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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爸爸海mama聽了兒子的解釋,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海爸爸夸贊兒子“長大了懂事了會思考問題了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了”,海mama連連表示“我兒子那么優(yōu)秀做什么肯定都好”、“綁死在運動員的這條路上又有什么好”、“我們家沒有金牌也能光宗耀祖”。 整個海家只有海川目瞪口呆震驚錯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一直盯著哥哥看,而他哥只是一邊跟父母談論著哪所重點好,一邊輕飄飄地把游泳這個占據(jù)了他哥大半人生的活動丟棄到了話題的角落里。 海川直接地認為他哥的這種異常改變絕對和梅仁瑜有什么關(guān)系。可他聯(lián)系不上梅仁瑜,又沒有膽量學著他哥那樣直接去找梅仁瑜,也不管找不找得到。生母因為發(fā)覺兒子被梅仁瑜“勾引”而大發(fā)雷霆的模樣海川還歷歷在目,他不敢到父母面前去嚼舌根,只能把自己的各種猜想全部都憋在心里。 梅仁瑜和海洋的冷戰(zhàn)就這樣拉鋸到了春節(jié)之后的情/人節(jié)。一個多月的拉鋸讓兩人都身心俱疲。海洋和教練說明自己的想法后教練差點氣得腦中風,還好教練的老婆一直在旁勸慰教練說海洋的選擇也有他的道理,教練才沒有對著海洋一言不合就發(fā)起火來。但教練對海洋的重視程度由此也可見一斑。海家為此沒少給教練送醫(yī)送藥送保健品。海洋自己則提出要去上補習學校。 海洋成績不錯,補習學校這種地方“不錯”卻是行不通。這里只有對和錯,只講求高分和效率。這里除了被父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扔進來的學生以外,其他不管是留級、復讀還是為出國留學做準備的學生,所有人都帶著目標而來,不達目標誓不罷休。 根據(jù)摸底測驗的成績,海洋被分到了備考二班。對自己成績頗有自信的海洋這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實感。沒進一班對他來說確實算是一次打臉,同時也真的激起了海洋想要更上一層樓的沖勁兒。 補習班每周都有摸底測驗。兩回摸底測驗、也就是半個月后班級重新根據(jù)測驗的成績來排。海洋進了備考二班才發(fā)覺二班的學生完全不比一班的學生懶惰,不如說二班努力的人更多。只是成績這種東西,未必是努力了就會有所提高的。學生固然能夠懸梁刺股、臥薪嘗膽,但在天才的面前,凡才拼上性命也不過只能保自己不退步罷了。 分了三次班,海洋一次都沒能擠進一班,甚至還差點掉出二班。他著實感倍感壓力。 梅仁瑜的冷淡與默然偶爾會讓他問自己:我這么做值不值得?放棄了最讓自己感覺輕松的游泳,逼迫著從來沒被強迫學習的自己去學習……寢食難安地生活在單詞語法、公式方程的世界里,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化學式,物理定律,閉眼睡著前還背著“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但是一想到梅仁瑜知道自己為她付出了這么多,為她做了這么多自己并不喜歡的事情,她會倍感驚喜,甚至是感動到哭出來也說不定,海洋就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他感覺自己正在變得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而不是還是過去那個在泳池里玩水的小男孩。 梅仁瑜對時間的流逝并沒有多大的感觸。她很忙。 夜晚的網(wǎng)吧照樣還是有那么多人通宵。有不少假期里不回家的學生都會到網(wǎng)吧里來消磨無聊的夜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打點網(wǎng)游免不了血氣上頭,再喝上幾口啤酒就感覺自己能魔擋殺魔,佛擋殺佛。 年前有一群學生就和社會小青年在網(wǎng)吧起了沖突。先是學生們暗恨社會小青年搶了他們的固定位置,正巧社會小青年在玩的游戲?qū)W生們也在玩,還都是海城這一個服務器的。學生們上了游戲搶了已經(jīng)被社會小青年們刷到殘血的BOSS,還沒爽多久呢就被社會小青年發(fā)覺他們就是游戲里搶BOSS的人。 雙方從叫罵升級到抄起手邊的啤酒瓶來當家伙使,網(wǎng)吧好幾臺機器被砸得稀巴爛,落地窗也碎了一大片。學生們也就算了,社會小青年手上砸了底、尖銳鋒利的啤酒瓶可不長眼睛。梅仁瑜惜命的很,不會沖到打紅了眼的人中間做rou盾,只會躲到收銀臺下趕緊打報警電話。結(jié)果四個學生三個打破了頭,一個還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三個社會小青年掛了彩,但都是皮rou傷,來不及逃跑就被抓了等處置。 網(wǎng)吧被相關(guān)部門痛斥監(jiān)管不力,連帶著梅仁瑜等網(wǎng)管都被狠狠削了一頓。網(wǎng)吧被責令停業(yè)一個月,老板表示:我雇你們這些“網(wǎng)管”來就是管事兒的!你們倒好,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只拿錢不干活兒!全部給我回家玩兒蛋去!遣走了所有的臨時工,連帶著工資也沒發(fā)。 梅仁瑜這樣假期里打零工的學生哪里有合約能簽?工資被吞了只能說自己倒霉。一份離學校很近的穩(wěn)定工作就這樣泡了湯,連帶著幾周的工資也沒了。梅仁瑜沒時間唉聲嘆氣,只能托了學姐的關(guān)系趕快找下一份賺錢的工作。 好在春節(jié)期間促銷多,促銷員缺的也多。梅仁瑜很快找了份在大超市里當促銷員的工作。早上天不亮就要到崗,晚上超市快打烊了才能離開。 超市離學校有一段距離,交通費也是一筆錢。梅仁瑜為了節(jié)約開支每天都是用走的上下班。她累得連思考都嫌多余,海洋的事也就這么壓下了。 海洋再打電話來的時候,海洋的語氣已經(jīng)軟了下來。梅仁瑜也沒力氣繼續(xù)歇斯底里。兩人在電話里聊的還算愉快,梅仁瑜以為海洋的沖動勁兒應該過了,海洋也以為梅仁瑜別扭的情緒也該冷卻了下來。于是兩人在電話里定下了情/人節(jié)見面。 這年的情/人節(jié),梅仁瑜請一位阿姨促銷員頂了自己的班。阿姨擠眉弄眼地調(diào)侃梅仁瑜這個小年輕這么迫不及待地去會情郎,梅仁瑜紅了臉不說話,心道阿姨說的也不算有錯。她白天要和海洋見面,這確實算是會了情郎……至于晚上賣玫瑰,那就是不必和阿姨匯報的事情了。 看著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的情侶們,梅仁瑜其實有點兒心疼。她要是早上就出來賣玫瑰,指不定玫瑰能多賣出幾百支去。一支玫瑰她賺幾塊錢,一天下來她幾個月的生活費就有著落了。只是…… ……只是,她其實也挺想見海洋的。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好好地看過海洋的臉了,也很久沒有好好地和海洋說過話了。 她想念他的聲音,就算他那公鴨嗓真的一點兒也不悅耳。她想念他身上的溫度,即使那溫度總像是會燙傷她。 她很想他。 梅仁瑜看看自己手上那支艷俗的大紅玫瑰,紅著臉抿抿唇。……唉,她真是個笨蛋,哪有女人在情/人節(jié)給男人送花、還送大紅玫瑰花的?算了,反正情/人節(jié)原本的習俗就是給自己喜歡的人送花,她不送巧克力只送花也沒什么說不過去的。 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