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放手(從此山水不相逢 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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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末夏初,暖陽和煦,微風(fēng)習(xí)習(xí),下過一場小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潮濕的泥土氣息,一輛馬車在繁華的街道上傾軋而過。 韓祁慕容清坐在馬車上,車內(nèi)無話,外面街市的喧鬧透過轎簾傳進(jìn)來,讓兩人不至于太尷尬。 有小販叫賣冰糖葫蘆的聲音,韓祁轉(zhuǎn)頭看了慕容清一眼,“想吃嗎?” “什么?” 韓祁一笑,“等我一會(huì)兒。” 慕容清看他卷簾走出去,也跟著探出身子。 京城的街道店肆林立,商鋪招牌旗幟在微風(fēng)中高高飄揚(yáng),正午明媚的陽光淡淡地灑在紅磚綠瓦樓閣飛檐之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的小販,空氣中飄散著胭脂味、包子味、糕點(diǎn)味、書卷味,還有各種不知是什么的氣味,混雜在一起竟是那樣的香甜。 他幾乎沒怎么上過街,上一次已經(jīng)不記得是什么時(shí)候了,忍不住走下了馬車,在街上溜達(dá)起來,扶荊緊緊跟在后面。 韓祁買了兩只冰糖葫蘆回來,人卻不見了,江霖指了指遠(yuǎn)處一個(gè)紙鳶鋪,穿著一白一黑兩個(gè)男子站在鋪前。 韓祁不覺臉上舒展開了微笑,走向那個(gè)略顯嬌小的白衣男子,“想買紙鳶?” 慕容清搖搖頭,買了也不知該與誰放。 韓祁把糖葫蘆遞給他,“嘗嘗?!?/br> 慕容清有些愣怔地接過來,“你就是去買這個(gè)?” “嗯,你不是一直想吃嗎?” 慕容清疑惑地問,“我……想吃?” “從前帶你上街,你有一次見了想要,我那時(shí)候怕不干凈吃壞了肚子,沒給你買,你還委屈了好一陣子?!?/br> 慕容清纖長的睫毛呼扇幾下,“我不記得了?!?/br> “沒事,嘗嘗甜不甜?!?/br> 慕容清咬了一口,外面包裹的圓潤晶瑩的糖汁,咬一口嘎嘣脆,里面酸酸甜甜的,“挺甜的?!?/br> 韓祁笑容愈發(fā)的深,從前總各種約束他,現(xiàn)在想想一串糖葫蘆似乎也沒什么。 離王府也不剩多遠(yuǎn)的路了,兩人索性邊逛邊走。 韓祁很享受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幾次想拉住他的手,終究沒敢。 再次回到王府,一切如舊,卻已物是人非。 知道要回來,韓祁已經(jīng)提前讓人打掃過了,他讓江霖和扶荊守在外面,帶著慕容清回了素茗院。 素茗院本是他的藏書閣,離他的東梧院只有一墻之隔,后來為了接慕容清入府,他將它擴(kuò)建成了間院子,里面的一切布置小到茶杯的款式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還記得我們埋的那壇酒嗎?” “嗯?!?/br> “七年了,是時(shí)候一品醇香了?!?/br> 韓祁凝視著院子里的桃花樹,嘴角噙著笑。 庭院的微風(fēng)徐徐,院中的桃樹隨著微風(fēng)搖曳著,桃花已落,他們還是來晚了一些,錯(cuò)過了花期。 “我去把酒挖出來,你在屋里等我?!?/br> “嗯?!?/br> 韓祁站在原地,看著他步履有些艱難地走進(jìn)屋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心底悵然若失。 他進(jìn)府的第一年,他與他一起在院子里的桃花樹下埋了一壇酒,是二人親手所釀,約好十年后挖出來。 如今是等不了十年了。 屋里隱隱有細(xì)小輕微的咳嗽聲傳出,韓祁鼻子發(fā)酸,連帶的眼前都有些模糊,他赤手挖著樹下的泥土,想起當(dāng)初二人一起埋下的情形,那時(shí)候他的身體還很好,人前雖冷冷的,但私下只有他們時(shí),他也掛著微笑,乖巧可人,眼睛如一汪清泉干凈通透,一眼就能望到底。 其實(shí)只要他想,他就能一直把他留在身邊,他知道他心最軟,只要他拿鳳寰宮的那些人的性命威脅他,他一定會(huì)從,但他如今也明白,即使他能留下他,當(dāng)年那個(gè)與他一起在桃花樹下埋酒的少年再也不會(huì)回來了。 酒埋得很深,韓祁手磨破了才挖出來。不禁自嘲的笑笑,早知會(huì)有今天,當(dāng)初就該埋的淺些。 他擦干凈酒罐上的土漬,去東梧院洗了臉,換了身干凈的衣裳,簡單處理了手指上的傷口,又去吩咐江霖去準(zhǔn)備幾個(gè)菜食,回了素茗院。 那人似乎是等累了,趴在桌上小憩。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想把他抱到床上,可手剛一碰,那人就醒了,像在質(zhì)問他想做什么一樣看著自己。 韓祁訕訕收回手,“怎么不回床上睡?” 慕容清沒理會(huì)他的關(guān)心,看著桌上多出來的酒。 “你身體還沒好,真的可以喝嗎?” “怎么不可以。”慕容清把酒拉過來,作勢要打開。 “你手有傷,我來。” 韓祁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將紅布封著的口“砰”一聲起開,一股醉人的酒香漫散出來,甜膩又醇濃。 韓祁倒在酒盅里,“你還病著,只準(zhǔn)喝一杯?!?/br> “管的真多?!蹦饺萸迥眠^一只酒盅,毫不客氣一口干了。 韓祁一愣,挑眉笑出聲,“你今晚想醉在這兒?” “倒上?!?/br> “只能喝一杯?!?/br> “倒上!” 兩人對峙著,最后韓祁先敗下杖來,“一會(huì)難受別怨我?!?/br> 夕陽漸落,幾杯下肚,酒已半空,桌上的菜卻幾乎沒少。 原本應(yīng)該甜膩的桃花酒,卻苦的難以入喉,兩人無話,一杯接著一杯 兩人都有些微醉,慕容清更是臉都染紅了,趴伏在桌子上,雙眼迷離,透著水光。 韓祁怕他難受,好說歹說喂了他幾口菜,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碰到他受傷的手,他痛得吸了口氣。 韓祁心疼地捧著他的手腕,上面還纏著厚厚的白布,“疼嗎?” “疼?!?/br> “你膽子可真夠大的,怎么下得去手呢?” 慕容清勾唇一笑,“其實(shí)挺簡單的?!?/br> “嘖嘖……”韓祁捏捏他微醉的小臉,“清兒這是還不知錯(cuò)啊?!?/br> 一陣頭暈?zāi)垦#n祁勾住他的背輕而易舉把他撈起來按在膝上,熟悉的姿勢讓慕容清酒醒了不少,喚醒了他身體里本能的恐懼,“韓祁……” 韓祁固定住他受傷的手,熟練地撩起他的衣擺,褪下外褲,只留一條褻褲在身上。 “韓祁……你又要打我?”慕容清沒有掙扎,一點(diǎn)也沒有,聲音卻在發(fā)抖。 “你打吧。”他像是自暴自棄一般,趴在韓祁腿上。 韓祁有些不忍,但還是狠下心,用略帶嚴(yán)厲的聲音道,“打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為什么打你?!?/br> “我知道,尋死是我不對,但我也不后悔?!?/br> “啪”的一聲在身后炸開,鐵掌沒有任何技巧和留情,實(shí)打?qū)嵉卮蛟谕紊?,力道很重,只一下就讓慕容清掉了眼淚,萬般委屈涌入心頭。 看著腿上的人在發(fā)抖,韓祁給他時(shí)間緩過來才道,“清兒,從前傷你是我對不住你,我知道那些記憶到現(xiàn)在都還在折磨著你,我愿意放你離開,我真心希望你離開后,可以放下過去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好好愛惜自己。我打你是因?yàn)槟悴徽湎ё约旱男悦詡荷?,不是虐打,是管教,也是最后一次管教了,你若委屈不服,我便停手?!?/br> “你打吧……” 慕容清放松下來,伏在韓祁腿上。也好,打吧……這么長久以來的苦悶和壓力,他也需要一個(gè)發(fā)泄的出口。 “只是,可不可以不要這個(gè)姿勢?” 這個(gè)地方,這個(gè)姿勢,從前在王府,不知被他這樣管教過多少次,那些疼痛也是帶著甜的,可如今回想起來,只有苦澀。 他不想和從前一樣,他不想想起來,他不想…… “為什么?”韓祁還不知緣由,他是怕他太嚴(yán)厲傷著他,才想用了這個(gè)姿勢,從前在王府時(shí)也是如此,韓祁以為這樣可以抵消一些他心里的恐懼。 “那你想要什么姿勢?” 韓祁松開他,看著他起身走出去,回來時(shí)手里多了把戒尺,雙手捧著遞給他。 韓祁猶豫許久才接過來,看他雙腿一彎沒有任何緩沖筆直跪下去,膝蓋悶聲敲在瓷磚上。 “你做什么?!”韓祁一驚,趕忙把人扶起來,心疼地替他揉了揉膝蓋。 “我可以趴在床上嗎?” “……可以?!表n祁心里苦澀難忍,他還是這么排斥與他的接觸。 慕容清推開韓祁在床邊跪好,上身伏在床上,將褲子褪到膝彎處,塌腰聳臀,無比順從。 “皇上打吧?!?/br> “清兒……”韓祁將戒尺貼上他裸露的粉臀,“你確定要這樣嗎?真要打,我便不會(huì)手軟?!?/br> “是?!彼枰l(fā)泄,更重要的是,只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心底竟不想拒絕,最后一天,疼些,記憶深刻些也好。 “六十下,我打的會(huì)很重,好好受著?!?/br> “啪!”戒尺攜著風(fēng),砸在白皙瑩潤的粉臀上,玉丘極有彈性的顫了顫,泛起一片粉紅色。 “啪!啪!啪!” 他當(dāng)真沒有手軟,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像是要讓他永遠(yuǎn)記住今天的教訓(xùn)。 前幾下尚且可以忍受,可以容他想七想八,但越到后面,疼痛疊加越來越強(qiáng)烈,韓祁絲毫沒有放水,甚至力道越來越重,讓他再?zèng)]了心思想別的,默默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在戒尺的責(zé)打下徹底放開,失聲痛哭。 韓祁沒想到他會(huì)哭的這么狠,想抱抱他,卻怕他會(huì)厭惡他的接觸,默默站在一邊等他哭聲減弱了些,才問道,“還能堅(jiān)持嗎?” 若旁的事,他可以容忍原諒,但尋死真的觸到他底線了。 韓祁用戒尺貼著已經(jīng)紅腫的玉丘,又厲聲問了一遍,“還能堅(jiān)持嗎?!” “能……” “啪!” “唔……” “啪!啪!” “啊……不要……” “啪!啪!啪!” “啊……疼……別打了……” “啪!啪!啪!” “別打了……疼……求你了……” 原本白皙圓潤的小臀,現(xiàn)在布滿了紅色淤痕,紅腫發(fā)燙,聽著小人顫抖的哭求聲,韓祁心疼的眼都紅了,幾乎拿不穩(wěn)戒尺,但想到他竟然敢尋死,還是逼著自己狠下心,重重責(zé)罰著小人。 “啪!啪!” “唔……別打了……” “啪!啪!啪!” “啊……疼……別打了……清兒錯(cuò)了……” “啪!啪!啪!啪!” “疼……祁哥哥……求你別打了……” 一聲“祁哥哥”讓韓祁手一頓,戒尺啪嗒掉在地上,好像真的回到從前,他也會(huì)怯怯地喊他祁哥哥,在他膝上哭泣求饒。 韓祁再也控制不住將他抱在懷里,“不打了,不打了……乖……” 懷里人哭的全身都在抖,像是要把這兩年所有的委屈全都發(fā)泄出來。 “清兒,不哭了……”韓祁把他摟的更緊一點(diǎn),揉著他的紅腫,“清兒,打疼了嗎?” “疼……” “對不起,是祁哥哥不好……祁哥哥不該打這么重,對不起……”他哭的滿臉都是濕的,韓祁幫他擦著臉上的淚,“清兒,再叫一聲……再叫一聲祁哥哥好不好?” 懷里人遲遲沒有回應(yīng),韓祁不放棄的摟著他,“好不好,再叫一聲……” 仿佛過了一個(gè)世紀(jì)那么漫長,耳邊才傳來他疲倦到極點(diǎn)的聲音,“皇上……結(jié)束了嗎?” 韓祁瞬間眼淚決堤,“嗯……結(jié)束了……” 真的結(jié)束了…… 低頭,懷里人已經(jīng)昏過去,韓祁幫他敷了藥,擦了臉。抱著他,靜靜看著他一直坐到了天亮。 天將明,王府前,馬車已備好。 韓祁抱著懷里的人,像對待一件無上珍寶,溫柔小心地把他一路抱出王府,抱上馬車。 “皇上,真的不等娘娘醒過來嗎?” “不用等了?!彼桓?,他怕他醒過來,他就再也舍不得放他走。 韓祁最后看了眼軟座上熟睡的人,用把全身骨頭打碎般的決絕放下了轎簾,咬牙吩咐道,“走吧?!?/br> 馬車漸遠(yuǎn),韓祁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慢慢消失在盡頭,心好像一點(diǎn)點(diǎn)被挖空了。 夏初的微風(fēng)和煦,韓祁卻覺得那風(fēng)從未有過的凜冽,像一把小刀子,割著他的每一寸肌膚,痛入骨髓,血rou模糊。 馬車駛出拐角,慕容清終于睜開了微紅的眼睛,身旁再無那人的溫度,只靜靜擱著一個(gè)包袱和一封信。 他展開信,信上兩行字,蒼勁有力:愿卿清風(fēng)常相伴,從此山水不相逢。 一滴淚低落,濕透了宣紙。 甚好……從此天涯陌路,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