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羅瘸子的媳婦吧?！崩厢t(yī)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厚厚鏡片的眼鏡，為的是把凌韓霜看的更清楚。

    三十幾歲了，生的還這樣水靈，臉蛋白嫩，毛孔都見不到一根，臉盤小巧，下巴窄又尖，上圍豐滿，撐起了胸前的一片壯闊。

    在夜朗村，沒人不知道羅瘸子這個漂亮媳婦，十年前人販子把她送來時，老醫(yī)生就擠進重重人群里看過她了，現(xiàn)在她的長相與十年前的長相沒有區(qū)別，就是現(xiàn)在熟婦韻味濃重了些，屁股大了，背上厚了。

    凌韓霜嗯了聲，轉(zhuǎn)眼看見了陽陽站在衛(wèi)生所外面的大樹旁邊，踢著沙子獨自站那里玩。

    “晴晴，去問你哥哥，怎么不回家，來這里做什么？”

    晴晴蹦蹦跳跳就從衛(wèi)生所里走出去，跑向陽陽。

    老醫(yī)生拖過坐著的凳子，移近了凌韓霜，瞅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說道：“從你的面色來看，你是不是最近通便不暢，口苦，吃東西沒味道?！?/br>
    凌韓霜的注意力放在了衛(wèi)生所外的陽陽和晴晴，聽老醫(yī)生這樣說，她回正頭，看向老醫(yī)生：“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醫(yī)生，當(dāng)了幾十年的醫(yī)生，望聞問切是基本的?！崩厢t(yī)生顯得很驕傲，下巴長出的白胡都在抖動。

    “你把衣服脫了，躺去那張床上，我給你看看是什么原因。”

    凌韓霜順著老醫(yī)生手指的方向，看見了一張鋪著藍白色床單用于輸液的小小鋼架床，空了的輸液瓶還掛在旁邊。

    一看這老頭兒就不是啥好醫(yī)生，色瞇瞇的jian相，凌韓霜以‘身體不適’婉拒了他。

    “身體不適才要檢查，我免費給你檢查，檢查出了個什么，我免費給你治療?！崩厢t(yī)生拖著板凳，離得凌韓霜更近了。

    凌韓霜坐在漆都掉了的木長椅上，往旁邊挪了挪，移開了與老醫(yī)生面對面的位置。

    老醫(yī)生繼續(xù)移近，手搭在了凌韓霜的腿上，笑容油漬漬的，膩得慌。

    “我給你檢查檢查好了，費不了多久的時間?！?/br>
    衛(wèi)生所外，晴晴傳來的哭聲拯救了坐立不安的凌韓霜。

    凌韓霜起身就走開了，讓那雙老魔爪撲了個空。

    枝葉稀疏的大樹旁，晴晴臉上黏著粒粒黃沙，眼淚奪眶而出，哭的傷心，陽陽抓著衣角，冷靜地看著晴晴哭。

    “怎么回事！陽陽你是不是欺負(fù)你meimei了！”

    凌韓霜氣憤，往陽陽的屁股打去，打了幾掌出氣后，就蹲下來趕緊去把晴晴臉上的黃沙吹了干凈。

    “她臉上的黃沙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難道是她自己弄的？”凌韓霜站起身，牽著晴晴的手，面向陽陽，大聲呵斥道，“你跟著我沒用，回去找羅貴壽，你們爺倆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br>
    陽陽牢牢記著羅貴壽在耳邊說的話，記著羅貴壽交代給他的任務(wù)，他忍著要哭出來的眼淚，撲通朝著凌韓霜的面前一跪，說道：“媽，你跟著野男人跑了，帶著晴晴吃香的，喝辣的，我呢？我在家連口稀飯都吃不成，已經(jīng)餓了幾頓的肚子了，晴晴是你女兒，我也是你的兒子。”

    那一跪，處于憤怒中還沒有恢復(fù)過來的凌韓霜就心軟了。

    她反思道，對羅貴壽再討厭，自己都不應(yīng)把這討厭轉(zhuǎn)移到孩子的身上，孩子始終是無辜的，他如果有選擇，也不會選擇降生在這樣的家庭，就像她自己，如果她有選擇，她不會選擇擁有這樣的人生。

    “媽。”陽陽跪在地上，爬行到了凌韓霜的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我不回家，我不跟著爸爸，我要跟著你?！?/br>
    扎了針灸但感覺還是不舒服的劉扶樺從衛(wèi)生所里走出來，目睹了那副母子情深的感人畫面。

    凌韓霜轉(zhuǎn)頭看向劉扶樺，征求他的意見。

    劉扶樺沒有意見，凌韓霜要把兩個孩子帶在身邊，那就帶在身邊，多一個孩子，找機會還能多賣一個人的錢，男孩賣的比女孩貴。

    等賣掉了凌韓霜，沒了大人的兩個小孩就很好cao控了，賣掉陽陽，再賣掉晴晴，比賣掉豬飼料還要簡單，賣豬飼料還要靠吆喝，賣人不需要，男孩賣給別人當(dāng)兒子，女孩賣去給人當(dāng)童養(yǎng)媳，多的人是要來買，不愁銷路。

    凌韓霜就左手牽一個陽陽，右手牽一個晴晴，爬上拖拉機，跟著劉扶樺回家了。

    半夜，睡在凌韓霜身邊的陽陽身體燙的難受，他搖醒了凌韓霜。

    “媽，媽……”

    凌韓霜醒來，迷糊地摸了摸身邊，摸到了躺在身邊的晴晴，睡眼惺忪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尿尿？”

    “媽，我身上好燙，我難受。”

    黑暗中，凌韓霜一摸陽陽的額頭，果然是。

    再摸進他的身子里，依然guntang，比冬天摻了開水的熱水爐還要燒手。

    這是發(fā)高燒了。

    小孩子抵抗力差，頭疼腦熱就會頻發(fā)。

    凌韓霜拉開電燈，再次摸了摸陽陽的額頭，下床去找睡在隔壁房間的劉扶樺，想找他開拖拉機送他們一起去看病。

    從美夢中被吵醒的劉扶樺很不樂意，大晚上空車載人去看病，拖拉機的油錢都是一筆支出了。

    劉扶樺拉緊被子，道：“誰小時候沒發(fā)過高燒，你找些泥給孩子兌水喝下去不就好了?！?/br>
    這種偏方害人不淺，哪個高燒患者喝了泥水能自動痊愈，凌韓霜就把自己這顆頭扭下來，也是在這種落戶貧窮的村落里，才會有這樣愚昧的認(rèn)知。

    “陽陽都燒的說胡話了，他病的很嚴(yán)重，泥水不行的……”凌韓霜依然請求著劉扶樺。

    劉扶樺不理，裹著被子都不動一下，凌韓霜去拉他，他打起鼾，擺明了不想送陽陽去看病，又不是他兒子生病，他沒這么上心，不肯開拖拉機費油跑這一趟虧本的買賣。

    打了兩聲鼾，劉扶樺坐了起來，凌韓霜皺成一團的臉舒展開，以為劉扶樺是肯開拖拉機送陽陽去看病了，然而劉扶樺只是起身把電燈的線拉了關(guān)上，就翻身入睡了。

    凌韓霜在床頭站了一會兒，接受了事實，返回自己睡的那間用豬圈改成的小屋，叫醒晴晴，為晴晴穿上衣服。

    晴晴朦朦朧朧，揉著眼睛問道：“媽，怎么了？”

    “我們走，不在這里了?！?/br>
    走？走去哪兒？是回家嗎？晴晴思考著。

    為晴晴穿好了衣服，凌韓霜把發(fā)著高燒的陽陽背在了身上，牽過晴晴就向門邊走去。

    晴晴不知道要去哪兒，外面的天是黑著的，風(fēng)是冷的，她牽著凌韓霜的手，走在黑暗的泥土路上，從看不清路走到了東方露出光輝，照清了腳下的路。

    凌韓霜靠走了三個小時，手上牽著晴晴，背上背著高燒到渾身抽搐的陽陽，走到了最近的衛(wèi)生所。

    老醫(yī)生與他的助手正在開門，晃眼就看見踏著沉重步伐向衛(wèi)生所走來的凌韓霜，背上馱著的陽陽已陷入了昏迷。

    陽陽被老醫(yī)生與助手合力抬進了衛(wèi)生所的床上，老醫(yī)生往他腋下夾了一根溫度計，掰開他的瞳孔用光刺激著，看是否還有收縮。

    熬了半宿的凌韓霜頭發(fā)凌亂，面色憔悴，略帶焦急地問道：“怎么樣了，醫(yī)生?！?/br>
    “有的救?！崩厢t(yī)生取出溫度計，看見燒到了四十度，指揮助手掛吊水瓶，給陽陽輸液。

    老醫(yī)生還拿了一根粗粗的針管，敲開玻璃瓶管裝的藥水，吸進針管里，脫下陽陽的褲子，在陽陽的腰與屁股的位置打了一針。

    那一針打下去，針眼附近的皮膚都淤青發(fā)腫了。

    一瓶藥水輸完，又重新?lián)Q上了藥水，一滴滴地滴落著，流進陽陽的身體里。約等了一個小時，凌韓霜摸了陽陽的額頭，發(fā)現(xiàn)他的燒已經(jīng)退了，人恢復(fù)了意識。

    “過來結(jié)清下費用?！崩厢t(yī)生推推臉上的老花眼鏡。

    凌韓霜摸了摸陽陽的手，對站在床邊的晴晴說道，“在這里看著哥哥，哥哥要是醒了，你喊我一聲?！?/br>
    晴晴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床邊，乖巧地點點頭。

    凌韓霜跟著老醫(yī)生，坐在了就診臺前，小心地詢問道：“一共多少錢？”

    “大家都是鄉(xiāng)鄰，都是親人，你按照輩分，還管我叫聲爺爺，你家男人是殘疾，還是領(lǐng)低保的，手頭本就不寬裕，我這個做爺爺，怎么好意思管你們拿錢，談錢就生分了?！?/br>
    天上從不會掉餡餅，不談錢，那就是……

    不出凌韓霜的預(yù)料，那個自稱管他叫爺爺?shù)睦厢t(yī)生，眼神不一般了，左眼裝進了貪婪，右眼裝進了渴望。

    “我上次就說你身體有什么毛病，你還不讓我給你看，今天順道一起，我不收錢，當(dāng)我積善做好事了。”

    “那就……”凌韓霜應(yīng)允，“謝謝爺爺了?！?/br>
    陽陽躺的是外面輸液的鋼架床，老醫(yī)生領(lǐng)著凌韓霜進了里間扎針的小床，雙手背在身后，眼珠子都不轉(zhuǎn)動一下，看凌韓霜坐在小床，把衣服褲子脫來只剩一件胸罩和內(nèi)褲。

    “這個奶罩也要脫了，不然怎么檢查的出來?！崩厢t(yī)生嘿嘿笑著，親自上手把凌韓霜胸罩解開了。

    胸罩一脫，兩個渾圓白皙的rufang展現(xiàn)在老醫(yī)生的面前。

    凌韓霜在一個胡子都白完了的老頭兒面前赤身裸體，感到挺難為情的，她躺下來閉上了眼睛，說道：“那就麻煩醫(yī)生替我檢查，我身上有什么毛病。”

    “我一定好好檢查。”

    一雙手首先就覆蓋在了凌韓霜的胸上，順時或逆時左右手交叉揉了起來，凌韓霜閉著眼，感覺到了那雙手的粗老。

    雖粗老，卻是有力，許久沒開過葷，摸過女人了，老醫(yī)生吞咽著口水，擠揉著凌韓霜的雙胸，那雙手往下移去，口里念道：“這里沒有問題，再看看下面?！?/br>
    手從凌韓霜的小腹上摸過，往著內(nèi)褲邊緣摸去，摸進了那條純白內(nèi)褲里面，手經(jīng)刮后又長起的陰毛短茬，食指與無名指推開了兩側(cè)yinchun，中指按上了那顆小痘痘，輕揉起來。

    直揉出摸到了水，老醫(yī)生把手從內(nèi)褲里退了出來，脫下了凌韓霜的內(nèi)褲，叫她翻個身，要檢查她的另一面。

    那一面最吸引老醫(yī)生的是凌韓霜的屁股，生過兩個孩子女人的屁股是個頂個的大，老醫(yī)生揉起了肥滿的屁股，雙手抓滿了，晃動著整個屁股。

    不滿足于揉屁股，老醫(yī)生湊上了鼻子，臉貼在那面大屁股上，嗅著只屬于年輕女人的氣味。

    他曾年輕，他的肌膚也曾這樣的光滑有彈性，他迷戀著年輕女人，四十歲時娶了十八歲智力有殘疾的女人，五十歲時屢次sao擾來就診的女病患，六十歲又娶了一個拐賣來的二十五歲女人，可惜那女人沒活多久，到了七十歲，他誘jian了與第一任智力殘疾妻子生下的親生女兒，八十歲了，他摸著凌韓霜rou臀，感嘆光陰如梭。

    那雙蒼老，布滿灰褐色斑點的手從臀縫往下擠進，揉著濕潤出水的陰蒂，中指順利滑了進去。

    趴在床上的凌韓霜想跪起來，留夠位置讓他用手插，而他已解開把鞋帶當(dāng)褲腰帶來系的腰帶，爬上床，欺身壓在了凌韓霜的屁股上，那個沒毛的光滑陽物叫囂血腥，挺進了xiaoxue，震的凌韓霜腿部都抽搐了一下。

    老醫(yī)生壓在凌韓霜的背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挺身聳動著，美其名曰道：“外面檢查完了，我現(xiàn)在要檢查你的里面。”

    凌韓霜只覺屈辱，進進出出，好在他老了，那個東西不中用了，在xiaoxue里磨了十幾下，不到一分鐘就射了。

    坐起后的凌韓霜就開始穿起了內(nèi)褲，老醫(yī)生摸上她的身，抱著她，不恥的，就去親她的嘴。

    凌韓霜左右避著頭，穿好了內(nèi)褲，就去戴胸罩，老醫(yī)生在她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喜歡她的年輕漂亮。

    她跟著野男人跑了的事在整個夜朗村都傳開了，男人們喊她蕩婦，可只要是長了jiba的人都在眼饞，恨不得她跟的野男人是他們自己。

    老醫(yī)生并肩坐在她身邊，撫摸著胸罩內(nèi)柔軟晃動的rufang，說道：“你這病不好治，慢性病，需要長期治，你每天來一次我這里，我給你做治療?！?/br>
    “嗯?！绷桧n霜先答應(yīng)了下來，整理好亂了的頭發(fā)，把抓在胸上還不放的手拉拽了出來，穿好衣服下了床，撩開遮擋的布簾，去看還在輸液的陽陽。

    誰樂意和糟老頭子在一起，醫(yī)好了陽陽，凌韓霜就再不來衛(wèi)生所了。

    老醫(yī)生緊跟在凌韓霜身后，他看見倚在床邊的晴晴，用那雙揉過凌韓霜全身的手，又摸上了晴晴的臉蛋。

    “你兒子今天輸了液，明天還要輸液，要連續(xù)輸四天，病才完全好的了。”

    連輸四天液！凌韓霜暗地吃驚，這意味著自己就算不想來衛(wèi)生所，為了陽陽健康，都要來衛(wèi)生所輸液，被這臭老頭子玷污侵犯。

    凌韓霜吞了蒼蠅屎不情愿的表情，落在老醫(yī)生的眼里，他分外得意與自信。

    就憑孩子，都能把這個女人綁架住，讓她插翅難飛。

    出了衛(wèi)生所，陽陽還是被凌韓霜背在背上，凌韓霜若有所思，考慮著事情，晴晴走在旁邊，腳下踢著石頭，濺起一地的飛沙。

    她又目睹凌韓霜與男人zuoai了。

    這次的對象是老醫(yī)生，平時用牛鞭酒補身體的老醫(yī)生壓著凌韓霜，動作粗魯，比劉扶樺那樣的年輕人還要生猛，雖沒cao多久就歇了，但她看見，老醫(yī)生身下凌韓霜的表情是難耐寂寞的。

    晴晴情愿凌韓霜找個年輕的情人，都不愿意凌韓霜和老到牙齒都快掉光的男人在一起。

    “媽，我們是回劉叔叔家里嗎？”

    凌韓霜：“不回?！?/br>
    她決定躲著，讓劉扶樺找不到，讓疤哥找不到，她決定拿上錢，帶兩個孩子走出這里。

    村里有相熟的人，看見了凌韓霜拖著兩個孩子，總要多看她兩眼，招呼起她，問她去哪兒。

    她漫無目的地走，回答道：“就隨便走走。”

    前方人家大門有人鳴鞭炮，大門貼著雙喜字，一派熱鬧的場景，晴晴掙脫開凌韓霜的手，擠進人堆里看熱鬧，凌韓霜著急喊了幾聲，都喊不應(yīng)已經(jīng)被人堆淹沒的晴晴。

    “巧媳敬酒嘍——”

    這一聲嚎，讓凌韓霜靠近了人堆里，墊腳去看人影中穿著紅裙的新娘子。

    那新娘子看著年輕溫柔，手里端了一盤喜糖和瓜子，正向四處圍觀的鄉(xiāng)鄰散去。

    村里又來了新拐賣的女人？可為什么看起來這么乖順，不吵不鬧，臉上沒有被毆打的傷，還穿著喜裙，配合散發(fā)瓜子糖果。

    一旁圍觀的人說話聲鉆進了凌韓霜的耳朵里。

    “老王家娶的這個媳婦，好家伙，花了二十萬，越南那邊來的，媒人包是處女，包生兒子?！?/br>
    二十萬！凌韓霜咂舌，就因為是越南女人，吃外國飯的，身價就這么貴的嗎。

    老王家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都在十五、六歲的樣子出去打工了，最小的兒子今年都三十歲了，一直娶不到媳婦，就返鄉(xiāng)回到了這片生養(yǎng)他們的山村，三兄弟一起東拼西湊，湊夠了二十萬元，明面上是為三弟娶親，實際上花二十萬買來的越南新娘，是他們?nèi)值芄蚕淼?，等到越南新娘生下了大哥的兒子，就和二哥發(fā)生關(guān)系，生下二哥的兒子，然后再輪到老幺。

    這樣，老婆有了，孩子有了，他們就可以放心去城市里打工掙錢，養(yǎng)育下一代。

    晴晴從人堆里擠出來，手心攤開從新娘那里拿到的糖果，舉高了拿給凌韓霜看。

    “走了，晴晴，下次不要這樣亂跑了?！绷桧n霜牽過晴晴的手，頭都不回地離開了這個熱鬧地方。

    身后有人指著凌韓霜的背脊骨，小聲討論著，說老王家娶這樣貴的越南新娘，不如去買一個像凌韓霜這樣的女人，語言相通，吃的不多還好生養(yǎng)，又會賺錢養(yǎng)家，價格比越南新娘便宜多了。

    有了解行情的人說，現(xiàn)在拐賣女人不容易了，城里到處都有攝像頭，先前的人販子賺夠錢到了退休年齡就去養(yǎng)老了，后來的人販子要么改行賣起了保健品，忽悠空巢老年人，要么就去做越南新娘的‘媒人’。

    大家一片嘖嘖聲，感嘆時代變得這樣快，外面的世界都過了好幾年，他們這里還日復(fù)一日，一成不變。

    凌韓霜帶著兩個孩子，躲進了山里，病怏怏的陽陽靠在凌韓霜身邊，嚷嚷著想吃白糖饃饃，凌韓霜摸著他已經(jīng)不燙的額頭，說道：“忍一忍，等出去了，就能吃白糖饃饃了。”

    兩個孩子睡熟后，凌韓霜把攢了好幾年的兩千多元數(shù)了又?jǐn)?shù)。

    她能背著陽陽徒步幾個小時到衛(wèi)生所，也相信自己有毅力能夠徒步走出這片深山，懷著陽陽的時候沒能走出去，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錢被凌韓霜放進縫制的荷包里，墊在了屁股下，閉上了眼睡覺。

    嘴唇發(fā)白的陽陽睜開了眼，望著凌韓霜屁股下墊著裝了兩千多元巨款的荷包，舔了舔唇。

    本是打算天一亮，就帶孩子們抄山上小路離開，凌韓霜醒來，發(fā)現(xiàn)陽陽不見了，睡前墊在屁股下的荷包也不見了。

    她又驚又慌，去問已經(jīng)醒來，靠在自己身邊玩著樹葉的晴晴。

    “晴晴，你看見陽陽沒有？”

    “哥哥說，他去那邊的林子大便了?！?/br>
    凌韓霜急得都沒帶上晴晴，就沖向了晴晴說的那片林子。

    那破林子哪兒有人??！全都是樹，連半坨新鮮的屎都沒有。

    “糟糕了！”凌韓霜六神無主，拉過追著自己而來的晴晴，就往山下小步跑去了。

    陽陽把那些象征生的錢給偷了，那些好不容易攢下的錢，凌韓霜發(fā)誓一定要追回來，不能讓陽陽把錢偷回交給了羅貴壽。

    奔跑剛下山到村，一輛藍色小貨車就駛進了村里，卷起一片沙土，凌韓霜護著晴晴往后退，忙讓出了路。

    車開過，凌韓霜從車尾看見車內(nèi)坐了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們，一陣陣濃郁的工業(yè)劣質(zhì)香水氣飄過，小貨車外面掛著一條發(fā)舊的紅色橫幅，上面寫著：春丫丫藝術(shù)表演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