,或者玩小學(xué)生才玩的4399小游戲。 豪門貴婦的身份對方薇來說只是一個空空的外殼。除了看起來光鮮以外,實際上內(nèi)里都已經(jīng)壞透了。 檀宗景去了國外出差,聽李媽說是去參加一個什么了不起的會議。方薇根本不在乎他去哪,又或是做什么?,F(xiàn)在的她完全陷入一種無念無想的狀態(tài),如果要找個詞形容,那么如今流行的“佛系少女”這個稱呼或許適合她。 只是少女不恰當(dāng),婦女還差不多。 到了下午,方薇忽然想自己轉(zhuǎn)的那筆錢有沒有到債主手上??上雭硐肴s只能對著轉(zhuǎn)賬記錄發(fā)呆。 忽然,手機震了震,一條短信進來。 短信上是簡短的幾個字——“收到?!甭淇钍顷懡?。 方薇盯著那串陌生的數(shù)字發(fā)呆,最后還是將號碼存進通訊錄。只是在輸號碼主人的名字時,方薇想了想,然后將打好的“陸江”兩個字刪除。 “懸崖?!彼o他的備注。 點擊保存聯(lián)系人后,方薇驀地笑了一下。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話——懸崖之上,向死而生。 如果妥協(xié)不了,那就順從?;蛟S,死亡并不是解脫的終極選擇。 她品味著陸江這句話,暗想陸江或許不僅僅是一個攝影師那么簡單。他還適合當(dāng)哲學(xué)家,他那張臉太適合當(dāng)老師了。 陸江最近的注意力出現(xiàn)了偏差,倒也不是多心不在焉,只是往常被工作填滿的思緒里,多了一個瘦削的影子。 手機放在右手不遠(yuǎn)處,他按亮屏幕,銀行發(fā)來的短信靜悄悄地躺在無數(shù)垃圾短信中。只是讓它顯得顯眼的卻是與它緊緊相鄰的另一條短信。 收信人的名字是方薇。 他起身,走到店門外。他對著墻角站著,點了支煙。想起蔣曼容,又想起她的話。忽然就沒了抽煙的興致,煙夾在指間,猩紅一點。 “江哥?!卑⒘詹粣?,最近陸江抽煙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一天一包都不夠。 陸江掐了煙,進屋拿了車鑰匙,對阿琳說:“先走了,要是沒事你也早點回去吧?!?/br> 黎城的春天善變,前兩日風(fēng)雨交加,到今天又艷陽高照。到了這個點,天還大亮。 阿琳“啊”了一聲,陸江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詫異,真走了。 走之前,卻帶走了一個素紙包著的包裹。阿琳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裝著照片。午休的時候,她看見陸江在隔間里打磨著木頭,認(rèn)真在做一個相框。起先她有些詫異,后來在看見一側(cè)放著的照片后,她頓時明白了。 陸江在給那個美麗的女人親手做一個獨一無二的相框。 在他找包裝的素紙的時候,阿琳打量過那個相框。一看就沉迷進去,框條是用檀木的做的,透著沉穩(wěn)大氣的質(zhì)感。輕輕湊上前,還能聞到清透的檀木香。 陸江將相框放在副駕駛上,緩緩發(fā)動汽車。 車子沿著寬闊的馬路行駛,在過了幾個街道后終于停下。陸江一直不太喜歡開車,因為他覺得開著車就不自由,連搶個車位都要像投胎一樣爭先恐后,唯恐錯失了良機。 好在今天他的運氣不錯,剛停下,就有車子開走。 陸江下了車,打量著手里顯得有些單薄的相框。 總覺得少了點色彩。 他路過一家花店,店門口擺著艷麗奪目的花朵。店主人修剪著剛拆包的花枝,見他盯著花出神,笑著對他說:“送女朋友嗎?有新到的玫瑰,品相很好,要不要來一束?”陸江忽然震顫,意識到自己可笑的想法后,他轉(zhuǎn)過身,快步回到剛剛來的地方。打開車門,將手里的包裹丟了進去。包裹放的太快,在座椅上彈起來,掉到了腳墊上。 陸江沒有第一時間撿起它,而是由著它橫躺在那里。他發(fā)動汽車,車速有些失控,片刻就回到了家。 陸江走進洗手間,就著冷水搓了搓臉。臺面上,方薇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琳瑯地擺在一起。 他找來一個大大的紙箱子,將方薇忘記拿走的衣服,彩妝,護膚品通通裝了進去。忽然他看見角落里有些熟悉的粉色那支牙刷,皺了皺眉頭,然后拿起它,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垃圾桶。 陸江將這箱不屬于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