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風伏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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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雷霆知道蘇越不會愿意接他的電話,便只靠著發(fā)信息來與他聯(lián)系,太早不發(fā),太晚也不發(fā),只選了一些他應該會空著的時間才簡短地問一問他的情況并向他匯報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十分懂得拿捏分寸,一點也不會叫蘇越生出厭煩。 因為時間相對固定,是以每每信息發(fā)送過去,很快便得到回復,而且蘇越回復的內(nèi)容也日漸熱絡,不再如往常一般生硬冰冷,你來我往間,兩人聊天的時長變得越來越長。 有時候蘇越也會主動拋出一些有趣的話題來和他談論,愿意與他進行一些較為深入的三觀碰撞,交流的次數(shù)多了,蘇越才發(fā)現(xiàn)原來雷霆懂的東西竟然這樣多,只是他曾經(jīng)對他避如蛇蝎,也就從未好好了解過這個男人。 雖然偶爾也會就一些小問題產(chǎn)生爭論,可雷霆總能用適當?shù)姆椒ɑ鈱擂闻c不快,令蘇越從心底里感受到如沐春風般的溫暖和舒適,于是,這偶爾的爭論反倒成為了拉近兩人距離的催化劑。 近來蘇越時不時也會主動詢問他的生活狀態(tài),會關(guān)心他的起居作息,工作會不會太忙碌,抽煙又多不多,有沒有喝酒應酬,這兩日更是開始會在信息最后加一兩個有趣的表情符號了。 這昭示著蘇越正在一點一點地收起堅硬的倒刺,向他舒展四肢,露出柔軟的肚皮,這個認知真是讓雷霆備受鼓舞,每日上班的時候都紅光滿面、意氣風發(fā)的,就連遇到嚴鈞山和顧卿的時候都不再是一副垂頭喪氣、低眉順目的可憐樣子了。 大約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日蘇越照例在固定的時間翻看信息,然而今天的手機靜悄悄地,不知為何蘇越心中沒來由地有些不安,但考慮到雷霆之前也有過一兩次因為工作太忙而遲到的情況,便又將心略略放下,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沒有動靜。 心又一次提了起來,蘇越將聊天界面調(diào)出來,先是回看了一遍前幾日的內(nèi)容,確定雷霆那邊沒有什么異常發(fā)生,便猶豫著要不要主動發(fā)條信息過去,手指在屏幕上滑來滑去,打出一句話,復又刪除,再打出一句,又刪除,最終只發(fā)了一個“在?”字,隨后又仿佛覺得語調(diào)有些生硬,便緊接著又打出一個疑問的表情符號。 而后便是等待,五分鐘,十分鐘,一直等了半個小時,聊天界面上依舊還是只有那一個孤零零的“在?”字和那一個蠢萌蠢萌的表情符號。 這已經(jīng)超出了蘇越的心理預期值,他從未主動給雷霆發(fā)過信息,若是對方真的看見了,不可能一直不回他的,雷霆有多忙蘇越不是不清楚,這樣一個常年手機不離身的人,怎么可能會看不見信息呢,若是他沒有看見,或者說他沒辦法看見…… 蘇越握著手機的手出了一層薄汗,其實從今天早上起床開始,他的心里就莫名地有些不安定,說不出緣由地,這導致他做起事來也心不在焉地,整整一天連書都看不進去。 終于,蘇越撥通了雷霆的電話,滴聲之后,對面?zhèn)鱽砝浔奶崾娟P(guān)機的女聲,蘇越的心隨著那聲提示音而劇烈地顛簸了一下,連帶著喉結(jié)也緊張地上下滑動,不詳?shù)念A感在腦中擴散,他握著已經(jīng)黑了屏的手機,僵硬地坐在那兒,一時無措。 蘇越早就沒了嚴鈞山和顧卿的聯(lián)系方式,這下真是連個問詢的人也沒了。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蘇越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再緩緩吐出,讓氧氣充滿大腦,強迫自己迅速地理清那些混亂的思緒。 蘇越想,再等等,再等等,如果到了明天早上還是沒有消息,我就去找他。 然而,蘇越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者說,他沒有想到經(jīng)過這段時間卸去心防后的認真相處,他對那個男人實際的在意值竟然已遠高于自己的認知。 現(xiàn)在,已時至下半夜,蘇越依然大張著眼毫無睡意,手機被他翻來覆去地查閱,已然充了一次又一次的電,終于在天光乍破之時,代表著希望的鈴聲陡然響起,蘇越幾乎是在瞬間便按下了接聽,速度快得讓電話那頭的人都愣了一愣。 “雷霆!”蘇越想也不想便喊出了這個名字。 “蘇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十分有磁性的清越男聲,和雷霆低沉穩(wěn)重的音色有著天壤之別,果然,他說,“抱歉,我不是我哥,我叫雷煜,我們之前見過的?!?/br> 直到這一刻,蘇越的心才實實在在地沉了下去,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有些不敢往下問,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知道他的心情,便先行安撫:“我哥出了點事,他暫時不能和外界聯(lián)系,不過你不用擔心,具體情況還在調(diào)查,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你要不要來B市?” 雷煜的聲音平穩(wěn)安定,絲毫不亂,蘇越聽著竟覺得和雷霆有一種奇妙的重疊,一顆心被撫慰得稍稍放松,人也終于冷靜了下來:“好,我買最近的一班飛機,待會和你聯(lián)系?!?/br> 雷煜掛斷電話后贊許地笑了一笑,這個青年沒有窮追不舍地問些無用的問題,而是直接了當?shù)刈龀鲂袆樱缈瓷系娜斯徊缓唵巍?/br> 蘇越從首都機場的閘門出來的時候,雷煜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這是繼三年前的那次畫展之后蘇越和雷煜第一次見面,雷煜一身西裝筆挺,英俊瀟灑,頭發(fā)剪短了,一絲不茍地梳得齊整,他雖與蘇越年紀相仿,眉宇間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穩(wěn)重,面部線條更硬朗了一些,看著倒是越發(fā)有雷霆當年的樣子,光是站在那兒便散發(fā)著十足的商業(yè)精英的氣勢,與三年前那個常年被哥哥保護著,不經(jīng)世事長住象牙塔中的青澀青年已是云泥之別。 想到自己曾給予他們的致命一擊,蘇越心中不免有些尷尬,腳步也略顯沉重,雷煜倒是大方,笑著上來迎他,并主動幫他拿行李,蘇越見他如此便也不再顧慮,輕聲道了謝,隨他一同走了。 車行一路,雷煜將自己知道的盡數(shù)都告知了蘇越,只是他不是軍機部的人,而凌燁最近都不在國內(nèi),是以他能打聽到的消息實在少之又少,大概知道的只有雷霆前段時間接手過一個軍火交易任務,是和A國皇室的一個公爵有關(guān),任務本來完成得十分順利,可是不知為何昨天軍機部突然接到匿名舉報信說雷霆與公爵私下里進行過非正常往來,有通敵叛國的嫌疑,部里第一時間便將這封信攔了下來,決定先行將雷霆控制起來,等審問調(diào)查清楚了再往上報。 蘇越在聽到A國皇室和公爵等字眼的時候,心中便生出了一個十分糟糕的猜測,又見雷煜似乎對這兩個身份并不敏感,便猜到大約雷霆并未將自己與男爵之間的糾葛告知弟弟,所以雷煜才會這么淡定,可蘇越知道只怕這次的事遠沒有想象中簡單,沉吟片刻問道:“我能見他一面么?” 雷煜蹙著眉搖了搖頭:“軍機部屬于國家機密單位,規(guī)章制度繁多,凌燁不在,我找不到人給我簽通行證?!?/br> “嚴鈞山呢?你有沒有去問過他?” “蘇越,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崩嘴掀^頭看了蘇越一眼,目光中有狡黠與欣慰,“看來你對我哥的感情還不算太淡薄?!?/br> 嚴鈞山鐵面無私這一點蘇越是知道的,如果雷煜貿(mào)然去求他,八成會無功而返,可是自己就不一樣了,畢竟在雷霆出獄這件事上嚴鈞山算是有愧與他,所以這求人的對象一旦換成了蘇越,那便可以說是穩(wěn)cao勝券,想到這里,蘇越回望雷煜一眼,了然一笑:“帶我過去吧?!?/br>