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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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慢慢熬過去的。 公司到了9點就已經(jīng)完完全全鎖門了,他在公司的門口站了很久,直到保安過來看他,問他是不是突發(fā)什么疾病了走不動路。 簫景蒼白著臉,拒絕了保安要送他回家的好意。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現(xiàn)在和李慕笙住在一起,這也是第一次讓他感受到自己和李慕笙之間已經(jīng)真正成了不明不白的關(guān)系。 司徒情說李慕笙要訂婚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被人扇了幾巴掌,又在心窩上狠狠踹了一腳,如果不是在司徒情面前的話,或許那時候他應(yīng)該會痛得跪下來,恨不得當(dāng)場死去吧。 就像現(xiàn)在,雖然他站在光影之下,卻只感覺已經(jīng)被黑暗完完全全吞噬掉了。 他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去求求那個人,求他不要訂婚…… 如果訂婚了,李慕笙的未來就和別人永遠捆綁在一起了,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好不容易鼓起的,在絕望之下爆發(fā)的勇氣,被簫景壓在胸腔之內(nèi),他一步一步走回去,只想見到李慕笙,將內(nèi)心的實話全都告訴他。 如果他不信,自己也要乞求他,哪怕顯得自己無比自私,他都要留住李慕笙。 可他在李家別墅前看到李慕笙的時候,他猛的一下停住了。 李慕笙站在柔和的橙色燈光下,帶著溫柔的微笑,在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說話。 他的眼神專注地望著背對著簫景的那個人,目光沉沉,微微彎著的眼角帶出的柔和是簫景很久很久以前見過的。 他那原本銳利的唇線,似乎也因為主人輕松愉悅的心情而微微勾起,綻放開的是一個極淺的微笑。 上空的月是下弦,并不明亮,冬日里難得有的薄薄層云之中是璀璨的星空,在深藍天幕之上如同一顆顆寶石般清冷閃爍,可這樣的夜幕之下,站在那親密的兩個人被襯托得美好溫和。 簫景怔怔看著,只覺得在此刻,他和李慕笙之間架起了一堵透明的墻。墻的那一邊,是三年前他熟悉的李慕笙,而墻的這一邊,是孤零零的,全然被拋棄了的自己。 原本火熱的,想要宣泄一切的勇氣,就像是guntang的紅鐵被冷水猛然澆下,只發(fā)出一陣滋滋的聲音。 心的聲音,久了,也就聽不到了。 那份死灰復(fù)燃般的熱度,也就慢慢消退了。 如果一切都已經(jīng)往前走開了,自己又何必將從前的事情在一提再提? 林遙曾經(jīng)說過,李慕笙離開了他,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終究會找到他另外的歸宿。 是自己奢望了。 他有什么好的,值得李慕笙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他放在心坎上…… 正如同現(xiàn)在,李慕笙臉上的微笑,和曾經(jīng)那個在歲月里漸漸消逝的人重疊了。 哪怕隔得很遠,簫景都能感受到,李慕笙此刻的愉悅和輕松。 將金小姐送走之后,李慕笙微微側(cè)身就看到簫景站在不遠的地方。 他穿的很單薄,站在梧桐樹的陰影底下,不注意還真是讓人無法察覺。 李慕笙眸子里的溫柔瞬間化成了冰冷的劍鋒,他冷冷看了一眼簫景,轉(zhuǎn)身就進了大門。 高高懸在天空不曾移動的月,將兩人之間冰冷的一切全觀望了。 李慕笙喝了一口暖暖的茶,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客廳那一動不動的簫景。 “和司徒情聊得怎么樣?”他將茶杯穩(wěn)穩(wěn)放下,嘴角的笑容嘲諷,“聽說你們談了很久?!?/br> 簫景蒼白著臉,室內(nèi)溫暖的空氣都抵抗不住深入骨髓的寒冷。 周身是帶著白骨面具的蜘蛛張開的層層網(wǎng),他早就落了進去,曾經(jīng)想要活下來,拼命掙扎過,可越是掙扎,越是被纏得更緊。 他啞著嗓子,發(fā)出的聲音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那么干澀難聽,“你知道…………” “自從我和他見面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jiān)視之下。不過你放心,你們之間的談話,我一點都不想知道?!?/br> 在簫景黯然的注視下,李慕笙微微笑了,“畢竟你和你的老情人這么久不見,我也不該打擾不是嗎?” 話語之中,全然是對自己的唾棄和憎恨。 簫景此刻只能逃走,想要早一點將今天的一切都結(jié)束掉。 這樣清醒著的痛苦,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掉了…… 他的眼角有些濕潤,李慕笙還站在那,似乎在等著他說什么,他微微掙扎了一下,輕輕道,“我和他……” “你和他的事我不在乎?!辈砰_口就被打斷了,李慕笙不想再看簫景那可憐兮兮的目光,他走上前一步,手掌就放在了簫景的后頸那。 親密接觸著的身體,他俯身在簫景耳邊低語,“我不在乎你和他談情說愛,我早和你說過,你的心太臟了,我不想要。只要你管住你的身體,不要讓他上你就好。畢竟誰知道你會帶回來什么性病呢?!?/br> 站在了懸崖邊上,前進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后退一步,便是荊棘滿地。 周身的薔薇開得再美再好,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 曾經(jīng)憐愛而深摯的情感,融冰化雪的溫柔眼神,放棄一切都要保護著的堅定,還有在煙火之下,蝶翼般輕盈落下的吻…… 李慕笙放開了他的身體,徑直離開了,再沒有回頭望他。 隔了很久很久,簫景才頹然跪地,他什么都無法說出口,聲帶就像是已經(jīng)被拿走一般,如同一只垂死的小鳥,發(fā)出了低低的哀鳴。 第二天出現(xiàn)在盛庭的簫景頂著一張?zhí)撊鯌K白的臉,他看起來虛弱到了極致,雖然他平日里被人說的很難聽,可是他很會做人,再加上長得一副好皮囊,不管男女雖然驚訝于對他額流言,可對他這個人還是有一定的好感度。 “簫經(jīng)理,你是不是生病了?” “要不要你在休息室睡一會,今天沒什么事情的?!?/br> 同事的關(guān)心讓簫景心頭一暖,他強撐起一個微笑向他們道謝,不過他不覺得自己生病了,他只是有點累。 坐在辦公桌說,一點點整理著文件,他努力將思緒集中在工作上,常年壓在他心頭上的疼痛似乎在昨晚之后就讓他麻木了,唯一不同的,只是他有些神思恍惚罷了。 又過了幾天,簫景也不怎么能見得到李慕笙。 他被李慕笙撤了一部分職位,現(xiàn)在也不是能直接聽李慕笙安排的身份了。 這樣也好。 他這些天里心神不定,如果是李慕笙看到他這樣不用心工作,或許也就不會讓他繼續(xù)留在盛庭了。 公司里關(guān)于他的話題漸漸變成了李慕笙和金家大小姐交往的花邊新聞。 他偶爾聽到幾句,也只是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做著手上的工作。 他不確定李慕笙是不是真的和金家小姐交往了,但的確李慕笙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過他了。 白天似乎都在外面,很少來公司,晚上也完全不給簫景看到他的機會。 真的…………和金小姐交往了嗎? 竭力克制住手腕的顫抖,簫景的眼中沉淀著的是無邊的幽暗。 那張有些清冷淡然的臉龐,也慢慢換成了了無表情的木然。 內(nèi)里已經(jīng)腐爛了,表現(xiàn)出的,是幾乎看不出任何異狀的偽裝。 這天下班的時候,聽到幾個小女孩討論著晚上城市的郊區(qū)那會有盛大的煙火晚會。 簫景聽了一會,只是低頭準備自己加班。 直到必須離開的時間了,他才拿著外套走了出去。 馬上這個冬天就要過完了。 冬去春來,風(fēng)聲,流水聲,蟲鳴鳥叫,都會回來了。 他微微仰望著月光,遙遠而清冷的灑落在他的臉上,路燈的光暈朦朧而溫柔,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 不知道是什么,交融著,在邊界的邊界,模糊了界限。 敲開了李慕笙的房門,他忍著有可能被拒絕的失落,和被嘲諷的難堪,輕輕問,“你今晚……有空嗎?” 和我去看煙花,好嗎? 被問到的男人定定看著他。 奇異的氣氛在對視的眼中彌漫著…… 視線的交流,似乎傳遞著什么信息,明明什么都沒有,卻有一種已經(jīng)說了千言萬語的錯覺。 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他對李慕笙是如此甘之如飴的沉淪。 一個微笑,一個眼神,一句話語。 沒有辦法不去向往,哪怕魂斷神傷………… 李慕笙的眸中似乎卷起了動人心魄的深邃浪濤,與窗外的月色星光融在了一起,溫柔而沉醉,“剛好,今晚我也要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簫景微微睜大了眸子,被李慕笙突然的轉(zhuǎn)變弄得有些束手無措。 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死灰復(fù)燃一般的心,帶著小小的希冀,躍躍欲試。 是我想的那個地方嗎? 他好想問一問,卻又害怕被對方厭煩。 是不是可以,就將今晚,當(dāng)成另外一個故事的開始,讓它充滿喜悅和震撼,充滿期待和可能? 兩個人上了車,簫景將手放在方向盤上,他有些猶豫地通過后視鏡望了望李慕笙,這個人正襟危坐,同樣抬眸通過后視鏡望著他。 那人薄唇輕啟,“去金家,接到金小姐再去郊外?!?/br> 眼前一陣模糊。 簫景的手緊了緊,胸腔那一片突然炸開的酸澀和麻木。 我又自作多情了。他苦中作樂的想著,甚至有些想笑。 接到金小姐時候,那個漂亮的小姑娘有些詫異地望著簫景,簫景為她開了車門,再做到駕駛位上的時候聽到金小姐悄悄對李慕笙說,“你家司機好帥啊?!?/br> “我們是去看煙花嗎?每年的煙火大會都好熱鬧的?!?/br> 李慕笙溫柔地和金小姐交流著,而簫景穩(wěn)穩(wěn)地開著車,一點點從這個喧囂熱鬧的大城市,開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外。 他的頭腦清醒,只是額頭有著微微的薄汗。 緊緊握著的方向盤上更是有了水液。 直到到了目的地,李慕笙牽著金小姐下了車的時候,他才動了動手指,將那雙麻木了的手放了下來。 李慕笙對他說,“你可以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