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弘八年(SP)
原創(chuàng) mm bl 訓誡 he?be? 李靖曜×沈流之 大概是個甜文? (一發(fā)完) 因為不知道大家對文章的接受程度,所以在此預警一下,由于文章整體走向與劇情需要,會合理出現(xiàn)打??等情節(jié),不為拍而拍,不是調教類文學,所以大家注意排雷避坑,歡迎來看。 以下正文: 沈流之坐在欞窗前,看著窗外滿院傲雪盛開的梅花,他想:七年了,再等等吧。 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緊接著明暉殿的大門便被人打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隨從的御前太監(jiān)沒有通傳,李靖曜就這樣信步走了進來。 “陛下來了?!鄙蛄髦呱锨叭⑹种械氖譅t遞給李靖曜,順便將他身上御寒的狐裘脫了下來。 “外面下雪了,剛忙完政事,便忙著來瞧你?!崩罹戈咨焓纸舆^手爐,面帶笑意的看著沈流之將裘衣搭在衣桁上,又見他喊來宮人端上來一碗驅寒湯,實在是一陣忙活。 李靖曜瞧著身上的寒意退了下去,便扔了手爐于案上,一手拉過沈流之圈進懷里,不讓他再東走西串忙里忙外了。 “皇上把湯喝了驅驅寒吧?!鄙蛄髦畵侠罹戈椎牟弊?,仰著頭笑看著他說。 “哪那么嬌弱,寒意散了才敢抱你?!痹捳Z間李靖曜身體前傾,輕啄了一下沈流之的唇。 “今天怎么一口一個陛下的,聽著怪難受的?!崩罹戈装欀每吹囊浑p劍眉,嘴里嘟噥著他的不滿,手掌在沈流之屁股上拍了一拍。 “叫靖曜就高興了?”沈流之伸手撫平他的眉毛,含著笑問他。 “當然,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彼麖陀钟H了親沈流之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最后……一度春宵。 …… 沈流之從噩夢中驚醒,看著躺在身旁熟睡的李靖曜,一時間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沈流之進宮第三年的時候,李靖曜對他便連朕都不稱了。 李靖曜用兩年的時間讓沈流之改口稱他為“陛下”,卻在第三年沈流之稱他“陛下”時又不準沈流之這樣叫了。沈流之回憶起這段歲月的時候給的評價是:可真有意思啊…… 德盛三十七年四月,年輕皇帝李靖曜下旨封將軍府,斬首將軍府上下二百八十三口,那是他即位的第三年,沈大將軍通敵叛國,沈府上下二百八十五口人,除了年紀最小的兩位世子外,其他人全部被誅連。 那一年李靖曜二十二歲,沈流之十七歲。 沈流之是將軍府的七公子,將軍府沒落前,沈流之是個名冠京城的人物,作為沈大將軍沈遠的嫡三子,從小沈流之便有著驚人的才華,“將軍府里出才子”,這個才子,便是沈流之。 李靖曜曾于幼時見過一次那時年紀小小便一身華氣的沈流之,當時便覺得這小弟弟身上竟有著天家的那種尊貴氣質,很是喜歡。 然而,沈老將軍是含冤而死的,那二百八十二口人全部都是刀下冤魂,朝野江黨想拉攏將軍府,沈老將軍不肯,憑白被人構陷了性命。 兩朝元老梁遠山拼死進諫,才留得將軍身下兩子,算是給一代將門沈氏留后了。 同年五月,沈流之十五歲的庶弟沈郁之流放穎州,沈流之被皇帝以“大赦天下,念沈氏七子聰穎博學,賜天子承紙一職?!钡纳矸萸粲趯m中。 同年六月,天子改年號乾弘,定為乾弘元年。 沈流之帶著恨意進宮,帶著恨意注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帝。他哪里是什么承紙,皇帝的意思在明顯不過,要他做頂著承紙名頭的男寵。 沈流之生得俊美,明目朗星卻又不失英氣,面若冠玉很是飄逸寧人,雖是一副文人的樣子,骨子里卻繼承了已故將軍沈遠的鐵骨錚錚。要他承歡于一個男子身下,是比要他命還要瘆人的行為,他為之不恥。 剛進宮的前些年,他受盡了捶打與苦楚。初始的那段日子,沈流之幾乎天天挨打。第一次李靖曜召他侍寢,是他被困于宮中的第三個月,皇帝等了他許久不見他前來,尋到明暉殿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合衣入睡,天子盛怒,三更半夜將被大力拖拽轉醒但還未徹底清醒的沈流之拎起來直接扔進院子,二話不說差人先打了三十板子,沈流之雖為將門之后,卻從小未得父親指點,老將軍不想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像他一樣戎馬一生,沈流之的手指緊扣著刑凳,一下一下的鈍痛砸進骨子里,他先是痛徹骨斐,漸漸感到下半身失去了知覺。 三十下打完,李靖曜扳過他滿是汗水的臉,看他面無血色,嘴唇發(fā)白,又見他睡覺穿的褻褲上已有斑斑血跡,心中雖有不忍但問出的話卻是:“陪我就讓你覺得這么惡心嗎?” “是。”李靖曜看著他嘴唇張合,極其肯定的說出這個字眼。 “你放肆!”李靖曜他是天子啊,容不得沈流之這樣輕蔑。 “接著打?!?/br> 侍衛(wèi)得令不敢遲疑,板子的力道不減,砸的沈流之開始暈暈乎乎,意識漸若。趙元是個特別有眼力的大太監(jiān),他瞧見沈流之褲子上的血跡愈發(fā)變多,適時稟皇帝說:“皇上,不能再打了,再打,沈承紙受不住的?!?/br> 沈流之得救了,被扔在明暉殿里任由太醫(yī)包扎上藥,他雙丘上被幾十記板子打的無半塊好rou,血有些止不住,眼皮打架,他覺得很困,很困,很想睡覺。 沈流之昏迷不醒兩天,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jīng)被太醫(yī)清理好,只需天天上藥即可,光養(yǎng)傷便養(yǎng)了半個月有余,李靖曜也因他有傷在身并未再前來擾他,沈流之倒是得了半個月的清凈。 誰知沈流之身子骨剛剛好轉,便迎來了李靖曜的第二次發(fā)難。 他一直不肯侍寢,李靖曜心中也憋著一股子悶氣,許是雄性本能,越是得不到越想攻克,李靖曜走到明暉殿外時,便看見院子里沈流之攤了一張大紙于院桌上,手腕輕轉好像在畫些什么,興致很濃的樣子,他抬抬手阻止了正要通傳的趙元,輕聲走到因過于專注而未注意到他前來的沈流之身旁,看見紙上并未畫完的是一個兒郎的小像,輕聲問了句:“這是你的庶弟嗎?” 沈流之聽到他的聲音身形不由一震,恍然驚醒,登時后退兩步,拉開了自己與李靖曜之間的距離,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時時警惕,他見到李靖曜從不行禮叫人,為此李靖曜有段日子撤掉了他身邊所有服侍的人,直至上次沈流之頂撞自己被打了板子后發(fā)現(xiàn)沒人給他日日換藥才又遣了人來,但這次,李靖曜在他疏離的動作中又看見了厭惡之色。 李靖曜假意去忽略,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轉口道:“你這小像畫的傳神,給朕也畫一幅好不好?” 沈流之覺得胸口鈍痛,惡意上涌,這個以莫須有罪名滅自己全族流放庶弟的人竟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著自己年僅15歲留落在外生死未卜弟弟的畫像不覺愧疚不說,還要求自己給他作畫,當真是令人犯惡,頓時心生厭惡。 他緊咬著后槽牙也克制不住氣的發(fā)抖,最后牙打著戰(zhàn)恨恨的說了句:“李靖曜你莫要欺人太甚!” 哪有皇帝被人直呼姓名的?李靖曜原本的滿心歡喜現(xiàn)在頃刻消散,他瞬間黑了臉冷冰冰的陰陽怪氣的說:“讓你給朕作畫是抬舉你,你今日是畫也得畫,不畫也得畫!” 沈流之心里發(fā)寒,這個殺人兇手,竟然趾高氣昂的面對著自己,當真是可恨至極。 他行至院桌前拾起剛剛的畫作轉身欲回至殿內,卻被李靖曜抓住了手腕甩脫不開。 “朕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朕要你作畫!”李靖曜語氣已經(jīng)十分不善了,但卻激不起沈流之半分波瀾。 “我今天手畫的累了,改天吧。”沈流之不欲與他糾纏,借口說到。 但這仿佛更加給了李靖曜羞辱他的機會,李靖曜惡魔般的聲音在他腦后響起,沈流之聽見他說:“既然手畫不了,那就叼著筆用嘴畫吧!” “你要是喜歡用嘴便自己畫吧?!边@句話成功挑戰(zhàn)了天子的尊嚴,皇家的體面。 不出半刻沈流之便被李靖曜召來的宮人按跪于地上,他從不跪李靖曜,掙扎著想站起身,卻被盛怒的李靖曜一腳踢翻在地上。 “你這張嘴只會說不會做,著實欠打?!?/br> 李靖曜拿起案桌上足有兩指粗三指長的毛筆,命人從沈流之腦后扳起他的下巴,使其頭抬高正對著自己,抬手毫不留情便是一下打在沈流之臉上,沈流之的頭被巨大的力道扇的一偏,一股子血腥味涌上喉嚨。這個年少成名的沈七公子,如今尊嚴被人踩在腳下狠狠踐踏。自古打人不打臉,這么一個驕傲自尊的人兒,如今卻被如此對待。 李靖曜并未給沈流之喘息的機會,緊接著第二下便兜著風的沖著臉甩下來,沈流之臉上登時兩道紫痕浮顯,隨即紫痕腫脹起來,李靖曜揮下了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第八下打下來的時候,沈流之的嘴角開始流血了,紅色溫熱的血液流過沈流之的下顎,流到了宮人的指縫里。他被打的本能的哼出聲,又用意志強迫自己不能發(fā)出慘叫,李靖曜手中的毛筆還再往下?lián)],他緊緊咬住牙關不肯求饒,直至雙頰高腫出現(xiàn)血痕,李靖曜才停了手。 然而懲罰并沒有終了,李靖曜說:“好呀,你不肯畫,那朕代你執(zhí)筆,就畫在你身上好了?!?/br> 沈流之上身的衣物被人粗魯?shù)膭児猓冻龃捎褚话愕募∧w,然而他像一個破碎了的布偶一樣被宮人按在院桌上,然后他感覺到了李靖曜拿著毛筆,沾著顏料,一點一點將恥辱畫到了他的身體上,從肩骨至腰臀,一點一點的,恥辱滲進沈流之的骨頭里。 許久過后,李靖曜滿意的看著沈流之背后的畫作,那是衣不蔽體的沈流之,沈流之的背上畫著一個衣不蔽體的沈流之…… 李靖曜將毛筆放下,俯身在沈流之的耳邊殘忍的說:“沈承紙猜猜朕畫了什么?啊,真可惜,可惜沈承紙看不見,朕在你背上畫了一個活色生香的你?!?/br> 沈流之緊閉著眼睛消化李靖曜的話,他想:爛透了,所有人都爛透了,皇帝作秘畫,都瘋了。 最后,沈流之被勒令跪在院子里反省一個時辰,宮人被遣退,李靖曜坐在皇宮椅上,沈流之站起來一次,他便沖著他的腿彎踹上一次,站起一次他便踹上一次,直至沈流之再也站不起來,直至沈流之跪滿一個時辰。 然后,他抱著站不起身,走不動路,瞧不清原本容貌,身體涂著染料的沈流之,一步一步走回明暉殿。 太醫(yī)一邊震驚皇帝折磨人的手段,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給沈流之處理各種各樣的傷口。殿內安靜極了,沈流之沒有眼淚。 明暉殿有輝煌近光之意,沈流之卻覺得周身黑暗,當真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那個曾經(jīng)驚艷了整個京華的明媚少年,如今卻在宮墻的圍囚下暗淡了光輝。 自李靖曜改年號的最初兩年,沈流之時常不被當人對待,掌嘴打板子比吃飯還勤,那兩年,沈流之有時也會想,自己的父親是否真的通敵叛國,自己是否真是那極惡之人,不然為何總有挨不完的責打與聽不盡的謾罵。 但沈流之從未想過要委身于李靖曜,直至乾弘二年接近年關的那場毒打,才使沈流之清楚的認識到現(xiàn)在的自己不在是曾經(jīng)那個得家父庇佑的沈七了,他是罪臣之子,是帶罪之軀,是頂著承紙頭銜的孌童玩物,是無法與皇帝抗衡的蜉蝣。 那次是因為沈流之嘴犟,因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肯順著李靖曜的意服個軟而被李靖曜下令除去全身衣物杖打,男子的軀體曝光在寒冷的空氣里,冬日的陽光不帶一絲溫暖的照在沈流之的身體上,他由臀至股被打的皮rou破爛,rou沫飛濺,耳朵嘶鳴之時,李靖曜問他“認不認錯?”,他不顧趙元在旁邊的勸話:“承紙快和陛下認個錯吧。”,依舊倔強的說:“不知何錯之有?!?/br> 皇帝聽后,冷哼一聲道:“我看你上面這張嘴是說不出來什么了,也罷,那就讓下面的嘴受罰,看看你還敢不敢同我犟。” 沈流之講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他淡褐色的小口最終變成了醬紫色,血珠外涌,徹骨的寒意與痛楚使得沈流之再熬不住,一口氣憋在胸腔生生暈了過去。 皇帝這才慌了神,不由得心驚后怕。他承認,幼時初見沈流之時他便想將其抓在手心里,乾弘剛開元時他仍將沈流之視為玩物,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難以自持愛上了沈流之清冷的神情,自尊的人格,不屈的品性,以及未被說出口的沈流之的種種,他時常覺得懊惱,覺得自己失敗至極,自己也是學富五車先帝欽點的帝王啊,為和沈流之卻不肯看他一眼,瞧他一下。 李靖曜永遠都想不到,是他的一紙詔書,將沈流之直接從人間打入地獄。是他的苛責相迫,讓沈流之在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那一次,李靖曜看著趴在床上眉頭緊皺,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的沈流之,突然間覺得這樣很沒勁,他沒有那種喜歡折磨人的喜好,他也不想用這樣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的方式去對待沈流之,羞恥心使得各類黎明百姓都知曉穿衣蔽體,沒有人會不著寸縷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而沈流之這樣曾生活在云端的人現(xiàn)今卻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被責打私處,他怎么會用這樣齷蹉的手段,他很無力,面對對他毫無感情的沈流之,李靖曜很是無力。 李靖曜很少在沈流之挨打后來看他,而今陪在他的身邊,看著沈流之虛弱無骨,不再渾身是刺的樣子,一個強烈的想法從腦海涌現(xiàn):我真的錯了。 由于是冬天,那日沈流之不著衣物加之一頓狠責,致使他害了很嚴重的風寒,傷及內里。他才十九歲,就日日含湯服藥,李靖曜每每下了來朝便來看他,也不惱他視自己為無物,沈流之不理人,李靖曜便也由著他,從不主動說話,李靖曜謹慎小心的樣子仿佛沈流之是一個極其易碎的瓷器娃娃一樣,年輕的君王生怕自己會打破那一絲表面上的平靜,再傷害刺激到已如一汪死水的沈流之,李靖曜只是想陪著他將身體一點一點養(yǎng)好。 李靖曜的氣息漸漸存在于明暉殿的各個角落,躺在床上養(yǎng)傷的那四個月,沈流之想過死,可他更想李靖曜死,沈流之想過死,可李靖曜不讓他死。 乾弘三年二月,沈流之的身子慢慢回轉,四月才堪堪變好。 后來,沈流之慢慢的想開了,再屈辱也得活著不是?左右都是活著,何不好好的活著,將日子過的好一些。 沈流之變了,他不在是那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沈七了,他變得溫柔似水妖媚惑君,他要讓李靖曜醉死在他制造的溫柔鄉(xiāng)英雄冢里,即使最初的時候,每每李靖曜走后他都會抱著痰盂嘔上半天。 沈流之告誡自己:我沒有尊嚴,我不需要臉面,他兀自在心里思索:我還真是將自己活成了個男寵啊,這樣也好,目的單純明確。他要像李靖曜毀了自己一樣毀了李靖曜。 乾弘三年,是沈流之進宮的第三個年頭,他開始尋歡邀寵,巫山云雨時沈流之花樣多的連李靖曜都不忍害羞。 李靖曜想:也許是沈流之想開了,邁過了心里的那道坎兒,想好好和自己過日子了。他知道以前的自己太畜牲,他想改,他會改的,他告訴自己日后一定要好好補償沈流之,將自己最好的所有都給他,李靖曜離不開沈流之了。 沈流之最愛吃川蜀的枇杷糕,李靖曜不惜重金也要將秘方買回宮中,讓御膳房做給他吃,可李靖曜不知道的是,沈流之喜歡的不是枇杷糕,他喜歡的是一個念想,喜歡的是無拘無束的曾經(jīng),蜀地,是他父親曾經(jīng)守候的地方。 那一年沈流之幾乎夜夜承歡,李靖曜在他身上從來索求無度,也從不覺厭煩,但很溫柔克制,從不橫沖直撞。自他們的關系有所好轉以后,李靖曜再也沒有在對沈流之動過一次粗,平日總是溫聲細語,他想撫平自己曾經(jīng)帶給沈流之的傷害,他想與沈流之長情以共,他犯了帝王最大的忌諱,他動了情。 沈流之想出宮,他便派了隨從,下令說沈流之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只要保護好沈流之的安危即可,沈流之回宮后李靖曜也只是偶爾會問他去了何處,但過問不多,給了他足夠的信任。 沈流之被寵的不像樣子,他要星星李靖曜都恨不得連帶著月亮一起給他摘下來,李靖曜他是想贖罪,想彌補,這個朝堂上雷厲風行,治國有方的帝王將他所有的柔情全部放到了沈流之身上。 一次歡好過后,沈流之瞧著床頭那個擺放了很久的盒子猶豫了很久后對李靖曜說:“陛下,我不想戴那個東西?!?/br> 李靖曜瞧了一眼,拾起盒子將它扔遠,而后說:“不戴就不戴,不是什么好東西,戴它做什么,又沒人強迫你戴?!?/br> 沈流之聽了,沒有說話,李靖曜也仿佛想起了什么,只低頭吻了吻他的頭頂密發(fā),便摟著沈流之入睡,可翻來覆去睡不著,良久,李靖曜輕嘆一聲,貼著沈流之的耳邊說了一句:“流之,對不起。” 那是來自帝王的遲了到的道歉。 事情發(fā)生在過去,那時候沈流之還不肯獻身,李靖曜為了教訓他便叫人取來了玉勢,強行給他帶上,誰知李靖曜前腳剛走,沈流之后腳便將那深埋在身體里的東西取了出來,事后被發(fā)現(xiàn)時李靖曜震怒,命人拿了生姜,按著他毫不憐惜的將那害人的東西塞進他那瑟縮著的私密處,末了不忘諷刺一聲:“玉勢帶著不舒服,便戴生姜吧!你的這張嘴嚼不爛玉勢,那便吃姜吧,這總嚼的動!”? 李靖曜為了防止沈流之再私自取下,將他囚于殿中脫光全身衣物,派人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盯著。 沈流之將自己赤裸的身體縮成一團,圍著錦被與那侍衛(wèi)對視了一天,最后侍衛(wèi)實在瞧不下去便對他說:“承紙,你取出來吧,我不會告發(fā)的?!?/br> 沈流之強忍著痛意說:“算了,我是個沒面皮的人,這點罪沒什么,卻怕到時候連累到你?!?/br> 一根生姜沈流之帶了三天,李靖曜沒派人前來通知他將其取出,他便只能苦苦忍受著,最終還是熬不住昏了過去。 李靖曜趕來時沈流之已經(jīng)渾身guntang,高燒不止了,看著太醫(yī)給沈流之清理那因姜罰發(fā)炎而紅腫不堪閉合不攏的私處,李靖曜發(fā)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紅艷艷的xue口很是刺眼,他的頭很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對沈流之。 太醫(yī)告訴李靖曜說沈流之的身子,萬不可再如此折騰了。李靖曜覺得自己已經(jīng)瘋魔了,他竟然真的對沈流之做出這種事情,那里那么嬌嫩,那根本不是放姜的地方。為什么沒有人阻止!為什么這次趙元沒有再說好話!為什么會有玉勢這種害人不淺的東西,為什么會有帶姜這種刑罰!為什么他會對沈流之說出那些粗鄙不堪的話語,他這些年讀過的書都喂進了狗肚子里! 李靖曜收起這段往事的記憶,回過神,摟緊沈流之又說了一遍:“流之,對不起?!?/br> 沈流之緊閉著雙目,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其實很想忘記那噩夢般的兩年,可他一閉上眼睛,所有的畫面便都會浮現(xiàn),一幕一幕畫似的在眼前飄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身體永遠都癱軟在地上。 過了許久,他說:“陛下,睡吧?!?/br> 李靖曜將頭埋進他的肩窩,輕聲哄騙似的說:“流之,別再叫我陛下了,叫我靖曜吧?!?/br> 沈流之心道可笑,打我罵我逼我叫陛下的是你,如今道歉伏低求我不叫陛下的還是你,他最后沒有太多的感情流露,只輕輕的道了句:“好。” 乾弘四年,皇帝身下依舊無子,群臣上書要皇帝選妃,李靖曜聽他們議論的頭疼,下了朝去尋沈流之,看他低頭仿佛寫著什么,進殿時沈流之卻已經(jīng)將它收拾起來了。 “流之剛剛在寫些什么?”李靖曜覺得沈流之一定是自己的良藥,不然怎會一看見他心情就變得很是舒暢,于是笑著問。 “沒什么,抄一些經(jīng)文罷了?!崩罹戈讻]在意那些經(jīng)文是什么,也沒注意沈流之略微緊張的神情。 “你今天怎么下朝這么早?”沈流之強裝鎮(zhèn)定的問到。 “那幫閣老為選妃的事吵得我頭痛,扔下他們我提前回來了?!崩罹戈兹嘀杧ue,一幅疲憊的樣子。 “哦?!鄙蛄髦行氖?,沒太在意李靖曜說了什么,沒頭沒尾的應了一聲。 李靖曜看著他有心事的樣子,以為他不高興了,便拉過他圈進懷里,眼神迥異的望著他說:“怎么,我們流之不高興了?” 沈流之才驚覺自己剛剛的情緒,馬上調整說:“那陛下喜歡我嗎?” “你怎么又叫陛下?”說完,李靖曜不滿意似的照著沈流之的屁股重重落下三巴掌,打的沈流之嘶哈喊疼才停了手,他接著說:“再叫陛下還打屁股!” 沈流之佯裝生氣不理他,李靖曜哄逗他說:“這種話都問得出口,你怎么這般不知羞?” “靖曜不喜歡嗎?”沈流之委屈巴巴的又問。 “喜歡,喜歡,可喜歡你了。”李靖曜無奈,鬧了個大紅臉,想他們這兩年有時還真的像尋常夫妻一樣,甜蜜的時候也不少。 “那皇上是喜歡這兒?還是喜歡我?”,沈流之說“這兒”的時候,將李靖曜的手拉過放在自己的屁股上。 “自然是都喜歡,流之的什么我都喜歡。”,言罷便抱起沈流之往床上走。 此刻的皇帝像個昏君,沈流之像個禍水。 禍水啊,沈流之想:這個形容也不錯。 乾弘五年,沈流之嚷著說在宮里實在待不住了,想要出去住一段時間。李靖曜沒有多想,心里有些不舍,這以后要想見上一面還要出宮一趟,遠沒有在宮里方便??伤麛巢贿^沈流之的磨人,最后命人重修了將軍府,許諾他每個月可以出宮住上七天。 一次沈流之回來后,與李靖曜說他打探到了穎州庶弟的消息,想讓庶弟從軍于自己昔日友人喬穆兵下,問李靖曜好不好。 李靖曜自然說好,他曾無數(shù)次為曾經(jīng)年弱無法完全掌權,被迫滅門沈氏一族而感到悔恨,近些年他在朝堂上羽翼豐滿,對江黨一脈也是逐漸剝削,只是,他一直覺得對沈流之有愧,如今流之既已打探到弟弟的下落,擬旨召他入京都可。 可是沈流之卻說:“靖曜,我不想他入京,我不能承父命,便想讓他多多磨礪,在軍中靠自己得一份軍功,效力朝廷?!?/br> 李靖曜說:“好,都聽流之的。” 之后的歲月里李靖曜發(fā)現(xiàn)沈流之愈發(fā)鮮活,沈郁之總會于軍中寫信給遠在京城的兄長,雖嫡庶有別,但這兩兄弟關系也屬實親厚。 乾弘六年十月,韓穆大敗巴部,班師回朝述職的時候帶回了沈郁之,那是皇帝第一次見到沈流之日日想念的兄弟。 沈郁之體魄強健,很是陽光,見到兄長后話匣子像打開了一樣同沈流之講他在軍中的經(jīng)歷,比如因為喝酒誤事被喬穆哥打了二十軍棍,比如偷襲巴部打他個措手不及…… 李靖曜從未見過笑的那樣舒適爽朗的沈流之,以往沈流之被他逗的展顏時也只是輕輕一笑,從來沒有這樣開懷的時候。 李靖曜不嫉妒沈郁之,相反的,他想感謝沈郁之,感謝他帶來了自己無法給予沈流之的歡樂。 三個月后,喬穆離朝,沈郁之追隨而去。 日子接著往下過,李靖曜愈想待沈流之為愛人,就愈是感覺到沈流之好像真的將自己定位于孌童。李靖曜回首過往六年,看著沈流之從清高孤傲的將軍府世子變成諂媚惑君的龍榻男寵,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只偶爾幾次看到他流露出的清冷神情時,才令李靖曜覺得他還是曾經(jīng)那個不肯絳尊屈服的人。 李靖曜想,自己是愛那個時候的他吧,說來殘忍,確是自己親手殺死了曾經(jīng)的沈流之,可是,每每李靖曜看見沈流之以男兒之軀雌伏于他身下承歡的時候,又會想,自己是心疼現(xiàn)在的他吧,不然看到這樣一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最后靠身后那處爭寵度日,怎么會這樣難過,自己從沒有再如剛開始那樣對他抱有褻玩之心,輕賤之意啊… 只有身邊的老人知道,李靖曜從頭到尾都愛著沈流之,沈流之無需諂媚也會將李靖曜拿捏的死死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流之現(xiàn)在這副樣子,不過是折磨李靖曜,亦折磨自己罷了。 破敗吧。 沈流之感覺這幾年自己的心被李靖曜寵的也軟了下去,他覺得很罪惡,他怎么能因李靖曜對他幾年和風細雨,就愛上這個將他打入地獄的魔鬼呢? 一定是哪里出錯了,整個皇宮里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李靖曜說他愛自己,可為什么自己以邀寵為恥時,李靖曜憤怒,不惜凌辱自己讓自己學會服從,而自己以邀寵為常時,李靖曜還是不開心,覺得自己變了本質,不在堅如磐石。 他告誡自己不會也不能愛上李靖曜,但每夜歡愉時也是真的快樂,他習慣了李靖曜無微不至的關懷,又覺得自己好似個女人,靠依附男人而活,沈流之是最糾結的,一方面他想向李靖曜靠近,一方面他又怕自己真的離不開李靖曜??缮蛄髦帜芮宄母杏X到,自己心里有李靖曜。 徹底淪陷了,兩個人。 乾弘七年一整年,兩人像神仙眷侶一般依偎彼此,李靖曜依舊沒有子嗣,依舊沒有選妃,他覺著只要和沈流之在一起,做皇帝的都沒有他幸福,雖然他是皇帝。他們除夕守歲時一起包餃子,十五元宵時一起燃煙花,七月乞巧時一起放花燈……那大概是他們最接近彼此內心的一年,沈流之收起了那副床上形骸放浪的模樣,有時只是安靜的埋頭于李靖曜的胸膛。李靖曜也覺得自己填補了過往對沈流之的傷害,使他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少年。兩人真的像一對老夫老妻,不溫不火卻日日甜蜜。 李靖曜想:真好,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沈流之想:也好,就這樣到下一個年頭吧。 乾弘八年六月,喬穆大捷,再次班師回朝,只是這一次回來的,是一整個軍隊。 軍隊未入城前,沈流之總是對著李靖曜笑,他越笑,李靖曜越覺得沈流之好像有心事。 乾弘八年六月二十七日,喬穆舉兵造反,乾弘帝李靖曜被叛兵囚于皇宮,這場兵變來的突然,李靖曜萬萬沒有想到。 …… 李靖曜看著這滿屋子的刑具,眼里沒有憤怒,沒有痛恨,眼中有的是極度的后悔與痛苦。 沈流之聯(lián)合舊友喬穆、庶弟沈郁之,策劃了這場聲勢浩大的兵變。 此刻,李靖曜恍然想起那段被塵封到記憶深處的往事。 那是沈流之最后一次挨打,是在乾弘二年的那個冬天,沈流之脾氣犟,不肯服軟,李靖曜命人將沈流之脫光綁在刑凳上,使了個眼色便有宮人上前掰開他的臀縫,在此之前,沈流之已是挨了四十大板,臀腿一片血rou模糊。李靖曜沒有半分憐惜之色,拿起玉帶抽打沈流之嬌嫩的后xue,然不似第一次被罰那處時的奮力反抗,羞憤欲死,這一次沈流之不躲不閃,神色平靜的任由那兩個閹人打開自己的私密,仿佛一具沒有思想感情的行尸走rou。 李靖曜沒有那種變態(tài)的愛好,他并不喜歡凌虐,李靖曜只是想讓沈流之低個頭,或是說成是迫他低頭,但沈流之即使被打的渾身發(fā)抖卻仿佛沒有受到一絲羞辱,他只是一字一句的對著李靖曜說“你想要羞辱…我…也沒有…用,除非你…殺了…我,或是…打死…我,否則…只要我活…著一天,只要…我日后有…那…個能力,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接著李靖曜便狠狠地抽打他,直至將他打至昏厥,將那隱秘處打的出血才停了手。 李靖曜想:是啊,那個時候,沈流之就告訴過自己,日后會要了自己的命。 可是,李靖曜本以為,這些年自己對他掏心掏肝的好,可以將沈流之心中的恨意慢慢融化,卻沒想到,他對自己的恨從未消逝,只是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想想也是,那么多次不要命似的毒打,那么多次侮辱人格的謾罵,換作是誰,也不會原諒的,他不由懷疑,那么個冰清玉潔的人兒,自己當初是怎么下的去的手,怎么可以那樣畜牲一般的踐踏他的尊嚴,怎么可以? 可在那次李靖曜將沈流之打的半死之后,李靖曜明明是要改的,他知道自己錯了,卻不料沈流之想開了,他不在反抗,他學會逢迎,所以,李靖曜想沈流之一定是覺得自己對他好是他出賣身體得來的,他不信自己真的愛他如命。 沈流之看著李靖曜回憶往事時痛苦的神色,感覺自己也是痛苦的,沈流之不得不承認自己早些年有關他的回憶都是痛苦的,有關他的經(jīng)歷都是痛苦的,如今看到李靖曜為他曾經(jīng)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而痛苦時,沈流之還是痛苦的。 “看著它們,熟不熟悉?你要不要一一嘗試一下,就像我曾經(jīng)那樣,也不是很疼…呵…”沈流之笑了笑,笑的很輕,仿佛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李靖曜面色更痛苦了,他的嘴張張合合,最后無聲的說出“對不起?!?/br> “對不起?李靖曜,你覺不覺得你這句話說的太晚了?我父為朝廷奔走效力三十余年,只因手握重兵,不與江黨共謀便被誣告,最終含冤喪命,你身為天子不能明察,殺其族人褻玩其子,你為什么那時不說對不起?好,我權當你羽翼未滿,斗不過江黨而委屈求全,可這兩年你已是雄鷹,又為何不為我父及族人平反?李靖曜,世界上最沒用的話就是對不起。你當真是死不足惜!” 沈流之露出了全部的爪牙,他神情激動,多年隱忍一朝爆發(fā),他說:“當年,你的將軍,我的父親,死于朝堂紛爭,政黨權謀,死于你的斷頭臺下,如今,還是你的將軍,我的同謀,將你囚于皇宮高墻,困于明暉殿中,這還真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李靖曜那么信任沈流之,不想他寫的經(jīng)文原是密信,沈郁之傳來的書信竟是商議著的謀反。 李靖曜略有崩潰,他的淚緩緩流過臉頰,他說:“可是,我們明明好過啊……” “你對我好,是因為我向你屈服了,倘若我不歡顏以待,早不知被你打死在某年某月了?!鄙蛄髦恢獮楹?,說出這段話時心中刺痛的厲害,他不由得煩躁: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明明現(xiàn)在我為刀俎他為魚rou。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那時便知道錯了,我已經(jīng)想對你好了,即使你不改變,我也是要對你好的,只是剛巧碰上你變了,只是這些話李靖曜再說不出口,只怨老天造化弄人,如此的玩弄兩個有感情的人。 “算了,好歹也是一代國君,走的體面些吧。”沈流之最終也沒像李靖曜當年那樣狠下心來在他身上用上那些刑具,只是端一杯毒酒到他面前,問他:“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你可曾……”李靖曜隱忍很久,最終還是沒將剩下的半句“心中有過我”問出口。 但沈流之卻好似知道他的欲問,思考了很久,好像真的在認真回憶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刻,有那么一刻是喜歡他的。最后沈流之唇瓣微起,說出輕飄飄的兩個字“不曾?!?/br> 一句不曾,不知是沈流之騙李靖曜的假話,還是沈流之騙自己的假話。 曾經(jīng)通透聰慧的沈流之不知現(xiàn)在自己緣何傷悲,當年沈老將軍沒做過的事,如今他沈流之做了,通敵弒君,他覺得,既然他尋不回沈氏含冤九泉族人的命,那便讓他們死得其所,坐實罪名吧,這樣,就不算枉死了。 李靖曜至死也不相信沈流之真的會毒死他,就像沈流之自己也不相信他真的會殺掉李靖曜一樣,但真正的事情是,沈流之親過他的眉梢,吻過他的鼻梁,最后撫上他的唇,像以往伺候他那樣,將那杯鶴頂紅一點一點喂入他的口中,然后站在那里看著他在自己的面前一點一點冷去,屋子里很安靜,只最后聽到一滴淚水落地的聲響,沈流之想:真是沒出息啊,多少年不曾留過淚的人,如今卻為了一個自己親手了結了性命的人落淚。 李靖曜走的很安詳,沒有一絲痛苦。 喬穆問沈流之要不要留下來的時候,他冷漠的說出曾經(jīng)讓他深感羞辱的話,他對喬穆說:“沈流之這一輩子,侍奉過一個國君已是難得的福分,破敗之軀,實在是入不了第二位君王的眼了?!?/br> 喬穆愛了沈流之十年,不然也不會答應他幫他起兵謀反,但喬穆不想讓沈流之恨自己,他不想步入李靖曜的后塵,恩恩怨怨,他放沈流之離開。 離開前,喬穆拿給他一紙詔書,說是在乾弘帝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沈流之顫抖著手打開,入目的是李靖曜草擬的還未來得及宣旨的為其父及族人平反的圣諭。 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掉落,沈流之好像失去了魂魄。 他不明白為什么李靖曜即便是死了,還要惹他哭泣。 …… 沈流之于宮中苦苦掙扎八年,如今終于得以解脫可以離開了。他站在明暉殿前佇立良久,這個承載他八年來種種悲歡的地方,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后來戲臺下來了個很好伺候的爺,打賞的銀兩多,卻對戲不置一詞,這樣的客人最得梨園老板心意,只是這位爺只點一出戲,只聽一出戲,那出戲講的是乾弘帝的野史,傳聞他很愛一個沒有留下名字的承紙,戲里將他們之間不完美的開始兩年全部抹掉了,只道兩人情深似海,乾弘帝對那位承紙異常寵愛。 那位爺仿佛對此出戲如此的情節(jié)安排十分認可,每每戲園老板看見這位金主聽戲時,都能感覺到這位爺沉靜面龐上流露出的向往,仿佛這出戲有有哪里演的不合理,而這不合理之處恰恰是爺想讓它消失不見的。 老板曾問過這位爺對此折戲有什么看法,這位爺面無表情的想了很久,久到老板以為自己自討了沒趣,久到老板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這位爺認真且莊重的說出一了句:“也許他們之間很苦,到了戲里才有些甜頭吧,不過,我很喜歡這折戲里沒有經(jīng)歷過痛苦的他們?!?/br> 那出戲一共唱了30場,每隔半年唱一場,共15年,連唱戲的角都老了,聽戲的人卻場場必到。仿佛永遠也聽不夠,從不覺厭。 那出戲叫乾弘八年,有懷君思君不見君之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