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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用。 從一旁的包袱里拿出一套雪白的里衣,微微咬唇道:“我估摸著你體型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適,你一會有時間,不若試一試!” 沈明錦也是頭一回為男子做里衣,心里也有些羞澀。 邵楚峰正摸著荷包,心里猶如得了什么寶貝一般,見明錦又變戲法一般地拿出一套里衣,還說是給他的,心里頓時木木的,酸酸的。 他苦苦等候的那些年,何曾想過真的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一天。 望著紅著臉的明錦,忍不住兩步過去,將人高高抱了起來,在營帳里瘋了般的循轉(zhuǎn),嚇得沈明錦急道:“傻子,快放我下來,我頭暈!” ☆、第82章 草芥 邵楚峰將人輕輕放下來的時候,沈明錦面頰粉紅,耳骨朵兒像燙的像冒熱氣一般。 邵楚峰一把將人緊緊地箍在懷里,“明錦,謝謝你!” 謝謝你,這一世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給了我光與熱,與無限絢爛的色彩。 沈明錦對上邵楚峰一雙晶晶亮著的琥珀色的眼睛,輕輕撇嘴,嬌俏道:“我若是再給你做一身外袍,你豈不是要把一顆心剖出來給我了!” 一雙杏眼卻微微下移。 晚上兩人相依而眠,沈明錦下午睡了一會,精神十分好,窩在淡粉的被褥里,十分安心,營帳外頭偶爾有士兵巡邏的腳步聲。 沈明錦看著邵楚峰的側(cè)顏,棱角分明,眉頭舒展,竟是十分好看。 邵楚峰連日奔波,又時刻擔(dān)心在康平縣的沈明錦,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起了微微的鼾聲。 沈明錦忍不住翻了身,趴在床上,拿著一縷散落下頭的青絲,輕輕地拂過邵楚峰的寬闊的額頭,劍眉,英挺的鼻子,以及鮮艷的唇。 他額唇十分有血色,仔細(xì)看來,竟比她的還要艷麗一些。 沈明錦放下發(fā)絲,食指指腹輕輕地碰上去,沿著唇線一點點地摩挲。 軟軟的,又有rou~質(zhì)的彈性,像鮑魚的觸感。 沈明錦微微咬唇,輕輕地低下頭,觸了上去。 頭猛地被一只手按在了那里,不得動彈。 “唔,唔!” 先前還睡的黑甜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來,此刻按著沈明錦的后腦勺,眉角眼梢都是驚喜。 沈明錦好不容易掙脫開,一邊喘~氣,一邊“哼”地一聲踹了邵楚峰一圈,翻過身子不理。 邵楚峰側(cè)著身子攬著賭氣的人,沈明錦掙脫兩下,卻不妨那手又箍的緊,干脆也不動了。 漠北的夜里,一輪明月彎彎地掛在浩瀚的夜空中,漫天的星星,像無數(shù)歡樂的眼睛,一眨一眨,靜謐又安寧。 第二日,沈明錦醒來的時候,邵楚峰已經(jīng)不在了,模糊覺得額頭上方似乎留有某人的印記,伸出胳膊摸了一下,臉不覺有些發(fā)紅,拉起被角將自個又蓋住。 薄荷和潭兒端著熱水來伺候沈明錦梳洗的時候,便見自家夫人今個氣色十分紅潤,整個人的眉眼都明亮起來了一般,兩人不由暗暗抿嘴一笑。 薄荷道:“夫人,國公爺天微亮便走了,交代奴婢要看著您多用一點早膳?!?/br> 潭兒擰了熱毛巾遞給晨起尚有些慵懶的夫人,笑道:“奴婢們整日和夫人在一處,竟沒發(fā)覺夫人瘦了許多,若不是國公爺提點,奴婢們還不知道自個失職了,這些日子奴婢們可得打起精神照顧夫人,不然國公爺可不會再一而三地看在夫人的面上繞過奴婢們了?!?/br> 沈明錦斜眼看了下潭兒,見她忍著笑,一臉促狹的模樣,佯斥道:“等回京了,可不許再跟在你綠蟻jiejie后頭,你還這般小,便被綠蟻帶壞了!” 潭兒笑著應(yīng)道:“是!奴婢遵命!” 又接過夫人遞過來的毛巾,放好,過去給夫人梳頭發(fā),營帳里十分簡陋,莫說梳妝臺,便是一面銅鏡也無,她主仆三人從康平縣走的匆忙,竟也不曾備下,薄荷便又出去換了盆清水,給夫人暫且當(dāng)鏡子用。 軍營里一切隨簡,沈明錦和潭兒、薄荷一律都束了發(fā),換了騎馬裝,十分清爽利落。 早膳是小米粥和白面饅頭,饅頭是灶上的,小米粥卻是薄荷昨夜里便拿著小銅爐熬的,十分軟糯,最是養(yǎng)胃,沈明錦連喝了兩碗,又用了半個饅頭。 薄荷收了碗筷下去,沈明錦便窩在椅子里,拿著話本子看了起來。 邵楚峰搜羅的話本子是黨項國這邊的,不同于趙國的溫婉雅致內(nèi)斂含蓄,這邊的話本子卻是十分奔放大膽,比如沈明錦隨手翻開的這一個叫格桑的少女,愛慕英勇善射的男兒奎達(dá),便每日里趕著羊群過去,在明媚的春日里唱情歌。 只可惜奎達(dá)戀慕的卻是貴族的小姐阿蘭朵。 沈明錦看的一會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忍不住眼里噙淚,薄荷進進出出,見主子面上的神色竟是十分忙碌的樣子,暗暗嘀咕,原來主子也不是這般多愁善感、兒女情長的??! 西照公主的帖子下來的時候,沈明錦正看到尾部,格桑為救阿蘭朵死了,奎達(dá)此時才發(fā)現(xiàn)他真正愛的是這個明媚的春光里給他唱情歌的姑娘。 薄荷將帖子遞過來的時候,沈明錦連連揮手,薄荷讓潭兒多拿兩塊娟帕來,一邊將帖子放在了書桌上。 等沈明錦緩了情緒,看到書桌上燙金的帖子,竟是姜太后那邊送來的,說是準(zhǔn)備設(shè)宴為她接風(fēng)洗塵,沈明錦紅著眼道:“內(nèi)憂外患,怎地還送帖子來?” 她夫君和父王可都在為西黨項國的爛攤子沖鋒陷陣呢! 薄荷問道:“主子,那您去不去?。俊?/br> 沈明錦擦了眼,深深呼吸了一口,道:“就回我連日奔波,身子不舒服,怕過了病氣給行宮中的貴人!” 這位姜太后手段毒辣,并不是好相與的,且此時邵楚峰逼的慕容新裕節(jié)節(jié)敗退,姜太后這邊要說對邵楚峰沒動心眼,沈明錦是不行的。她前世在北安王府為求自保,掏空心思揣測嫡母的意思。 沈明錦本想等著邵楚峰晚上回來再說此事,不想和邵楚峰一起回來的,還有受了傷的父王! 楚王被突然冒出來的敵軍砍傷了胳膊,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裳沾了許多血跡,邵楚峰扶著他快步到老軍醫(yī)的營帳里頭。 楚王在勘測地形,原本十分小心翼翼,身邊還有一隊兩百人的兵士,只是,從荒廢的河道岸下忽地躥出來一兩百人,十分兇猛,若不是邵楚峰帶著人馬及時趕到,楚王怕就不是傷了一只胳膊的事了! 包扎好,楚王捋著胡子道:“本王還當(dāng)這回命就交代在那河堤上了,不成想,你竟然趕過來了!” 邵楚峰應(yīng)道:“我想著我們這幾日一直按兵不動,慕容新裕那邊可能也會從城墻上縋了人下來,準(zhǔn)備去支應(yīng)岳父一聲,沒想到他們竟挖了地道出來?!?/br> 楚王點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