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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那威武雄壯的嬌夫郎【種田逆襲包子】在線閱讀 - 四四、夫夫嫌隙生、混血壯美人委屈大哭A

四四、夫夫嫌隙生、混血壯美人委屈大哭A

    柯以湛慢騰騰的落后采云二三十米遠(yuǎn),山道兩岸野花夾開,一片春光明媚的好時節(jié)??斓郊议T口時。

    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鮮明非常。

    一輛四匹高頭大馬牽拉的朱紫華蓋云鴛祥云霧松紋車停在柯以湛家院門口。前后齊齊四五十個便衣護(hù)衛(wèi)佇立,而先頭的一匹雪白駿馬上白衣翩翩的貴公子時不時的往后看。

    季遠(yuǎn)修利落瀟灑的縱身下馬,親手掀開簾子:“竹鴛,小魚,到了?!?/br>
    暗紅錦簾子掀開口,一只雪白修長的手也打著內(nèi)珠簾,把一個華裝玉裹,頭戴金剛石芙蓉墜子的六七歲模樣的可愛小哥兒先被季遠(yuǎn)修抱下來。

    還一副不大情愿的扭著小身板:“我自己可以~”

    采云興高采烈的跑過去,打開大門,又去攙扶小魚下車:“小魚公子,正君,您們可算是回來了!”

    江竹鴛探出頭來,他穿著一身極襯他容色的湖水藍(lán)緙絲緞袍,內(nèi)著白羽紗長裙,頭戴鑲嵌羊脂玉的流蘇銀簪,一張臉俊朗詭艷,眼瞳在陽光的照射下像一對清澈冷艷的綠寶石,因為懷孕比離開時微微豐腴一些,四肢卻瘦了。

    看著熟悉的小院兒,江竹鴛薄薄的唇角微勾,心情很好,只是他沒看見他最想見的人。

    季遠(yuǎn)修虛扶著江竹鴛下馬,江竹鴛本來不愿意被男子觸碰,但季遠(yuǎn)修的手非常禮貌守規(guī)還是一片好心,他也就沒有直接拒絕。

    懷了孕,小心翼翼的護(hù)著腹部下車,江竹鴛的小腹才三個月多一點(diǎn),就已經(jīng)隆起一個很明顯的小包。季國公府邸內(nèi)的府醫(yī)看診,腹中七成可能懷了雙生胎。

    小魚四處張望:“采云哥哥,我哥夫呢?還有我的小外甥呢?”

    采云笑:“小山少爺被肖爺正君抱去玩兒了,咱們家爺就在后頭……???怎么不見了?”

    邊說邊回頭,采云驚愕的看著身后竟然沒人?!

    李老阿姆拄著拐杖出來,老目淚汪汪的抱住小魚:“竹鴛,都是李阿姆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小魚。”

    江竹鴛微笑:“不是都沒事兒了嗎?阿姆不要放在心上,小魚也找回來了?!?/br>
    小魚暖心的給李阿姆擦臉,露出燦爛的笑容:“小魚沒事兒,姆姆你看,小魚都吃胖了,特別想吃姆姆做的腌菜?!?/br>
    采云撓頭:“正君,我也不知道咱們家爺去哪兒了?我這就去找!”

    江竹鴛聰明靈透異常,知曉自家男人在鬧別扭,心中暗暗嘆氣,斂眸低聲:“不用去了,我們先回屋,季兄,此次多謝你,還請里邊小坐?!?/br>
    季遠(yuǎn)修卻苦澀一笑:“護(hù)送你平安歸來,就滿足了,我就不叨擾了,告辭?!?/br>
    江竹鴛抬手阻攔,瞥了一眼遠(yuǎn)處的拐角柳樹,淡定的道:“季兄,你救了我和我弟弟,我夫君也要感謝你,再者,你若是走了不見見我夫君,我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br>
    季遠(yuǎn)修疑惑的看著江竹鴛。

    他不明白江竹鴛了,那般在乎柯以湛,就應(yīng)該讓自己走啊,還要見面?

    但季遠(yuǎn)修也對這個幾次見過卻沒說上幾句話的男人好奇,究竟是什么讓江竹鴛這么死心塌地的跟著柯以湛。

    留下了。

    ——————

    拐角柳樹后,柯以湛咬牙切齒的躲在一側(cè)。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像是鬼附身了一樣。剛看到江竹鴛被季遠(yuǎn)修扶著下馬車,還有小魚,還有那浩蕩的行頭,他竟然下意識的閃身躲在柳樹后?!

    他他媽的又沒做虧心事,他憑什么要躲?反而是江竹鴛和季遠(yuǎn)修,在他們家門口都……

    柯以湛氣的眼睛發(fā)紅,然而聽到后面江竹鴛說什么‘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硬生生的把火吞進(jìn)肚發(fā)不出來,簡直憋屈的要命。

    季遠(yuǎn)修,季遠(yuǎn)修,我老婆讓你給救了,妻弟也讓你給救了,我和我老婆的二胎也讓你給救了,你咋不干脆入贅做我老婆的小丈夫隨身保護(hù)呢?

    啥閑事兒都讓你給管了,要我干屁呢。

    他媽的,長得人模狗樣卻就愛撬人家墻角。

    想起適才看到的季遠(yuǎn)修那頭上戴的金冠,那一身衣裳,還有江竹鴛的衣裳,那緙絲緞子都是頂好市面上從未見過的料子,細(xì)密的金銀絲線暗紋,都和甜水鎮(zhèn)裝扮天差地別。

    好像他們才是一對貴族相親相愛的夫夫。

    再看看他自己,頭發(fā)凌亂的編著半扎,黑發(fā)干枯還摻雜著許多白發(fā),瘦成了一把骨頭架子??乱哉吭娇丛綄Ρ仍絹須狻?/br>
    不蒸饅頭,爭口氣。

    柯以湛甩手就走,徑直奔去了村頭錢寡夫家里。

    “給我一身好衣裳!”

    錢寡夫妖妖調(diào)調(diào)的端了一杯香茶:“哎呀,柯爺家里夫郎可是難得的巧手,怎地來奴家這里買成衣?奴家這里可沒有膽子,做不起爺您這樣有小哥兒有身份人兒的衣裳?!?/br>
    江竹鴛那兇蠻的哥兒要是知道夫君在他這里訂了衣裳,還不得把他的屋子拆了。雖說他與村子里的幾個人相好,他也不是膽大包天,誰都敢沾惹。

    “哐當(dāng)——”一錠十兩的銀元寶重重的摔在待客小幾上。

    柯以湛像個炮仗一樣,一點(diǎn)就著,怒吼:“放屁?。∥译y道還怕他?!”

    錢寡夫嚇了一跳,捧起銀子,心花怒放:“好的好的,奴家馬上就給爺您找找看啊?!?/br>
    要說錢寡夫也是有兩下子,繡工不差,多是給村里讀書人或是經(jīng)商小富戶富農(nóng)家里的內(nèi)眷年輕男眷做待客好衣裳的。

    他拿了幾件干凈的牙色儒衫、米葉色外衫等等來給柯以湛挑選。

    “爺,您一表人才,只是過于削瘦了,不如穿些淺淡的皂色、牙色、月白、米黃的外衫。現(xiàn)在可不時興什么繡紋,都是那起子貴族家里繁復(fù)的裝扮,您看奴家的手藝,多好啊?”錢寡夫笑的風(fēng)流浪蕩,很是不羈潑辣,直接上手給柯以湛穿上了一聲。

    柯以湛覺得自己穿的這身衣裳的確挺好看的,但就是有點(diǎn)眼熟,有點(diǎn)像焦恩俊扮演的小李飛刀里面,李尋歡的米黃衣裳。

    “怎么樣?嘿~奴家去鎮(zhèn)子上聽書,那俠義風(fēng)流的武林人士,穿著都是如此!”

    柯以湛已經(jīng)懶得吐槽了:“你給我整理一下頭發(fā)?!?/br>
    “哎呀,爺您就放一百心,我錢寡夫村里邊做頭是最厲害的!以后爺可要多多關(guān)照奴家生意呀~”錢寡夫翹起蘭花指,咯咯笑著撫平了柯以湛的肩膀衣褶。

    柯以湛皺眉,錢寡夫又捂著嘴笑的rou麻:“哎呀~人家知道爺是正經(jīng)人,只是做頭嗎~”

    頭發(fā)做出來,錢寡夫巧妙的用秘制的中藥豆粉頭油染了柯以湛頭上大部分白發(fā),又仔細(xì)的梳理,用發(fā)帶系上三分之二扎起,只余下三分之,還故意弄了卷卷毛。

    “呀~嘖嘖嘖太俊俏了嗎~~真是奴家三十八年以來的杰作?。。斦埧??滿意否?”錢寡夫換了一面更清晰的水銀鏡子。

    柯以湛看著鏡子里更顯得滄桑憂郁,落拓不羈的自己,嘴角抽搐。

    “奴家覺得還是有點(diǎn)白發(fā)好看,所以故意留了幾縷,真是杰作呀,爺就不用再給做頭的銀子了。”錢寡夫滿意的點(diǎn)頭。

    柯以湛出來的時候,捏著自己的卷毛,已經(jīng)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還好這里是架空朝代,否則在現(xiàn)代別人得嘲笑死他,說他東施效顰小李飛刀。扯下頭上的發(fā)帶,柯以湛還是更換了原來的胡桃木簪。

    柯以湛去買了兩只村里有名的燒臘和豬頭rou并李酒鬼家的陳釀,去肖云三家接小山。

    李蘭釵和肖云三暫時租賃了柯以湛家百米遠(yuǎn)處的大宅邸。

    “唉?柯賢弟,鴛鴛不是已經(jīng)回家了嗎?你怎么來我家啦?”李蘭釵奇怪的問,待看到柯以湛一身打扮時,硬是良好修養(yǎng)的忍住驚詫。

    “我來接小山,今日麻煩嫂哥兒照顧了?!?/br>
    肖云三扶著李蘭釵,嘲笑柯以湛:“你接什么接啊?你夫郎早就過來接走了,現(xiàn)在都等你回去吃午膳呢,我說老弟,你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了?你這是啥子打扮?就算要找場子,也得找一身好衣裳啊?!?/br>
    李蘭釵笑:“爺們兒家不會打扮也是正常,你還不是有了我才人模人樣的,柯賢弟,不嫌棄的話,我叫人找一身云三兒的衣裳,你換了吧?!?/br>
    “不必了?!笨乱哉繘]接到孩子,留下一只燒臘,郁悶的離開。

    柯家和肖家距離太近,柯以湛快走到家門口時,又不想進(jìn)去。

    他怕他會忍不住,和那個狗男人打起來。

    “爺,您怎么不進(jìn)門呢?”采云挎著籃子奇怪的看著大門口躊躇不前的男人。

    柯以湛頭頂像炸了個炮彈,驚嚇的他心臟砰砰砰跳。

    “哥夫~”甜甜奶氣的一聲叫喚,柯以湛轉(zhuǎn)頭一看,采云單手抱著小魚,小魚開心的跳下來,撲進(jìn)柯以湛懷里,抱住柯以湛的大腿撒嬌。

    柯以湛喉結(jié)滾動,木著一張本是妖孽流麗的臉,摸摸小魚的腦袋:“嗯,回家就好?!?/br>
    小魚覺得柯以湛有些冷漠,噘嘴伸出手:“哥夫,哥哥一直都在等你,我們中午等了你半個時辰你也沒回家,小山都哭了,抱抱~”

    柯以湛把東西遞給采云,單手抱起小魚:“我聽說救了你們兄弟的恩人來家中做客,出去買些鄉(xiāng)土風(fēng)味招待一下。”

    小魚悄悄松口氣,只要不是哥夫生氣了就好。

    走進(jìn)屋,柯以湛就發(fā)現(xiàn)陳設(shè)都煥然一新,整潔雅致,屋內(nèi)空氣清新沁香。江竹鴛與季遠(yuǎn)修分主客座在堂上,正在吃冰屑羊乳酪。

    見柯以湛抱著小魚進(jìn)來,江竹鴛把碗勺放在桌案上,起身去迎,語氣很輕柔:“夫君,已經(jīng)過了午時,你做什么去了?!?/br>
    柯以湛把小魚放下,擺手示意讓江竹鴛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你有孕,坐著,我想著家里來了貴客,又是你我和小弟的大恩人,想買些鄉(xiāng)土滋味讓恩公嘗一嘗?!?/br>
    采云把東西展示給江竹鴛與季遠(yuǎn)修看。

    季遠(yuǎn)修斯文有禮,抱拳:“柯先生客氣了,我與江公子本就是舊日相識,何況救人也是舉手之勞?!?/br>
    柯以湛隨意坐在季遠(yuǎn)修下首,淡淡的道:“我們泱泱大國若是需要解困的人要是都能有恩公的舉手之勞,天下也就太平了,恩公真乃當(dāng)世英豪奇才,貴胄里的能人高潔之士?!?/br>
    嘴上說著客氣感謝話,態(tài)度卻極其冷淡明褒暗諷,能聽得懂的,只有江竹鴛和季遠(yuǎn)修。

    小魚念書不多,撇嘴,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小小聲:“哪有那么好呀,若是季哥哥那么好,還要皇帝陛下干啥呢?”

    季遠(yuǎn)修瞥了幾次江竹鴛,見江竹鴛還是安然自若,甚至走至柯以湛身側(cè)站著奉茶,一副死心塌地跟著自家夫君的模樣,讓季遠(yuǎn)修死了心。

    “哪里比得上柯先生呢?聽聞柯先生是甜水鎮(zhèn)有名的探花才子,是童生第一名,想必鄉(xiāng)試,州試,府試也定能連魁,只可惜鄙人白白擔(dān)著祖上公爵名,卻無甚大才,只得走武舉……”季遠(yuǎn)修裝作沒聽出柯以湛話里有話的樣子,很是真誠瀟灑,溫謙從容的侃侃而談。

    柯以湛嘴唇動了動,硬是被季遠(yuǎn)修憋出了內(nèi)傷,還要比季遠(yuǎn)修更加隨和幽默的言談,否則就是失了面子。

    他真他媽的想和這個人打一架,他柯以湛什么時候在乎過面子?!

    ……一個時辰后,季遠(yuǎn)修微笑著道別,臨別前贈與柯以湛一只玉佩:“柯賢弟不要嫌棄禮薄,此乃愚兄贈與義子的禮物,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br>
    柯以湛:“?。??”

    江竹鴛附耳在他身側(cè)告訴了他,腹中孩子認(rèn)季遠(yuǎn)修為義父的事,柯以湛啞巴吃黃連,只得認(rèn)了。

    ——

    午時已過,夫夫送走了季遠(yuǎn)修,江竹鴛幾個快步跟上了大步往廚房走的男人:“以湛,給你留了午膳,此刻應(yīng)該還是熱的,你先喝一碗綠豆銀耳湯。”

    柯以湛冷淡的說:“我不想喝湯,你懷著孕就去歇著,我自己弄些吃食?!?/br>
    就算給他吞個冰塊,他也敗不下這個邪火,尤其他現(xiàn)在看著江竹鴛身上穿的季國公府的衣裳華麗料子,他都生氣。

    江竹鴛抿唇欲言欲止,他碧色的寶石眼珠轉(zhuǎn)動,他從未見過柯以湛這身衣裳,細(xì)密奇巧的針腳不是出自村內(nèi)繡坊里的繡哥兒之手,還有柯以湛削瘦了許多,他不再的這段日子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都想知道。

    哪怕不說這段時間的事情,他也想和自己的夫君說說話兒,但柯以湛的冷漠態(tài)度也讓江竹鴛有點(diǎn)難受,他想解釋,可柯以湛都不愿意和他說話,攆他回房。

    加之懷孕后,江竹鴛也有些火氣上涌,但他克制的很好。

    他能感知到男人在氣頭上,此刻冷靜冷靜比較好,眉梢一挑:“好,我回房?!?/br>
    等江竹鴛走后,柯以湛才關(guān)上廚房門,悶頭燒火懶得煮飯,隨便煮了點(diǎn)粥,就著臘味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

    夫夫二人的臥房內(nèi),江竹鴛整理帶回來的行禮,身邊是蹬著四肢小爪子的寶寶。

    江竹鴛笑瞇瞇的哄著小寶寶:“哦~寶寶~”愛不釋手的把寶寶抱起來,親了十幾口。

    小魚也抓揉小寶寶腳丫子玩兒:“哥哥,寶寶還記得你呢?!?/br>
    江竹鴛笑:“當(dāng)然了。”

    小胖娃兒在江竹鴛胸前拱了拱,急哄哄的哼哼唧唧。

    江竹鴛有些難堪:“唉,寶寶,阿姆肚里有了你弟弟,不能給你哺乳了?!?/br>
    再度有孕后,他就不再分泌乳汁了,本來他也沒想這么快的給小山斷了姆乳。

    小魚小聲:“哥哥,我覺得哥夫好想生我們的氣了,還有哥哥你肚里有了小寶寶,哥夫也沒有上次那么開心了,哥哥,我想給哥夫賠禮道歉,都是我的錯?!?/br>
    小魚的話讓江竹鴛腦子里炸開了,心跳驟然加快,氣血上涌。

    柯以湛對他這個態(tài)度,難不成……難不成是懷疑,他腹中的胎兒是……

    柯以湛怎么能這樣想他江竹鴛?!

    小魚看哥哥的臉色變得鐵青,忙擔(dān)憂的抱住哥哥的手臂:“哥哥,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肚里的小寶寶也會生氣難過的。”

    江竹鴛閉眼,暗中調(diào)息,硬是撫平了怒氣。

    睜開眼,揉揉小魚腦袋:“呵呵,機(jī)靈鬼兒,去休息吧,讓采云帶你睡午覺?!?/br>
    ————

    夜里,江竹鴛也沒出屋,晚飯都是讓李阿姆和采云送進(jìn)房內(nèi)的。

    而柯以湛在廚房吃了半碗粥后,進(jìn)了東廂的書房埋頭苦讀。

    原本熱鬧的家,竟然一片寂靜。

    深夜里,江竹鴛也沒等到柯以湛回房休息,無奈的睡下了。次日,李蘭釵來串門兒玩兒,與江竹鴛嘰嘰咕咕說了一整天的體己話兒。

    柯以湛在山上伺弄花圃,移栽入盆。看天色黑了,給小廝下鑰,自己回家了。

    “采云給我弄一碗粥一碟子酸蘿卜送進(jìn)書房,被褥給我換個厚點(diǎn)兒的,蚊香也給我點(diǎn)上?!笨乱哉堪寻遘嚵⒑茫慌枧璧奶m花菊花往下卸搬,見采云在廚房外頭忙活,直接吩咐。

    采云壞笑:“那不成,爺,奴是內(nèi)眷的,頭一位是聽當(dāng)家主姆正君的,正君回來了,這樣的事兒,除非是正君吩咐才可呢。”

    “你……”柯以湛氣塞,抹了把頭上的汗珠,繼續(xù)彎腰搬。

    他懶得和十來歲小孩兒一般見識。

    臥房內(nèi),李蘭釵捏著小核桃瓤,瞅瞅外頭,噗嗤一笑,小小聲嘀咕:“鴛鴛~你家夫君氣的可不輕呢~還鬧上分房了?”

    江竹鴛搖頭怔怔地看著窗戶外干活的男人:“我不知他竟然去尋我,還吃了這么多苦,唉,我就是怕他尋我,才狠心留下小山,這漢子怎么這般的不懂我的心?”

    “你呀,鴛鴛不是我說你,夫夫本是一體,你什么都自作主張,還帶回來那么一個才貌地位權(quán)勢財富樣樣全的故人“恩公”,你說讓你夫君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李蘭釵柔聲開解“你呀,真是個太過要剛硬的小哥兒,去服個軟兒,撒個嬌,哭一哭硬是纏著他,你懷著孩子,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好的?!?/br>
    江竹鴛失笑,自己剛硬?

    他江竹鴛最柔軟的一面全都給了柯以湛,還剛硬呢。

    原本他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透過李蘭釵了解了他離開之后的事情后,他意識到柯以湛對他嫌隙已經(jīng)很大,這需要的是夫夫之間敞開心扉的談一談。

    但是江竹鴛現(xiàn)在想知道,柯以湛去找他的時候,究竟為什么耽誤了那么久?或者,陰差陽錯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段靜一族全死絕了,難道柯以湛看到了經(jīng)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關(guān)心則亂。

    江竹鴛此刻也不知該拿柯以湛如何是好了。

    李蘭釵搖頭:“嘖嘖,鴛鴛呀,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呀,簡單復(fù)雜化,咱們小哥兒都是為情所困?!?/br>
    第三日夜里,江竹鴛被不肯進(jìn)屋吃飯的柯以湛氣笑了。

    “正君,奴……”采云也有些難堪,他三請五請,正君也派了好幾次,他硬是沒把爺請回屋吃晚膳。

    看著臥房羅漢榻桌幾上擺放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采云也有些惱了柯以湛。那可是正君懷著身孕,親手準(zhǔn)備了一下午的飯菜。

    已經(jīng)三天三夜了,柯以湛一直睡在書房,除了早飯,午飯不吃,晚飯在書房一直要人送。

    “罷了,你去把食盒給我拿來。”

    柯以湛看書看得困累疲憊,但偏偏睡不著。

    “吱嘎——”門推開了,江竹鴛一手抱著睡著的小山,一手提著食盒進(jìn)來了。

    江竹鴛把書本筆墨有條不紊的整理好,把碗碟從食盒里取出擺放:“多少用一些,別出師未捷身先死?!?/br>
    柯以湛:“……”

    夫夫二人沉默的用飯,江竹鴛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時不時自然的給柯以湛布菜,斟酒,并且很安靜。

    柯以湛的余光能看到江竹鴛眨眼時緩緩閃過的絨羽睫毛,身上換了一套很濃麗光緞料的紫色修身衣裙,夜里涼,他上半身穿了一件薄狐絨墨色短小襖,毛色油光水滑,甚是漂亮嬌意。一頭流光黑瀑布般的絲緞長發(fā)松松的編著一條很雅致的辮子在一側(cè)肩膀前。耳墜兒是一對兒小拇指指甲大的水晶珠。

    “這么多日子不見,我還好看嗎?”寂靜的書房內(nèi),江竹鴛的聲音像是玉珠落金盤,乍破水漿迸般的清冷磁性,溫柔深情。

    柯以湛轉(zhuǎn)過頭看看床榻上的寶寶,答非所問:“小山喂過了?他哼哼唧唧的?!?/br>
    江竹鴛嘆氣,優(yōu)雅大氣的翹起二郎腿,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給柯以湛斟酒:“以湛,我有話想問你,希望你如實(shí)對我說,我畢竟是你的夫郎?!?/br>
    柯以湛皺眉。

    “家中我給你新縫制了兩箱子的春夏衣裳,你為什么去找錢寡夫做衣裳?”江竹鴛捏著酒杯,仰頭喝了。

    柯以湛剛要奪下酒杯,騰地,渾身毛像炸了一樣。

    江竹鴛臉色還是很溫和,甚至還伸出手,曖昧親昵的拍拍柯以湛的臉蛋兒,又干脆貼過來勾住了柯以湛的脖子:“夫君能告訴我原因嗎?還有這段時日,我不在家,你都做些什么?和我說說么?”

    “見客我來不及回家換?!笨乱哉侩S意應(yīng)付了一句,嘴唇動了一下,斂眸遮掩住了一絲絲的窘迫和不耐煩,拿下江竹鴛溫?zé)岬氖?,奪走了手里的酒杯,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你懷著孕自己不知道嗎,喝什么酒?!”柯以湛的語氣很差。

    江竹鴛咬唇,眼圈一瞬間濕了:“柯以湛,你……就只能對我這個態(tài)度了嗎?夫夫離別兩月有余,我日夜都在掛念你和孩子,日夜都在內(nèi)疚,若不是意外懷了孕動了胎氣,我早就帶著小魚回來了,你就不想問問我嗎?”

    “你……你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你,你……連……解釋道歉的機(jī)會都不肯給我?連聽我說幾句話,和我共處一室,你都厭煩至此?”江竹鴛已然哽咽難言,睫毛一顫,淚珠瞬間掉了。

    江竹鴛捂著小腹,難以克制情緒,傷心委屈的哭了。

    他哭的更有一種恨自己的味道,想他江竹鴛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變成了他最討厭的沒有男人仿佛就天塌了一樣。簡直又厭惡又無力,可他的心,他的身都交付出去了,腹中又懷了孩子,他如何能不委屈?

    柯以湛看他哭就心軟后悔,他知道江竹鴛很少哭,是一個特別堅韌的小哥兒,可是他也難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難受。

    “懷著孩子呢,別哭了,你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小魚是你弟弟,你去救他是應(yīng)該的,你沒錯?!笨乱哉堪呀聒x擁入懷里,給他擦淚,木然的看著窗外美麗卻莫名寒涼的月色。

    錯的是他柯以湛。

    “嗚嗚……我也不想呀……小魚是我的弟弟……嗚嗚……我被段靜暗算……好不容易救了小魚往甜水村趕路……途中遇到季遠(yuǎn)修嗚嗚……我暈倒了發(fā)現(xiàn)自己有孕……我和季遠(yuǎn)修根本沒有分毫齟齬……你我大婚的日子我盼了多久……嗚嗚嗚……我難過的心都痛死了啊……撇下你和寶寶你以為我好過嗎?我不想你跟過來受牽連呀!!嗚嗚嗚……你這個壞廝非要這樣欺負(fù)我才能解氣嗎?我正懷著身孕啊嗚嗚嗚……你有沒有良心吶?!嗚嗚嗚……”

    江竹鴛在柯以湛懷里哭成了淚人,極其罕見的柔弱和淋漓潑灑委屈,哭的像個小孩兒。

    哭急了,江竹鴛還要抓著柯以湛的手臂狠狠咬了幾口。

    柯以湛像沒有感覺一樣隨他咬,低頭看他的眼神,是柯以湛自己都無法想象的縱容深情,還有一些復(fù)雜和憂郁:“我知道了,你別說了,別哭了,我錯了,是我小心眼兒?!?/br>
    “嗚嗚嗚……你個壞廝??!”

    柯以湛覺得自己支離破碎的心臟似乎緩過點(diǎn)氣兒。

    畢竟,江竹鴛此刻這副模樣,他確信,季遠(yuǎn)修一定,別的男人一定,看不到。

    江竹鴛也覺得有些丟臉,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想開了,在自己爺們面前怕什么?再丟臉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

    用冷水帕子擦拭一下淚痕和紅腫的眼睛后,抱起寶寶,拽著柯以湛起來,冷艷霸道命令式:“馬上跟我回屋去,這里太冷了不能凍著我兒子,我還有話要說。”

    柯以湛:“……”

    不知道的還以為江竹鴛要家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