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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輕輕一嗅,都能嗅到再清新不過的草木之氣。 縱然南方的冬日一直都有不會褪去的綠色,但像眼前這座庭院里青翠得仿佛是盛夏而非寒冬時節(jié)的景色,月連笙還是第一次見到,而讓她最驚艷的不是這一點枯黃都沒有的滿目翠綠,而是這翠綠天地間探出頭來的嫣紅。 只見那一株又一株生得極好的綠樹枝頭,綻放著嫣紅的花兒,一朵,又一朵,哪怕是在角落里,也還有花兒探出腦袋來,一點也不畏懼著冰寒的天氣。 這些花兒雖不是開得繁茂,但是在這樣凍得人都直打哆嗦的時節(jié)卻還能見到如此嫣紅又如此精神的花兒,確實是一件令人詫異又驚喜的事情。 每個人都熱愛生命,花兒更是美好生命的象征,而女人一向都比男人要喜愛美好的東西,月連笙是個女子,所以她此刻已不由自主地走上了屋前的青石路,走到了一株枝頭正開著嫣紅花兒的樹下,更是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撫了撫那在寒冬依舊盛放的花兒。 這花兒的模樣,和他贈予她的簪子上的花兒好像,這花兒……是山茶花么?她在繡莊里的帕子上見過山茶花,便是和他贈予她的簪子上的花兒一模一樣,她一直覺得山茶花很漂亮很漂亮,比牡丹木芙蓉還要漂亮,可她卻從未見過真正的山茶花,這花兒就是么? “你也喜歡山茶花么?”月連笙的指尖輕輕碰下了花瓣上猶自掛著的水珠時,夏溫言溫和的聲音在她身旁響了起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何時就走到了這兒來。 對于夏溫言的靠近她還是難免緊張,但因著對山茶花的喜愛,她揣著緊張問他道:“這就是山茶花嗎?” “嗯。”夏溫言輕輕點頭,“這就是山茶花。” “我喜歡山茶花?!痹逻B笙忽地對他笑了,笑得很是開心,就像她臉頰邊那朵在冰寒中依舊開得美好的山茶花,“很喜歡!” “待到春日時,這院子里便會開遍山茶花。”夏溫言也笑了起來,溫溫柔柔的笑。 月連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庭院里的確長得很是相像的綠樹,“這些……都是山茶花樹嗎?” “都是?!毕臏匮砸搽S著月連笙的視線看了庭院里的山茶花樹一眼,輕輕道,“像我這樣的人,也只種養(yǎng)得起山茶花樹這些容易生長的花木?!?/br> “這些……”月連笙詫異更甚,使得她一瞬不瞬地看著夏溫言,“都是你種的???” “我把它們養(yǎng)得挺不錯的,對么?”夏溫言在笑,笑得輕輕的,月連笙卻覺得他笑得很憂傷。 夏溫言也抬起手,輕柔地撫了撫方才月連笙撫摸過的那朵嫣紅山茶花,“可惜我卻不能像它們一樣?!?/br> 他可以將它們照顧得愈來愈好,卻沒有辦法做到讓自己的身體也愈來愈好。 夏溫言說完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輕輕抓住了他的衣袖,他轉(zhuǎn)頭,看到月連笙那雙干凈的眼眸,她的眸光帶著羞澀,也帶著些灼灼,“春天暖和了的時候,我陪你一起賞花啊,好不好?” 她的聲音輕輕的,說完的時候,她的雙頰已然緋紅,好像被山茶花的嫣紅染著了一般,可她卻沒有低下頭,也沒有將他的衣袖松開。 夏溫言怔了怔,而后輕輕點了點頭,“好?!?/br> 月連笙臉紅紅,低下頭抿著嘴笑得嬌羞,聲音更細,“那,那就說好了的?!?/br> “嗯,說好了?!毕臏匮杂贮c了點頭。 這是約定,他們之間的約定,哪怕離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并不長。 寒冬已到,暖春又豈還會遠? 可這只是于尋常人來說而已。 他與尋常人不一樣,而她因為嫁給他,也變得與尋常人不一樣。 他的身體,不知還能否撐得過這個寒冬,若非他羸弱的身體情況趨于惡化,夏家又怎會急于找新嫁娘給他沖喜? 而她的命,又不知還能活多久,誰都不知道他那“克妻”的噩運何時會降臨到她身上奪去她的性命。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想要看看暖春時節(jié)山茶花開得繁盛的模樣,想和他一起看。 她不想死,也不想他死。 她與他的約定,也唯有他們明白。 約定好一起賞春日的山茶花,約定好一起活下去。 “天寒,披上為好。”夏溫言將掛在臂彎的裘衣披到了月連笙肩上,這是他從綠屏手里拿過來的。 而才為月連笙披上裘衣,他便開始咳嗽起來,月連笙緊張關切地想要說些什么,夏溫言卻搖了搖頭,邊掩嘴咳著邊道:“我沒事,走吧。” 不能讓爹娘等太久了。 竹子跟在后邊,滿臉擔憂之色,一張臉擰得根本就不像府上有喜慶之事似的。 公子的身子根本受不得一點點寒,若非夫人極力勸阻的話,昨日公子可還想親自到月家去接少夫人的,最后雖說沒有去,可公子卻執(zhí)意要親自背少夫人到喜堂,吃力不說還著了寒氣,還說什么都要親自去給老爺和夫人敬茶,昨日偏還下了場冷雨,這讓公子的身體如何吃得消? 公子還是快快去敬了茶然后回來歇息吧,可萬萬不能有事了。 月連笙未有與夏溫言并肩走,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以她稍稍頓了頓腳才跟上夏溫言,走得微微落后于他,可走著走著,她卻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與他平齊的地方。 她本以為是她無意間走快了些才走到了他身側(cè)來,便又特意將腳步放緩半跟在他身后,誰知才過一會兒卻又是走到了他身側(cè)。 月連笙又頓下腳步欲走在后邊,誰知幾乎在她停下的同時夏溫言也停了下來,緊著夏溫言隔著裘衣輕輕握上了她的手。 月連笙的心跳驀地加快,令她一時之間忘了繼續(xù)往前走,唯聽得夏溫言道了一聲“走吧”,她才重新邁開腳步。 這一次,她走在他身側(cè),沒有再“落后”,因為夏溫言沒有給她“落后”的機會。 月連笙又紅著臉低下了頭。 徐氏在前廳里等得早已著急得不行,這會兒甫一見著夏溫言攜著月連笙的手走進來,她激動得險些就站起來甚至迎上前來。 “兒攜新媳前來給爹娘敬茶?!毕臏匮栽谙恼苓h與徐氏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朝他們二人磕了一記響頭,月連笙也隨后磕了響頭,恭敬道,“兒媳月連笙,見過爹,見過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