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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通了,但是始終沒人接起。 下午三點,她應(yīng)該在上班。 何敘無奈:工作這么認(rèn)真,連我的電話也不接。 “不回家了,去公司吧?!焙螖诟浪緳C。 “何總,您還是回家休息半天吧?!?/br> “我不累,掉頭去公司吧?!?/br> 他想見茵茵,越快越好。 來到公司,何敘好不容易忍住直接闖進(jìn)廣宣部辦公室的沖動,決定先回總經(jīng)理辦公室等到下班。 剛坐下沒多久,江靜便敲門走了進(jìn)來。 何敘揉了揉太陽xue。難得此時他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干,江副總這么快就給他找事兒來了。 “我和逸寧不在的這幾天,你要處理的事很多吧,辛苦了?!?/br> 江靜聳聳肩:“可不是么,記得找時間好好犒勞我一頓?!?/br> “可以?!被卮鸬煤茈S意,又問,“現(xiàn)在有什么事嗎?” 江靜快步走到他辦公桌前,將手里的東西往他面前一放: “其它事情沒什么需要你過問的,僅此一樣?!彼弥讣庠谀欠菸募陷p敲兩下,“我不知道你事先有沒有聽她說過?!?/br> “什么?” 何敘取來桌上那個雪白的信封,封面印著“辭呈”二字。他感到疑惑,人事部的事情向來由江靜決定,誰要辭職,誰要被辭退,這類決策他很少插足。 “你看看吧,這是林茵茵的辭呈?!?/br> 何敘的眼神明顯顫了一下:“你說什么?” 話音未落,飛快抽出信封里的辭職信,看清了辭職信右下角的簽名:林茵茵。 是她的字跡。 “昨天下午,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似乎是林茵茵弄丟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也許郭總監(jiān)話說重了,她和郭總監(jiān)大吵了一架,剛巧許默然也去廣宣部找了林茵茵,她們有什么私人恩怨我就不太清楚了,只聽說許默然到公司的時候形象不佳,似乎經(jīng)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林茵茵當(dāng)著同事的面數(shù)落了許默然幾句,然后就掏出辭呈要辭職??辞闆r她似乎之前就有辭職的準(zhǔn)備......何敘,你去哪?” “我去一趟廣宣部。” 何敘撂下這句話,人已經(jīng)離開辦公桌,風(fēng)一般消失在門口。 江靜獨自留在原地,心情難以名狀。 58層廣宣部辦公室,房門突然打開,安靜工作的職員們紛紛抬頭往門口看去,有人不耐煩地皺起眉,心想是誰這么沒禮貌,進(jìn)門也不敲。 “何......何總?”“何總,您怎么來了?” 英俊高大的年輕男人走進(jìn)辦公室,面色冷峻,渾身散發(fā)著刺骨的寒涼。 何敘環(huán)視辦公室一周,眼風(fēng)如刀。原屬于茵茵的那個位置空著,桌面上的東西收拾得一干二凈,何敘的目光停在那個方位,少頃,移向別處。 “郭總監(jiān)。” 身著職業(yè)裙裝的女人連忙站起來,緊張得掌心冒汗: “何總,有什么事?” “林茵茵呢?” 何敘張口便問,完全沒有避嫌的意思。 郭總監(jiān)的眼神躲閃,沒有立即回答。辦公室里的其他人小聲答道: “林茵茵昨天辭職了?!?/br> 何敘胸口猛跳兩下。她真的辭職了,沒有事先通知他,忽然就辭職了。 心很亂,何敘又問: “她還說了什么,為什么會辭職?” 剛才太過震驚,江靜告訴他的那些,除了一句“這是林茵茵的辭呈”,其他何敘幾乎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 底下的職員們小聲議論起來,卻無人敢面對何敘說出一句他聽得清楚的話。 何敘扯了扯領(lǐng)帶,看起來十分煩躁:“你們跟她待在同一個辦公室,連她說了什么,為什么辭職都不知道?” 室內(nèi)寂靜了幾秒,終于有個年輕女人抖著嗓子開口,剛巧是許默然的粉絲之一: “林茵茵當(dāng)時很生氣,我就記得她和郭總監(jiān)吵完后說了一句:我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的,然后她就走了?!?/br> 我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 男人的瞳孔瞬間放大,無言片刻后不再久留,轉(zhuǎn)身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心跳得很快,仿佛即將躍出胸口。 何敘從沒這么不鎮(zhèn)定過,心亂如麻,腦供血嚴(yán)重不足。心臟最柔軟最敏感的地方如遭電擊,引起全身上下的不良反應(yīng),呼吸不暢,思考受阻,拼命咬緊牙關(guān)才能維持面色的正常無虞。 車沒開到公司,他便借了秘書沈躍的轎車,一路狂飆,二十分鐘不到便開進(jìn)茵茵家的小區(qū)。 她不會走的,也不可能走。 明明很清楚以上命題的真實性,可何敘無論如何抑制不住腦海中那些不好的猜想。 他盡力安慰自己。 是了,她父母才剛剛見過我,我也和他們保證過了,他們的確打算永遠(yuǎn)定居在這里,再也不離開。 情緒穩(wěn)定些,何敘停好車,朝著茵茵家所在的樓道口走去。 走進(jìn)樓道,還沒上兩階臺階,何敘忽然退了出來。 剛才路過的時候,他看到樓底下停了一輛貨車,車廂表面貼著“xx搬家公司”的標(biāo)志。何敘懷著極其復(fù)雜的心情走向那輛貨車,幾位搬家公司的員工剛將車廂塞滿,正在擺弄車廂里一個巨大的衣櫥。 衣櫥有些眼熟,這也是他原路返回的原因。 “你好,請問你們正為這棟樓里的哪位戶主搬家?” 工人們見問話的是個衣著光鮮,氣度不凡的男人,便干脆地回答道: “給509室搬家呢,戶主叫什么來著......噢,姓林,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姐?!?/br> 何敘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心再次緊緊揪起,語氣又急又硬: “她要搬去哪?” 工人面面相覷,沒有回答。 “快告訴我,她要搬去哪?” 工人中的頭頭打發(fā)道:“先生,這涉及戶主的*,我們不能告訴你?!?/br> 另一個工人插話道:“戶主好像就在樓上,你認(rèn)識她的話直接找她不就好了。” 何敘點頭,退了兩步,轉(zhuǎn)身再次沖進(jìn)樓道。 午飯后收拾了許多東西,茵茵的胳膊特別酸。她站在客廳里環(huán)視四周,統(tǒng)計還有多少東西沒搬。 “床都搬完了,衣柜也搬走了,就??蛷d里的茶幾、沙發(fā)……唉,鞋柜搬不搬呢?” 房門未關(guān),樓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茵茵扭頭看去,睜大了眼: “何敘,你怎么.....” 男人鞋也沒脫,直接走了進(jìn)來,眼中盛滿了焦急??吹剿囊凰?,何敘懸著的心猛地放下,可身體里疾速流動的血液卻沒能這么快緩下來。 他穿著深咖色的大衣,攜帶一身寒氣涌進(jìn)房里,目光緊張卻堅定,長腿邁開大步,徑直走向客廳里的女孩,毫無遲疑地?fù)碜×怂?/br> 外衣冰冷,懷抱卻炙熱如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