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沒有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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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楊文濤回到許久未歸的公寓,誰知剛一進門就差點被飛來的馬克杯砸個正著。 一片黑暗里,沈思芮像個幽怨女鬼似的坐在地板上,一雙眸子閃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讓楊文濤嚇了一跳。 “你,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楊文濤把燈打開,才發(fā)現(xiàn)公寓里早已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片垃圾讓他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根本不像個家的樣子。 “楊文濤你怎么能這樣!一直在騙我!” 沈思芮這段時間什么也沒做,每天專門跟蹤楊文濤上班下班,把他和什么人交往,和什么女人約會,和什么女人同住酒店,都拍得一清二楚。 那照片有厚厚的一沓,紛紛揚揚散落在地上,諸多鐵證擺在他面前,讓他啞口無言。 “你這個混蛋,賤男人,怎么不去死呢?”沈思芮咬著牙罵出了狠毒的話詛咒他。 這話讓楊文濤一下子火了,他再怎么窩囊,忍辱負重,好歹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戳著脊梁骨罵算什么男人? 于是他兩步上前,高揚起手,狠狠賞了沈思芮一巴掌,“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啊!” 沈思芮被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半邊臉頰一下子就腫了,她癱坐在地上胡亂尖叫,高喊著要離婚,“我不要和你這種人渣在一起了,我要離婚,離婚……” “好啊,離婚就離婚?!睏钗臐苍跉忸^上,毫不猶豫地重復了一遍,“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在床上一開口能把男人嚇得心臟病突發(fā),鬼才愿意娶你!” “你什么意思?”沈思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文濤受夠了,他知道兩人間的關系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索性破罐破摔把事情全說出來,“你真以為我是因為愛你才和你結婚的?我告訴你,要不是我表姐陸嘉依當時給了我十幾萬,要我追你娶你,然后把你當槍使來對付沈悅微,鬼才愿意娶你!” 那一刻沈思芮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視野里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顫顫巍巍地問,“你,從沒有愛過我嗎?” “你真以為我會喜歡你這種怪物?我告訴你,你只值陸嘉依給我那點錢而已!反正現(xiàn)在都要離婚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從頭到尾我和你在一起都是因為錢,是陸嘉依指使我這么做的,你去找她??!” “啊!”沈思芮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爆發(fā)出尖叫,她那受損的聲帶發(fā)出了像是非人類一樣的聲音,比用指甲撓玻璃還可怕,仿佛要震碎耳膜一樣。 楊文濤捂著耳朵,踉踉蹌蹌地逃走了。 “瘋子,瘋子!” 都說熱戀中的男女在滾床單之后感情會有一個突飛猛進的進展,可鐘朝見似乎是個例外,在陸嘉依的一番欲擒故縱之后,兩人如愿以償?shù)厣字蟪墒祜埩?,可自從那晚之后,鐘朝見對她的態(tài)度冷淡了不少。 電話經(jīng)常不接了,各種節(jié)日也總是在忙工作不肯來陪她,甚至在晚宴上和她迎面撞見,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就走了,好像陸嘉依是什么陌生人一樣。 陸嘉依當然不肯罷休,她放下香檳,提著裙擺朝鐘朝見離開的方向追去,和賓客們擦身而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撞翻了宋芳蘭手中的蛋糕盤子。 蛋糕打翻在宋芳蘭的裙子上,讓她當即火冒三丈,尤其是一抬頭發(fā)現(xiàn)陸嘉依心不在焉地張望著遠處,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冒冒失失的,像個什么樣子!” 聽見聲音陸嘉依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地看著她,“老,老師,您怎么在這里?” “今晚是新興音樂產(chǎn)業(yè)交流會,校方派我來做演講,我為什么不能來?”宋芳蘭反問她,覺得她今晚有些奇怪。 “對,對啊,我都忘了是學校派您來的。”說實話陸嘉依今年六月就算是畢業(yè)的,但是宋芳蘭一直壓著她的學位證沒發(fā),好在她經(jīng)營著自己創(chuàng)辦的公司,這學位證暫時還沒什么用,不過她仍是提起了這件事,“對了老師,您答應我的學位證,好像還沒發(fā)給我……” 宋芳蘭覺得有些奇怪,兩人許久未見,陸嘉依一開口就問她這種事情,這就好像她養(yǎng)了一條許久沒回家的狗,一回家就跟她要自由要擺脫韁繩,宋芳蘭當然不可能答應。 她甚至懷疑陸嘉依會不會是遇見了別的男人,對她有異心了。 “這件事情現(xiàn)在不適合談,改天你來我辦公室,我們再談學位證的事情。”宋芳蘭低頭看了看被弄臟的裙子,搖搖頭訓斥陸嘉依,“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走路還是不小心,萬一……” 她說著說著忽然一愣,因為陸嘉依竟然沒聽她說完就走了。 宋芳蘭當時的心情,就好像是自己養(yǎng)的兵要造反一樣,她氣急了,一甩手包,踮起腳,目光掠過眾人,想看看這陸嘉依到底去哪了。 不一會,她就發(fā)現(xiàn)陸嘉依像只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一樣,穿過男男女女,從VIP通道上了二樓。 樓上可都是一些商界名流聚集地,像她們這種不相關的二線人士,只有在樓下參加亂糟糟晚宴的份兒,陸嘉依怎么能上去? 宋芳蘭越想越覺得不對,她疑心很重,胡亂擦了擦裙擺,當即跟了上去。 樓梯口的工作人員攔住了她,宋芳蘭靈機一動介紹自己說,“我是遠望大學音樂學院的教授宋芳蘭,今晚代表校方和幾位重要董事談事情,讓我上去?!?/br> 近來教育規(guī)定改革,各行各業(yè)都想搭一搭這個順風車,遠望大學雖然沒有那么雄厚的資底,但憑借這個原因,還是成為了當晚交流會的贊助方之一,工作人員了解情況后并沒攔著宋芳蘭,彎腰鞠躬請她上了二樓。 宋芳蘭踏上二樓時正好看見水藍色裙擺的一抹消失在轉角,今晚陸嘉依穿的禮服顏色很獨特,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于是她快步追了上去。 陸嘉依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VIP休息室,宋芳蘭追過去的時候看見門牌嚇了一跳,鐘朝見是什么人她不會不知道,可是陸嘉依怎么會和鐘朝見攪和到一起去? 怪不得她翅膀硬了,敢和自己談學位證的事情,原來是找了鐘朝見這個靠山? 房門沒關嚴留了一條縫,宋芳蘭機警地看了看四周,發(fā)覺四下無人,于是大著膽子從門縫朝里面扒望,就見陸嘉依和鐘朝見抱在一起,兩人滾在沙發(fā)上正做些茍且的事情,還不時有曖昧的叫喊聲傳來,讓她連連作嘔。 她猜的果然沒錯,陸嘉依竟然和鐘朝見廝混到一起了! 可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她為什么不知道? 后來宋芳蘭失魂落魄地返回了一樓,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同遭到了背叛一樣,雖然陸嘉依目前是一顆并不能幫上她的棋子,但那始終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棋子,在她沒說放棄之前,這顆棋子竟敢自己逃離她的控制,這無異于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