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的mama】（續(xù)3）

    作者：xb客

    字?jǐn)?shù)：80000

    29/3/27

    「小偉，你干嘛呢，這都快一天了，怎么還無精打采的？」

    課間教室里，張小胖又來拍著我的肩頭問我道。

    今天是周一，在家里郁悶了兩天后，我發(fā)現(xiàn)爸爸mama還沒有跟我坦白的打算。

    他們忙著張羅小姨一家的事，完全忽略了我很不開心這個事實(shí)，一直忙著。我感

    覺很受傷，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欲哭無淚。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小胖，氣道，「滾開，跟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說了你也不

    懂。」

    「嘿，你怎么說話的，還拿不拿我當(dāng)朋友了？」

    他不依不撓地?fù)u了搖我的肩膀，弄得我一陣心煩意亂。

    「哎，你煩不煩。跟你說了我不想說了，你別來煩我了行不行？」

    小胖見我火氣有點(diǎn)旺，收起了那副喜聞樂見的笑容。趴在桌邊戳了戳我撐在

    桌子上的手，好奇地問道，「哎，怎么了，火氣這么大。被你媽扣零花錢了？」

    「不是！」

    「那是你做了什么事被他們罵了？」

    「那是你！」

    「嘿，我媽倒是經(jīng)常罵我來著，習(xí)慣了就好了?！?/br>
    他還真當(dāng)我被我爸媽罵了，拍了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滾！我才不跟你一樣，沒臉沒皮的呢?！?/br>
    「嘿，你小子真是不識好人心了。不說拉倒，我還不樂意知道呢，你自己一

    個人郁悶去吧?！?/br>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走。

    被他這么一攪和，我心里更亂了。見他要走，突然覺得還是應(yīng)該給情緒找個

    宣泄口。

    「哎，你先別走?！?/br>
    張小胖一回頭，「怎么，樂意說了？」

    我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他重新趴在我桌邊，仰起臉道，「有什么就

    說唄，哥哥我?guī)湍惴治龇治??！?/br>
    我附到他耳邊小聲道，「如果是你媽突然要給你添個弟弟meimei，你會怎么做？」

    「??？你媽要給你生個弟弟meimei了？」

    「噓，你小聲點(diǎn)兒。這事兒還沒定呢?！?/br>
    我示意他別瞎嚷嚷，畢竟我媽這會兒還沒懷上呢。

    「嗨！你就為這事兒?。俊?/br>
    「嗯！」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翻了個白眼道，「靠，你該高興才對。我想要個弟弟meimei都沒機(jī)會呢，你

    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br>
    我才想起他是單親家庭，父母早離婚了。

    「對不起……」

    我感覺自己戳了他的傷疤。

    「對不起個屁，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脆弱呢。不是我說你，你媽那么漂亮，要

    是真給你生了meimei，以后帶出去多有面子。多的是人要巴結(jié)你。生了個弟弟也沒

    差啊，就當(dāng)多了個跟班。你家條件那么好，又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就虧待了你?！?/br>
    張小胖的分析像個小大人一樣，說法倒是與我爸媽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真的？」

    我的想法還是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嘿，你愛信不信。反正結(jié)果又不是你能左右的，關(guān)鍵就看你怎么想罷了。

    我看哪，你也就是在為你爸媽沒事先告訴你在鬧別扭，你真是個玻璃心?！?/br>
    張小胖一句吐槽讓我脹紅了臉，我怎么就反而成了有錯的一方了？

    「你才是玻璃心！」

    「嘿！」

    張小胖笑著一搭我的肩膀，突然面露神往的嘆道，「啊，真想看看你媽大著

    肚子的樣子。這樣的美人的孕姿，想想我就……，嘖嘖！」

    「滾！」

    見他又開始意yin我媽了，我抬起手就用手肘頂了一下他的肋骨。

    「??！」

    他痛叫一聲，吃痛松開了我。

    他剛想反擊，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趕緊回了座位。

    托了他的福，拐過這個彎來，我心情好了不少。雖然還有點(diǎn)兒在為爸爸mama

    瞞著我的態(tài)度不爽，但已經(jīng)開始期盼mama生的到底是個弟弟還是meimei了。

    等到了放學(xué)，天突然下起了雨。這秋雨下起來完全沒有準(zhǔn)頭，我壓根兒沒有

    帶傘。只能乖乖地跟大多數(shù)同學(xué)一樣，等家長來接。

    等我把作業(yè)都寫得差不多了，教室里的同學(xué)也走了大半。我心念著爸爸怎么

    還不來接我，他在家忙糊涂了，連外面下雨都不知道了么？

    「我先走了，小偉，明天見?！?/br>
    最后連張小胖也被她mama的朋友接走了，教室里也沒剩幾個人了。眼見天色

    不早，我開始擔(dān)心家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狀況。

    這時看到mama行色匆匆地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

    「等急了吧，小偉?！?/br>
    「媽，怎么是你來接，爸爸呢？」

    我見mama一身上班的工作西裝，盤起的秀發(fā)有一些散亂。衣角和發(fā)絲上都沾

    了不少雨水，很明顯是下班后就急急地趕了過來。

    mama臉色一垮，無奈中帶著一絲不滿道，「他呀，今天去他老師張教授那里

    了。趕不回來了也不早說，這會兒才給我打的電話?！?/br>
    「走吧，媽一會兒還有事兒?！?/br>
    mama見我東西都收拾好了，遞給我一把傘，就率先往外走去。

    見mama這匆忙的樣子，我也不敢怠慢，背起書包就跟了上去。

    「那今天就只有我們在家吃飯嗎？」

    我小跑著跟上mama。爸爸的導(dǎo)師張教授雖然跟我們同城，但爸爸每次登門拜

    訪，多數(shù)都是為了學(xué)術(shù)問題。討論起來經(jīng)常忘了時間，今天這個點(diǎn)兒還沒回來，

    晚上能趕回來睡覺都夠嗆了。

    「媽還有點(diǎn)兒事，今天送你去小姨家吃飯。他們已經(jīng)搬去新房了，正好你可

    以去看看。我晚點(diǎn)兒再來接你?！?/br>
    「??？」

    我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跟著mama就已經(jīng)走到了停在校門口的車邊。

    后排的車門從里被打了開來，后座已經(jīng)坐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青年人。

    「快上來吧，小偉。」

    他對我招呼了一聲。

    看著眼前小姨夫的全新造型，我吃了一驚。只見一身黑色西裝，腳上黑色皮

    鞋，衣料嶄新，精神抖擻的樣子實(shí)在讓我感覺陌生。特別是為了搭配他這身西裝，

    還特意把臉給拾掇了拾掇。原本鳥窩一樣的頭發(fā)，今天還上了發(fā)膠刻意梳了個邊

    分。

    整個人煥然一新，意外地有了幾分帥氣。原本的那股痞氣被這造型一襯托，

    有了邪氣。若是被不了解他的人看到，怕是會當(dāng)成哪家的公子哥了。

    上次見他穿西裝好像還是他跟小姨結(jié)婚的時候，這么多年的不修邊幅倒讓人

    忘了，他是怎么把小姨迷倒的了。

    「今天我?guī)鋈ビ悬c(diǎn)兒事，呆會兒送他回來的時候，再接你回去。」

    mama并沒有因為小姨拾掇得像模像樣了，就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語氣還是

    那樣冷淡。

    我才記起mama說過要幫小姨夫介紹份工作，想必今天就是去辦這件事的。

    這兩人湊一塊兒氣氛怎么都不對勁，我也不敢有異議。收了傘上車，跟小姨

    夫一塊兒坐在了后排。

    mama在前面開車，半晌沒人說話。最后還是小姨夫坐不住，摟上我的肩膀搭

    話道，「怎么樣，小偉？聽說你現(xiàn)在上六年級了，學(xué)習(xí)怎么樣??？」

    這種明顯沒話找話的問候，怎么聽都有些違和。

    「還好吧?！?/br>
    我撇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并不想理他。

    他也不覺尷尬，將我往懷里一拽道，「聽你媽說，那房子是你同意借給我和

    你小姨住的？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他說著就要撓我的頭，這種表達(dá)謝意的方式我實(shí)在吃不消。

    「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我使勁兒掙扎著想將腦袋從他懷里抽出來，卻還是被他撓了個正著。

    「你小子還害羞，我剛買的西裝我都沒心疼呢。」

    他撓了個過癮，將我的頭發(fā)撓成了雞窩，又捋了捋才松開手。

    我頭皮火光直冒，看了看被我掙扎給弄得凌亂的西裝，氣道，「又不是什么

    好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貨。」

    從褶皺的反光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小姨夫這身裝得很像，但面料根本就是便

    宜貨。

    「嘿，你小子……」

    小姨夫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好了，你們都消停點(diǎn)兒?！?/br>
    mama對我們的吵鬧不耐煩，側(cè)過頭來斥責(zé)了一句。我倆頓時噤聲。

    「小偉，別亂說話?！?/br>
    我撅了撅嘴，本來并沒有在意mama的話。可從車內(nèi)的后視鏡，兀地看到mama

    表情竟帶了點(diǎn)尷尬，頓時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小姨夫，他剛才說這身西裝是剛買的？

    該不會是mama跟他一塊兒去買的吧？

    我咂吧了下嘴巴。雖然mama要帶他去說人情安排份工作，幫他換身新行頭也

    實(shí)屬正常。

    但以兩人微妙的關(guān)系，mama肯忍住內(nèi)心的厭惡，幫他拾掇造型。還真讓我有

    點(diǎn)瞠目結(jié)舌。

    我又瞟了眼mama，知道她事出有因，心情多半不怎么好，也沒開口問什么。

    好在沒幾分鐘，就到了恒大小區(qū)。

    mama停好車問我道，「你知道房子在哪兒吧？２棟２２３，mama趕時間就

    不送你上去了?！?/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新樓盤總共才三棟，我倒不會認(rèn)錯門。

    下了車，發(fā)現(xiàn)雨也停下了。

    「我跟你小姨說過了，她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做飯了。時間挺趕的，也沒什么

    準(zhǔn)備，下次再讓你小姨給你弄頓好的?！?/br>
    小姨夫笑了笑，透過車窗對我說道。

    他揮了揮手，mama也沒再說什么，發(fā)動車子直接開走了。

    雖然這個小區(qū)有我的房子，但這里對我來說實(shí)在陌生。mama這一走，我像被

    遺棄的孩子一樣，心里有點(diǎn)兒失落。

    爸爸怎么挑這個時候出去，真是的。

    我在心里抱怨了一下，邁開步子向二棟走去。

    這里環(huán)境不錯，但入住率現(xiàn)在還不怎么樣?？赡芤哺鞖庥嘘P(guān)系，小區(qū)內(nèi)沒

    幾個人。

    我來到二棟的電梯口，正好電梯閑置。走了進(jìn)去，還沒按樓層，「嗒嗒嗒」

    地就竄進(jìn)來一個人攔住電梯，嚇了我一跳。

    「……」

    我看著眼前跟我一樣大年紀(jì)的孩子，眼皮一跳。

    「我艸，小偉？你怎么在這兒？」

    居然是張小胖，這才剛分開沒多久，竟然在這里撞見了。

    我一愣神，也有些驚訝地道，「呃，你怎么在這兒？」

    再一打量，見他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東西，都是一些日用口和食物。

    隨即試探地問道，「你家住這兒？」

    「是啊，暑假剛搬進(jìn)來的。還沒跟你說過吧?！?/br>
    他點(diǎn)頭一應(yīng)，笑彎了眼地問我道，「剛才過來看到你mama的車，我還以為看

    錯了。你家不會也搬這兒來了吧？」

    我搖了搖頭。

    「沒，我小姨暫時住在這兒?！?/br>
    「哦，這還真是巧了。沒想到我竟然跟你小姨成了鄰居?！?/br>
    我們竟然成了鄰居，還住在一棟樓里。我倆正在為這奇妙的緣份五味雜陳，

    這時電梯傳來連續(xù)的「叮?！固崾疽?。敢情我們光顧著聊天了，都沒人按樓層。

    「差點(diǎn)兒忘了。」

    張小胖尷尬一笑，回過頭正準(zhǔn)備按樓層，發(fā)現(xiàn)自己大包小包地有些不方便，

    回過頭來對我道，「幫我按下七樓，謝謝。」

    我笑笑伸過手去幫他按了樓層，正準(zhǔn)備按下自己要去的２２樓。電光一閃卻

    有了一絲猶豫。

    ２２３可是我的房子，雖然現(xiàn)在暫借給小姨一家在住。但讓張小胖知道了，

    以后怕是少不了來往。我跟他雖然交好，能玩到一塊兒，但以這小子咸濕的樣子。

    我還真不愿在私生活上跟他來往密切，尤其是這小子一天到晚地把我媽掛嘴上。

    討便宜是一回事兒，這萬一以后我家要是搬過來住了，這小子不會有事沒事

    兒就來sao擾吧，我得多丟份才認(rèn)識這樣一朋友？

    心念電轉(zhuǎn)，手可就停下了。一旁張小胖一愣道，「你去哪層啊，怎么不按？」

    「呃，你先?！?/br>
    我做了個請的手勢，尷尬一笑。

    張小胖人精一樣的，立馬就看出我表情中的意思。眼一瞪就把小上的東西放

    下了，斥道，「我艸，于小偉，你是不拿我當(dāng)朋友，找練呢？你小姨家住哪兒都

    不樂意讓我知道??？你不這么做，我還不知道，敢情咱倆這就是網(wǎng)上常說的塑料

    兄弟情了啊。我艸，你嫌棄我哪兒你說。他媽的我拿你當(dāng)朋友，你竟然不待見我，

    說出去我張昆燦以后還怎么混？」

    張小胖氣得連爆粗口，就差動手了。我連忙擺手尬笑道，「你別激動，我就

    跟你鬧著玩兒的?！?/br>
    我心頭苦笑，知道到這份上這么干，著實(shí)有些傷人。趕緊回過頭在電梯上按

    了２２層。

    「我小姨?。玻玻?，行了吧。我這不是怕以后朋友之間走近了會傷感情嘛?！?/br>
    我趕緊坦白，張小胖一翻白眼不屑道，「你少他媽鬼扯，算你識相了。剛才

    我就見你手停在２２層了，你要是敢按其他樓層糊弄我，咱今天就哪都別去了，

    得好好練練，辯個明白?！?/br>
    「……」

    我一陣無語，這小子真是猴精，認(rèn)識他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叮！」

    這時電梯也到了他住的七層，他擋住電梯拎起東西對我道，「我家住７２，

    一會兒沒事兒過來玩啊。不來我一會兒去你小姨家找你?！?/br>
    說著他才拎著東西走了出去。

    我尷尬一笑，揮了揮手道，「知道，我也正想去你新家見識一下?！?/br>
    他家一直家境不好，以前壓根就沒主動提過讓我去他家做客。相對的，我也

    沒提過讓他來我家。這次他主動提起，看來這次搬新家，讓他心態(tài)好了不少。

    作為朋友我還是挺為他高興的，對于去他家看看也有了一絲期待。

    到了２２３，我按了門鈴，好一會兒小姨才來看門。

    「小偉來了啊，快，快進(jìn)來?！?/br>
    見小姨手里還拿著鍋鏟，知道她正忙著。

    「小姨！」

    我趕緊叫了一聲。

    「你先坐會兒，小姨鍋里還有燒著菜呢?！?/br>
    小姨一笑，將我讓進(jìn)屋里，又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我關(guān)了門，開始打量這個我之前來過的家?？蛷d里擺的東西不多，但很雜亂。

    應(yīng)該是剛搬過來還沒來得及收拾。

    房間里床和柜子都是現(xiàn)成的，主臥床上放著小姨帶過來的被子，還沒來得及

    鋪開，衣柜里也空空如也。這樣看他們應(yīng)該是今天才搬過來的。

    我又繞到客臥，一樣?xùn)|西還沒來得及擺放。但是床邊已經(jīng)放了個嬰兒床，表

    妹程婉正在搖床里憨睡。

    我心下一喜靠了上去。表妹身上搭著一條毛巾被，隨著呼吸起伏著，一張圓

    圓的小臉紅撲撲地睡得正香。

    我也不敢出聲，生怕吵醒了她。小姨也多半是哄睡了她才有工夫去做飯。

    我還是次沒有旁人在的情況下，觀察一個睡著的嬰兒。兀地覺得沒事兒

    干的時候，看著一個嬰兒的睡容，也不是一件多無聊的事情。

    想到爸媽不久也要給家里添一個這樣的孩子，我又多了一絲期待。

    沒一會兒小姨就喊我吃飯了。

    我應(yīng)了一聲去到餐廳，餐桌上擺了五六個菜，菜品不多。但這份量我們兩個

    人吃著實(shí)太多了些。

    「小姨，你這做得也太多了點(diǎn)吧，吃不完的啊?！?/br>
    「沒事，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隨便做了些。來，快坐?！?/br>
    小姨很是熱情，飯都替我添好了。我倒覺得這樣太拘束了。

    「你也坐吧，小姨，一個人吃飯可沒意思?！?/br>
    小姨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行，我去看下婉婉?！?/br>
    「沒事，睡得正香呢?！?/br>
    小姨解了圍裙，還是忍不住要去看下。

    我見她這cao勞的樣子，怕是比我mama還要勞心。我也沒客氣，先挨個嘗了下

    菜的味道。

    只能說一般般，比起mama做的要差了一籌，倒不是我吃慣了mama做的才這樣

    認(rèn)為。小姨做的明顯寡淡了不少，應(yīng)該是做得倉促了些吧。

    不過這五菜一湯的配置算是豐盛了，我端起碗大口吃了起來。

    小姨回來見我吃得挺香的，也很高興。

    「怎么樣，小偉，還合味口吧。」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到了這個點(diǎn)兒我正餓著，自然不吝贊美道，「嗯，好吃。謝謝

    小姨?！?/br>
    小姨笑得更開心了，坐到我對面也吃了起來。

    不知為何她吃得比我還快，像是在跟時間賽跑一樣，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

    小姨見我停下筷子在看她，臉色略顯尷尬道，「你吃你的，別在意。小姨一

    會兒還要收拾東西，所以吃得快了點(diǎn)?！?/br>
    「哦?！?/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現(xiàn)在到晚上了，小姨家連床都還沒鋪好，時間也的確挺趕的。

    「小姨你要是忙，沒必要答應(yīng)mama讓我來這里吃啊，我去外面吃也一樣的。」

    「瞎說，我知道你上學(xué)時在外面吃得也不少。但既然小姨承了你的情，以后

    家里沒人做飯，你盡管到小姨這里來吃。」

    小姨說得像是責(zé)怪，但聽著讓人渾身一暖。

    「嗯。」

    我心下感動，狠狠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姨一笑，忽然卻似嗆到了，狠狠地咳了起來。

    「咳！咳……」

    嘴里沒有下咽的飯菜也噴出來些許，嚇得我趕緊跑過去給小姨捶背道，「小

    姨，你沒事兒吧？」

    小姨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道，「沒事，吃太快了………」

    「有開水嗎？我給你去倒?！?/br>
    小姨指了指廚房，里面的確有個熱水壺。我直接用碗倒了點(diǎn)水，還好水溫正

    合適。端到小姨面前，小姨端起碗就大口喝了一口。

    我在一旁關(guān)切道，「你慢點(diǎn)兒吃，小姨。要是收拾不完，等呆會兒小姨夫回

    來跟你一塊收拾不就行了?！?/br>
    小姨沖我笑笑道，「沒事兒，也沒多少東西要收拾。」

    我見小姨臉色并不好，問道，「小姨，你臉色怎么這么白，不會生病了吧。」

    「都是小毛病，以前飲食不規(guī)律，腸胃有些不好。不用擔(dān)心。」

    說著小姨起身拿起餐桌旁的抹布，將剛才噴出的飯菜粒擦掉，有些尷尬地道，

    「讓你看笑話了，小偉。你去吃吧，沒事?！?/br>
    見小姨沒事，我坐回對面，又吃了起來。

    小姨收拾完卻沒吃了，笑著看著我道，「說起來，小偉還挺會疼人的。小姨

    得謝謝你。聽你媽說這房子本來是留給你結(jié)婚用的，卻是你主動提出要借給我們

    住，小姨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謝你?！?/br>
    「？？？」

    我一臉懵逼。

    誰說是我主動提出的？

    我也不傻，當(dāng)然知道這是mama給自己找的臺階，想對小姨好，卻也不想直說。

    又拿我當(dāng)擋箭牌呢，她也不是次這么干了。

    「呵呵?！?/br>
    我勉強(qiáng)一笑，算是接下這鍋了。

    小姨溫柔一笑道，「你這性子還真是把你爸媽的優(yōu)點(diǎn)繼承全了，又俊又體貼。

    以后怕是要騙到不少小姑娘了?！?/br>
    「……，小姨，你扯得太遠(yuǎn)了?！?/br>
    我臉色一紅，受不了這樣恭維的夸獎，雖說心里很爽就是了。

    小姨笑彎了眉，見我停下不吃了，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行，你吃。小姨先去忙?！?/br>
    「哎，你不吃了嗎，小姨？」

    「嗯，我晚上吃多了睡不好。」

    「……」

    小姨出了餐廳，我看著這一桌子的菜，這得浪費(fèi)多少啊。

    唉，還是自己先吃飯再說。

    吃完飯我也不好意思讓小姨收拾，將兩人的碗筷收拾洗凈。想著一會兒還要

    去小胖家轉(zhuǎn)轉(zhuǎn)，我從廚房出來，卻發(fā)現(xiàn)小姨已經(jīng)不在客廳。

    耳邊聽到小姨哼著搖籃曲的聲音，去到客臥想給小姨打聲招呼。哪知正撞見

    小姨在給meimei哺乳。

    雖不是次看到小姨哺乳的樣子，但這種沒有旁人在的情況，著實(shí)讓我這

    個性意識剛覺醒的孩子有些尷尬。

    好在小姨穿著樸素，未施粉黛，并不會讓人想入非非。只是從她露出的半截

    乳rou來看，比坐月子時好像又大了。

    這都快趕上mama了吧，我暗自驚嘆。

    「吃完啦，小偉?！?/br>
    小姨倒不覺得有什么，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個孩子。

    「呃，嗯?！?/br>
    我臉色略紅，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姨，我有個同學(xué)也住在這一棟，我要過去找

    他玩，給您說一聲?！?/br>
    「嗯？同學(xué)？」

    這種巧合概率不大，但也不算太小。小姨不疑有他，她不是mama，我要出門，

    沒必要對她撒謊。

    「嗯，住在７２，剛才上來的時候碰到的。他家暑假的時候剛搬過來?！?/br>
    小姨一笑道，「那還真是巧了。以后你跟他既是同學(xué)又是鄰居，怕是會成為

    一輩子的朋友。是該多走動走動?！?/br>
    見小姨認(rèn)可，我點(diǎn)頭笑了笑。

    「對了，是男同學(xué)還是女同學(xué)？」

    「……」

    我瞬間無語，低頭嘆道，「男的。」

    「你這孩子，我也就隨口問問。７２是吧？行了，去吧，玩一會兒記得上

    來，你媽回來要是找不見你，我可不好交待。」

    「嗯?！?/br>
    我應(yīng)了一聲，趕忙從房間里逃了出來，小姨這完全不設(shè)防的樣子，讓我更加

    窒息。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

    好在小姨深明大義，對我真是照顧。

    我出門找到７２，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鞒觥概榕尽沟挠螒蚺錁仿?，音?/br>
    還不小。我按了按門鈴，心想這小子不會聽不見吧？

    可剛按沒幾秒，門就被打開了。

    「來了？進(jìn)來吧?！?/br>
    只見張小胖這小子滿嘴是油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打了個招呼，就將我讓我進(jìn)來。

    一進(jìn)到屋里，聲音更加震耳，完全就是噪音。

    我捂住耳朵，大聲對他道，「你小子不能把聲音弄小點(diǎn)兒啊？吵死人了，你

    這樣不怕吵到鄰居嗎？」

    他也對我喊道，「怕毛啊，上下左右都還沒人住呢。」

    他可能覺得這樣喊話交流太費(fèi)勸。關(guān)了門，拿起遙控就將電視的音量降了下

    來。

    我抬眼打量了一下他家，房子倒是新房子，但真是亂得可以的。不同于小姨

    家沒來得及收拾，這里完全就亂擺亂扔造成的，像個垃圾場。整個家里還彌漫著

    一股怪味，這生活習(xí)慣差得還真是沒得說。

    張小胖見我在打量他家，且面色怪異，尷尬了一下，將沙發(fā)上的東西推到一

    角道，「來，隨便坐。亂了點(diǎn)，別嫌棄啊?！?/br>
    說著他主動將客廳連著陽臺的落地窗打開，疏散著空氣中的怪味。

    我知道他是單親家庭，mama又是經(jīng)常上晚班的，家里沒人收拾也正常。倒也

    沒嫌棄他家這樣，打量了一下，倒是對格局驚訝了一下。他家就像是從上面小姨

    住的那套房子里鏡像出來的一樣，大小一樣，格局完全是對稱的?？磥碚麄€２棟

    都是一個戶型，裝修也都是一模一樣。

    「看什么呢，坐啊。你來得正好，幫我接著玩，我吃飯。」

    張小胖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的盒飯就吃了起來。

    我也幾天沒玩了，沒心思看別的，很快就被他的新游戲機(jī)吸引了。

    我直接上手拿起手柄試了一下道，「我靠，你家發(fā)財了嗎？突然間房子換了，

    游戲機(jī)也買了，你媽對你可真夠好的?！?/br>
    「嗨，她才不會給我買呢，是追她的一個男人買給我的。想從我這兒問一些

    我媽的情報，直接就被我騙著買了一臺ＰＳ４?！?/br>
    「……」

    我知道她媽是單身，有追求者也正常。但這小子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利用自

    己老媽謀利也是沒誰了。

    「你這是準(zhǔn)備讓那人給你當(dāng)爸啊？」

    我還是次見他這么干，想來他應(yīng)該是對那個男人感官還不錯，才接受別

    人東西。

    「我倒是想啊，可我媽嫌他沒本事，瞧不上他?！?/br>
    張小胖也不瞞我，扒了口飯，如實(shí)回答?？赡芩彩窍胝覀€能傾訴的人。

    「……」

    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能說什么呢。

    一打眼，瞟到桌上筆記本播放著視頻，竟然正是他家門口走廊的監(jiān)控畫面。

    「我靠，你家還裝監(jiān)控了？」

    我說他開那么大聲音，是怎么那么快就聽到門鈴聲了，原來一早就看到我來

    了。

    張小胖筷子一點(diǎn)，得意一笑道，「我媽裝的，正好拿來給我用，怎么樣，效

    果不錯吧?！?/br>
    我一豎大拇指，「張小胖，你牛逼啊。我說你開那么大聲音玩游戲，不怕吵

    到鄰居，也總該防著你媽突然回來吧。敢情你還有這一手。」

    「嘿嘿?！?/br>
    張小胖更得意了。

    「不過你媽裝這個干嘛？這個小區(qū)安保應(yīng)該不錯吧?！?/br>
    「嗨，以前的家里就裝了，這是直接把那邊的挪了過來。我媽跟我孤兒寡母

    的，小心著點(diǎn)兒總沒錯?！?/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問道，「你家里不會還有吧？」

    「應(yīng)該沒了，電腦上就找得到這一個終端。」

    我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想也是，不然這小子這樣貪玩早被發(fā)現(xiàn)了。

    「哎，別老問我了。」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小姨家不是住鄉(xiāng)下的嘛，怎么突然有錢搬城里來了，

    還在這么貴的小區(qū)里買了房子？」

    張胖這一問讓我不好回答了。他對我這么坦誠，我瞞著他說胡說總感覺有些

    過意不去。但話到了這份上，我總不能說我之前是撒謊的，其實(shí)這房子是我的。

    我打了個哈哈道，「誰知道呢，貸款買的吧。他們家也攢了好些年了。」

    我話里雖有漏洞，但張小胖也沒懷疑。親戚之間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錢這

    種事情沒有可以借得到嘛。

    他沒多想，吃了幾口飯，又想到什么問道，「那你媽今天怎么把你擱這兒了？

    我看她開車出去的時候，后面還坐著個青年人，看穿著，是你媽的同事??？」

    這小子每次問到我媽，我都有所防備。防著他是不是又想打聽什么，好意yin

    我媽了。我留了個心眼道，「我爸今天不在家。我媽有事要出去就把我擱這兒了

    唄，至于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rèn)識，可能是我媽的同事吧?！?/br>
    我真真假假說了一通，讓他自己去猜。

    哪知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嘴里的飯咽下道，「嗯。我要是你爸，這段時間可得天

    天守著你媽。你不是說你爸媽在備孕嗎？你媽那么漂亮，萬一要是被哪個心懷鬼

    胎的鉆了空子，截了胡怕是要戴一輩子的綠帽子了?！梗。。?/br>
    這小子三句話就不離把我媽往那些齷齪的話題上引，我很是生氣地一瞪眼，

    罵道，「cao，我媽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嗎？你他媽沒話找話是吧？」

    他也自覺理虧，臉色一囧道，「開個玩笑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多亂，

    你媽萬一被人下藥了，一夜春宵的事兒，鬼才知道?！?/br>
    「你……！」

    我一陣氣結(jié)，心中卻是驚疑不定。換作以前，我肯定是不疑有他。但現(xiàn)在我

    卻不得不擔(dān)心，mama是真的被小姨夫下過藥的啊。

    今天爸爸不在，又是單獨(dú)跟小姨夫出去，要是出點(diǎn)兒什么事兒？我想都不敢

    想。

    張小胖見我面色數(shù)變，驚疑不定的樣子，還以為我氣炸了無處發(fā)泄，趕忙道

    歉道，「我瞎說的，你別當(dāng)真。我又不是次開這種玩笑了，別在意啊，來，

    吃個雞腿，別在意?！?/br>
    張小胖拿起茶幾上的一個包裝的小雞腿遞向我，我一把打掉氣道，「吃，吃

    個屁，你自己玩兒去吧?！?/br>
    我將手柄向他一扔，他趕忙伸出一只手接住，連道，「我靠，你瘋了。開個

    玩笑而已，摔壞了你賠啊?！?/br>
    我懶得理他，氣坐在一旁，腦子里一團(tuán)亂。

    「什么氣量……」

    張小胖見我賭氣地樣子，也不想理我了。匆匆扒完了碗里的飯，又開始打游

    戲了。

    要不要給mama打電話呢？

    我在腦子里琢磨著，爸爸不在，我可得對mama上點(diǎn)心。這時候要是讓小姨夫

    鉆了空子，我的家怕是完了。

    可mama這會兒肯定在跟那個什么集團(tuán)的經(jīng)理吃飯，打過去問什么？就為了問

    候一下，說點(diǎn)兒不咸不淡的話？mama回來可不得罵我了?？刹淮蚓驮谶@里干著也

    不是事兒啊。

    呃啊啊啊啊，好煩啊。

    爸爸干嘛挑這個時候出去，真是的。木木訥訥地，不知道看好自己老婆，還

    要我這個做兒子的來cao心，活該戴綠帽啊。

    煩到極致，我連自己爸爸也胡亂抱怨起來。

    還有張小胖，媽的，就你話多，少說幾句你能死啊。能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

    好好玩玩游戲，少動點(diǎn)歪心思。媽的，死胖子。

    一旁張小胖被我連續(xù)咒罵，像是有感應(yīng)一樣，瞟眼看來。見我面色猙獰可怖

    的樣子，一驚道，「我艸，你小子不會中邪了吧，這什么鬼表情。不行，可不能

    在我家出幺蛾子啊。走，找你小姨去?！?/br>
    這小子上綱上線地就要趕我。

    「滾！」

    我一睜眼，狠瞪了他一眼。

    「靠，你沒事兒，裝神弄鬼地做什么?！?/br>
    「還不是托你的福?！?/br>
    我翻了個白眼。

    他一揮手道，「切，你小子就是心眼多，什么事兒都喜歡憋心里，愁不死你。

    你要是不放心你媽，看她今晚什么時候回來不就知道了。要是不回來了，再cao心

    也不遲啊?！?/br>
    「滾，我什么時候cao心我媽了。我是被你氣的好吧。」

    我嘴硬地回了一句，但是心里認(rèn)同了他的說法。的確，mama答應(yīng)了要來接我

    的，要是今晚接不了我了，才是我cao心的時候。

    「裝吧你就，等你哪天習(xí)慣了這樣沒頭緒地等待，你就會習(xí)慣了。放寬心，

    該吃吃，該玩玩兒就是了?！?/br>
    這小子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又坐下打游戲了。想必他每天這樣等他媽已經(jīng)成

    習(xí)慣了，這痛苦且折磨的等待，麻痹了他的神經(jīng)，讓他對胡思亂想有了天然的抵

    抗力。

    我不禁對他又有了些同情。

    他遞給我另一副手柄道，「玩嗎？」

    我沒應(yīng)聲，接過手柄。

    至少今天我們是戰(zhàn)友。

    一玩起游戲，我倆那是默契十足，兩個人都直接忘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茶幾上的筆記本突然傳來報警聲，我倆酣戰(zhàn)興起，但還是用余光撇了一眼。

    「我艸，我媽回來了。」

    只見走廊上一個男人攙扶著一個女人向門口走來。

    張小胖說著就直接把游戲機(jī)的線纜都拔了，對我道，「快，你把電視調(diào)個臺，

    把線都收了。」

    他這緊張兮兮的樣子，把我都帶得緊張得不行，趕緊起身收拾。

    也就十來秒的工夫，門鈴被按響了。

    我將連接線塞到電視柜里，電視不知道怎么cao作直接關(guān)掉了。張小胖也將游

    戲機(jī)放回了房間，走了出來。

    「靠，跟做賊似的。」

    我吐槽道。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有得玩就偷著樂吧?！?/br>
    他打開門，一個青年人正攙扶著他mama，對張小胖笑了笑。

    「又喝醉了？」

    張小胖習(xí)以為常的樣子，幫著扶住他mama，跟青年人一起將她扶了進(jìn)來。

    「嗯，我怕她吃虧，所以就帶她回來了?！?/br>
    這青年人穿著一身藍(lán)白的休閑裝，年紀(jì)不大，其貌不揚(yáng)卻顯得彬彬有禮的。

    陳阿姨衣著暴露，露肩裝都開到胸口了，下身更是超短裙露出整條長腿，我

    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卻一直目不邪視，手也一直只放在陳阿姨的腰身，沒碰

    她露出的任何地方。

    不知道是習(xí)以為常了，還是本性如此，但給人的感官卻是挺好的。

    他見到我有些詫異道，「喲，有朋友在啊?！?/br>
    我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他道，「叔叔好?！?/br>
    「我同學(xué)?！?/br>
    張小胖也解釋了一下，跟青年人一起將陳阿姨扶回了房間。

    一會兒工夫，兩人出來，青年人對張小胖道，「你有朋友在，我也不多打擾

    了。記得給你媽多喝點(diǎn)兒水，醒酒藥回來的時候我給她吃過了，你看著點(diǎn)兒，我

    先走了。」

    說著他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離開了。

    張小胖也沒跟他客氣一兩句，叉腰吐了口氣，就去廚房倒水了。

    我跟了進(jìn)去，笑著問他道，「嘿，給你買游戲機(jī)的就是這位？」

    他也沒瞞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你怎么看出來的？」

    「猜的唄，不過他給人的感覺還真不錯，就是太年輕了點(diǎn)兒，跟你媽不太配。」

    「所以我媽才瞧不上他啊，嫌他年輕了，沒實(shí)力?！?/br>
    「那他還對你媽這么好？他做什么的？」

    「我媽會所的調(diào)酒師，對我媽一直挺上心的。被拒絕了也還沒死心，每次我

    媽陪客人喝醉了，都是他幫著帶回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圖什么，整天看我媽陪別

    的男人喝酒談天，怎么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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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倌紡裙：玖伍肆貳肆叁玖零玖

    他調(diào)好了水溫，就給陳阿姨端了過去。

    我感嘆道，「沒想到你媽魅力還真大?！?/br>
    跟著他到了臥室，他扶起他媽將水遞了過去。陳阿姨睜開迷蒙的眼睛，接過

    喝了起來，嘴里還嘟囔道，「來，接著喝?！?/br>
    敢情她還當(dāng)這是在喝酒呢。

    喝了一大口，將杯子遞回張小胖道，「什么酒，跟白水似的，難喝?！?/br>
    說完又躺下呼呼大睡起來。

    張小胖看著我苦笑了一下，伸手幫他媽蓋好了被子。我也是一笑，好在他媽

    醉相不錯，不然真不是一個人應(yīng)付得過來的。

    「你媽每天的工作就是這樣？不怕被別人占便宜??？」

    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在會所上班的哪有不被人占便宜的，不過我媽也不傻，不會被人白占便宜?！?/br>
    張小胖像是習(xí)慣了一般，對自己的mama做這樣的工作，也沒覺得傷了他的自

    尊。

    我無奈地抿了抿嘴，我不是他，許多話不敢明問。

    雖然他話里已經(jīng)透露出他mama做的就是皮rou生意，我也不好多問，說多了反

    倒怕傷到他。在私事上，我對他本來就有所保留，又何必問他那么多。

    在心里我對這個朋友沒有瞧不起，的反倒是同情。

    「哎，我見你剛才把游戲機(jī)是拿到這個房間了吧，你就明目膽地藏你媽房里？」

    我適時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話題一轉(zhuǎn)，張小胖表情也好了不少，一笑道，「你懂個屁，這叫燈下黑。比

    放我房里安全多了?！?/br>
    「你藏哪兒了？」

    我倒是想領(lǐng)教一下他的好辦法。

    「來?！?/br>
    他招呼了我一聲，走到墻體柜前挪開一角的門。里面的空間出奇地大，站兩

    個成人都沒問題。如今卻只放著兩床疊好的被子。

    「這里本來設(shè)計的是用來掛衣服的，但空間太大了，只掛衣服會有很大的空

    間浪費(fèi)。所以很多住戶最后都用來放被子了，我家也一樣。」

    說著他將被子端起，下面正好壓著他游戲機(jī)的盒子。隱藏得還真不錯。

    「我家只有換季的時候才會把這些被子拿出來用，這樣我可以藏好幾個月。

    我媽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心血來潮地去我房里亂翻，放這里比我那邊安全多了?！?/br>
    我笑著用手指了指他，這小子真雞賊。

    他一笑又對我招了招手道，「來，再給你看樣好東西?！?/br>
    他轉(zhuǎn)身鉆進(jìn)柜子里，我跟了過去，他將我也拉了進(jìn)去。這里空間還真挺大的。

    他將門給合上，我奇怪道，「靠，干嘛，躲貓貓??？」

    可沒等他開口，我看門上竟然有兩個洞往里透著光。

    頓時奇怪道，「這門怎么設(shè)計的，怎么還留孔了？」

    「嘿，這里設(shè)計的時候應(yīng)該是開合式的門，孔是用來安把手的。可是后來不

    知道為什么改成了滑門，這孔就沒用了。做外包裝的時候，只在外層做了一張整

    體的鍍膜遮掩，我也是次進(jìn)來藏游戲機(jī)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那你干嘛把孔給摳出來，這樣多丑？」

    「嘿嘿，你看?！?/br>
    里面黑黑的，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用手指向外面指了指，我附眼看過

    去，從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陳阿姨睡的大床，頓時不淡定了叫道，「我艸，你

    不會每天從這里偷窺你媽吧？你也太變態(tài)了?！?/br>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覺得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猥瑣。

    他斥道，「瞎放什么屁呢。我找到這兒是為了看那些送我媽回來的男人品行

    如何，不然你認(rèn)為我是怎么相中那個小胡叔叔，認(rèn)為他不錯的?！?/br>
    他說的小胡叔叔應(yīng)該就是剛才那個青年人。

    「那也不是每個人品行都像他那樣啊，你看到的的應(yīng)該是那些占你媽便

    宜的吧？」

    他被我說得一窒，打哈哈道，「呃，別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br>
    「滾，你真夠猥瑣的?！?/br>
    我推開門，就往外走。張小胖跟上來道，「你干嘛呀，怎么給你說點(diǎn)兒什么，

    你就上綱上線的?！?/br>
    「誰上綱上線啊，游戲玩也玩了，你媽也回來了，我總該回去了吧。再不回

    去，一會兒我小姨就該來找我了?！?/br>
    「真的？」

    「切，你也是出于對你媽的關(guān)心嘛，就算你看到什么又能怎么樣。沖出去大

    鬧一場難堪的別人還是你媽，這點(diǎn)問題我能看得明白。」

    雖然我不認(rèn)同張小胖的做法，但他也沒錯，至少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

    我倆站在門口，張小胖一笑道，「難得你也有明白的時候，不過你這話說得

    怎么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也這樣偷窺你媽了？」

    我面色一囧，我還真這樣偷窺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張小胖立即叫道，「靠，你這家伙才最猥瑣，還整天說是我把你帶壞了?！?/br>
    說著又靠了上來問我道，「怎么樣，有啥勁爆內(nèi)容？」

    「滾！」

    我甩開他，開了門就往外走。

    張小胖跟出來，將我送到電梯，擺手道，「真開不起玩笑，算了，有空再來

    玩兒吧?！?/br>
    「知道，你回去照顧你媽吧?！?/br>
    張小胖揮了揮手就回去了。

    我回到小姨家，小姨還在收拾東西。我想幫忙，小姨也沒讓我動手。我閑下

    來又開始擔(dān)心mama，好在沒一會兒的工夫，mama就回來了。

    出乎我意料的，mama竟然滴酒未沾，反倒是小姨夫醉得不輕，還是被人給送

    上樓的。

    我奇怪地問mama，「什么情況？怎么小姨夫醉成這樣？」

    mama板著臉道，「被人抬幾句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非得逞這能。就是個當(dāng)

    保安的命?！?/br>
    「……」

    我一陣無語，沒想到小姨夫今天穿得有模有樣的，一頓飯又原形畢露了。虧

    得我還擔(dān)心他是不是又要伺機(jī)對mama圖謀不軌。

    mama跟小姨寒暄了幾句，就領(lǐng)著我回家了。

    到家之后沒多久，爸爸也回來了。一切如常，看來張小胖的話就是杞人憂天。

    「今天情況怎么樣？人勇的事兒順利嗎？」

    爸爸現(xiàn)在幾乎每天都要給mama按摩，見兩人這膩歪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在

    客廳呆著，一個人貓在房間里，只是提耳聽著外面的對話。

    「嗯，還算順利?！?/br>
    「那他什么時候去上班？」

    「伍總說隨時都可以。」

    「還是你面子大，直接就讓南凱這么大一個集團(tuán)的負(fù)責(zé)人點(diǎn)頭，你說這樣算

    不算是大材小用了？」

    「……」

    「怎么了，怎么看你一點(diǎn)兒都不高興？」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怎么想都不太對?！?/br>
    「怎么了？」

    「你知道我們分行跟南凱一直都是合作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是對等的。我們分行

    需要南凱這樣有實(shí)力的大客戶，他們也需要我們的資金支持。算得上是各取所需，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伍總對于我的突然請求，表現(xiàn)得太客氣了，已經(jīng)遠(yuǎn)不是

    謙遜能夠形容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diǎn)諂媚?！?/br>
    「諂媚？不會吧，他那么大一公司的老總，對待主管政府的負(fù)責(zé)人也不可能

    這樣吧？看來是老婆你魅力太大，連他都被你震懾了。」

    「胡說什么呢，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伍總公司里什么女人沒有，就是劍橋和哈

    佛商學(xué)院畢業(yè)的女金領(lǐng)都有好幾個，也沒聽說他有品行不端的傳聞。就我來看，

    他這類人是權(quán)利與金錢至上，征服女人的成就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金錢給他帶來的滿

    足感。萬事都以利益至上，很多做大事的人都是這樣偏執(zhí)?！?/br>
    爸爸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哦，他們這種人跟我們做老師的倒是挺像的

    啊，我們做起研究來也是這樣，什么都不管不顧，再大的誘惑都經(jīng)得起考驗，對

    事情專注。」

    爸爸這話說得mama也跟著一陣沉默。

    「你能不往自己臉上貼金嗎，于老師？」

    mama一陣無奈，「人家那是做大事，懂利弊知進(jìn)退。你們那是榆木疙瘩不開

    竅，根本就是不知變通。虧了你敢這樣比較?！?/br>
    爸爸一窒，估計是被mama的話噎著了。

    「咳咳?！?/br>
    爸爸干咳了兩聲，「好吧，我不開竅。那你說他到底因為什么這樣呢？你說

    他金錢至上，受利益驅(qū)使，但又覺得他對你無所求，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就是這樣我才不安。在商場滿眼欲望的人渣不可怕，縱然他們朝三暮四，

    背信棄義，看似不按規(guī)則行事，卻極好讀懂，反而最容易掌控。但他們這類看不

    透的人才最危險，你永遠(yuǎn)猜不透他們在想什么，一不留神就會吃大虧。所以我一

    直很少跟這種大公司的掌權(quán)人私下來往。這次求到他頭上，是誰占了便宜還不一

    定呢?！?/br>
    爸爸沉吟了一下，回道，「你這說得我心里也毛毛的，我這還有幾天就要出

    去了。這節(jié)骨眼上你那邊不會出什么事吧？」

    mama頓了一下，突然發(fā)出一陣嬌笑聲道，「呵呵，倒是我失了分寸。明知道

    你幫不上什么忙，還說出來讓你鬧心。沒事，這么些年你老婆我就是這樣一路走

    過來的。承了這樣一個小小的人情，不至于讓我做出什么違反原則的事。只要我

    守住手上這點(diǎn)兒權(quán)利，他圖什么都沒用。

    倒是程人勇那邊，明天咱們過去吃飯的時候，你得跟我一起說叨說叨。不能

    讓他在那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