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遮蓋延伸的視線，阮白發(fā)現(xiàn)自己用不上力氣，他看到一團(tuán)斑駁的毛茸物正越過燭光跑到陰影處，狐貍扭頭朝他的方位一瞧，黑亮的眼睛在陰影下發(fā)著瑩瑩幽光，好像游走的鬼魅。

    阮白還不至于被自己的原身嚇到，他定了神，發(fā)現(xiàn)自己魂離了體，正被狐貍扛著往屋子外跑。

    “醒了？我以為你又要嚇到哭鼻子了。我還沒說完你就昏了，這身體還想著你不醒就不還了?！?/br>
    他的身體在說話，聲音也很熟悉，是那個自稱色鬼的楊折歲。

    “我這是怎么了？你上了我的身？”

    “噓。你還是生魂，不要隨便說話。”

    門被楊折歲cao縱的狐貍身體推開一條縫。四下寂寥，慘淡月光順著廊檐將門口長久用來接水的盆里一小塊水漬照得發(fā)白。

    他變了魂體像是脫開rou體桎梏一般打開了五感的敏感關(guān)竅，聽見咯吱咯吱的咀嚼聲從不遠(yuǎn)處響起，而楊折歲正是在聽那聲響。

    狐貍耳朵輕輕抖了抖，他腳步極輕地跳了幾步越過長長的走廊躲進(jìn)拐角，廂房突然在狐貍身后打開一條縫，古舊的木門刺耳的聲音幾乎擦著阮白頭皮而過，就在他頭頂。

    頓時大氣不敢出，也不知道自己魂體的聲音能不能被生人聽見。

    “起風(fēng)了，倒是巧得很。”楊折歲低聲含混地說，“你該去見見世面?！?/br>
    阮白有點抖，主要是怕的，問他：“這是你的正經(jīng)事？那個屋里也有鬼嗎？”

    “看了才知道，我也好奇得很。”楊折歲賣著關(guān)子，狐貍身體找了著力點，攀著走廊的架子，步伐輕便地跳上屋檐，他一指底下的門縫，“你去看看。”

    阮白抗拒地揪著自己背上的毛皮。

    楊折歲說：“你不能不認(rèn)賬，吞了我的鬼精還不幫我辦事?！?/br>
    “我哪有！”阮白矢口否認(rèn)，他否認(rèn)得太快太堅決反而露了馬腳，左右仗著魂體不會臉紅。

    “你還說自己不是吸男人精氣的狐貍精？嗯？這身體里一滴精都沒了，全被你化作修為?！睏钫蹥q笑著用爪子把他扒拉下來抓在手里，魂體團(tuán)成一團(tuán)往下扔去：“一會兒少不了你的好處，去吧。”

    阮白被扔下去的時候還想辯駁，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當(dāng)時離魂時昏迷的前一秒他突然丹田一緊一熱，身體內(nèi)的不舒服勁兒都跟著消失，渾身舒暢，倒像是真的吸足了精氣漲了不少修為，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自己身體狀況如何就被楊折歲鳩占鵲巢了。

    阮白的魂魄輕小得很，被狐貍用力一擲也只飄到了門縫的上邊掛著，他費力鉆過那條縫，往漆黑的室內(nèi)愁了一眼，看到領(lǐng)他進(jìn)門那個老鴇坐在桌前，臉埋在楊折歲的錦袋里，咀嚼聲又響了起來，阮白想不通那袋子里能裝什么吃的，什么吃的又能發(fā)出這么響而粗糙的聲音。

    他想著，室外的風(fēng)又把他往里送了送，他只好扒住房梁，朝下望著老鴇，那老鴇妍麗的面容扭曲著，嘴咧到了耳邊，像是畫上去一般的紅唇旁邊沾著一兩片金箔紙。

    魂魄不應(yīng)該害怕吧？阮白當(dāng)時腦袋里不合時宜地想，他一動不動地待著。

    別問，問就是害怕，還想哭。

    楊折歲這個禽獸，明知道他怕鬼怕得厲害……

    那老鴇咀嚼的分明是一個個疊得上好的金元寶，給死人用的那種。他聽到的，是尖利的牙齒撕扯金箔的聲音。

    阮白一點點扒著房梁原路挪了出去，沒等他飄，上面倏然一只爪子將他撈了上去，楊折歲的聲音在狐貍身體里響起：“如何？好看嗎？”

    阮白想一想剛剛的場面就想嘔吐，說：“我看到她在吃你之前給她的袋子里的東西，像是給死人燒的金銀紙?！?/br>
    楊折歲說：“看來猜得不錯，這青樓內(nèi)有個食色鬼，學(xué)了點魅術(shù)的皮毛就出來顯擺，聞著吃了不少人了。”

    “你們是同伙？”

    “當(dāng)然不是，我是來吃她的，但得弄清楚了再吃，”楊折歲沉吟片刻，說，“再跟我去個地方。我們?nèi)タ赐幌卤緛砑s好要與我歡好的小美人在哪兒，是不是像她說的惹了風(fēng)寒。”

    那咀嚼聲已經(jīng)聽不清了，狐貍轉(zhuǎn)身托著魂體去到了一間敞開的空房間，鼻子輕嗅了嗅味道，阮白被自己身體顛動地昏昏欲睡。

    他魂體翻了個身，小小的視野出現(xiàn)一片長勢不好的葡萄架，葉子枯黃卷曲：“這又是哪兒？”

    “惹了風(fēng)寒的味道，在地下?！睏钫蹥q用爪尖遙遙一指，說。

    阮白一個哆嗦從狐貍背上爬起來，驚道：“什么？”

    “不止他一個，很多骨頭埋在這里了?！睏钫蹥q望著地上顏色不對的褐色翻土，嗅了一下，“都死了這么多月，怪不得我找不到?！?/br>
    阮白扯了扯他，聽見了凄厲的哭聲從地底傳來，他如實說了。

    “別聽了，聽得多了，你的魂也會被他們拽進(jìn)去?！?/br>
    阮白愣了愣，問：“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們都死了？”

    “他們死后來求我做主吃了這作惡的鬼，我便明了?！?/br>
    ……

    風(fēng)吹蓬了狐貍疾跑帶起的浮毛，阮白躺回房間的床上才突然意識到，如果楊折歲不把他帶進(jìn)房中，他也會死？

    楊折歲聽到今晚得救的小狐貍悶聲問：“那你為什么救我？你又是什么厲害的鬼，他們怎么都找你？”

    “江湖上有求必應(yīng)，誰喊了我的諱自然會求到我頭上來。”楊折歲說完，從他身體里出來，一敲阮白魂體的額頭，“回魂?！?/br>
    阮白一進(jìn)身體里，痛苦地嘶叫一聲，狐貍身體被鬼借了一道似乎不堪用了，他只好又化了人形，赤裸著身坐起來，蓬松柔軟的尾巴遮著雙腿間的rou花，楊折歲只看了一眼，眼神就沉下來。

    “我怎么變不回去了……”阮白低聲嗚嗚地在他掌心里說話。

    “正常，你狐貍身體里鬼氣太多，”楊折歲伸手摸了把他的狐貍尾巴，“可能弄出來得費點工夫。你在這兒等，不要亂跑?！?/br>
    阮白點頭，也不那么害怕楊折歲了，比起來鄰屋那個不像人的玩意兒，楊折歲倒是偽裝得很像人了。但這種想法在聽到鄰屋鬼怪嘶叫的時候被完全拋之腦后，那聲音極其凄厲，然后像一只被掐了脖的雞，倏然沒聲音了。他不知道楊折歲怎么把那種鬼吃進(jìn)去了，也許是囫圇吞了，一點都沒動靜。

    他心里惴惴不安，想逃走又跑不出去，還有隱秘的想法，既然楊折歲那么厲害，分他一點鬼精用于修煉也不是不能，不是說喊了他的諱就能求他辦事么？阮白思索，自己在做那事之前，確實喊了楊折歲的諱。

    沒多久就從隔壁屋拐回來的楊折歲推門進(jìn)來，看到阮白躺在床上，兩腿夾著錦被無意識地蹭，正要問他，阮白水潤的眼睛望過來，又像他們剛遇見時一般盯著他，喊了聲：“楊折歲?！?/br>
    楊折歲笑看狐貍撩人，抱著手臂倚在一旁的床柱上，看阮白自己用手指挑開rou唇撥弄，亮晶晶的濕液沾了一手，圓潤的指甲尖戳進(jìn)去點了點。

    怎么還不過來？阮白心想，有些委屈了，他收了動作縮回被子里，又被楊折歲扯開。

    “不繼續(xù)了？”楊折歲笑問，“求人辦事也要做足功夫吧，嗯？”

    阮白摸不透他的心思，被角里睜著圓溜溜的眼只盯著人看也不說話，又像是裝出來的無辜，楊折歲雖然一眼能看穿，也是受不了這樣神情的。他俯下身去抱起阮白的身體，坐在床邊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想要什么自己來拿。”

    楊折歲抬頭咬了咬他的喉口，將這身上當(dāng)了十幾年野獸的小家伙咬得緊張兮兮。

    阮白雙腿騰空著，手只能扶著楊折歲的肩膀用力一掙，將他袍角掀開，用嫩xue的xue口嘬住了性器的guitou往前探了探，還沒找好地方就往下坐，那性器前不久才剛光顧完他的女xue，熟悉得過分，被yin液一澆就順利地入進(jìn)去了，才沒讓阮白吃苦頭。他合攏的花唇側(cè)仍像是剛開了苞那時候一般，被布滿青筋的莖體一磨又浮起燙壞的紅色，艷得滴血一般往兩邊頂開，xue內(nèi)緊致得很，但磨了十幾下也就cao開了，阮白趴在他肩上吃進(jìn)去一半，受不住地往前逃，楊折歲摸著他被磨紅的花唇，手指捏了一瓣在手里細(xì)細(xì)地捏揉，把狐貍捏得腿軟往下坐，挺身讓他吃了個透，連精囊都撞在他xue口，沉甸甸地啪嗒一聲。

    “太滿了，嗚啊……慢點。”

    “求人辦事你這個態(tài)度，”楊折歲抱著他的臀，手掌拍了拍收緊的屁股，不著痕跡地暗嘆一聲，“不行，再說些好聽的？”

    “求您……嗚……”

    沒等他說完一句完整的短句，楊折歲便捉著他手臂將話都撞碎了，性器將他的宮口撬開個縫隙，疾風(fēng)驟雨般敲在那里，像鑿開蚌殼般耐心，又剝開他的蕊豆捻在指端褻玩，將他的rutou也擒住，上上下下都犯了個遍。

    狐貍身沒碰過的地方，都被楊折歲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