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平安州，打算將那個地方想個法子變動一下，不在成為公子們的刷資歷和勛貴的地盤。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是你死我活的事情，由不得賈琰不小心?，F(xiàn)階段還是以譚正奇和探子隱藏為主，至于什么時候動手，那需要時機(jī)。

    這一年的新年難得熱鬧，因為二姑太太回京，說是姐妹親近一番，也沒有住在榮府，而是暫住林府。旁人尤可，最高興的居然是賈非，這小子興高采烈的歡迎姨外祖母的到來。因為家里只有他和林是，兩個孩子都收到了大大的紅包。

    年后，賈非小少爺就被他父親帶著去了崇文館，同去的還有石磊和梁照、孫規(guī)。論起來賈非和石磊倒是可以同司徒循平輩論起，可、孫規(guī)和梁照就正經(jīng)的比司徒循矮了一輩……他們得管潁川郡王叫表叔?；屎髥势谝贿^，崇文館也熱鬧起來，除了這幾個孩子，朝中重臣和宗室子弟也有幾個還就學(xué)。

    賈琰觀察了一下，或許在家中都得到了長輩的叮囑，這一屋子十來個孩子基本沒有刺頭，都挺乖的。因為自己兒子也開始讀書了，賈琰避嫌不在教皇長子讀書，都是翰林院來的人，目前只是孫釗這樣的年輕人，照本宣科陪讀而已。

    等到他們長大些，自然就會變成掌院學(xué)士等人來給他們上課了，這還不包括如果司徒循封了太子……說道司徒循，皇后周年一過，他就從潁川郡王變成了梁王?；首又形ㄒ坏挠H王，那也不是太子，賈琰八風(fēng)不動的想到，畢竟還有寧王這個麻煩沒處理好，封太子就是將小太子擺上臺，不如等等。

    想到這里，倒還有樁趣事，順懿皇后的母家于家小公子本來也想入宮，哪怕給皇長子當(dāng)個伴讀，也算有自己人了?？墒?，于家公子，司徒循的表哥都比他大好幾歲，而表弟年紀(jì)太小。最后皇帝挑挑揀揀到底沒把于家公子加進(jìn)來。

    大家都覺得是于家并沒有在皇帝上位的過程中幫忙，但是賈琰知道，皇帝是不滿意于家的家教，怕他們把皇長子帶成木頭君子，又或者干脆變成個傻子。不知道于老尚書知道自己那個道德君子的德性并不為新君所喜，是個什么心情……

    賈琰倒很放心的將兒子放在崇文館，自己溜了……作為一個負(fù)責(zé)任的父親，他剛剛粗略計算了一下十幾個學(xué)生的年齡和身高體貌，然后愉快的發(fā)現(xiàn)以他兒子和孫、梁、石三家孩子的小團(tuán)伙，就算孩子們真的打起來也不要緊的。

    更別提還有個司徒循，九成九會幫他兒子拉偏架，賈伯衡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兒子受欺負(fù)，那小子別捉弄別人就很好了。賈非上學(xué)幾天，看起來倒是沒什么不好，賈琰逐漸放心，結(jié)果黛玉笑話他，簡直是黏糊糊的爹爹。

    “從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拖泥帶水的擔(dān)心孩子，”司徒闊笑道：“在宮中不會有事的，從小我就知道，宮里的孩子是最乖的。尤其里面有皇子也有宗室重臣的孩子，不信你去看，個個都會好好表現(xiàn)?！?/br>
    賈琰點點頭，他知道，但是知道和能做到之間有著漫長的距離?；实劭粗约旱膼鄢家荒樇m結(jié)，最后噴笑：“你可真是，我算是知道了，林恭人能做嚴(yán)母，你是做不了嚴(yán)父的。不過這事之后再說，先說平安州的事情怎么辦吧？”

    提起此事，賈琰斂容，年初剛剛起復(fù)的郭斂之今日在朝上參了平安州節(jié)度使段隆和內(nèi)閣大學(xué)士王子騰。說他們倆素來有所勾連，朝廷調(diào)撥的錢糧因為他們二人的緣故，都落在了官僚手中。明明每年調(diào)撥不少，可真正落在兵卒手中的，是極少的一部分。

    郭昂開了第一炮，之后好歹是支持正統(tǒng)的董春雨暗示康廷美跟上，也請求皇帝嚴(yán)查此事。至于誰給他們的證據(jù)，這還用問嗎？

    司徒闊早朝的時候，語調(diào)為難的問道：“王愛卿，你也是先帝老臣了，此事？”

    王子騰硬聲道：“絕無此事，陛下，臣從未做過這種事！”

    就等你這句話！

    司徒闊嘆道，可此事牽涉到內(nèi)閣大學(xué)士和外鎮(zhèn)節(jié)度使，就不能輕忽了。你是老臣，清名更不可隨意糟蹋，先閉門待勘罷。朕會派得力的人去查問，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愛卿一個清白！兩朝老臣和鎮(zhèn)守邊鎮(zhèn)的節(jié)度使豈可輕易污蔑！

    他說的義正辭嚴(yán)，站在文官中游的賈琰想笑，他打量著站在殿中的那個蒼老的背影，王大人恐怕就擔(dān)心你派人去查。雖然他們將證據(jù)隱匿，可通政司不是吃素的，賈琰微微一笑，王子騰死定了。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寧榮二府，在這里面摻和的太深了……郭昂、賈琰、石光珠，三個和榮府沾親帶故的年輕人站在林海面前，四個人面面相覷。

    第101章

    其他兩個還好，賈琰最是顏面掃地, 因為榮府在這里頭的牽連都是林海知道的！他作為通政司參政, 簡直是無地自容, 這種確鑿消息居然不是他最先得到消息。

    王子騰知道新君肯定樂于把他搞下去，好給自己人騰地方, 而楚縉老了，正好讓林海借班。把他搞下去還能讓趙籍入閣，總而言之, 皇帝不待見他, 樂得見他倒臺, 而上皇顯然不會保他。王大人很無奈、王大人很絕望，王大人想了很久, 回憶一下他這些年替逐漸邊緣化的榮府收拾多少爛攤子, 又看了一眼院子玩耍的孫輩……

    為了他們, 也得自救, 王子騰偷偷讓人去找了林海。林海接到邀約還楞了一下，他可不認(rèn)為自己與王子騰有這種救難的交情, 實際上兩個人在內(nèi)閣中屬于王不見王。林海當(dāng)上首輔那一日, 必定是王子騰滾出內(nèi)閣的那一天。

    反之亦然。

    王子騰不是沒想過找寧王, 他一直以來德支持對象想法子，可寧王真的如賈琰所說，不過成為了另一個齊王?？此贫Y賢下士、溫文爾雅, 實際上離開了定城侯府什么都做不成。別說王子騰這個樣子，他們已經(jīng)要把他踢下船, 看韓王就知道，宗室都放棄寧王了。

    皇帝既已登基，上皇猶在，還有什么好說的呢？折騰了這么些年，他們終究是一場空，皇位更迭到底按照上皇本人的意愿進(jìn)行。認(rèn)命吧，這大概是一般人的心態(tài)……縱然王子騰覺得自己才高八斗，又匡扶社稷的能力，那也要看主公是不是那塊料。

    顯然寧王不成，否則王子騰此刻不會和林海相對而坐，開誠布公。王大學(xué)士的意思很簡單，至少放過王家，一旦王家倒了，賈家也保不住。兩個世襲公府，加上平安州之事，一旦鬧開了，那可不是葬送寧榮二府能解決的。

    得有多少人排著隊完蛋，而新君真的愿意、也可以承擔(dān)這么一個后果嗎？如果那么多人都要倒霉，他們會不會奮起一搏？縱然新君想要立威，新君也會傾向平穩(wěn)過渡而非單刀直入，王子騰如此說道，既然如此，不如他們聯(lián)手將此事悄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