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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高興得連喝了好幾萬甜粥。 文迎兒掀開馬車簾子,那侍衛(wèi)儒風還是在她馬車后跟著。這一看不要緊,外面立即便有輛疾馳的馬車跟了上來,過了片刻那馬一斜,剛巧地撞上了她的馬車,這當口就有一疊信扔了進來。 “這是什么”、“你是誰”這樣的話根本就沒來得及出口,那遞信人和馬車皆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文迎兒拆開來看,上面是兩人的通信,一個用簪花小楷,一個用筆透的瘦金小字。那用瘦金字寫信的,提筆皆是“將軍”,落款皆是 “崇德”,那用簪花小楷的提筆皆是“帝姬”,落款皆是“子衣 伏拜”。 文迎兒自己慣用的是瘦金字,此時與崇德帝姬的筆跡相比較,幾乎如出一轍。只是現(xiàn)在寫的手要比以前抖一些。 她已經(jīng)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荀子衣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她,他才是她的駙馬??吹竭@信上言辭,也佐證了這一點,但文迎兒越看,為什么越有種想將懲罰他,讓他跪在自己面前永不赦免的憤慨?她也不知道。 或許是她討厭一個被自己稱作將軍的男人使用簪花小楷罷! 信封最下夾著一小張字條:“我能幫你?!?/br> 儒風的馬蹄越來越近,在她馬車旁問道:“方才那人可有傷了娘子?” “旁車撞了過來,若要傷了就已經(jīng)傷了,你問我有什么用?你現(xiàn)在不應該再跟著我,應該去馮熙那里領罰了?!?/br> 將要下車時,她將信塞好放在衣袖里,裝作無事地下來?;貋聿痪?,便一人鉆在屋子里,直到宮中宣旨的內(nèi)侍來了,她才出來與馮熙會面,一同跪在大廳內(nèi)。 那公公宣的是馮熙的又一次擢升,皇城司提舉,許直達聞奏,不受三衙管轄,執(zhí)掌宮禁、周廬宿衛(wèi)、為官家收集情報。 文迎兒倒覺得有些稀奇,怎么來得這樣快?這皇城司雖然有幾名官員替換成了太子的人,可韞王怎么會倒得如此快?朝堂上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皇城司提舉與馮熙之前的統(tǒng)領之位不同,無戰(zhàn)時他不用一直都待在軍中,荀休才歸,現(xiàn)在只需要每日去皇城司點卯。 宣完旨意后,馮熙便叩頭謝恩,送那內(nèi)侍出去,這短短數(shù)月間,他已是一口低沉的官腔與錦帶衣飾,與她剛清醒時候見到的那落魄模樣恍若兩人。 但都是一副賊子模樣。 馮熙送那內(nèi)侍回來,見文迎兒并未回來,就知道去打聽皇城司的事情了,她又沒別的去處,定是去了西席盛臨處。那盛臨此時剛好在給馮忨上課呢。 馮熙便等在外面樹下陰涼處,折騰了許久已經(jīng)正午,他餓了,要文迎兒陪他吃飯。 盛臨如今已經(jīng)是御前待詔,但就是不像孔慈那樣要搬出去住。他還是喜歡田地那塊,舉頭見南山的田園大宅,平日就在馮忨處待著,他還心情更舒暢些。老人愛與孩子相處,乃是天性使然,欲要將一腔所學寄托于人,盛臨幾乎是對馮忨這孩子傾囊相授。 對于文迎兒,他更佩服其膽色和過人的智慧,她可不像個普通女子,因此說到皇城司的事也毫無保留,如同同僚之間相互聊天一般。 他道:“管通提拔的原先那個皇城司提舉,還有韞王提拔的那兩個皇城司干辦,前些時日犯了大事。有四個人夜犯宮門,闖入崇政殿去,弄得一團糟,那時官家正要去崇政殿看折子呢,突然就闖出幾個影子,正巧的是馮熙在場護駕,倒是沒傷著官家,但卻讓官家大為震怒。后來高殿帥將那兩人活捉了。太子殿下便立即彈劾提舉、干辦等人?!?/br> 馮熙護駕有功,在官家面前現(xiàn)在越發(fā)得臉了。再加上那高殿帥與太子現(xiàn)在沆瀣一氣,馮熙竟然做到如日中天,直接點舉了皇城司,成了官家與太子的喉舌? 她倒是婦人不知天地變化,怪不得馮提舉對她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微妙了。 從盛臨處出來,便又見到馮忨正騎在馮熙脖頸上玩耍。 文迎兒本打算錯身而過,馮忨突然叫住她:“嬸嬸!快來騎馬?!?/br> 文迎兒道:“我可沒有馬騎,還是你自己玩罷。”卻不覺說話間馮熙已經(jīng)走了過來,將馮忨放在了地上,向她欺近。 她以為他又要扛起她,便警覺后退,盯著他問:“你又要做什么?!?/br> “我要你陪我吃飯?!瘪T熙斜瞥她一眼。 文迎兒皺眉道:“趙頑頑不陪人吃飯,而且你對我說話,應當用一請字。如若你是我的駙馬,你此刻要向我的內(nèi)侍報請,我并不需答應。” 馮熙吩咐后面的儒風:“她不來你便押她來。” ☆、絞發(fā) 馮熙冷不丁說完便要走, 文迎兒往前一步:“旁人知道我的身份, 只怕會越發(fā)尊敬我?!?/br> 馮熙沒有看她,倒是仰頭瞧了瞧天色。正是日頭當緊的大正午,陽光將他臉上照著光華一片, 但就是和以前那樣和煦的顏色不一樣了。 他說道:“旁人知道這個身份, 不僅會尊重你,還會伏拜你,他們會給你在陵臺地宮下面的牌位選個好位置,還要給自己身前放個錦繡蒲團, 跪在上面舒舒服服地,假惺惺地流兩滴淚。不過你應當感激他們。因為他們想尊敬你的時候,還得行幾十里路, 花個半天一天的,才能到你陵寢,這份兒心意你可得牢記。你不是想跑么,你不想跟我吃飯?那就去告訴官家, 現(xiàn)在躺在里面的不是你, 然后你猜官家會不會讓你躺回你該躺的地方?!?/br> 馮熙說了這么長一段話,不帶任何表情, 也果真一眼都沒回頭瞧。但說話說得如此寒心,倒真是戳到文迎兒骨子里了。 文迎兒眼里立即浮現(xiàn)帝陵的模樣,陵臺前的神道、上面的石頭侍衛(wèi)石頭馬車石頭獅子、地宮、牌位、蹲在那里必須得發(fā)出好大聲音來哭,如果不哭就會被周遭內(nèi)侍省的內(nèi)監(jiān)們瞪著、記住,回去告訴官家、皇后、太后……然后大逆的罪名就會下來。 所以她想起每次跪在那里, 都會比其他人哭得更大聲,她還要讓官家表揚她。旁邊跪著的是自己的姐妹,她們的聲音像蚊子一樣那么小,連裝哭都使不出那樣大的力氣來,一個個怯怯諾諾跪伏著。 文迎兒不知道,自己的替死鬼入陵寢的時候,究竟有誰為她假惺惺地哭過,又有沒有人為她真哭過。仔細想想,還真想不出來。 哭陵的聲音在耳中回蕩,她突然驚醒,這就是為什么馮熙對她冷淡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離開他的庇護她便立即會成為他人的靶子,所以只要她不裝作順從良善的妻子,他便會立即換一個臉色? 文迎兒揣度,馮熙擔憂的是他現(xiàn)在正如日中天,躍遷萬里,不能讓她攪了他官場大局?;蛟S最開始劫持她入宅,便是什么陰謀、飛黃騰達的算計。 這個揣度從他與她在梁園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