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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在注意她,所以冷不防看到一抹專門為他展露的笑顏,竟有種怦然心動。 狄倫腦中浮現(xiàn)出個奇怪的想法——他想擁有這個笑容,想占有,想這個笑容永遠(yuǎn)只為他出現(xiàn)。 這毫無來由的念頭嚇到了他。 過了半響,他低聲說:“你從此欠亞歷山大.羅偉一瓶三萬元的路易十三?!?/br> 雨寒一聽又笑了,“我每月零用錢不到一百呢?!?/br> “那你就做好長期還債的準(zhǔn)備吧。” “反正已債務(wù)累累,多三萬又何妨。” “你還欠他什么債?”他沒好氣地問。 “養(yǎng)育之恩……” 狄倫黯然沉默了。 “最昂貴的那種。無法用金錢衡量,永世也還不清……的那種?!庇旰ь^直視他,語氣很輕很輕,“寄人籬下,受人施舍,察言觀色......這些你從未體驗過吧?!?/br> 或許是夜空中玉盤似的滿月,或許是酒精蠱惑人心,在這一霎那,她嫵媚而憂傷,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醞釀著許多委屈,倨傲如狄倫竟也不敢直視,對著水晶瓶一口又一口地喝。 “再給我一點吧?!彼龓е硪庖?。 他把酒瓶遞給她,轉(zhuǎn)移話題:“這么拼命為什么?” “你叫我喝的??!” “我叫你,那我叫你從那里跳下去你也跳?”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旋轉(zhuǎn)樓梯。 “不跳?!?/br> “所以這理由不成立,說,什么目的?!?/br> “目的?”她打了個嗝,“嗯……目的就是……即使無法成為朋友,我也真心希望你不要恨我,所以想盡量滿足要求?!?/br> 狄倫想了一下:“很多事說來容易,做起來比登天還難你懂嗎?” “……對于你母親,我由衷地感到抱歉,真的很對不起?!?/br> “如果對不起可抵消所有罪狀,那世上不必有論法道德了?!?/br> “那你想怎樣呢?事實就是......我母親已同你父親結(jié)婚,他們即將有他們的……孩子,而你母親也已辭世……你是否打算就此放縱自己,做個無惡不為的墮落少年,到頭來懲罰的又是誰?我可清楚告訴你,不會是羅偉先生……你看不出他溺愛現(xiàn)任……太太的眼神嗎?他生命里已……容不下其他?!庇旰M很大勁才把話說完。 “可我就是不甘心!”狄倫暴怒,一腳踢在柱子上,“為什么你母親發(fā)現(xiàn)他有妻子還要同他發(fā)展?憑什么他出爾反爾?他承諾我母親在先,諾言應(yīng)是一生一世的,不然為何要在上帝面前發(fā)誓許諾?如今被遺棄的人死了,負(fù)心漢竟得到幸福......你說這世界還能更他媽的荒唐嗎?” “如果要憤世嫉俗,我也有充份的理由,”她淡淡的說,“世間之事本就荒唐無比,你該不會沒看出來,我在羅偉家一點地位也無,你真以為我是圣母馬利亞,一點私欲也無?我寧可回到屬于我的國家,跟母親相依為命......至少那時我還有母親?!?/br> 她的眼睛帶著微醺,可依然如黑曜石般烏黑锃亮,仿佛能看透世間所有隱蔽的秘密,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作聲。 兩人靠著柱子靜靜坐在灑著月光的大廳中。 過了不知多久,空曠的大廳依然鴉雀無聲,狄倫以為雨寒睡著了,側(cè)頭一看,小巧精致的臉龐正仰頭望著窗外皎潔的星空,眼神空洞孤寂,猶如靈魂已悄悄離體的軀殼。 她總是將孤獨與無助收藏得好好的,此刻卻有一滴豆大的淚珠從眼睛涌出。 他知道自己也醉了,因身體不再受控制,他捧起她陶瓷般的小臉,深深吻了下去。 她的唇細(xì)嫩又柔軟,由于來不及反應(yīng)而微微輕啟,呼出帶有干邑香的熱氣。體內(nèi)神經(jīng)一下子活躍起來,基于一種本能,他想要更多,渴望更深入的接觸...... 酒精已全部上頭,時間的流逝慢了半拍,一切都朦朦朧朧毫無真實感,月光下狄倫魔魅猶如地獄天使,一點點引她步入無限黑暗中。雨寒理智上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可思想和身體好似分了家,只能眼睜睜看事情發(fā)生,有種有氣無力,也無能為力的感覺。 然后,過了很久,動作停止了,他緩緩睜開眼睛,雨寒目光迷蒙地望著他,蒼白的面孔不見了紅暈,不見驚慌失色,只剩一抹淡淡的哀傷。 狄倫知道越過了界,不免有些窘迫,連忙幫她整理衣服。 “......為什么?”雨寒終于迷迷糊糊地問道,“萬圣節(jié)舞會你也做了同樣的事,不是說如果我把酒喝了你就不再對付我了嗎,為什么還這么做?” 狄倫自己也想知道答案。一時沖動?酒后亂性?有什么原因讓他多次親吻這個他最痛恨的女孩...... 剛想隨口安撫幾句,雨寒突然撲通一下倒入他懷里,昏醉了過去。 ☆、Chapter 24 清晨,雨寒在房間里醒來。宿醉并沒令她感到很難受,年輕的身體足以承受任何虐待,像做了一場夢,細(xì)節(jié)稍許有點模糊,卻絲毫沒有影響記憶。 她又被狄倫算計——她好像跟他說了很多心里話,他們又發(fā)生爭執(zhí),然后,他又吻了她…… 雨寒下意識摸了摸嘴唇,上面仿佛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這一次又一次的吻倒底意味何在,她想不明白。侮辱?侵犯?攻擊?他就是這么下流的人,一定要以這個方式來發(fā)泄對她的恨意? 還是…… 再缺乏經(jīng)驗也好,直覺告訴她,狄倫好像并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壞。 正望著天花板發(fā)呆時,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 這時雨寒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穿著睡衣——昨晚她中途退席,是誰把爛醉的她送回房間的? 母親與繼父一定知道她偷喝了價值連城的珍藏酒,而且還醉得不省人事。 她心虛地整理了下頭發(fā),連忙坐了起來。 “請進。” 凱瑟琳開門緩緩走到床前,表情有些高深莫測,讓雨寒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母女對望片刻后,凱瑟琳語氣平淡地問:“感覺如何?” “……還好。” “如果頭疼,就跟傭人要泰諾?!?/br> “……知道了?!?/br> 凱瑟琳又看了女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