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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日一樣停了,還是命了小許子備上幾樣物什,去西園探張貴人母女。 剛走到西院門口,隱隱聽得里面?zhèn)鱽頍狒[的歡笑聲,以及女童的哭聲。 這是兩種極為矛盾的聲音,德珍臉色當即一變,罷手阻止了小許子去通傳,就著秋林、紅玉的攙扶徑自走了進去。 院子里,三四個小宮女正踢著毽子,旁邊立著兩個小太監(jiān)拍手叫好,再往廊檐的欄桿上還坐著兩個中年嬤嬤吃瓜子閑談,觀之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小宮女將毽子踢飛,她忙說笑了一句跑開去撿,剛拾在手里起身之際,卻見一個頭罩著暖帽,外穿著一件青緞大氅的女子,被兩個宮女一個太監(jiān)簇擁著——而這不正是同順齋的德貴人么??? 小宮女嚇了一跳,也不知有什么心虛之事,連忙唯唯諾諾的請安道:“德貴人吉祥?!?/br> 這一聲落,院子里其他人皆反應過來,循聲一看,紛紛快步上前相迎及請安。 一眾請安聲罷,院子里少了熱鬧的歡笑聲,女童的哭聲漸漸變得清晰,宮人們的臉色卻變得不安。 德珍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面色,心中已有怒氣,面上卻只是問:“張貴人在嗎?我來找你們小主說話?!?/br> 一個大膽點的嬤嬤,見德珍只是問張貴人,一下又是滿臉的諂媚道:“回德貴人的話,我家小主去通貴人那串門子了,剛好不在。不知您可有什么吩咐,奴婢定當代為傳達到?!?/br> 德珍淡淡的“哦”了一聲,道:“那可真是不巧了?!闭f著話鋒陡然一轉(zhuǎn),眼睛看向西廂房又問:“我怎么聽到了四格格好像在哭,誰是她的侍母?也不去誆誆她?” 那嬤嬤聞言笑容一僵,隨即瞟了德珍一眼,笑道:“奴婢就是四格格的侍母?!贝鹆艘痪浜?,便是長吁短嘆,“這四格格一天到晚都哭,奴婢才哄了過去,她又哭了起來。說來奴婢還是個帶孩子的好手,若不是奴婢才哄了四格格,只怕四格格還不知該怎么哭呢!”又是轉(zhuǎn)了笑臉,“看德貴人您就快臨盆了,也不知小皇子身邊的侍母可——” 德珍聽得心下一陣冷笑,但畢竟還按捺著,可聽這嬤嬤后面說的話,卻是再聽不下去,打斷道:“四格格病了這么久,我作為她庶母,也理應去看一下。你帶路吧!”一句話說得溫煦,卻是不容置喙。 那嬤嬤一怔,竟是點頭應了話,待引德珍走到西廂房門口,才驚然回省,躊躇著不敢開門。 德珍也不理那嬤嬤,示意小許子推開門,見屋里一個人也沒,仍是什么也不多說,徑直走到床榻一看:四格格僅穿了一件中衣,身上的被褥也滑到了胸口,而四格格就這樣躺在榻上,哭得滿臉通紅,連嗓子都啞了。 那嬤嬤見德珍盯著四格格不說話,心下一怵,連忙假仙的一邊哭一邊要去抱四格格:“哎喲,我的小祖宗呢,您怎么又踢被子,奴婢這就——”手正要觸及四格格,聲音戛然而止,卻是德珍厲聲喝道:“不許碰四格格!” 一聲喝下,屋中霎時一靜,只有四格格的哭聲依舊。 德珍吁了一口氣,盡量平心靜氣道:“沒什么?!睂δ菋邒叩溃骸拔矣行┛柿?,給我煮盞茶來?!闭f完叫了一聲小許子,小許子立馬掏了碎銀子遞了過去,那嬤嬤頓時眉開眼笑的答應而去,一眼也沒多看哭嚎的四格格。 小許子低聲道:“小主,這事您不宜多管?!?/br> 她何嘗不明白,要不方才豈會輕易饒了那嬤嬤? 德珍嘆了口氣,道:“我明白,只是心疼四格格身為帝女,卻受這樣的對待。我與張貴人分位相當,就怕以后我的孩兒出生了,那些長了一雙勢利眼的宮人,也這般對我的孩子?!?/br> 紅玉嘴快,立時說道:“張貴人早就失寵了,四格格又是個不伶俐的,才會不受皇上喜愛。小主你就不同了,皇上對您的好誰不知道,作甚去和張貴人母女比?”話剛說完,被德珍一看,想起德珍最不喜亂嚼舌根,忙噤了聲去。 德珍轉(zhuǎn)頭又看向四格格,不再說話,只坐在床榻旁溫柔的誆撫四格格,直到四格格漸漸沒哭了,方覺心安,又為四格格掖好被角這才要離開。 當走出廂房時,那嬤嬤正好端了茶盞來,看見德珍要走,自然是格外熱情地挽留。 德珍卻是心下一冷,撫著肚子漠然離開。 興許真有母子連心一說,腹中那個小小的生命,感到了母親對他的憂心,終有了要出世的動靜。而這異于平日的動靜,讓德珍生生吃了苦頭。就在是日的掌燈時分,德珍剛用了膳食,肚子便開始疼了起來。 * *(,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七十九章 冬日生產(chǎn)(下) 早在德珍懷孕滿八個月的時候,接生經(jīng)驗豐富的穩(wěn)婆就住進了同順齋,看到德珍的情形就說是要生了。整個同順齋頓時忙碌了起來,先就將德珍扶進已備好的產(chǎn)房,又忙取了大刀掛在產(chǎn)房外鎮(zhèn)邪,待一切物件準備的停當了,才忙派人通知佟貴妃及請?zhí)t(yī)。 承乾宮距離永和宮極近,佟貴妃第一時間便趕到,因產(chǎn)房帶血腥忌諱進入,佟貴妃在產(chǎn)房外大聲道:“德貴人,本宮在此坐鎮(zhèn),你且安心生產(chǎn)!” 下腹的墜痛感讓德珍感到恐懼,佟貴妃的聲音也依然讓她恐懼。 壓下這股莫名的恐懼,德珍手緊抓住身下的被褥,強忍著一波一波的陣痛感,吃力的叫了一聲秋林,低語道:“你去看來得太醫(yī)里有沒有文太醫(yī),若是沒有,立即讓小許子請了文太醫(yī)過來?!闭f著一波陣痛襲來,德珍猝不及防的呻吟一聲,又喘息著繼續(xù)交代道:“還有去告訴佟貴妃,我一切皆好,讓她不用為我擔心?!?/br> 秋林正六神無主,只聽德珍的吩咐,焦慮的低聲應道:“知道了,奴婢這就去?!?/br> 人還沒走開,穩(wěn)婆已湊過來,殷切囑咐道:“小主,這第一胎總要吃力些,您現(xiàn)在可不能多說話,要留著力氣到后面呢!” 德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跑出去的秋林,她將眼睛閉上,死咬牙關不再發(fā)出一聲。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后,秋林滿頭大汗的回來,見德珍強忍痛楚一言不發(fā),額頭上有豆大的冷汗冒出,心中不禁又萬分焦灼,卻不想反鎮(zhèn)定了下來。伏在德珍的耳旁悄聲回道:“小主,文太醫(yī)也被請來了。他讓奴婢告訴您,生產(chǎn)后的‘請脈’他會看著,還有小許子也已在廚房守著了?!?/br> 正說著。秋林見穩(wěn)婆看向這邊,立馬音量大了些許道:“除了榮嬪娘娘身子不好沒來。其余的幾位主子娘娘都來了,就連西院的張貴人也陪在外面,小主您就安心待產(chǎn)好了?!?/br> 一語話了,秋林拿了帕子一面給德珍擦汗,一面不停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