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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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夕霧謹小慎微地問道:「鸞夫人是哪里不喜歡嗎?」 玉鸞婉轉地道:「這里的東西……看起來極為簇新?!?/br> 倘若如夕霧所說,海霞院乃是曲少夫人的院子,那就應該多年沒有人居住,但這里的裝潢卻極為乾凈,全也迎合了時下流行的奢靡浮艷,明顯是最近才添置的。 「之前曲爺和南宮小姐已經訂親,所以重新裝潢了海霞院作為新房?!瓜F思量片刻,問道:「鸞夫人是想要把所有東西也換走嗎?」 玉鸞的眉尖一挑,他沒有回答,只是踏著碎步走到內室的中央,然後瞇起眼睛,看著窗外露洗鮮妍,風傳馥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展開雙臂,輕盈地轉了一圈。 「以後我就是這里的主人,對吧?」 玉鸞的尾音上揚,帶著說不出的輕松。 夕霧點頭道:「是的,鸞夫人?!?/br> 玉鸞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想起南宮家在曲家危如累卵之際決然退婚,又想起自己現(xiàn)在住在南宮小姐 本該住著的地方,享受她本來的待遇,得到她那個溫柔體貼的夫君,他的心情突然愉快得很。? 總算成為曲雪瓏的枕邊人了。 自己在醉夢院的地獄里掙扎求存那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不用更換這里的東西?!褂覃[昂首挺胸,自信地笑道:「反正,從今以後全部也是屬於我的。」 正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來。 玉鸞朝夕霧點頭示意,夕霧才上前開門。 房門外的是橘如,他向玉鸞行了大禮,然後稟告道:「現(xiàn)在曲爺還有要事在身,他晚上會前來看望鸞夫人的。」? 夕霧以探詢的眼神看著玉鸞,直到玉鸞頷首了,她方才向橘如問道:「要按著從前侍寢的規(guī)矩嗎?」? 橘如搖頭道:「曲爺說了,鸞夫人不必跟隨老爺留下來的規(guī)矩?!?/br> 尤嬤嬤教過玉鸞不少作為姬妾侍寢的規(guī)矩,侍寢前要以特制的香露灌腸和以鎖心石控制排泄,再赤身裸體地送到主人的床上,匍匐著等待主人寵幸,而侍寢期間也有極多禁忌,包括不能在主人滿足之前高潮泄身,不能隨意轉身面向主人…… 曲雪瓏卻把這些規(guī)矩全數(shù)廢除了。 雖然如此,但玉鸞的體質極為特殊,每次侍寢之前也需要擴張調教,在床笫之間才可以發(fā)揮他的rou體最大的用處。 待橘如退下之後,玉鸞不禁欲言又止地看到著夕霧。 夕霧似乎看懂玉鸞的眼神,她道:「尤嬤嬤已經把簪花冊和蓮香奩交給奴婢了?!?/br> 聽夕霧的口風,她好像早已從尤嬤嬤的嘴里知道玉鸞的缺陷。 綠云翠水烘春暖,飛鳥翻空,游魚吹浪,曲屏春展山浮玉,香鴨瑞云翔。 夕霧侍候玉鸞脫衣時,玉鸞的確極為害怕,但夕霧乃是曲雪瓏的貼身婢女,玉鸞不敢隨意開罪夕霧,唯有不情不愿地讓夕霧脫去自己的所有衣服。 出乎所料,夕霧沒有流露出玉鸞最不想看見的憐憫或是鄙視,她甚至沒有對玉鸞的身體表示任何好奇,彷佛什麼怪狀也沒有看到,她只是專注地侍候玉鸞沐浴五香湯。 五香湯里加了含蘭香丶荊花丶零陵香丶青木和白檀,暖香蔥郁,使人心曠神怡。 沐浴之後,夕霧替玉鸞細細地線臉,去除臉上的雜毛,讓肌膚更是光滑細膩,然後扶著赤裸裸的玉鸞 躺在貴妃榻上,以蘇木染絲布擦凈玉鸞的身體,再為身體各處進行調教。 正如尤嬤嬤所說,夕霧的技巧果然很熟練,不比尤嬤嬤差上多少,她以桃紅的香膏來回按摩玉鸞的rutou,指腹嫻熟地揉著乳尖,只讓玉鸞產生輕微的生理快感。那是完全不夾雜情欲和挑逗的接觸,彷佛夕霧是一個工匠,正在心無旁騖地雕刻著毫無生命力的玉石。 從前尤嬤嬤也常常這樣按摩玉鸞的rutou,她曾經告訴玉鸞,這些按摩可以讓rutou保持敏感和堅挺,然而比起尤嬤嬤總是帶有幾分粗暴的調教,夕霧的態(tài)度自是溫和得多。 夕霧淺笑道:「奴婢用的是燕脂露,里面添了櫻桃汁,讓rutou的顏色更加漂亮。鸞夫人要是喜歡,奴婢明天就買材料回來,再調制幾瓶燕脂露?!?/br> 「調制?是你親手調制的?」玉鸞驚訝地看著夕霧。 夕霧的雙掌不輕不重地按摩著玉鸞的胸口,她耐心地解釋道:「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香膏只有針對自身的體質調制才可以發(fā)揮最大的功效。奴婢今夜會好好參詳簪花冊,里面應該詳細地記下了鸞夫人的體質,今後奴婢只需要對癥下藥就可以了?!?/br> 之後,夕霧為玉鸞以桃香水灌腸,又在缺口里敷了露華霜,確保尿孔的清潔。 玉鸞本來認為自己會很介意夕霧的侍候,但也許是以前已經跟夕霧有幾面之緣,加上夕霧的態(tài)度實在讓人無法討厭,所以玉鸞漸漸地放下戒心,任由夕霧搗弄自己的身體。 結束調教後,夕霧從紅木纏枝花卉團鳳紋衣箱里取出幾套薰香的靡麗紗衣,她有點苦惱地道:「奴 婢剛剛回來不久,只來得及叫下人買來幾套成衣,請鸞夫人今夜委就一下,從這幾套成衣里挑一套 吧。明天奴婢會叫裁縫給鸞夫人量身,按季節(jié)裁制十幾套漂亮的衣服?!?/br> 小亭風卷繡簾重,帳掩屏沉香,雙蝶舞馀紅低旋,玉鸞以羅衾包裹著光裸的身體,柔軟的長發(fā)散落肩膀,只露出一張不施脂粉的秀麗臉龐。 他的眼神在彩云爛綺的紗衣上來回轉動著,躊躇不定地道:「曲爺會喜歡……喜歡我怎麼穿?」 破暖輕風,花時微雨,燕泥驚落雕梁。斜花院落,紅成陣,飛鴛甃。 飛峻重檐下掛著鏤銅山水紗絹油燈,春星燈火悠悠地灑滿松木鋪地,一朵開到荼靡的殘梅飄落豎芯雕花欄桿上。玉鸞急忙地穿過曲折幽邃的抄手游廊,一雙金絲鑲珍珠木屐不時從華裾下露出來。? 來到垂花門時,夕霧一手撐開桃花山鳥紋油紙傘為玉鸞擋雨。 細綠暗煙雨,打碎浮萍還圓,盛裝打扮的玉鸞轉身看著夕霧,忐忑不安地問道:「我看起來……還可以吧?」 夕霧一邊為玉鸞整理著衣襟,一邊鼓勵地點頭道:「鸞夫人很好看。」 明明曲雪瓏晚上才來到海霞院,玉鸞卻早早地跑出來等待他。 玉鸞只覺得在內室里片刻也等不下去了。? 曲府的一切也是陌生的,唯有曲雪瓏是玉鸞熟悉的,也唯有曲雪瓏是玉鸞留下來的理由。 縱是瓊林玉殿,燭龍銜耀,若是沒有曲雪瓏相伴,不過是另一座華麗的囚牢而已。 細雨飛塘,湖水殘紅零亂,粉墻下的菟絲花纏繞女蘿蔓延成長,初夏時想必會長成遮紅護綠的美景。 君為女蘿草,妾作菟絲花。 玉鸞突然明白,曲雪瓏已經成為自己的女蘿,而自己也成為了曲雪瓏的菟絲花,只有依賴著曲雪瓏 賦予的一切,自己才能夠存活下來。 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纖纖玉指絞緊乘云繡寬錦腰帶,玉鸞翹首以盼地看著花園,一條鵝卵石小道從夭桃紅杏的深處蜿蜒至垂花門前,曲雪瓏應該是從那里過來的。 杏香寒,乍濕西園絲雨,玉鸞只在木槿紫軟煙紗衣外披了紅狐大氅,不禁冷得接連打了幾個哆嗦。 夕霧勸道:「鸞夫人可以先回暖閣等待?!?/br> 玉鸞任性地鼓起嘴,抽著鼻子道:「沒關系,再等一陣子吧?!?/br> 語聲剛下,只聽到一點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來。 玉鸞登時展顏而笑,極目遠眺,果然看見曲雪瓏正帶著幾個下人從鵝卵石小道里走過來。 素手撐著潔白的湘竹油紙傘,曲雪瓏蓮步彎彎,霧衣香潤,云髻紺濕,被雨風吹得亂舞的衣袂宛如杜梨紛飛。 玉鸞顧不得還下著疏雨,他急不及待地跑出夕霧的傘下,踩著水洼,三步并作兩步地投進曲雪瓏的懷抱中,仰頭看著曲雪瓏,興高采烈地道:「曲爺來了!」? 只見玉鸞一身散花霞裾,新妝明艷,繪起梅暈漸開,勾出紅唇破蕊,描畫一眉新月,高挽髻云爭翠,斜插點藍掐絲鑲玳瑁步搖,玉額覆著一面純金鑲百寶蜂蝶趕菊流蘇抹額,映得容顏雪艷凝酥。? 曲雪瓏眸若秋水,也是凝著一汪笑意。他把玉鸞護在傘里,叮嚀道:「當心著涼了?!?/br> 說著,曲雪瓏牽起玉鸞的手,穿過蒙蒙細雨,絲絲暮風,走進海霞院里。 池荷跳雨,聚作水銀窩,瀉落一池清波。 繁杏透香,暖閣里霞鑠簾珠,環(huán)樓婉婉飛鈴。朱牖下的掐絲琺瑯鎏金鏨花香筒吐出沉水香,云蒸篆 玉,隱約可見紅蓮相倚渾如醉。 時辰還早,尚未至晚膳時份,二人只坐在春雨中對酌手談。 棋局正是難分難舍,玉鸞抽空輕啜一口橘子酒,他突然想起那個小書僮的名字,便笑道:「您那個書僮橘如,是橘如珠夏在,池象月垂穿的橘如嗎?」 「是的。」曲雪瓏下了一顆黑子,他抬頭看了看玉鸞,似乎已經看穿玉鸞的想法,說道:「夕霧留在你那里也沒關系的?!?/br> 玉鸞手執(zhí)白子,吃了曲雪瓏的一子,噘嘴道:「我就是擔心您使喚橘如時不順手?!?/br> 「橘如也侍候我多年了。」曲雪瓏又下了一子,他的一雙灰眸銀波水皺,問道:「你對海霞院滿意嗎?」? 玉鸞把一顆白子握在掌心里,久久沒有放到棋盤上。 他想起海霞院的含意,心里本該是歡喜的,但轉念想到自己身為男人,又是入了妓籍,這一輩子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嫁予曲雪瓏為妻,不免有點黯然。 手里突然傳來一陣溫度,玉鸞抬頭只見曲雪瓏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柔柔地道:「要是哪里不滿意,你叫夕霧改動一下吧?!?/br> 玉鸞內心亂跳,他不知道曲雪瓏讓自己住進海霞院的用意,是否正如自己所想,他寧愿抱著這樣一點點的希冀,卻不敢開口求證,生怕答案會使自己失望。 他略略躑躅,把手里的白子放在棋局上,硬生生地轉過話題,問道:「今天……縣令大人……不礙事吧?」 曲雪瓏從一側的白釉胭脂紅螭龍溫酒爐里取下銅壺,給玉鸞斟了一杯酒,溫聲道:「只是些無傷大雅的應酬而已?!?/br> 玉鸞想起在曲老爺?shù)膯识Y上目睹的人情冷暖,也是無心下棋了。他挪到曲雪瓏的懷中,憤憤不平地道:「那些人老是跟紅頂白,你別放過他們,至少要給他們一點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