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珠，五官立挺，配合一起，好看得一踏糊涂。

    李律與周啟仁互動，正眼沒有看自己一眼，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忘記自己，也好，心里我也不愿意回憶那一段經(jīng)歷，特別是臭味熏天的嘔吐物，外加，賠上一件自己最喜歡的衣服，當時，準備到臺灣101頂層做自由落體運動的心也有。仰望窗外月色，圓潤明朗，甄甄翻開書桌上，一本自己最喜歡的婚紗書，著名華人設(shè)計師王薇薇，她一直是自己最崇拜的設(shè)計師，甄甄與mama吃飯時，mama看到她新買的雜志，免不上嘮叨幾句“買這么多雜志，書籍，浪費金錢，有時間，去公司里多帶幾個團，賺點錢回家，幫補家用。”隨后，橫眼厲色地瞧她，甄甄不喜歡這種眼神，它就像無數(shù)支鋼針迎面飛過來，不再有完整的自我。甄甄迅速地吃上幾口白飯，頭低到碗里去，不敢抬頭與mama交流，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心虛地說“媽，你吃完叫我出來洗碗，我先回房間”

    mama沒有回應(yīng)繼續(xù)盯著她直到甄甄關(guān)上房間為止，每當這個時候，甄甄明白，不能說出心里話，也不能忤逆她，一個醉酒鬼發(fā)起火，并不是一件好事。她曾經(jīng)想過，離開家，不要回來，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一次，行李背包收拾好，最后，因為mama喝酒過多，昏倒在家，所以她回頭了。

    自此后，她就打消離開的念頭，為人子女，她無法舍棄這份職責，可悲？可喜？甄甄無法斷定，沉重思緒一再再而三地牽引她走去地獄，每當這個時候，甄甄學會暫停思考，翻開自己喜愛的婚紗圖片，手一筆一畫地臨摹，憤怒，悲傷，自卑……神奇地關(guān)閉在一間小屋里，逐漸平穩(wěn)。此時，房門傳來一聲巨響“吃完了，還不出來洗碗”門外的mama醉熏熏地大聲音叫。

    放下手中書籍，甄甄打開門，朝餐桌走去，盡量不讓自己看到mama的臉龐，她怕，從小到大，她最怕就是一刻。

    每天上班，是甄甄最開心的時刻，可以暫時與mama分開，避免產(chǎn)生矛盾。人，處于負面情緒下，應(yīng)該轉(zhuǎn)移別處，分散緊張情緒，這是甄甄能與mama一起生活下去的其中一個方法，呼吸環(huán)境，呼吸氛圍，也是活命的生理元素。今天，餐廳特別多人，甄甄忙活著下單，繁忙感喚醒全身死寂的細胞與僵硬的肌rou。

    “甄甄，過來”老板在一個包廂門處招手

    “來”甄甄發(fā)現(xiàn)老板娘打扮與平日不太一樣，衣物顏色沒有平日素雅感，反而多了點活潑感。老板娘，外貌祥和，聽同事說，她出生名門，結(jié)婚后移民到中國生活，曾經(jīng)有過一個幸福家庭：英俊丈夫和可愛兒子。在兒子5歲時，全家因為一次車禍，只剩下她活下來。自此，她拒絕任何緣分，開了一家餐廳繼續(xù)生活。她對餐廳里的員工都很好，有什么困難，她都熱心幫助，上一次餐廳同事家里人生病，急需醫(yī)藥費，老板娘沒有多說一句，就開了一張支票給同事，她的仗義，成了她人格魅力，有時候，餐廳忙，大家寧愿放少一天假，也要留下工作，親力親為，把餐廳當為成了自己另外一個家。

    “老板娘，什么事？”甄甄問

    “包廂里，餐廳貴賓，今晚，你在里面做服務(wù)生”老板娘說

    打開房門，若大房間里，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李律，一個是周啟仁。這個包廂是餐廳里最好的房間，歐式設(shè)計，房間里每個角落充滿歐式情懷，每一張桌子，椅子都是老板娘從歐洲里親自挑選，墻上掛著都是名家油畫，價值連城。

    周啟仁看到甄甄，心里莫名生起一股喜悅感，嘴角一邊向上提，眼睛充滿魅力地盯住她，說“趙小姐，原來你在這里打工”

    “是的，周先生，很高興再次相見”甄甄微笑地說

    李律抬頭看了她一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繼續(xù)低頭吃牛排，不歡迎也不拒絕“有什么酒介紹嗎？”

    幾個字，就是今晚他惟一對甄甄說過的話。后面，周啟仁因公司有事情，自個先離開，離開時，還是甄甄送他。周啟仁單手抓住甄甄右手三根手指，溫柔地說“這是外國禮儀，希望你不會太吃驚”

    親親地吻上甄甄的小手，那一吻，暖和，溫情……甄甄當時有點懵了，不知道要作出什么反映，與周啟仁對視，她腦子里思考應(yīng)該什么回應(yīng)？甄甄是一個單純的女孩，這么大的一個人，連初戀也沒有，很久以前，也就那么一段暗戀，最后，也沒有開花結(jié)果。她的心有點七上八下，最后，腦子一片空白，露出僵硬的笑容“謝謝”

    回到包箱后，甄甄發(fā)現(xiàn)一個大問題，李律又喝醉了。這一次，比上次更糟糕，他整個人叫不起來，老板娘人也不在，說是有事外去。上天，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真的不明白，前輩子是欠了他？甄甄換好衣服，手扛起李律右手，兩人一仆一拐地走出餐廳大門口。李律一動不動，整個人倒傾在她身上，甄甄大喘一口氣“你怎么這么重”

    李律醉熏熏，表情時不時，笑一笑，明顯，中酒瘋，甄甄的mama，經(jīng)常就是這個模樣“你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回到家”

    這一次，兩個終于坐上李律的車，邁赫輪？這小子，配置與嘴臉，用奢華兩個字來形容，絕不過時，一副大資本家風格。城里馬路路線復(fù)雜，多年來，政府致力優(yōu)化城市建設(shè)，停在紅綠燈旁，眼角掃他，整個人安寧地睡在副駕駛座，甄甄小悶氣說“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男人開車的嗎？”她無奈地搖頭，為他披上外套，春季氣候多變，乍暖還涼，一不小心感冒，可不好。這個男人，多大一個，女友都不在身邊？望著窗外茫茫月色，甄甄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李律的家在哪？

    頭痛之際，李律褲袋里的手機響起來，急事？我不是他的什么人，還是不要接，念頭一過，電話繼續(xù)響，一次，二次，三次……好煩啊，甄甄將車子停在馬路一旁。手摸索幾遍，李律癢癢地，不耐煩地說“你干麻，摸我？”

    “你的電話，你停一下，別動，行嗎”甄甄幾經(jīng)艱辛，找到電話“你聽”

    將電話放在他耳邊旁，一下子，李律就撥弄開，沒有辦法，只有代聽，手機那一頭，明顯是一個溫柔女人“律，我明天來你那，你有時間過來接我嗎？”

    “……”甄甄鼓起勇氣“你好，李律現(xiàn)在醉酒，不方便聽電話……”話都沒有說完，李律將甄甄手上的手機往車窗外一扔，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這小子真的是瘋了，最后，打電話給老板娘，得知李律住址。

    車來到大廈樓下，甄甄怎樣拍打李律的臉，他都沒有醒來，這下子，甄甄真正嘗試到一回做挑夫的苦，她背著李律，一步步地走入電梯，最后走進公寓。這個家伙的家，一派時尚歐美風格，屋內(nèi)家電，書籍……都是一流的配置。

    “你還真重”甄甄為他脫去鞋子，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