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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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臺鬧市 人聲鼎沸 她終是踏出那個如同牢籠一樣禁錮著她的素女祠,天色微醺,她似是被這天光刺痛了雙眸,眼眶生理性的泛出了紅。 一場秋雨隨沓而至,煙雨蒙蒙模糊了這長街巷尾,雨打桂花,零落成泥,因為這場雨,原本絡繹不絕熙熙攘攘的人群,變的稀稀落落。 雨水打濕了宋慈的青衫,她卻渾然不知,只定定的站著,雨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劃過,留下水跡,像極了淚痕,一柄油紙傘為她擋住風雨,撐住了這一方天地。 “方才去買傘,怎的不知去躲雨?”江逢溫柔的用巾帕為她擦凈臉上的濕痕。 宋慈拉住他的衣角 緊抿著唇顯得格外的固執(zhí)“你說過讓我等你?!?/br> 江逢正在為她擦拭的手頓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 宋慈盯著一個方向,江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拔覀內ツ抢锟纯??!?/br> 這是一家珍品店鋪,江逢正與店主交談著,回首卻發(fā)現(xiàn)宋慈正在的摩挲著一把匕首,等宋慈準備將匕首放回時,一只白玉般骨節(jié)分明的手攔住。 “喜歡就拿走,銀錢已經付過,就當……”他爾雅一笑“就當是我送給你的。” 她微側臉,平日不見天日的蒼白陰沉臉嘴角竟淺勾,似是笑了,又似是……江逢微愣心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可同時好像又缺失了什么,滿足中又有些許失落。 照影樓 猶記驚鴻照影 “話說二十年前辰王有一摯愛女子,人皆傳其容羞煞百花嬌艷無骨入艷三分,一顰一笑間攝人心魄,辰王為博美人一笑便遣百名工匠建了此樓,可天妒紅顏他的愛人卻是命薄于紙,不過八年光景便香消玉殞,一生猶如驚鴻照影,后人便命名照影樓?!币徽f書人打著把扇子悠哉道。 宋慈眸光微暗,抿了口茶水以袖掩面,不動聲色的問“江公子要與我去頂樓看看嗎?” 江逢雖心下好奇卻回答道:“這頂樓應是被封了,常人不可入內……” “無妨,我邀公子必然是有法子的?!?/br> 頂樓之內是一女子的閨房,房內盡極致的雕梁畫棟,其中珍寶更是不知凡幾,見江逢一臉錯愕的樣子,宋慈搖了搖手中的鑰匙“都說我自有法子?!?/br> 江逢知不可隨意探聽姑娘家的私事,也不欲多加追問。 “江公子,可信天命?”宋慈漫不經心的用那雙素白的纖手輕撫過那雕花木床。 這問卻是讓江逢不知從何回答,畢竟素女祠的圣女就在面前若說不信便是冒犯,“天命不可違,但在下覺得,事在人為?!?/br> “事在人為?”宋慈低笑一聲“那江公子便是不信了。” 江逢輕咳一聲,面上微紅:“宋姑娘,在下并非此意,只是天命一事玄之又玄實在非在下所能妄議?!?/br> “既知如此,妄議又有何不可?”宋慈撫袖步履輕盈的走近他,江逢因顧忌男女之防便連連退了幾步,可宋慈卻步步緊逼,他后背抵著墻已是退無可退。 看著宋慈近在咫尺的姣好面容,江逢窘迫的別開臉“宋姑娘莫要……” “若我說,我的命定之人是一為名為江逢的青年才俊呢?!苯瓴豢芍眯诺目聪蛩未?,而宋慈卻異常平靜的追問“那么江公子可信否?”語氣平緩毫無起伏波瀾像是與人談論天氣般平淡。 宋慈的眼眸黑的不見底,仿佛暗藏無數(shù)漩渦,與她對視像是凝視著深淵,墜落下去就再也爬不上來。 “可這世上名為江逢的男子數(shù)不勝數(shù)?!?/br> “所以江公子是信了。”她凝視了他許久,視線劃過他的眉眼,落過他的唇齒,對上他比火光更加明亮的瞳仁,緩緩地,輕微地,笑了起來。 那一瞬間,江逢以為自己看見了長風吹開三月的桃花。 美艷,溫柔,旖旎的像是能將他溺死的夢境。 纖細的少女緩緩張開了雙唇,話語低且珍重,像菩薩低眉的那一瞬,虔誠有如匍匐在地的信徒。 “我的命定之人為江逢,我愛他,一如此刻,或者,更勝此刻?!?/br> 她是素女祠的圣女,這雙唇之間,所講出的每一個字,都是不可更改的讖語。 自此以后,四海八荒,千秋萬代,宋慈愛江逢,這都將是綺麗又篤定的預言。 她會愛他,不管怎樣的他,不管怎樣的她,都一定會愛上那個叫江逢的男人。 她這前半生,繁華又滯重,層層疊疊的鐐銬上裝點著鮮花,少女的唇間只觸過沉重冰冷的讖言,這次卻是纏綿而又旖旎。 而這個江逢是誰,此時已經不再重要,他心中一動神色溫軟抬起手在空中頓了一下,虛虛環(huán)住她的肩,“姑娘瑤山打馬而過,在下至今難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現(xiàn)在逢只逑一個叫宋慈的姑娘?!?/br> 她仰起頭望著他,臉色蒼白卻柔軟,瞳孔里細碎的閃著亮芒,唇色殷紅到像是能流出血跡,她緊緊攥著拳,嘴角撕出一抹笑,她近乎放肆的想,她終于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