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溫暖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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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步行街轉(zhuǎn)角是一家珠寶店,門臉不是很大,裝修卻很講究,電子廣告屏上“送給親愛的她”幾個字鮮亮醒目。 珠寶店里柜姐新做的指甲都快擰花了,外面櫥窗上趴著的男人到底進不進來店里嘛,看他的穿著還有手表……嗯,這手表不太行……不過他手里拿著的可是最新的水果機誒,怎么也不會差錢吧。 李凡一手握著手機,一只手里還提著新出爐的雞仔大餅,瞇著眼睛,額頭幾乎貼在了櫥窗的玻璃上。玻璃柜里有不少鑲著鉆石珠光寶氣的戒指項鏈,但他的目光偏偏被一款看上去有些樸素的戒指吸引了,窄版的設(shè)計,鉑金的質(zhì)地,戒面上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花紋,驚心打磨的弧度在光線閃過時反射著溫潤的光芒,給人以內(nèi)斂溫柔的感覺,就像……顧念。 顧念的手白皙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這樣的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手指上一定會很好看吧。 李凡為想象中那副美好的畫面所感,臉上情不自禁展露出一個笑容,他看了看旁邊的價格牌,小心翼翼地數(shù)了數(shù)有幾位數(shù),其實也不是很貴,他不自覺地掏出口袋里的銀行卡看了看,柜姐的眼睛里瞬間射出光來,看來有希望,可就在這個時候,李凡又把銀行卡放了回去,留戀地看了一眼櫥窗里,然后竟然拍拍屁股走了。 “呵,男人……”柜姐一拍柜臺,不屑地啐了一口。 顧念剛回到家,包還沒有丟下,就吸著鼻翼循著食物的香味來到廚房。 “親親小凡哥,今天又給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凡已經(jīng)對他越來越離譜的稱呼免疫了,從案板上的正在切的雞仔大餅里挑出一塊喂到他嘴邊,“我去買了你喜歡的雞仔餅,有點膩,所以還煮了牛rou粉絲湯?!?/br> 顧念臉頰鼓鼓地像只松鼠,聽完他的話后,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舉雙手,歡呼一聲。 李凡看他這個樣子,也跟著笑了出來,不過很快那笑容就消失了,顧念在中秋夜送給他父親的手表,他也很想送顧念一件禮物,櫥窗里的那枚戒指看起來很合適,但是他卻不想花顧念的錢,那樣毫無意義。 可是如何才能弄到錢呢。 李凡苦苦思索著,連吃飯都沒有了胃口。 顧念早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忍著一直沒問,等倆個人都洗漱收拾好,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沒錯,他們現(xiàn)在睡在一張床上——顧念默默放下書本,把李凡摟到懷里,用一種試探的語調(diào)說道:“小凡哥,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李凡原本靠著他躺著,聽到他的話后,慢慢坐了起來,欲言又止。 “沒關(guān)系的。小凡哥什么話都可以和我說。我保證不泄密?!?/br> 李凡一咬牙,還是說了:“我想找一份工作?!?/br> “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怎么能要你養(yǎng)我……而且、而且你一個人賺錢太辛苦了,我想幫幫你?!?/br> 顧念萬萬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件事情,他的心里有些感動,實際上即使后續(xù)不依靠家里,他現(xiàn)在的身家也足夠他們倆安穩(wěn)度過一生,只是不能那么隨心所欲而已。顧念很想說,我愿意也能夠養(yǎng)你一輩子,但是工作對于人的意義從來都不只是金錢而已,明白這一點的他猶豫起來。 “我同意你出去工作。” 李凡驚喜地快要從床上跳起來。有過前車之鑒,他沒想過會這么順利的。 “但是具體從事什么工作要征得我的同意?!?/br> “沒問題?!?/br> 李凡想也沒想地就答應(yīng)下來。只要能允許他出去工作,讓他干什么都行。 不過他很快就食言了。 李凡轉(zhuǎn)過頭來,正好看到顧念又用那種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直把他看得頭皮發(fā)麻,不自在地挪挪屁股,從他身邊挪開一點,顧念緊跟著挪了過來。 “今天可不可以……” “不行!” 話還沒說完,就被殘忍拒絕的某人咬著嘴唇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李凡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松口。自從顧念再次表白心意之后,倆人的感情有了明顯升溫,相處的方式也變得更加融洽起來,如同蜜里調(diào)油,唯一有點不搭調(diào)的就是夜生活這邊。 當(dāng)然不是不性福,是太性福了。 顧念血氣方剛,又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在欲望方面就有些不知節(jié)制,恨不得抱著他夜夜笙歌,李凡卻有些扛不住了,每每在床上求顧念給他個痛快,偏偏越是到這種時候顧念越來勁,一連幾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讓他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為了不再每天都損失幾個小時,李凡覺得男人該硬的時候還是得硬,嗯,是指態(tài)度得硬。 連裝委屈這招都用上了,李凡還是不松口,顧念也就死心了。 “好吧。那你過來乖乖讓我抱著?!?/br> 李凡好像胖了一點,抱在懷里也沒那么硌手了,顧念滿足地閉上眼睛。這些天確實有些荒唐過頭了,他自己也感覺有些累了,但是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他裸露的皮膚時,還是會產(chǎn)生沖動。不知哪個情感大師說過,性是愛情維系的重要支柱之一,顧念一想,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李凡心心念念的工作機會,在第二天就自己找到了他的頭上。 “喂……”李凡好奇地接起電話,除了顧念還會有誰打電話給自己。 “是我,梁云。”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讓李凡有些意外,也有些開心,他認識的人實在太少了。 后來的很多時候,李凡回憶起今天,仍然會重復(fù)地想如果當(dāng)時不接這一通電話,是不是就不會有后續(xù)的那些無盡的痛苦、執(zhí)念與苦苦掙扎。 “你好,梁云姐。找我有什么事?” “好久沒見你了,你還好吧?!绷涸剖紫葐柡蛄怂纳眢w情況,然后才開始說起正事,“你上個月攏共來了半個月不到,工資還沒結(jié)給你,你也不打個電話來問問!對了,你現(xiàn)在找到活干沒有,我這里最近缺人手到不行,你要是不忙就接著來成不成?” 李凡聽到這里眼睛都亮了起來,連忙說:“成成成,我愿意去,我最近一直閑在家里呢?!?/br> 電話那頭的梁云聽到他的回復(fù)后喜出望外,這倆天離職了好幾個兼職的學(xué)生工,這些人也真是,要走也不提前說,害她手忙腳亂的。李凡從那次的打架事件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那個什么小金被老板教訓(xùn)了一頓攆了出去,這個李凡卻沒有說過不準(zhǔn)他回來。 “那改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的班,你能不能來頂一下?” 李凡猶豫起來,顧念上班還沒回家,他要是知道自己自作主張會不會生氣。 “哎……大男人家家的,別婆婆mama的,你到底幫不幫梁云姐這個忙?!?/br>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李凡的死xue,在虹色上班的短暫日子里,梁云一直很照顧他,而且他至今也不擅長拒絕別人,除了顧念。 李凡給顧念發(fā)了短信過后,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半個多小時后,他又回到了那條熟悉的遍布酒吧的街道。 虹色貌似真的很缺人,他一來報到,就被拉著一起打掃衛(wèi)生,做開店前的準(zhǔn)備。周圍的人見他去而復(fù)返,神色各異,有驚訝的,無動于衷的,也有友好的上來打招呼的。令李凡感到意外的是,上次和他動手的倆個人竟然主動來和他搭話,說上次的事是個誤會,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李凡心里有些慚愧,那一次他與人動手,其中有多少是真的生氣,有多少是借機發(fā)泄顧念走后的情緒其實很難說清。 夜幕降臨,虹色里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也沒有時間讓他再想東想西,他還是按照顧念教的老辦法,擺出一張生人勿進的臉孔勸退所有人?;蛟S是新鮮期已經(jīng)過了,又或者是新來的年輕人的魅力比較大,幾乎沒什么人再來關(guān)注他,這也正和他意。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小朱,那個染著夸張紅發(fā),但其實人很好的大男孩,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這樣想著,就打算去后場的辦公室問問梁云,向她打聽小朱的近況。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正在游戲里大殺四方的裴非非不為所動,辦公室的門沒有關(guān)嚴實,李凡沒有細想就推開了門,先是看到了一雙放肆搭在茶幾上的長腿,然后一個正舉著手機聚精會神玩游戲的男人映入眼簾,那人留著一頭烏黑的秀發(fā),瀑布一般鋪在身后的沙發(fā)上,聽到聲音那人從手機里抬起頭,露出一張李凡永生難忘的臉。 “咣當(dāng)!”是手機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同時還有“碰!”地一聲巨響,是李凡慌忙之中撞倒在身后的門上的聲音。一看到這張臉,李凡關(guān)于那間雪白訊問室的記憶迅速復(fù)蘇,被銬在金屬制的椅子上,逃脫無門,只能一次又一次,絕望地聽著椅子與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碰撞的聲響。看到進來的人竟然是李凡,裴非非的第一反應(yīng),是找東西遮臉,找來找去沒找到就算了,還把手機給甩了出去,李凡的反應(yīng)比他劇烈多了,臉色煞白,想要打開門逃出去,卻幾次手抖沒打開。 看他害怕成這副樣子,裴非非反而冷靜了下來,顧念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總不能躲著朋友的伴侶一輩子,他走過去,一掌按住了門,堵住了李凡逃跑的路徑。 “呦,這才多久沒見,見到老板都不知道打聲招呼了么!” 李凡身上冷汗直冒,聽到他的話后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漸漸認出了他的身份,“你是裴、裴老板?” “沒錯,就是我?!迸岱欠枪夤鞯爻姓J了,“之前在派出所里叫人拷問你的人也是我……那件事純屬誤會,我也是為了朋友逼不得已,你不會怪我吧?!?/br> 聽他提起派出所的事情,李凡一下子想起那晚被他褻瀆的男人,他煞白的臉色染上一絲紅暈。 “你朋友……” “哦,他啊”裴非非回頭看了他一眼,“后來查清楚了,是有個小毛賊不長眼搶了他的錢包,那小毛賊身高跟你差不多,所以才會把你也抓進去。” 裴非非一邊眼都不眨地編瞎話,一邊注意著李凡的神情,果然聽到他的話后,李凡面上的表情明顯一松。 梁云剛好在這個時候踩著高跟鞋闖進來,一進門就拉住李凡的胳膊想要帶著他往外走,“我的媽,我找你半天了,外面忙不過來了,你快跟我回去?!?/br> 李凡的眼神不確定地看向裴非非。 裴非非嫣然一笑,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放心好了,我以前沒動你,以后也不會動你的?!?/br> 李凡昏昏沉沉地回到前場,吧臺邊上果然已經(jīng)有客人排起了隊,他被梁云半推著回到崗位上,開始一一處理顧客的需求。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雖然5分鐘前還恐懼地不知如何是好,但這會兒一旦脫身,一旦進入某種規(guī)律的勞動中來,就立刻記不起那恐懼了。 晚些時候,梁云又來找了一次李凡,奇怪的是竟然是來傳遞老板的命令,說是他第一天復(fù)工,今天特批讓他早點兒回家。 李凡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還是沒弄明白裴非非的意思。但他今天透露的信息著實讓李凡肩上的負擔(dān)一輕,還好,那晚的事情只有他和那個陌生人知曉。 打開手機,不出意料有顧念的回信。 [等你回來。] 簡簡單單的4個字,卻看得李凡想哭,在那么多的等待過后,終于有人心甘情愿地愿意為他等待。午夜的城市萬籟俱寂,道路倆側(cè)的路燈組成了一條璀璨的銀河,銀河彼端即是家的方向,獨自在這樣的街頭走著,李凡越走越快,第一次覺得這城市是如此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