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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地看在了眼里。 他微微撇了撇嘴。 即使同為刀劍,不動行光依然無法理解龜甲貞宗這樣對待每一位主人都同樣熱情的態(tài)度。說實話,他有點羨慕龜甲這副模樣。作為刀劍,他們必然會輾轉(zhuǎn)經(jīng)過很多人之手,而他們該做的,當然是保護好眼前現(xiàn)有的一切——可不動行光他沒辦法做到如龜甲那樣對現(xiàn)在的主人百分之百的投入。 他無法控制自己對曾經(jīng)的某一兩位主人特別用心。 他甚至?xí)耄敿啄茏龅竭@一點,是不是因為他根本對每一位主人都沒有十分上心? 他想不通。 但就算想不通,他也只能這樣一直往前走。因為前面的路還有很長。 不知過了多久,不動行光忽然看見了遠處亮起了一星飄搖的燈火。接著,同行的其他人也都看清了那在幽暗當中尤為扎眼的光芒。 那大約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吧。 一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果然,未過多久,一聲嘹亮的蛙鳴在池小言的腳邊響了起來。 “呱!” 池小言連忙低頭望去,只見呱呱正朝著她拼命蹦跳著。 “啊,是呱呱?!背匦⊙砸彩怯行@喜地蹲下了身,讓呱呱跳到自己的掌心里。 接著,一直跟著呱呱在這邊“遠征”的秋田藤四郎也跑了過來。 “主君!”跑到切近,秋田一臉興奮地跟眾人打起了招呼,“還有一期哥哥!” “辛苦啦,秋田?!背匦⊙陨斐隽肆硪恢豢臻e的手,輕輕揉了揉秋田那頭微卷的粉色短發(fā),“感覺怎么樣?這個世界?” “有很多可以講的旅途見聞呢!”秋田眨著一雙天藍色的眼睛,笑容十分燦爛,“主君,我們先去落腳的地方休息一下吧,我慢慢講給你聽!” “好啊!”池小言笑著點了點頭。 在秋田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終于順利抵達了叢林里的小木屋。不過那屋子只是用來給打獵的村民中途歇腳的,建得并不很寬敞。原本秋田和呱呱住在這里的時候感覺還不明顯,此刻這一隊人一擁而入,屋內(nèi)霎時間變得有些擁擠了。 秋田藤四郎倒是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天真如他自打一進了屋子便開始拉著池小言講他在旅途中見到的各種有趣的事情。 雖然是上百歲的刀了,但身為短刀,秋田的身上依然保持著少年人的天真爛漫,而且他在得到人類身體之前事實上并沒有多少出去看風(fēng)景的機會,更不用提如現(xiàn)在這樣跟著呱呱信馬由韁地在各個世界中間旅行。 因此這一路走來,他也確實有很多想要講述的東西。 秋田講得起勁兒,而池小言就那么微笑著坐在一旁聽著,時不時應(yīng)上兩聲。從某種意義上,她確實是個相當出色的聽眾了。 “你們之前去了博多?我記得你們兄弟里似乎也有一個是博多出身的啊……” “是啊,博多他也總是提起博多的事情,不過我們?nèi)サ哪莻€地方好像跟他說的不太一樣呢……”秋田撓了撓頭,“我們遇到了個長得特別可愛的像大jiejie的哥哥,還遇到了個腦子很聰明的蘑菇頭。” …… “你們還去了二十一世紀嗎?” “對啊!我們在那里遇到了一群打籃球打得很棒的人,他們還請我去看了比賽。對了,他們訓(xùn)練的地方有一只很可愛的狗,之前呱呱也有跟它合照過呢!” …… “你們進到這個叢林里就遇到織夏了嗎?” 一連串的問答之后,池小言終于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她輕輕瞇起了眼睛,臉上依然帶著尋常的笑意。 空氣驟然冷了下來。一直在滔滔不絕的秋田藤四郎陷入了短暫的安靜,而之前在一旁各自忙碌著的付喪神們也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是??!是她讓我們住在這里的?!被卮鸬臅r候,秋田的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雀躍了。顯然即使是他,面對這個名字的時候依然會覺得有些不自然。 “再見到她開心嗎?”池小言又問。 秋田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開心的吧?!背匦⊙詤s像是絲毫不以為意一樣。她輕笑著翻看著手里的照片,最終,視線落在了那張織夏輕吻著呱呱的照片上面。 “本來應(yīng)該立刻就去拜訪的,但今天有些晚了,那么就明早再去吧?!背匦⊙缘闹讣鈩澾^了照片上那張笑得溫柔的臉孔,“明天,秋田要帶我去見她哦。” “睡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里好像混進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呢…… 第50章 緋紅之眼(七) 屋內(nèi)的燈火暗了下來。在付喪神們一再的要求下,池小言終于是獨自一人躺在了屋里唯一的床上。 然而她并沒能順利入睡。 盡管經(jīng)過這一段跋涉, 她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疲憊了, 然而在擁擠著這么多付喪神的房間里, 池小言的神經(jīng)依然會不自覺地緊繃——她倒是已經(jīng)很習(xí)慣跟這些人相處了,但這并不意味著她能適應(yīng)與這么多異性在這種時候共處一室。 之前無論是在本丸, 還是在尾張出陣,至少在休息的時候,池小言都還是有獨屬于她自己的空間的的, 但而今她與這一群人擠在狹小的林間木屋里, 想有一方專屬于她的空間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聽著房間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池小言仰頭望著木質(zhì)的天花板,輕嘆了一聲。 閉目又是輾轉(zhuǎn)了好一會兒, 池小言依然無法順利入睡, 于是她輕輕翻了個身, 撐著手臂從床上半爬了起來, 打算披上衣服出門吹吹風(fēng)。 然而爬起身才發(fā)現(xiàn),在這狹小的空間里, 付喪神們各自在地上或是桌上胡亂趴著, 模樣著實有點可憐。秋田此時正蜷縮在一期一振的懷里睡得香甜, 小短刀不動行光這會兒則是趴在了桌上,手里握著個已經(jīng)喝空了的酒瓶。壓切長谷部則是席地坐在桌腳。三日月宗近閉著眼倚在墻邊,樣子倒依然是優(yōu)雅而從容的。 至于龜甲貞宗和山姥切國廣……嗯?那兩個人呢? 由于屋內(nèi)實在有些擁擠, 池小言乍看之下竟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屋里竟然少了兩個人。她連忙翻身下了床,披上衣服之后, 又往床腳上正酣睡著的呱呱的方向掃了一眼。 呱呱似乎并沒有受到她的影響。它這會兒身上正蓋著個四方的小被子——據(jù)說那是歌仙特地給他做的旅行用具,呱呱用起來十分合適。它從來不會拒絕別人的善意,也從來不會拒絕用善意來對待別人。 看著這樣的呱呱,池小言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又溫柔了幾分。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一點點繞過在屋內(nèi)休息著的眾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門口。 林間的夜晚相當黑暗,盡管有細碎的月光自樹葉的縫隙悄然落下,也完全無法照亮陰影籠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