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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想法?”雖說是管轄長安眾妖的,與一般的妖怪也不同,但有些道門中人仍是不屑與她們打交道。 梅逐雨垂著眼,俯身去抱她:“沒有想法,我們先回去,看看你的傷再說,如此拖延下去不行?!?/br> 他一把將武禎抱起來,在跳下城樓那一瞬,武禎聽到他說:“你的身份,在我心里始終只有一個,其他的……都不重要?!?/br> 武禎感覺得到那一雙抱著自己的手寬厚穩(wěn)定,而他的聲音輕且柔,像是怕嚇到她,與剛才那個一手靈符一手劍痛殺瘟神的肅殺模樣簡直天差地別。武禎不知怎么的,心口一動,隨即莫名想起來先前看到郎君寫的字,其中肅殺之氣,她到現(xiàn)在才了悟了。 “郎君?!?/br> “嗯?” “你剛才真威風?!蔽涞澬Σ[瞇的伸手撓了撓郎君的下巴。 梅逐雨飛快的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腳下速度更快了些,顯得沒有方才那么沉著,“沒有,只是替你收尾而已?!?/br> “謙虛什么,我說你厲害你就厲害,要不是你,我今天非得被瘟神折騰個半死,不愧是我的郎君,每次都能讓我感到驚喜?!?/br> 默默跟上來如同隱形人一般的霜降道長:……我的耳力怎么就這么好呢! 又突然發(fā)現(xiàn)小師叔竟然臉紅了的霜降道長:……我的眼神怎么也這么好呢! 他默默的放慢腳步,離前面的小師叔和貓公遠了點。他已經(jīng)理順了這個復雜的事情,他那嚴肅冷硬的小師叔娶妻了,夫人是貓公,兩人之前互相不知道身份,剛才知道了,現(xiàn)在兩人接受良好,并且開始打情罵俏。 以及,他的小師叔落于下風,各個方面的落于下風。霜降道長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從前小師叔對著他們才會有的心情——怒其不爭。 小師叔!你不是很強硬的嗎!你什么時候對人示弱過,為什么在一個女子面前如此的軟綿!你到底是不是個假的小師叔! “霜降,跟上?!?/br> 突然聽到前面小師叔的聲音傳來,腹誹不已的霜降道長一瞬間變成乖巧小師侄,老實應道:“是,小師叔。” —— 柳太真跟著凌霄趕回長安城的路上,還以為會看到個慘兮兮的好友等著她去救,誰知事情出乎意料,她們趕到城門的時候,人已經(jīng)散了,就剩下個斛珠,守在一灘被靈符鎮(zhèn)住的惡水面前,拿著一面小鏡子照著,在往自己臉上涂脂粉。 她翹著腿,腳上繡鞋沾了血,摸著自己的臉,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受了傷臉色蒼白成這樣,都不好看了,脂粉也抹不出那種天生麗質(zhì)的白中透粉啊?!?/br> 凌霄:什么情況? 柳太真一時間也搞不清狀況,上前詢問。 斛珠:“貓公家的郎君在危急之際趕來英雄救美,兩人聯(lián)手解決了瘟神,夫妻雙雙把家還,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互訴衷腸。” 柳太真一挑眉:“梅家郎君?他并非普通人?” 斛珠嘆息:“是個道士,那個非常厲害的常羲觀中道士?!?/br> 柳太真:“我記得常羲觀道士不能娶妻。” 斛珠聳肩,“誰知道呢,不過這事不重要,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蛇公您趕緊的把這灘東西收拾了,然后去看看貓公,她吞了一半的瘟氣?!?/br> 柳太真聞言,一下子就露出個頭疼的表情,“我跟她說過很多次了不要亂吞東西?!?/br> 斛珠呵呵笑,“貓公是那種會聽人說話的嗎?!?/br> 柳太真冷笑:“那就讓她吃個教訓,省的下回又把別人的勸告當耳旁風?!闭f罷她開始動手收拾地上那灘惡水。她原身是蛇,性水,處理這東西再合適不過。 斛珠沒想到她說不管就不管了,還有點不相信的追問,“蛇公,你這回真不管啦?” 柳太真頭也不抬,只手中頓了一下,聲音清清冷冷,“如今她有人管了?!?/br> 再也用不著她惦記著,事事給她收尾妥帖了。 斛珠忽然拍拍她的肩,然后扭身走了,什么都沒再說。 而此刻的梅家宅子里,梅逐雨看著床鋪上那只眼熟的貍花貓,表情愣愣,比之前發(fā)現(xiàn)武禎是貓公的時候還要愣。 “這么傻看著我干什么。我吞了太多瘟氣,變成這個樣子會好受點?!必偦ㄘ垜脩玫呐吭诿分鹩陸T用的枕頭上,口吐人言。 梅逐雨:“……之前很多次,我遇到的貓都是你?” “啊,很明顯不是嗎。”武禎理所當然道。 梅逐雨:“……”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梅逐雨坐在床邊, 懷里抱著一只貍花貓,面無表情的發(fā)了一會兒怔,當他的手觸到那溫熱柔軟的毛時, 他才真正將‘武禎就是那只常常能看見的貍花貓’這件事給完全理解了。 武禎不知道為什么,變成貓后竟然沒有絲毫妖氣, 看著就和普通貓沒什么兩樣,所以他之前根本沒有在意。 但現(xiàn)在知道了, 梅逐雨不能不在意了,他開始不自覺的回想起之前遇到貍花貓的時候。首先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那次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武禎的衣服,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讓他疑惑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 終于被解開,乍然醒悟后, 記憶中不算清晰的貍花貓的模樣動作,都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梅逐雨想起來自己在家中和官署許多次見到貍花貓, 最早能回溯到他們還未定下婚事之前, 那只貍花貓出現(xiàn)在他官署外的桐樹枝上。那時候桐樹正在開花, 他一轉頭就看見一只貍花貓將桐花枝壓得沉甸甸墜下去。 她用一種奇怪略帶好奇的目光審視他, 后來還趁他出去, 跳到他的案幾上,不小心踩了一毛爪子的墨,在他廢棄的那張紙上踩出了黑色的爪印。他本來端回來喝的水,不得不用來給她洗了爪子。他那時候只是覺得, 這貓的眼神有幾分靈氣, 見她有點厭棄的瞅著自己的黑爪子, 不知道怎么的就幫忙了。 想到這里,梅逐雨不自覺的捏了捏懷里貍花貓的某只前爪,正是當初踩了墨的那只爪子。 武禎本在閉目養(yǎng)神,控制體內(nèi)亂竄的瘟氣,感覺到爪子上微妙的動靜,她忽然輕聲笑了笑說:“忽然想起第一次去見你?!?/br> “我爹說有人敢娶我,我心里想著哪個不要命的郎君如此膽大,好奇之下就偷偷變成這個樣子去瞧你?!?/br> 她那時對這樁婚事不在意,可有可無的,去見他也純屬閑著無聊,但是后來郎君給她洗爪子,又把袖子抬了抬,讓她擦了下爪子,武禎那時忽然就覺得這小郎君怪有趣的,心底才突然起了一點接近的心思。 “對不起?!?/br> 武禎忽然聽到這一句,奇怪道:“你突然與我說對不起做什么?!?/br> 梅逐雨握著她的毛爪子,“我不知是你,冷落你了?!彼肫饋碛袃苫刎堃@進他懷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