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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間晃悠。 終于,溫方坐不住了,一邊從芣苢手里搶過籠子放在桌上一邊罵到:“臭小子還不放下,這東西豈是你能摔壞的,摔壞這祖宗你有幾條命賠?” 罵完又小心翼翼的將籠子放在桌上安撫的朝那小蛇念叨兩句:“您老壓壓驚,可別嚇出來好歹出來,棲意園里主子爺身上的毒癥可以全指著你呢,回頭治好了那位,便可以可勁的恩將仇報了,幾個影衛(wèi)算什么,有本事將整個月影都調(diào)過來看著大夫我?!?/br> 柳淮揚(yáng)聞言也不惱只淡淡回一句:“殺雞焉用宰牛刀?!?/br> 溫方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只憤恨的端起一碗涼茶一飲而盡。 沈魚饒是再遲鈍也察覺出幾分不對出來,怪不得幾日未見溫方藥廬半步,原來是被禁了足。 憑他們這些年的情份動輒便來這么一出禁足,沈魚又想起前兩日夏荷小筑里她應(yīng)下靜婉的那宗事兒……若是東窗事發(fā),怕她這里也只余下個兇多吉少了…… 第21章 試藥 柳淮揚(yáng)移步過來,近前瞧了瞧那小蛇,半晌方才開口:“這樣通體雪色的小蛇中原倒是少見,想也只有南疆那般龍蛇混雜之處才能有跡可尋,靈蛇么……你覺得如何?小魚?!?/br> 沈魚回頭瞧他一眼覺得古怪,他平日里從來不這般稱呼于她?,F(xiàn)在卻看他面色如常,也只得佯裝不覺的應(yīng)聲:“回爺,奴婢孤陋寡聞,從未聽過靈蛇一說,至于這籠中物……溫大夫想必是錯不了的?!?/br> 先前因柳淮揚(yáng)一句小魚惡寒了一陣子的溫方,現(xiàn)下聽沈魚對他如此認(rèn)可又不禁有幾分得意起來:“這是自然,原是大夫我偶然在一本古籍里面發(fā)現(xiàn)了些許蛛絲馬跡,繼而翻遍了師祖的整個醫(yī)書庫才拼湊得出的結(jié)論,此物之血對你家爺身上的毒有奇效。” 沈魚點了點頭,側(cè)身看看了一旁的柳淮揚(yáng),只見他滿眼笑意,仍帶有戲謔之色,眼下正瞅著她,黑眸里面滿是水光,沈魚覺得快要把人溺化了,忙移開眼去,再不看他。 定了定心神,才又問溫方一句:“溫大夫打算如何?” 沈魚問的直白,溫方也回的簡單:“剖蛇,取血,入藥。” 沈魚笑了笑,將接過芣苢遞上來的濕帕子,擦干凈自己的手,才又拿了一塊干凈的伺候柳淮揚(yáng)凈手。 溫方見此舉動撇撇嘴心里暗道一句,又不見拿手直接摸了畜生,用得著這般么。 沈魚望著溫方的神情想也知他想著什么,也不惱,新倒一杯溫茶遞到柳淮揚(yáng)手中才又開口道:“奴婢以為溫大夫如此太過冒險了點,還是從長計議的好?!?/br> 冒險? 溫方挑了挑眉毛,也未見神色不豫只嘆息一句:“二爺?shù)倪@身毒,用上的哪個方子不是冒上幾分險?東院景春閣那位倒是不冒險,現(xiàn)下可是床都下不了,早就如同個活死人一般嘍?!?/br> 溫方這話沈魚還未來得及消化,只聽身后有茶碗落桌的聲動,柳淮揚(yáng)微微一笑,言一句:“你倒是對景春閣那位關(guān)心的很,只管去瞧了便是,爺這里定是沒有二話?!?/br> 溫方聞言自然不信他會真正會入自己去景春閣,再言自己也師訓(xùn)在身,退一萬步講紀(jì)氏身上的毒比柳淮揚(yáng)更甚,如今怕是強(qiáng)弩之末,命不久矣,便是師祖愿意屏棄前嫌,怕也是回天無術(shù)。 他抬眼看著端坐面前的柳淮揚(yáng),一派從容清潤,除面色微微蒼白,與常人無異,仿佛并不曾重毒加身一般。 卻說那紀(jì)氏二十多年未有良方除毒,卻也未曾傷及性命,只這么半死不活的全憑一口氣吊著……日日受那毒性的折磨,卻還不如…… 溫方思及至此卻是靈光一現(xiàn),“那景春閣的大夫可是……二爺?shù)氖止P?” 柳淮揚(yáng)聞言眉毛也未抬上抬,將手中的茶碗放至小幾,只懶懶的回了一句:“給她個方子已是仁心仁意,誰又耐煩再找個大夫送將過去?!?/br> 溫方徹底沒了言語,他就說柳淮揚(yáng)記事起便已知曉當(dāng)年種種,卻遲遲按兵不動,卻原來景春閣里早就有了玄機(jī),那藥到底是救命良方還是煉獄的業(yè)火,只怕卻是因人而異,大夫人那里十之八久是后者。 沈魚饒是再遲鈍聽這許久也有了些許明了,她望了一眼那桌上的靈蛇,心思一動便有了一些分辨。 “奴婢有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鄙螋~溫聲對柳淮揚(yáng)音道了一句。 柳淮揚(yáng)挑挑好看眉峰語氣一派溫和:“小魚今日突然的守起禮來,倒是叫爺有些不慣?!?/br> 言畢又看溫方一眼,笑了笑又言:“橫豎溫大夫也不是外人,你實在不至如此拘泥?!?/br> 沈魚腹誹一句,若是仔細(xì)分辨還是二爺較往日更反常一些,卻以關(guān)溫方什么事兒呢?面上卻未露半分別的想法,她目光沉靜望著柳淮揚(yáng)溫聲道:“奴婢是想,溫大夫古籍里得出的方子乃未知之?dāng)?shù),況且靈蛇出自南疆更非常物,貿(mào)然入藥,實在太過兇險,若是有人試藥,可保萬無一失?!?/br> 溫方聞言一臉的驚疑不定,連一旁一臉平靜無波的德叔都投來了一雙七分探究三分厲色的目光,沈魚并不理會,只望著柳淮揚(yáng),似乎只等他一個反應(yīng)。 柳淮揚(yáng)微低著頭并不言語,只細(xì)細(xì)的打量著茶碗上的花紋,過了一會才將目光移至沈魚臉上,沈魚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那一雙深幽寒潭此刻似乎很平靜,又似有暗流涌動,只一閃而過,讓人琢磨不透。 藥廬的氣壓一下子便降到了最底,芣苢一看不對,悄然退至門外,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又成了那出氣的筒子。 “試藥?”柳淮揚(yáng)向椅背靠了靠尋個舒適的姿勢,才又淡淡的開口,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仿佛沈魚先前說提議的是再尋常不過一般。 沈魚點了點頭,又應(yīng)了句是,倒是從善如流的附和著柳淮揚(yáng)的態(tài)度,回答的再稀疏平常不過。 柳淮揚(yáng)見她如此,臉上倒是有了淡淡的笑意:“你想讓景春閣那位投石問路?” 沈魚又默默的點了點頭,一雙亮晶晶的星眸此時倒是平靜的緊兒,不過是面上功夫做得好罷了,他這般審視讓她內(nèi)心早就如同吊了十五桶水般——七上八下的叫人不能心寧。 柳淮揚(yáng)收了笑意,只冷冷的問一句:“爺同景春閣的那一樁舊事,你又知道多少。” 沈魚一驚,抬眼看了看柳淮揚(yáng),依舊是一副不分喜怒的面孔,禁不住又讓人無端的多生出幾分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