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穿裙子,很漂亮。
顧一闌潦草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席飲鴆技術(shù)很好,無論是捆綁還是鞭打,能留下印子和漫長的疼痛,卻又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 跟席詔很不一樣。 在和席詔玩的時候,他們只求盡興,不問戰(zhàn)損。 一家三口加個老媽子。顧老媽子嗤笑,聽從席飲鴆的命令去廚房給女主人盛糖水,留下男主人教訓(xùn)不聽話的小孩。 “哐——” 瓷碗摔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并沒有發(fā)出清脆痛快的聲音,顧一闌身上穿著來時的衣服,有些緊,彎腰撿碗的時候狠狠摩擦著乳尖,他收拾腳步略微踉蹌,大美人縮在被子里冷眼旁觀。 這算什么意思? 大美人擰眉,在床上坐了半個小時,又掀開被子下床,把顧一闌用毛巾擦過幾遍的地板重新擦了幾遍。 大美人迷迷糊糊到了調(diào)教室門口,聽見里面小憨撕心裂肺的哭聲,主人偶爾安撫幾句,板子落在rou里的聲音卻始終不停。 大美人抿唇,下樓偷偷去了廚房,他還是放不下那碗糖水。 小破孩做的難吃,顧一闌做的他不喜歡,主人不給他做,他得自己去煮。 大美人赤腳沒有聲音,廚房里的人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語氣誠懇地打著電話。 “先生,顧一闌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玩玩就行了,不值得喜歡,更別說愛?!?/br> 那邊短暫的沉默,像在組織一些正式嚴(yán)厲的語言,顧一闌咬牙,顫抖著手指點(diǎn)了掛斷。 “掛主人的電話,你敢嗎?”顧一闌眨眨眼,朝大美人仰頭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 大美人搖搖頭,打開燈,看著鍋里冰得正好的糖水,抿嘴看了會兒,還是決定倒掉。 顧一闌瞧見他眼里的糾結(jié),略起勾了勾唇角,出聲提醒他,“是先生熬的,我就在這兒看了會兒火。你摔了碗后,我可沒碰過了,這也是先生親手冰的,你要倒了就別后悔?!?/br> 大美人聞言,睜大眼詫異地盯著他,像只被冒犯的貓兒,正盤算著要不要伸出爪子撓他一下。 顧一闌垂眸,主動退了兩步,待他放下戒備才柔聲請求,“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大美人想拒絕,但話到嘴邊,他看見顧一闌的神情實(shí)在是太過悲傷,猶豫了下,還是緩緩伸了手出去。 兩只手握在一起,顧一闌的手覆在大美人的手背上,掌心和指骨滿是粗糙的劃痕和老繭,握起來手感很不舒服。 顧一闌的手很快下滑,輕柔地摸過他的腕骨,掌心,指節(jié),最后紳士地牽起他的手,在光滑如玉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你穿裙子,很漂亮?!?/br> 大美人愣在原地,直到顧一闌失笑才驚覺自己被調(diào)戲了,猛然抽手,壓抑著惱怒冷冰冰地看著他。 “別生氣,我演過你。也不是你,是一個你的冒牌貨,那是我出道的第一個角色,他說哪里都像,就是手不像,所以,我想看看?!鳖櫼魂@真誠地道歉,沒提席詔一句不像,他事后受了多大的磋磨。 大美人冷著臉,顯然對席詔投資找人以他為原型創(chuàng)作劇本這事不知情,他被席飲鴆保護(hù)得很好,不知人情,便也不會煩惱。 顧一闌知道他不愿意再同自己交流,還是忍不住想再逗逗他,看他是不是像席詔說的那般美好。 “告訴你個秘密?!鳖櫼魂@附耳過去,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大美人說,“你要是喝了這碗冰的,明天還要打一支退燒針?!?/br> 大美人瞬間變了臉色,盯著那碗冒著涼氣的糖水,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左右為難了一會兒,咬著唇替自己辯白,“不,不會的。我就喝一點(diǎn)點(diǎn)……” 顧一闌“噗嗤”一聲笑開,哪里還有什么悲哀的樣子,他笑得仰頭,“你也太可愛了吧。難怪席先生不愿意拿你交換——” 顧一闌的調(diào)笑戛然而止,砸門聲一聲重過一聲,他的嘴角僵硬,仿佛有人正在緊緊扼住他的咽喉。 大美人記下他這句奇怪的話,端著糖水去開門。 席詔黑衣帶風(fēng),刀削斧刻般堅(jiān)毅的臉上面無表情,眉眼間聚起濃重的煞氣,大美人在他的眼神下后退,席詔路過他朝顧一闌走去時,他仿佛嗅到空氣里夾雜的凌冽血腥味和濕意。 “我想,我們有一個誤區(qū),我給你的東西里,從未包括過自由。”席詔戴著皮質(zhì)手套的指腹碾著顧一闌臉上的鞭痕,眼神深沉陰郁得像不見天日的深?;镁?。 “給你什么,就接著什么。拒絕,你也配?” 顧一闌瞧見那熟悉的手套,便知道席詔是放不過他了。 “是,主人?!彼麧M口苦澀,卻是從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