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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受了些涼?!?/br> “夜里受涼?”玄燁似有不解的低低一吟,眉眼卻隱隱帶笑的看向德珍。 德珍似微有羞惱,忙作勢緊張的看了一下旁邊,見玉玲和良玉都拘謹?shù)牧⒅@才松口氣般的睇了玄燁一眼,從與玄燁一幾相隔的炕上起身,又是屈膝一福道: “皇上,今日臣妾本是要做東,打算宴請兩位meimei,不知現(xiàn)下臣妾可否留她們一起用膳?” 玄燁往旁掃了一眼,目光微微在良玉身上一頓,不置可否道:“你是永和宮主人,這里自然聽你的?!?/br> “謝皇上。”意料之中的答案,德珍再次謝恩一禮,余光看見玉玲杏眼含情的窺向玄燁,至于良玉雖沒有這般大膽的動作,可那嬌紅面頰上輕顫不歇的眼睫,想來也是心甘情愿接近玄燁的吧…… 如是,待至宴闌人散,玄燁帶著桃花似面的良玉離開了,玉玲也帶著nongnong的失落獨自告辭,永和殿終靜了。 德珍在妝臺前,隨著面妝一點一點的卸下,水銀鏡中照出一張氣血不足而又疲憊的面孔。 小許子看了一眼德珍憔悴的面容,搖了搖頭道:“主子,良玉小主本就得寵,您為何還要將她薦給皇上,反將不受寵的玉答應(yīng)給阻擾了?這會不會對主子您有不利?” 德珍微微一笑,笑得云淡風輕,“玉玲的背后是佟貴妃,良玉的背后是惠嬪,僅此已為本宮做了選擇。而本宮明知良玉是惠嬪的人,又生得花容月貌,卻只憑昔日之情,本宮就可為她做這么多。這樣處處與宮中行事相悖的舉動,不是更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些不同么?” 這話說得固然有理,但小許子一想到良玉的美貌,就為德珍擔心而勸道:“主子,就算您為了暫時隱瞞有喜的事,可您也不用找個人分您的寵……” 話猶未完,秋林盛了安胎藥進來,德珍端起藥一仰而盡,苦味一霎在口腔四溢。 小許子,你何其懂男子的心?玄燁坐擁天下,他想要一個女人,那是措手可得,這樣的人如何能接受女子三番兩次的拒絕?唯有抓住玄燁的獵艷心里,再送一名女子引去他的注意,方能讓她在暫避寵幸時又不惹惱了他。而良玉,這也是自己僅能為她做的,但愿良玉能憑借這次的機會擺脫惠嬪。 ☆、第一百一十三章 周歲晬盤 如此這樣,良玉成了永和宮常客,在玄燁每一次到永和宮時,都會看見良玉的身影。亦在玄燁每次有留宿永和宮之念時,良玉就會在德珍相助下,出現(xiàn)新的亮點吸引玄燁。 一時間,本就頗受寵的良玉,勢頭上更進了一步。 然而,即使只要玄燁踏足后宮,就必是良玉侍寢的榮寵,仍未讓她得到玄燁冊封,這一點讓太多人滿意了,尤其讓惠嬪十分的滿意,因良玉住在她的宮苑里,使她見玄燁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 相較惠嬪一味的索取,德珍的傾囊相助,讓良玉更加感懷德珍,也對德珍信賴備至。但德珍最信賴的人卻不是良玉,而是除了與她同榮辱的小許子,就只有惺惺相惜的通貴人。 比如德珍服用了七八日湯藥,聽文白楊說滑胎跡象穩(wěn)住了,她就將自己再次懷孕的事告訴了通貴人。 那是一個大雪漫漫的午后,德珍在春芳齋用了膳食,留下來同通貴人閑話家常。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個消息,通貴人饒是已寵辱不驚,也不禁愣了下才恍悟道:“難怪前日聽春雪說,如今宮里最得寵的不是你,而是一個沒名沒分的宮女子,看來這是meimei刻意為之?!?/br> 德珍直了直倚在炕上的身子,笑道:“良玉能得寵,這與她自身有關(guān),我哪當做的了主。” 通貴人聽后未笑反皺了皺眉,道:“宮中女眷有喜,一般瞞過頭三個月就差不多了,三個月后身子就會現(xiàn)了,那時根本就不可能瞞住?!?/br> 德珍翹起戴了琺瑯玉簪花紋護甲的手指,專注的剝著玄燁昨日才賞賜她的小金橘,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冬日衣服厚實,起碼能讓我瞞過正月。再不濟也得在宜嬪臨盆后?!?/br> 通貴人本就是通透之人,這個“通”的賜號,還是當年太皇太后特賜的。取得便是通透之意。她此時一聽,便回過味來。“是因為宜嬪?” 德珍拈了一瓣金桔入口,rou質(zhì)水嫩,滋味甘甜,確實不愧為精選的貢品,卻難隨口中的甘甜一笑,只低聲道:“jiejie,可能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去年冬天的遭遇一次就夠了?!甭曇衾锓褐唤z冰冷的恨意,讓人在暖閣里也生了個冷顫,轉(zhuǎn)瞬卻是溫柔而平和的笑了,“還要不到半月。就是禛兒去年出生的日子,沒想到這么快禛兒就有同胞手足了?!?/br> 通貴人看了一眼德珍平坦的小腹,道:“你到底是個有福的?!?/br> “有福?”德珍聲音細微的仿佛不是自己,她微微彎了絲弧度在嘴角,扭頭看著窗外片片似羽翼飄旋的雪。眸中不知覺得浮現(xiàn)一抹深思。 答應(yīng)與宜嬪聯(lián)手也有好幾日了,宜嬪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知宜嬪在圖謀什么,不過還有可能宜嬪暫不宜行動,畢竟宜嬪現(xiàn)在大腹便便。被后宮所有人的注視一舉一動。但這般也正是她需要的,因宜嬪越到了臨盆的關(guān)鍵時候,她腹中胎兒就相對更安全些時日。而當宜嬪臨盆后,不論孩子平安與否,都會讓宮中一震,那時她腹中胎兒已不小了,再將她又有喜的事公布,給所有人來一個措手不及。 此般,德珍的心意已定,她靜觀其變的過著不知有孕的生活。 同樣,宮中也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一如既往的過著日子。 好在冬日時光聊賴,匆匆十余日轉(zhuǎn)眼即逝,就到了是月最后一天,禛兒一周歲的生辰。 雖然出生皇家,注定是龍子鳳女,詳盡世間榮華。但是以測未來的周歲晬盤之禮,對于他們來說,仍是極其重要。禛兒,作為后宮之首佟貴妃的養(yǎng)子,且以本朝子以母為貴的慣例,其地位在眾皇子中僅次于元配皇后所生的太子。因此,禛兒的周歲晬盤之禮,也準備得格外隆重。 是日黃昏,天還未黑,乾清宮里已千只紅燭高燒,王公貴胄皆攜眷屬而來,笑語喧嘩,好不熱鬧。 大殿之上,太皇太后因天氣驟冷患病未至,皇太后和佟貴妃分坐玄燁左右。今日佟貴妃一身直逼皇后鳳袍的華衣,隱現(xiàn)六宮之主的氣勢,高貴端莊的似讓人無法逼視。一個恍惚間,仿佛佟貴妃就是后宮的女主人,永遠站在最高處俯視著她們,而那個位置是永難企及的。 德珍定了定心神,不再去看佟貴妃,她微揚了揚下頜,含著合宜的微笑看向一殿眾人——今日,能以七嬪之末坐在皇太后下首,這樣的殊榮全是她的禛兒予的,她怎能不笑呢? 微笑中,宮殿監(jiān)高聲唱和:“吉時到——” 久久回蕩大殿的尾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